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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窥天神测-第5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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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小老往城隍庙里混,大鬼小鬼的塑像跟家里人一样熟悉,记得十分清楚,每个城隍庙都有几个皂隶——一般是一对,在城隍庙里看门,按规矩是给城隍庙里打杂跑腿的。
  他一口一个“城隍爷”,难不成……是属于我的皂隶?
  眼瞅着我这个表情,他立马赔笑:“小的失礼了,小的是十里铺子城隍庙的皂隶,接到了任命状,是特地赶来接您的,可您贵体欠安,一直没醒,我这不是……就一直等着来着,可是您身边亲朋好友太多了,生人气太大,而且还有不少,是走阴阳的行内人,我这也不好贸然现身,好不容易这才等到您独处的时候,您看,咱们啥时候启程?”
  果然……是皂隶!
  十里铺子?接我启程?
  难怪,卧槽,这就是陆恒川说的那个一直盯着我的生面孔!
  “你,你容我消化消化……”
  “小的也明白您这一阵子身体情况不好,也挺担心的,”黑痣皂隶立马说道:“不过十里铺子这边正遇上了危机,等着您解救呢!要不然,我也不至于着忙成了这样,说起来,咱们十里铺子城隍庙,现如今还真是多事之秋,提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啊!”
  说着,看意思真差点给哭出来,但他马上重整精神,满怀希望的看着我,接着说道:“但是,城隍爷您这么一去,那就不一样了,我相信,您肯定能把咱们十里铺子城隍庙重新振兴起来!回到往日的辉煌!”
  “往日辉煌,”我可算找到了一个能插嘴的切入点了:“以前的辉煌,是什么时候?”
  黑痣皂隶眨巴了眨巴眼睛,立马说道:“具体是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会儿的人们都还扎着大辫子,裹着小脚呢!不跟现在一样,世风日下,男的捂得严严实实,女的倒是袒胸露乳,不成体统,也不诚心!不好,不好!”
  阿西吧,大清早亡了好么!
  “咳咳,”这会儿陆恒川的声音在厕所外面响了起来:“李千树,你死里面了?”
  这个黑痣皂隶一听,显然很不高兴,撸起袖子就说道:“这个人对咱们十里铺子城隍爷这么不敬,小的这就去收拾他!”
  “别别别!”我赶紧拦住他:“你刚才说那个十……十里铺子城隍庙很危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十里铺子应该是个地方名,听着是有点耳熟,可想不太起来了,咋我刚到任,自己属下的城隍庙就出事了,老子还真是个“天劫”,逮到哪儿祸祸哪儿啊!
  “对,还是城隍爷您一心为公!”黑痣皂隶立马说道:“可是我现在说也说不清楚,您还是赶紧上任,到了那看看,您就明白了!”
  一边说着,架着我就要走。


第746章 城隍庙
  “不是,现在要怎么去?”
  “啊,对了,您还是活人。”那个黑痣皂隶一愣,顿时也犯了难:“这以前,还真没有过活人上任城隍的先例……”
  我有点搞明白了,以前的城隍爷估计都是自己腾云驾雾去的。
  有点尴尬。
  “要不,我带着您……”黑痣皂隶的表情我一下就看明白了,他是想着把我魂给撮弄过去,吓得赶紧摆手:“还是别了还是别了,这样吧,我自己去,你先回去等着我!”
  黑痣皂隶一听,犹豫了一下:“照着规矩,我们得去迎您才合礼数……”
  “哪儿有那么多规矩,”我连忙说道:“我活着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坏了多少规矩了,活人当城隍还没有这先例呢,还不是我开的!”
  “您说的这倒也是!”黑痣皂隶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那我就听您的,先上十里铺子等着您!可是,您得尽快啊!不然咱们十里铺子城隍庙,可就危险了!”
  不过,一个城隍庙到底能有什么危险?
  我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厕所门一开,陆恒川进来了。
  他瞅着我的病号裤子,冷笑。
  我一低头,才看到不知不觉之中,上面已经湿了一片。
  “这下你也舒服了?”陆恒川嘴角一勾:“放蚊子进帐——自找麻烦。”
  “我警告你,这事儿你要是敢跟别人说,我……”
  “行了,”陆恒川打下了我的手,已经把轮椅送进来了:“坐上,回去。”
  “那个,陆茴那事儿,定了日子没有?”
