窒息朋友圈-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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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久不见。”朱莉回应照面：“母亲去世，算是来见最后一面。”
当时没有说过的近况，如今朱莉自己就道了出来。
“哦”林歇背过身，彻底走进阳光，面朝着刺眼的寒露之光，他放弃继续对话，寄希望与双发都觉得无话，然后她也默默离开。
但朱莉没有。
她早上结束送行，只能买到凌晨的机票，对举止复杂的父亲保持距离后，这才来母校以置身度外的方式来看看，没想到遇见了林歇。
“看到你求婚视频了，什么时候结婚呢？”她犹豫了一会，略显大胆的看着林歇的侧脸，试着对话。
与林歇来说，想明白后，回话倒是通畅许多：“还在定。”他心想着，大光明教的圣女有必要看自己的求婚视频吗，有想咂咂嘴的冲动。
“嗯很好”朱莉脸上有些慌乱，她可能想了想已经很多年没有主动和别人找话题过，乃至于话语有些紊乱：“你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还上学的时候，在卫生间的墙面前，你为了亲亲我按住我的肩膀，推到墙上”
她又看向地板，随时想要撕扯自己胡言乱语的双唇，但记忆里的画面，以及想要和林歇对话的心，还是一次次指挥着双唇说话。
林歇淡然说：“然后你的后脑勺撞到墙上，发出嘭的响声，我吓坏了，所以没亲成之后是这样的。”
“嗯啊！对是这样的。”朱莉听到林歇一长串话。
她像是微信上的追求者，希望自己发一大段，对方也回一大段，这样显得自己不那么可怜。
林歇觉得回忆起往事的她没有想象中的卑劣可怕，倒是少女化的她还挺自然的。
“你竟然还记得，我以为你都忘了。”林歇想起在高楼大厦前，喊着让自己滚的朱莉。
“对不”朱莉想要道歉。
林歇打断了她：“不用对不起，追求更好的生活不是错，如果当时你跟我住在隔断屋里，你和我都不会有如今的生活。”
他冷静的说道。
老实说，即便林歇再果敢冷血，对于最纯真的自己，遇见最美好的春霞的记忆，还是铭刻于心，即便再爱赵念慈，那位曾几何时，有花骨朵馥郁芬芳，有阳光简单滋味的少女，还是占据着一小块位置。
任何男人都不会彻底忘了初恋的。
圣人也难。
所以，林歇决定正视过去，连和那位从来没有母子关系的母亲都可以，为什么朱莉不可以呢。
他转过头，看向朱莉。
“好了，都过去了，要逛逛吗？”
“嗯！”朱莉不假思索点点头，抢着似得走在林歇旁边，保持三个人左右的距离。
“以前，操场还是土做，跑步时都是灰尘，现在都做好塑胶了。”林歇随意感叹道。
走在塑胶操场，听到球场，篮球拍打地板的清脆声音，整个学校如大自然的鼓点音符一般。
“嗯以前第一节 晚自习结束，你就会拉着我在操场走一圈又一圈”朱莉走近了一些，现在是两个人的距离，但即便如此，主动回忆起过去，也需要很大的胆量。
“那时候放学你爸妈就来接你，只有第一节 课晚自习下课有时间了不过仔细想想那时候其他人真是大胆，就直接在旁边草丛狂甩嘴唇，呲呲，羡慕。”
林歇抿抿嘴，表示佩服。
能说这样的话，林歇是彻彻底底从过去里走出来了。
心里占据一些地位的是春霞，不是大光明和熊鱼的朱莉。
“当时如果你要这么做，我也不会拒绝”朱莉，对，还是朱莉，她双颊微红说道。
“哈哈。”林歇傻大哥一般挠挠头：“还是说别的。”
话虽这么说，林歇其实是想问关于大光明教的意义，所处世上是为了什么，但问不出来，所以只能继续无话的行走。
走了一圈，在篮球场打球的少年发现了在这个小地方绝对看不到的明星一般的美女，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赌注，其中一位被推出来搭话。
一个平头小男生面红娇羞的手背到身后，身子停顿在林歇和朱莉面前，问道：“你，您您二位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吗？”
他身后怂恿的同学们，站的远远的互相屏息期待着。
“是啊。”林歇觉得他们都很可爱，有这个年龄特有的单纯。
“第二个问题，你们是情侣吗？”小男生把准备好的问题问出。
林歇没说话，朱莉巧笑说道：“在这里上学的时候是。”
