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测-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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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了一声:“立庙为强盛之本,咱们还是赶紧挺直了腰杆子再说。”
挺直腰杆子的第一步,就是赶紧把杨树林的这个事情给解决了,香火越强盛,我的能力也就越大,到时候想做什么事情,看谁还能拦得住我。
这次出来,不仅没能找回生死文书,还他娘丢了个烧死鬼——也不知道烧死鬼现在怎么样了,“辛”也有“荆棘”的意思,看意思她得受苦。
说好了罩着她,现在可他娘的倒好,啪啪打脸。
我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憋屈过了。
黑痣皂隶也看出来我心情不好,也不敢开口,就小心翼翼的在我身后跟着,一拍大腿又想起了那个破仪仗来:“坏了,咱们那个仪仗……”
“算了,”我摆了摆手:“不要了。”
“可是……”黑痣皂隶显然也有点犹豫:“那个仪仗代表您的身份,要是没有了仪仗,你以后出门,赴会,都不方便啊……”
“没啥,”我心不在焉地说道:“等我把杨树林的事情搞定了,善男信女肯定得给我烧,到时候鸟枪换炮,咱们弄个大的。”
黑痣皂隶特别喜欢跟我展望未来:“对,到时候咱们八个人抬着您,外带前面两个喊锣,后面两个避尾,一个仪仗,十二个人,才算威风。”
坐轿子的时候没觉得怎么着,可这么一走,还真是挺累,我的城隍塑像还被老鼠给咬了,时间长了就脚疼。
但愿六娃能赶紧把他的买卖给做好了,好给老子来个金身,啥时候城隍开会,亮瞎那些看不起我的眼。
好不容易到了城隍庙,黑痣皂隶忽然想起来了:“对了城隍爷,您的师爷呢?您不是说带着他去九里坡吗?怎么一直没看见?”
“啥玩意儿湿?”
“就是一直跟着您,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师爷。”黑痣皂隶忙说:“哪儿都好看,就是有点死鱼眼。”
啊,我还想起来了,那王八蛋是说跟着我来着,但是那个仪仗他肯定是没资格坐的,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也没心思搭理他,对了,他上哪儿去了?
还有……师爷?我倒是有点想笑,这倒也是,九里坡那头是有个师爷过来传话出主意,我也不能没有,就让陆恒川给我当好了,那坑爹货一肚子坏水儿,正合适。
“城隍爷回来了?”正说着呢,陆恒川那个颀长的身材已经倚着门口出现了,脸上是个讥讽的笑容:“这一趟风头出的怎么样?”
我看的出来,陆恒川的脚面上沾着点紫色的汁液——他肯定也去了九里坡城隍庙了,那个城隍庙外头有不少织女草,在旧社会是能当染料的,一踩上去就得留点痕迹,摆明他是跟着去了,再看他这个表情,估计我吃的瘪他也都看到了。
我也懒得搭理他,他看出我心情不好,就说道:“怎么样,不管是在哪里,异类都不好当。”
是啊,我还是个活人,吃不开也正常,我就说他转性了,一个死鱼眼竟然还能说出人话来,真新鲜。
接着他就来了一句:“不过你在人群里当了那么久的野猪,你有经验啊,上城隍里混个活人,对你来说不在话下。”
你娘,我就知道这个不孝子嘴里没一句人话。
黑痣皂隶还有点担心,想看看我的脚。
“没事,你容我歇歇,”我说道:“过一会儿,咱们上杨树林看看去。”
正这个时候,门口气喘吁吁来了个人:“哎呀,老板,你真的成了城隍爷了?”
是王德光。
王德光先是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摆设,显然已经看出我的处境了,跟吃了啥苦东西似得咧了咧嘴:“就是这个地方……”
他显然是有点心疼我。
“哎,你怎么来了?”我瞅着他:“不是让你和唐本初在县医院照顾雷婷婷吗?”
“老板你放心,我留下唐本初了,再说,有小梁他们那些专业人士,我根本也插不上手。”王德光说道:“听马三斗说您这要挖尸体,风水这方面我在行啊!好不容易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当然要来帮忙了!”
我瞅着王德光脖子那个大脖套子,想起来了自己变成“灾”的时候对他下的手,忍不住也有点内疚:“你没啥事儿了?”
