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坡-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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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车祸。你比我幸运,身上的零部件完好无损。人醒过来了,应该就没有大碍。”
那男人近乎是调侃的语气,但江成焕没有这个心情,他的心境仍处在四面楚歌的可怕黑暗中。他赶紧四下里瞅了瞅,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上,把全身摸了个遍,咦,完好着。他这才有心思把目光朝向那个中年男人细瞧了一下,“我、我也发生了车祸嘛?”
“刚才,你在说梦话呢。”那人告诉江成焕道,但显然答非所问。
“说梦话,说些什么了?”
“胡言乱语,听不清楚。”
“我怎么会出车祸的呢?”
江成焕好奇地补充了一句。
“你问谁,问我嘛,你自己的事情,你都搞不清楚,我又问谁去啊?我看你,脑子真是糊涂了。”
江成焕收敛了表情,显然,他感觉到了自己是在问痴话。(未完待续。)
第325章 神仙下凡
那个男人看来显然是因为这样的日子太久了,太无聊了,才主动找江成焕说话,说一些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的话题。若是搁在平时,怕是没有闲工夫同他说起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闲话。
“我嘛,顶多是你生命中匆匆过客,仅仅因为不幸的命运暂时搁一块儿了,否则,我俩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八杆子打不着,你说是吧?”
江成焕没有吱声,但他心下承认这个人说得对,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他把目光投向这个男人身上,开始细致地观察这个男人。咦,脚上绑上了,且是吊着,那情形同战地医院里受伤了的战士差不多。估计,他的那条腿是折了,显然比自己要惨。自己身上什么都不缺,看来,的确是幸运。如此情形之下,还这么乐观,果然是个不错的人,同这样的人套近乎,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发生车祸了,但还是想不起来是怎么发生车祸的,还躺在医院里呢,想继续问这个男人,欲言又止。
“先头听查房的医生说了,你有轻微脑震荡,处于一种浅昏迷的状态,应该问题不大,医生叮嘱我注意观察你的情绪变化呢,要我当一个义务看护员。哈哈,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看就看吧。”那人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又开口说话了。说到这儿,把目光转移到自己那条吊着腿上,歪了歪嘴巴说,“我没有你幸运,这条腿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嘛,而你,是文曲星下凡。”
咦,什么文曲星下凡,众所周知,文曲星下凡,是指有福气的意思,难道说,自己发生了车祸,还是有福气嘛?这是哪儿跟哪儿,是什么意思啊,江成焕心里犯嘀咕着,同时,转了个身。
“注意,别激动,免得给我添麻烦。”
“给你添麻烦,添什么麻烦?”江成焕好奇地问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惊醒过来,似乎想起什么来,自言自语道,“我是在哪儿发生了交通事故啊?”
“我说了不知道啊,啊哟……”那人双手一摊,显得有点激动,同时痛苦地大叫了一声。大概是情绪激动,幅度过大,触及到身上的伤痛之处。过了片刻,又粗声说道,“你还是问你自己去。”
江成焕又不吱声了。
“听说,驾驶员死了。”
“啊,死啦,”江成焕大叫一声,他脑海中忽然闪现那个漂亮的女司机来,瞪大眼睛,惊恐万分,“她是怎么死的,怎么就死了呢?”
江成焕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痴话,便收敛起表情不吱声。
“是个女的嘛,可惜。”
“啊,你居然知道驾驶员是个女的啊?”江成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脱口而出。
“都知道是个女的了嘛,自是应该想起来了,说是挺漂亮的一个女司机呢,好可惜。”
那个人补充了一句,显得惜玉怜香,呵,男人哪,都这个德性。
记得自己是搭乘一辆出租车,女司机回转头来正问他要去哪儿,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一声巨响,同时感觉整个人飞了出动,他的头似乎撞到什么硬硬的上面,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记得他是去马凯丽那儿呢,找那个女人了解一些相关的情况。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唉,真可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人生怎么会是这般反复无常,原本一直以为,死亡是人生中十分遥远的事情,如此看来,其实不然,生死间的距离是那么近,是这儿和那儿,今天和明天,甚至上午和下午,直至是在一刹那间的事情。啊,人生啊,果然是今天不知明天,早上不知晚上,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才是根本。
更为直接的触动江成焕的是卞海波的尸检介绍了。
“咳,这是我一直以来,触动最大的一次尸检,那真是好惨哪,简直是惨不忍睹,连我这个阅尸无数,可以说是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特殊人,都看不下去。那四肢、肋骨折断了好几处,一节一节的,如洗扒好了的猪蹄子一样,尤其脸部,千疮百孔,甚至,谈不上千疮百孔,简直是一塌胡涂,根本分不清哪儿是鼻子,哪儿是眼睛,嘴唇耷拉在那儿,整个脑袋完全走了样儿。”卞海波用十分丰富的表情描述着,真可谓是绘声绘色,惟妙惟肖,“我根本不相信那漂亮的相片就是她,唉,可恨的渣土车,简直是摧花能手。”
江成焕听着,犹如一万条虫子爬着似的,难受之极。虽然是自己经历的,并且显然惊心动魄,却根本想不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过程,怎么把这么靓丽的女人折腾成不成人的样子,真是作孽啊!