“啊？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啊？是大哥哥太穷了吗？”这个问题是他自己临时准备的，他身后的同学也一阵哀叹。
这个问题问到了朱莉，因为时隔三年的分手的确是因为林歇穷，但再往前追述，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
林歇为了答疑，随口说道：“不是因为穷，是因为大哥哥太坏了，和别人打架，然后阿姨不和坏哥哥谈恋爱，所以才分手的。”
“啊！这样啊！”他安抚了一下心脏，在这么漂亮的姐姐面前说话，还是不得已心跳加速：“幸亏我们都不打架，那我走了哦，对了，叔叔，姐姐再见！”
言罢，他两步并作一步的跑回去，和那帮男孩子簇拥在一起，分享和超级美人对话的经历。
林歇因为自找苦吃，被重色的少男反将一军，摸摸头，心想叔叔就叔叔。
朱莉在边上捂着双唇，忍着笑意，终于等林歇的背影在前头一些后，还是噗嗤笑了出声。
这一声笑，还是有些孤寂的。
不笑还好，一笑，她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笑过了
这么想的时候，她才会心里堵得慌，有一种叫做后悔的情绪冲击着她。
如果，假如，在林歇身边的是自己，应该每天都可以轻松开心的笑吧。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可能的假设，连万分之一毫厘都没有可能性。
说白了，林歇能如此自然的和她对话，她就已经要感谢林歇的粗神经了。
若是常人，至少要过来抓着领子臭骂一顿
快走出校门时，朱莉问道：“什么时候回？”
第四百五十八章 施虐人
“晚上十二点的机票。”
“我十一点。。。。。。。”
“嗯，是还早。”林歇在想之后去哪里消磨时光，不然就直接回疗养院坐着。
“现在才三点。”时间很快，从中午进学校，中间都三个小时了。
“咕噜。。。。。。”朱莉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声响。
她害羞的低下头，想要逃走，但是移不开步伐。
林歇微笑：“以前的大排档还在吗？如果没记错的话，一直想要去吃一顿的，只是因为当时没钱吃不起。”
“我请客。”朱莉因为身体少有的产生纯天然生理反应，而有些无地自容。
“好啊。”林歇不推脱，走在前头：“肚子饿的话，要不要打车？”
“不用，再饿一会，才吃的香。。。。。。”朱莉直接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已经丢人，不怕再丢一点，像肚子饿啊，说我请客，或者类似的话，都完全没有说过。
林歇听着她说的话，也觉得有些好玩，这怎么都不像是朱莉能说出来的。
他走在前头，这次两人没有并行走，保持着两个人的距离。
对这个世界保持思考，不断怀疑，才能冷静，而若是什么都小心翼翼，不随心意活一下，也太老古板了，林歇回忆里有了热血昂扬的自己的模样，只是一顿饭而已，如果对话顺利一些，能和她平实一些交流，也算是不愧对过去的自己。
太阳钻进一片不大不深沉的乌云，小小的城镇短暂的进入一场暗淡的休憩时间。
而原本就生活在阴暗之处的生物，则深深的呼吸着属于他们的清晰空气。
校门的铁拉门摩擦着铁锈声缓缓合上，中年保安提着小雀笼子从室内手叉腰走出。
灰色眼珠子的小麻雀，嘴啄在木头笼子上，似乎从出生伊始就想突破牢笼。
作为鸟他并不是一只聪明的鸟，毕竟习惯牢笼也是他们的种族特性。
林歇在天色稍微阴暗的间隙被铁拉门的声音惊起。
他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热烈阳光曝光的校园静谧祥和，注意力急转直下看到那只几乎用脑门撞在坚硬木笼上的麻雀儿。
灰色眼珠子的麻雀，身体承受巨大疼痛却还眼神坚毅，扑腾的翅膀已然无力却还是支撑着他一次次冲锋陷阵。
鸟和人已经离的足够远了，撞笼声却依然似乎在耳边，这只有血性执念的鸟似乎在此刻和林歇达到了共性。
他想起了冲进人群将春霞保护在身下的他。
他和鸟跨越种族的短暂心心相惜，在布满血丝却不绝望的眼睛里面，对视后相视一笑，继续坚持自己残酷的一番战役。
可怜的云层逃离视线，太阳光折射在满是镜面的教学楼，炫耀似的刺激在林歇眼睛上，晃的生疼，正巧被脚步带到拐角处，一瞬间的眼睛里没了学校和麻雀执念。
