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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断魂坡-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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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不吃惊的道理呢。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他,他反倒不自在起来。缩了缩脑袋佯装没事人儿一样顾左右而言它,伸手拍了拍一旁楞神儿的兔子,惹得兔子受宠若惊,瞪大那双秀美的眼睛盯着他不知所以。

    “OK,静养数日,便可以出院。”

    老医生眼睛一亮,伸出他那有些褶子的右手,作了一个胜利的动作,语气中流露一种是他这个年龄段少的语调来,然后,他不觉大家是什么感觉,一转身出了病房径直而去。

    “喂,喂,啊,喂……”

    见状,卞海波紧跟在老医生身后试图叫停下来,然而,老医生似乎根本听不见,只顾自己迈着碎步,快速往前走去。卞海波只好转身回来。

    “怎么医生都是这种德性。总是说一半,留下一半。”

    卞海波嘀咕着。

    江成焕楞楞地盯着他一言不发,不知道他想留住老医生究竟干吗,一抬头见江成焕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自己,便没好气地叫嚷道,“刚刚的情形还没有来得及说呢!”

    江成焕知道他是指什么,即女孩自述的那些古怪情形。

    “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关系的。”马凯丽见状,显得十分通情达理。

    “那我也可以走了嘛?”

    没待别人说什么,一直静悄悄的夏可欣忽地满面春风地问道。看来,夏可欣的确是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江成焕用不屑的眼神瞟了她一眼,然后,又瞟了一眼依附在夏可欣身旁的兔子。

    “我俩得先回去报告一下……”

    江成焕只说一半,留下一半故意不说出来,然后,径直往病房外走去。显然,他这是摆出刚刚那位老医生的作派来。卞海波见状,知道江成焕是故意气她俩的,便用夸张的表情盯了夏可欣一眼,随后跟了去。显然,他俩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是既感到意外,又十分期盼。刚刚老医生的话十分明白,马凯丽已经恢复了正常,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一切OK。可问题是,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这是他们接下来必须思考和解决的问题。当然,这不仅仅是他俩的问题,说到底,他俩什么都不是,是万万不可以砸在手里,因而,必须抓紧时间向上汇报,汇报了之。

 第40章 翻手为云

    当然,江成焕还有另一种猜测,或许,是那个黑影的缘故,是黑影的功劳,或许,马凯丽同那黑影一番云雨之后,触及到这个女人某根神经,促使她突然回转过来。当然,这只是江成焕的一种猜测,同时觉着自己无聊透顶,专门往旮旯里瞎琢磨去,龌龊,呸,呸。

    但无论如何,江成焕觉着是有必要搞清楚这其中内幕的,他天生有种正义感。黑影究竟是谁,黑影两度跑进病房来究竟为什么?噢,确切地说,只是发现了两次,或许不止两次,有更多次,半夜三更夜深人静时,别人不知道而已。发生这种事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男女那方面的事情上来,兔子的描述绘声绘色,更增添了他的这种想象。难道说,干那事儿,还有这种功能,果真管用嘛,难不成是灵丹妙药,比医生还灵验,正好对上了马凯丽的路子。

    或许,这个女人天生就个浪荡货色。

    江成焕只顾着臆想下去,究竟是不是那事儿,还存两说。

    还有,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她丈夫周因及其家人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丢了一个人,一直不报失呢,让他们找寻得好苦。这些问题,待他一并向马尚魁汇报之后再作全盘考量。他带着种种疑问,拽着卞海波一同跑去马尚魁办公室里去。

    一路上,卞海波是一万个不情愿,觉着原本同他不相干,干吗这等鸟事总是把他拽着。的确,他只是个法医,从严格意义上说来,他的职责就是检验,及其有关方面的工作,除此之外,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在一起工作总是没有那么好的,没有办法分得那么清楚,好些事情还是必须裹在一起做的。大家早已习惯了,心知肚明。