  “你这会儿知道关心了?”陆恒川冷笑了一声:“结婚又不是儿戏,当然要两个人处合适了才能定日子,你打算……”
  “我打算先去个地方。”我连忙说道:“有个急事,我现在就得办!办完了这个急事儿,陆茴的事情,我肯定帮忙!”
  “急事儿?”陆恒川盯着我,眯起了死鱼眼:“三脚鸟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你还能有什么急事?”
  “你上哪儿知道去!”我接着就问他:“你知不知道十里铺子城隍庙?”
  陆恒川点了点头,有点不解:“你问那个干什么?”
  “那太好了,你赶紧送我去,”我答道:“不过小心点,千万别让小梁看见。”
  陆恒川寻思了一下,显然很想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陆恒川自己这个样子,也没法开车,最后他还是想了法子,把马三斗给叫来了。
  马三斗本来就在医院值班,一看我醒了,高兴的连刚煮好的第三锅龙须面都没吃,急匆匆的就来了,立马握住了我的手:“千树兄弟,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开始听说你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这把我给急的呀,饭都吃不下了!”
  陆恒川插了一句:“以前能吃二十来张大饼,现在是能吃十五张了。”
  “对对对!”马三斗连连点头:“就是这个话!千树兄弟,你这刚醒过来,就有急事,啥急事啊?”
  我也想告诉你们,可具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这话说出去,他们肯定觉得我是神志不清,就只好把黑痣皂隶的话拿出来说:“那什么,这一时也说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
  马三斗本来脑仁就小,对我的话也没有啥怀疑,不明觉厉的开上了陆恒川的车,带着我们就往十里铺子走。
  开了导航,我看出来,十里铺子倒是不远,就在县城里边——我说这么耳熟呢,八成是以前路过过,但是根本没有印象了。
  说起城隍庙来,我只熟悉两个,一个是在老家里干爹那一间,一个是杀了银牙,当上魁首的那一间,那是县里最大的城隍庙,逢年过节都要有庙会的。
  而在县城,一说城隍庙,人人都只知道最大的那一间,这个十里铺子的是个啥情况,还真没听说过。
  很快,车就到了导航出来的位置,是个城中村,这个地方虽然不算荒僻,可建筑是杂乱无章的,我们这左看右看,也没看见什么城隍庙,一瘸一拐的到了土路上问了问本地路人。
  被我们问路的本地人一听我们要去这个城隍庙,先是愣了愣,像是没想到能有人问那个地方似得,稍微走了走神才把地点告诉给我们。
  倒是不远,就是不好找,关键是,这边四处都是非法建筑,我们的车根本就开不进去。
  说着,这个指路的本地土著瞅着我们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你们——上那有事儿?”
  我随口一问怎么了?这个本地人就反应过来了,生怕自己走了嘴似得,讳莫如深的摆手,说没什么,接着就落荒而逃,好像怕我们放狗咬他。
  这么小心干啥,我们也没带着屁股来啊。
  我和陆恒川是两个伤员,一听要走路可真是有点犯难,不过来也来了,只能咬牙进来了。
  按着路人给指的地方,先顺着土路左拐,到了一个池塘转右,穿过个小胡同,到了一片荒地再往东,走十几米就到了。
  陆恒川是个死路盲,马三斗更别提了,还好老子的头脑在线,就算路况复杂也没问题——多庆幸咱这脑子是天生自带的,三脚鸟走了也不妨碍啥。
  一瘸一拐的陆恒川推着轮椅,这路太难走颠簸的我屁股疼,在我这个人肉导航的作用下,好不容易才到了一个建筑物前面。
  说这是建筑物,我都感觉略抬举它了。
  这他娘的,不就是个土坯房吗?
  这个土坯房房檐上本来应该是有水檐的,可现在水檐已经不知道变成啥了,几根顶梁柱突兀的冒了出来,长着好几丛大白蘑菇。
  大白蘑菇底下还有四五个鸟窝,叽叽喳喳的落了一地的鸟屎,房顶子上可能太长时间没有修葺了,东一丛西一丛的滋了好几丛白茅草,门口全是森罗棋布的蜘蛛网,几个肥硕的大壁虎飞快的窜来窜去,估计也是积年成精了,比死人蛟都不小。
  里头也是黑洞洞的,我疑心大白天进去,能惊出蝙蝠来。
  我说真的,我从没有见过比这个更寒酸的庙。
  这就是我的城隍庙——一阵感伤从我心底蔓延了过来,别说,到了秋天,一个是容易感伤,一个是容易掉头发。
  “你说的急事,就是上这里来?”陆恒川瞅着我,死鱼眼里满是不屑:“你怕这里坍了吗?”