有一定要突破牢笼的必要吗？这只麻雀执念。
朱莉感受到林歇的情绪变化，他身上第一次有了关心的情绪，只是指向不是她，而是她看不到的生物。
听闻林歇可以看到执念，和自己教需要涂抹绿色液体不同，随随便便就可以看到和对话，将这个心思收拢到心里，最好还是不要提起，不然连走在身后的时间都不会存在。
天色还没有暗下来，等到晚上这里会极为热闹。
林歇发寻了已经开门的一家，和店家攀谈两句就往包厢里面走。
他们坐在那的时候才想起老板胳膊上的青龙纹身极为眼熟。
正是上学时期，经常游荡在校门口的混混一员。
这帮人几乎都有廉价纹身，骑着声音巨大，扰民的组装摩托，比老叶还勤快的在校门口串门。
不巧被他们盯上的人稍微聪明一点给钱了事，最好表情敬畏表示害怕，他们内心的欺虐细胞会得到满足，演技不好或者脑袋不灵光的就要被他们出气解闷似的恐吓甚至暴力一番。
只不过岁月如梭，他有巨大的力量可以削尖一个人的棱角，最后留给青龙的只有这个破落的小店和发皱的纹身。
看来他的脑袋瓜子不支持记住曾经恐吓过的林歇。
他们坐下后，青龙很熟络的给他们安排碗筷，对后厨吆五喝六的喊道“花生米，拍黄光先上。”
他希望两人能要点啤酒，因为兑水啤酒是他谋财的最大途径。
满脸期翼的手搓手站在那弓着背问：“要什么酒呢。”
若是在过去，有如此美人，他一定会先想美人而不是生计，看来他很清楚，可以带着美人的林歇，也不是一般人。
林歇从上学以来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风水轮流转，过去拳头大就是老大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钱才能挺直腰杆。
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有才华和涵养值得尊敬，从某个市侩的层面的确是自己要更有底气。
“酒就不用了。”林歇说道，并很地道的给了两张大百当小费，让听到没有油水可捞有些失望的青龙眼睛发光。
林歇并没有在意这一出点酒序曲，他看到后厨有一道更为熟悉的身影，那位女子的头发发根微黄还带点紫，交叉散乱着表示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背着一个玩锣鼓的小男孩，还得弯着腰辛苦的切黄瓜，拌蒜料。
朱莉也看了半天，她主动说道：“她是我们同届的赵紫吗？你看看像不像。”
林歇一听瞪大了眼，稍微转移位置，为了更方便看到，往里面瞅。
可他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只是个普通的三十岁女子，皮肤泛黄抬头纹溢满汗珠。
她需要一边擦汗一边切菜，还得防着后背的小孩不要过份玩耍衰落。
旁边就是铁锈的洗手池，满是污水的地面和她的佝偻身影重叠。
她看起来很长时间以来都是如此难堪，她偶尔回头小心翼翼的看道林歇和朱莉的方向。
看来她早已注意到往日的“熟人”锦衣还乡到了自己苟延残喘的地方，咬牙心事满满的着力与眼前的事情。
她见互相注意到了，急忙把门关上，让本来就没什么通风设备的破旧厨房更加憋闷。
从她姣好的五官还是能看出她正是赵紫，只不过本来蛋白一样的皮肤和玲珑身材都变了模样。
第四百五十九章 酒不醉人自醉
他们相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无言之间就知道，这位让林歇吃尽苦头的女人如今处境相当恶劣，嫁给了一个没出息的混混。
花生米和拍黄瓜被青龙优先上过来，在厨房里还对赵紫骂骂咧咧，说着难听的脏话，因为关着门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一听就是没由来的喷激。
这些污言秽语就像日常问好一样是这对夫妻交流的工具，赵紫并没有回击，只是沉默的承受着，有心事似的不理睬老公，似乎和林歇他们一样陷入了回忆之中，只不过和所有碌碌无为的三十岁女人一样容易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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