    轻轻地敲门进了马尚魁的办公室,发现他正细细端详着手中一块很有造型的石头,黑黝黝的,看着挺舒服,他在手中盘弄过来,盘弄过去,知道他俩进来,却没看一眼,似乎不太在意。江成焕知道他有这个偏好,喜欢收藏石头,据说,他家中有一个房间是专门用来收藏石头的,拐拐角角都是造型各异的石头,估计手中的这块石头又是什么人进贡孝敬的,值几个钱。其实,江成焕同样喜欢石头,小时候,在自家门口河里检拾了不少石头。当然,他检石头只是好玩,根本没有收藏的观念,再说了,他检的石头只是鹅卵石,圆滚滚的在手中方便把玩就行,根本没有考虑到收藏价值,几乎不值钱。马尚魁的石头,则完全不同,暂且不说是各类奇石,至少个头大得多,一般都在几十斤,甚至有几百斤重的大家伙,很有造型。当然,马尚魁的石头,他也是喜欢的。可是喜欢有用,他没有这个架势,这种石头不是完全可以通过检拾得来,那是很困难的,也不足取,需要有人赠送,需要有人进贡。谁会赠送、进贡给他呢?过了良久,马尚魁似乎才觉察到了来人,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石头放回身后格档上,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转身一手把在他那把老板椅子上,一绕身实实地坐下。

    也不叫他俩坐下,而是微微抬头,如雕塑一般。

    “我猜也是这种情形。”马尚魁听了江成焕的汇报,慢吞吞地说着,没有丝毫惊讶,一派成竹在胸的样子,顿了一会儿,他又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江成焕说道,“这样,小江啊,你去找一下当事人做一个完整笔录,并说明相关情况,让她签名按手印,把手续办齐全喽。”说完,把目光转向了老板桌上。

    “啊,我,我嘛……”江成焕不知怎么地,听他这么说,便惊叫起来。显然,他有点意外。

    马尚魁重新转过头来,流露严肃的目光,有点威严,却没说一个字。

    江成焕似乎读懂了马尚魁目光中的意思,仿佛是在说“不是你去,难道是我?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更高明的做法嘛?”他是个精明人,绝对不会在关键时自讨没趣,何况,一旁还有卞海波,继续下去,他只会更窝囊。于是,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身意欲离开。

    “嗯,你接着说下去。”

    不料,马尚魁在他背后发出威严的声音来。

    江成焕根本没有想到马尚魁还会追问下去,于是,赶紧停下,同时转过身来。卞海波停下,见没自己什么事情,又继续迈开了步伐,出了办公室。

    “噢,她丈夫……,”江成焕目送着卞海波,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么,是不是有必要喊了他来征询一下意见,也好有个交差……”

    “什么交差,不就是一个大脑有问题的女人演绎一场假死闹剧嘛,不上斤,不够两,害得大家跟在后面瞎忙乎了一场,没有必要继续耗在这上面。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家属都不肯露面,至少应该报个警什么的,好让我们有目标寻找。这种人家,真是过分,显然没什么鸟事,管那么多干吗,不去理会。按说嘛,我们帮他家找回了人来,早应该出面说点什么有个衔接的,鬼毛不见一个,哼,这种人家,”马尚魁似乎有满腔的怨气,说到这儿,他声调突然提高了八度,“再说了,刚刚不是说了,要去同家属联络嘛,你去找一下那个叫什么来着,噢,周因,那个女人的丈夫。”

    江成焕瞪大了双眼,楞楞地盯了一下马尚魁,流露一脸不解的表情来。他根本没想到马尚魁会说出这种前后不搭调的话来。他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往后退,转身出了办公室。

    “哼,分明是说找‘当事人’做笔录嘛,并没有说找家属的。哼,这种人,真会来事儿。”

    江成焕嘀咕着,心里想着,这种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同这种人打交道,得防着一点,否则,被卖了,还要替人数钱。手握重权的人是最滑信誉可言,犯不着为这种事同这样的顶头上司呛着。虽然说,如马尚魁这类人没有什么真能耐,不值得尊敬,但是,在现实社会中,越是这种人,越有市场,越不好惹。小心眼,耍谱子,背后搞人,相当一部分人包括他江成焕在内,遇到这种人都会犯怵。