  你说我心里去了,我还真怕一进去这里坍了,把我砸死在里面。
  马三斗瞅着这个地方也暗自吃惊:“这地方的城隍爷,吃的上供不?”
  很够呛。
  不过来也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再怎么说,这地方以后也是我的工作岗位了,算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呸,老子才不是狗。
  这一进去,我这心里是越来越凉,里面的神像一个个都灰头土脸,基本看不出什么本来面目了,坐在正位上是有个城隍爷的塑像,可也分不清是个什么轮廓,浑身都是土和蜘蛛网,看的我一阵窒息。
  “刺溜刺溜……”几条大耗子被惊动了,顺着我脚面就爬过去了,结果没跑几步,就被供桌下面钻出来的一条蛇给吃进了肚子。
  我真是疑心那个黑痣皂隶喊我来,是让我想辙把这里整修整修,不然十里铺子城隍庙的大鬼小鬼,可能都要被灰给捂死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一阵喧哗,像是来了几个人,插着腰就喊:“对,就这里,推土机准备好了,给我拆!”
  啥?我一瞅,那些人都穿着工作服,眼瞅着要把这个城隍庙给平了!


第747章 拆迁队
  你娘,老子刚当上城隍爷你们就来拆台,有没有搞错?
  我赶紧从轮椅上站起来,就一瘸一拐的出去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外面那几个人“卧槽”了一声,倒是被突然蹿出的我给吓到了,显然也不知道这个破破烂烂的城隍庙里面竟然还能钻出人来,愣了几秒才插着腰指着我鼻子骂道:“哪儿来的要饭的,你他妈的眼瞎啊!看不见我们是来拆房子的?还不赶紧给我滚,小心一会特么活埋了你们!”
  我也是笑了,多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都记不太起来了。
  陆恒川倒是不嫌脏——也有可能是他的瘸腿站不住了,颀长的身材斜倚在长满苔藓的门框上,盯着那些人,冷冷地说道:“这个城隍庙是你们的地皮?”
  这话一出口,那几个拆迁的头头儿顿时被噎了一下,但马上梗着脖子说道:“哪儿来的几个要饭的,关你们屁事?要找不要钱的地方遮风挡雨,上市区里面的地下通道,那儿有的是你们这样的人!别在这里给老子添乱!”
  “哟,可吓死我了,”我冷冷的瞅着他:“你别给我避重就轻,你要拆庙,有手续吗?”
  “有手续,也他娘的不用给你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那个领头铁青了脸,跟手下的人甩了个眼色:“把这几个要饭的给老子扔出去!”
  马三斗一看,默默的护在了我们面前,沉声说道:“你们谁敢动我兄弟?”
  “草泥马,还带了个傻大个子,吓唬谁呢?”那几个人瞅着马三斗不像是什么机灵人,撇着嘴就笑了起来:“还特么兄弟,一看你们几个,不是娘炮,就是智障,可不是好兄弟吗?”
  说着,领头的一摆手,有几个工人凶神恶煞的就过来了,对着马三斗就扑,意思是想着先把马三斗给弄开,再来弄我和陆恒川。
  我一瞅有戏可看,直接坐在门槛上了,没留心又被拉了一泡鸟屎在头上,妈个鸡。
  而马三斗鼻子眼儿出了下气,手上稍微一使劲儿,就把那几个人跟串羊肉串一样栓在了一起,全给甩出去了——而且甩的很远,一直给摔到了土路对面。
  那几个领头的和剩下的工人显然给吓懵逼了,眨巴着眼睛就瞅着我们,领头儿的张了半天嘴,这才吼道:“好哇,是那帮土包子找来捣乱的吧?今天要是让你们把这个乱给捣成了,我们也他妈不用吃饭,和西北风算了,小邓,你把推土机给我开过来,我还真就不信了,干不过这个危|蛄!”
  土包子?谁啊?
  而那个开推土机的一听,露出一脸横肉,对着马三斗轰鸣着就来了。
  其实他们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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