“不瞒老板说,”王德光挺乐观的就说道:“当时受伤的,就属我和顾瘸子最轻,没啥,伤筋动骨一百天,过几个月就利索了,现在也不耽误啥。”
“那行吧。”我说道:“你休息会儿,咱们就去。”
说着我回头想给他找点水什么的,咳,也没有,等香火起来了,第一个配饮水机。
“休息什么,我没事!”王德光比我还意气风发,拉起我就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动土挖尸体!不瞒老板说,今天开日天牢,吉星四相,猴日冲虎,正合动土!”
不是,其实我想休息会……
可耐不住王德光这么老当益壮,精神焕发,我年纪轻轻的也不好意思再丧下去了,只好跟着去了。
这会儿是秋末,杨树林子里风景不错,金黄叶子落了一地,冲鼻子是木本植物的清香,我按着吃饭的时候,他们跟我说的见鬼的位置就过去了。
那边是个小小的缓坡洼地,比较潮湿,夏天确实适合出蘑菇。
我蹲在了地上,刚想看看哪里有不对劲儿的,王德光先一步站在我前面,吸了一口气:“够碎的啊……”
卧槽,这王德光还真是神了,我还没跟他提起生死文书上查出来的事情,他就看出这件事情是个碎尸案了?
来的真是太好了,看来能省不少功夫。
而王德光也没拿罗盘,而是在附近看草。
黑痣皂隶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低声问道:“城隍爷,这个是您的文书?他找什么呢?”
好么,现在文书也来了现成的了。
我就告诉他,王德光是在看草辨穴。
“这边的草我看了,”这会儿王德光说道:“跟马三斗说的一样,这里是细细碎碎的葬着一个中年男人。”
黑痣皂隶不懂阳间人用的风水,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看草就能看出来?”
“坟上草头向东生男坟,草头向西生女坟。曲向东生老男坟,曲向西生老女坟。”王德光掰了一根草,说道:“老板你看,这边的草,草头向东,曲向东生,摆明是个有点岁数的男人。”
“看得出,是怎么死的吗?”
“我再看看草根,”王德光蹲下身子,说道:“恐怕这个男人生前身体有点问题,这草根发黄,有黑蚂蚁拱窝。”
这个我倒是也知道,坟上有黄草者是瘟疫死,多蚂蚁的是颠病死行,看来这个杨树林活着的时候身体还真不是太好。
难不成他得了啥难言之隐的病,漂亮媳妇耐不住寂寞,就学着潘金莲谋杀亲夫,奸夫上位?
“位置我都找定了,”王德光接着说道:“现在挖出来不?”
以前杨树林算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能挖出尸骸,当然算是有了进展,我点了点头:“动手吧。”
“寅申风吹有木根,已亥吹风水蛇浸。”王德光一边念叨着,一边用手搾定了位置,抬头就跟我说道:“老板,脑袋就在这里。”
说着,就要把那一层土掘开,结果这一动可倒好,只听“嗡”的一下子,草丛底下就出来了一大蓬黑东西,一下把王德光给扑倒了。
第758章 掌中印
我一瞅不要紧,整个人也给蒙了,立刻大声喊道:“全给我趴下!”