    现在,他坚信这件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很难说这其中是否有猫腻。别人轻易不晓,他心中也是一个谜团。既然马尚魁已经这么决定了,那就按照他的意思落实下去,没有必要不识时务反背,追本穷源,有什么事,有他马尚魁定调担责任,不用他去承担什么。

    哈,哈……

    江成焕独自讪笑,摇摇头,又摇摇头,无可奈何。

    世事无常,原本以为这是非常复杂且有后续事件的独特事件,不曾想被马尚魁拦腰截断,戛然而止,有种在高速行驶车子被急刹车,有种薅不住车的感觉。

    好了,一切过去了,一切结束了,他如释重负。

    然而,当他返回医院病房时,却撞见了始料不及的一幕,老远便听到马凯丽正同一个男人吵得不可开交。听到争吵,他没有急于跑进病房,而是蹑手蹑脚,走到门边上听了一会儿。周围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病人,似乎也有护理人员,因而,没有谁注意他的到来。于是,他大胆地把头探了进去,见夏可欣在一旁劝说着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种男人一点名堂没有,根本不关心人,还指望我理解他什么。”

    这是马凯丽的声音。

    “我差点死掉了,你知道嘛,哪有你这样的男人,这么长时间根本不见你的鬼影子。”仍然是马凯丽的声音,没听见回应,似乎是对着墙壁说话。

    或许是因为没有回应,女人觉得格外憋屈,声音中略有哭腔,带有一种能够触动男人心弦的独特的标志性的尾音。虽有哭腔,但在江成焕听来,还是相当动听的,心旌荡漾。

    “你是知道的,我在外地参加培训,走之前告诉过你了的,”那个男人终于开口了,他谨小慎微地解释着,似乎生怕声音稍大时,会引来麻烦,“这,我不是才回来嘛,赶紧过来了。”

    “你那叫什么培训呀,还培训呢,鬼晓得,不就是游山玩水嘛,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至于忙得连个电话没有嘛?”马凯丽不依不饶,一点不顾忌男人的脸面。

    江成焕听出来了,这是她男人。这种口吻他有点熟悉,女人在亲近的或是信任的男人面前都是任性,并且,都是这个腔调,他不觉多瞅了一眼。这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有点文弱,一身十分简朴的衣着,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气质。

    “唉,我的姑奶奶,什么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都变了味儿。”男人几近央求,“我在家时,哪见着你的人影,你不是整天不着家嘛,今天这事,明天那事儿的,也是十天半个月凑不到一块儿的,忙嘛,谁曾想到就这会儿,遭遇这种情形的。是我不好,偏偏这段时间没有打电话,我是应该打电话回来的。”

 第41章 覆手为雨

    江成焕听得出来,她丈夫还是相当克制,显得通情达理,说得话也在情理之中。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都会选择这么做,即使心中相当恼火,多半不愿失去控制。

    马凯丽眼圈红着,似乎被男人说中了要害,沉默不语。

    “还好,有惊无险,”男人见状,继续温柔地说着,“回头我去问一下医生,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干脆回家去慢慢调养。省得在这里,给人家警官们许多添麻烦。”

    男人说到这儿,朝夏可欣望了过去,微笑着,流露感激的目光。

    那么,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果真如她自己所说的叫马凯丽嘛?

    之后,江成焕给女人作笔录时确认了这一点。这个女人的确名叫马凯丽,今年二十七岁,从事保险业务。女人的自我介绍都是真实的,看来,她的神智完全恢复正常。这个女人属于社交型的,平时,因为忙于招揽保险上的业务,同三教九流方方面面的人,往来十分频繁,的确很少在家闲着,夫妻俩各忙各的,的确不常在一起。

    丈夫的确名叫周因,是中学教数学的老师,三十出头,虽是书生,外貌长相却大于实际年龄。

    作笔录时,江成焕把周因一并叫了去,全程笔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是江成焕的自保之举,省去不少中间环节,避免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听周因介绍时说,因为妻子跑保险业务,平常很少在一起,谁曾想在他外出学习时发生这种事情。他知道妻子有癔症病史的,小时候因为受过惊吓留下了后遗症,平时偶有病发,但一般不太严重,至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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