说着,一手就要习惯性的拿鲁班尺。
可这么一拿,我的心就凉了——鲁班尺早就被压在双塔寺底下镇三脚鸟了,而雷击木一早也被我爹一怒之下给拧断了,我现在算是赤手空拳,屁都没有。
眼瞅着脚边有根树枝,看来也只能凑合一下了,我一脚就把那个树枝挑起来,抓在了手上,对着那团子黑东西就给扫了过去。
那团子黑东西叫做“殃”,人一倒霉,就会说“遭殃”,那个“殃”就是这个东西。
这是死人的怨气变成的,是小黑虫子的模样,死过人,有灵魂停留的地方最常见。
人们时常能听说,鬼能变成苍蝇,其实死人要变,也就只能变成“殃”而已。
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一窝马蜂或者是一窝苍蝇什么的,不会放在心上,可这小黑虫子钻进了七窍,这人可就要倒霉了,轻则头疼脑热病一场,重则坏了气运,引来其他的麻烦——“殃”跟艾滋病一样,不是自己带来什么病变,而是让人的“免疫系统”受到损害,招来其他的倒霉事。
王德光作为专业人士,不会不懂这个,只是“殃”虽然存在,可平时也只是一星半点的出来,这个“殃”一出这么一大片,谁都猝不及防。
所以王德光一听我喊,就知道这些玩意儿是什么了,早按着我说的,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闭气撞死——“殃”喜欢附着在活人身上,所以什么玩意儿动的厉害,它就会往什么地方上钻,而你躺地上装死,它们以为你是个尸体,就不会对你有太大的兴趣。
黑痣皂隶又不是活人,当然不怕这个,眼瞅着王德光是藏好了,而陆恒川也一个滚儿打到了个坑里不动弹了,眼瞅着这些“殃”要对着我给扑过来,我虽然是城隍,可身体还是活的,只要身体是活的,就能被“殃”给害了,现在也没有三脚鸟护体了,我已经不能跟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了。
你娘,所以说三脚鸟就是个祸害,他妈的那货的好处我都已经习惯了,这么一走,真是各种适应不过来——现在最该趴下装死的,是我自己才对!
可这会儿趴下也来不及了,因为刚才对它们挥舞出的那一棒子,那一大团子的“殃”已经密密麻麻的把我给包围了,我但凡再动一下,这些玩意儿就都得跑我身上来……
黑痣皂隶也给急了,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边干瞪眼:“城隍爷,你你小心,您加小心!”
我动都动不了,还咋加小心?
没法子,我只好站着跟个稻草人似得不动,但愿这些“殃”能把我给当成个树或者稻草人什么的……而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一些靠近了我右手手掌的“殃”像是在怕什么,只给右手手掌附近让了一块空闲地方。
这就跟人脑袋上的斑秃一样,特别显眼。
我手上有个啥?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在阴间,阴间的主人给了我一个象笏板来证明身份,之后醒过来倒是没看见过,还以为只不过是个虚样,难不成……是藏在右手手掌里了?
这么一寻思,我不禁精神一振,再加上我本来胆子大又鲁莽,翻开手掌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殃”就给怼过去了。
而那些“殃”一看到了我的手掌,都跟苍蝇怕火似得,全给炸开了,四处横冲直撞躲我的手。
果然有用!
我一只手立刻上下翻飞的赶那些“殃”。那些“殃”有的躲闪不及,跟我的手给撞上了,立马化成了一丝青烟不见了。
这邪物怎么化成青烟?除非是碰到了最正的东西。
剩下的“殃”也不傻,一看这个情况,慌不择路就都散开跑远了。
“城隍爷,您没事吧?”黑痣皂隶赶紧赶了上来,对着我上看下看,一脸担心:“没伤到您?”
“没有。”我低下头,把手掌给翻开了,只见我左手的手掌上,有一个“口”字形的掌纹。
掌纹一般来说跟指纹一样,那都是天生的,可这右手我用了二十来年了,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手上能有这个东西。
陆恒川那个死鱼眼一看“殃”已经全跑了,也凑了过来,盯着我的手,一脸不可思议:“你还有这个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我妈都不知道,何况你了。”
以前就有一个传说,说有个苦逼兮兮的读书人,穷的连隔夜粮都没有,屋漏偏逢连阴雨,还闹了鬼,滋扰的了不得,他无计可施,眼瞅着祖屋也没法住了,正要搬走,临给老祖宗烧香的时候,听见一个声音,说:“鬼在柱子里,用的你印拍它。”
读书人心说我还没有考上功名做上官,哪儿有“印”?在古代,“印”就是代表官员权力的“印玺”。
于是就拿这事儿问朋友,他朋友翻开他的手一看,顿时一拍大腿:“还有什么好找的,你用手去拍柱子!”
这书生右手手掌里,就有这种“口”形四方掌纹。
这书生一听,也只好依言而行,结果手一碰到了柱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他手里有印!他手里有印!”
接着,柱子里面飘出来了一股子青烟,鬼物就此绝了。
而这个书生后来也高中,做了一辈子大官。
这“口”形四方掌纹就是“印”。
“印”代表的是大贵,而古代有“右迁”“左迁”一说,右为贵,“右迁”也就是升官的意思,“左”则不吉利,是降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