后来,他终于搞清楚了。据说,那是一辆重载渣土车,正转弯呢,正好江成焕乘坐的出租车经过这里,会车时,女司机回过头朝后望去,手下方向打偏了点,车头擦到了渣土车上。渣土车速度很快,一时刹不住车,被带了一下,出租车顿时失控。撞击点正好在驾驶室位置一侧,女司机受到重创。
江成焕正好是坐在后排右侧,撞击力度不是太大,命大的是,渣土车碾压过去时,他正好被卡在逢隙间,于是,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或许就是这个位置救了他,真是命大,天意。
江成焕听着,不寒而栗,这是多么微妙的事情,两个近在咫尺的人,一瞬间,阴阳两隔,咫尺天涯。若是运气不好,一刹那间便跟了女司机去了,想想真是可怕之极。
唉,人生啊,就是这么反复无常,女司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拉的客人要去哪儿,却丢下了他把她自己直接送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他是处理交通事故的,自是知道这起交通事故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心中还是有愧疚感的,甚至自责,总觉着是同自己有关联。他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这起交通事故的。若是他没有搭乘这台车子,或不是慢吞吞没有及时告诉女司机他要去的地方,兴许情形完全不同,这一悲剧或许可以避免。
但,这只是一种假设,假设是不能充数的。他不可以把假设说出来,无法开口言明,也无从言明。(未完待续。)
第326章 钟勤
接下来的演绎果真就是奇怪了,江成焕住院那么长时间,马凯丽犹如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在他内心,是有点不平衡的,为了她的缘故才发生这种事情,怎么着是要来看望一下的。即便没有这种事情,看望一下故旧也是说得过去吧。
现在,真是有苦难言,壮志未酬枝先折,卧榻无依心憔悴。
但渐渐地,他改变了对马凯丽的看法,因为,据他对马凯丽的了解,她不是这样的人,于是,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同自己一样遭遇什么意外来。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床上的那个人同他套近乎闲扯起来。他居然提起马凯丽来,说是在他昏迷时,上医院来看过他的,后被医生打发走了。当然,江成焕是根本描述猜出来是马凯丽。如此一来,引起他强烈的好奇心,就想主动打探点什么来。问马凯丽可有什么口信,哪怕是问了什么不妨一并说来听一听。然而,这家伙鬼着呢,见江成焕如此上心,居然哼叱哈叱故意使绊来。江成焕哪有不知道其用意的,干脆问他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来,只要办得到不在话下。
江成焕原本多半是激将他,看他可好意思真的说出什么来。不曾想这家伙居然一点不客气,果真提出要求来,并且,还不止一条,一条两条三条侃侃道来,居然脸不改色心不乱跳。如此可难坏了江成焕。
因为,果真是个难办的事情,凭借他的能力和处境真不是一件轻易能够办得到的事情。
那么,究竟是些什么要求呢?
一是,生理需求疏解。
生理需求疏解,顾名思义,就是想女人。
这家伙名叫钟勤,原本是从事道路运输的,常年都在路上跑,跟各色人打交道,生理需求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解决,因而,是花柳巷的常客。如今,偏偏腿不灵乏,整天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两个月动弹不得,什么事情干不了,外面的世界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了,尤其这身上,那裆下,紧绷绷的,那什么,那小茶壶里,早已是满满的了,实在是憋得难受。
“兄弟我只求这事儿,帮兄弟解决一下生理之需,哪怕是在花街柳巷物色那个什么嘛,也是行的,嗯,你懂得的。费用好说,只要你答应了,只管说来。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适时帮助一下,总不是一件难事情吧。”
钟勤一脸焦急和诚恳。
这是其一。
其二,心理疏导。钟勤说,兄弟我发生这种事情,大难不死,真可谓是命大福大,总得有个安慰吧。至于怎么安慰嘛,你是聪明人,还用我明说嘛,啊,这个你自己琢磨去。
江成焕听过之后,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哪料想,他接着便说到第三点。
其三嘛,就是这一起交通事故的处理。
他说,早已听说,在处理交通事故上,其中是有许多方法和讲究,同样的交通事故,若是外行,吃了亏都不知道呢,既然是你是搞交通事故的嘛,自是行家里手,近水楼台先得月,求你这点事儿,总不是件难事情吧。你看,下盘都折了,这损失有多大,显而易见,弄不好,这下半辈子就消耗在这儿了,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法子吧。一句话,就是要按照他的意愿处理这起交通事故赔偿,在这上面大赚一笔。
见他侃侃而谈,江成焕暗自发笑。
呵呵,这家伙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连这么私密的想法都向自己和盘托出,直抒本意,显见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到了一定程度,怎么会这样子呢,这么一想来,心下的确有了一丝安慰。但话又说回来了,钟勤既然能这样对他说起来,至少是不尊重他,没有把他放在应有的地位上。这叫什么事情啊,跑堂嘛,是外送的嘛,跟嗑瓜子一样,连这种事情也要他去做,哼,果真是做兄弟到家了。这么想着,他真想发一通火发。可临了还是将火气强压下去,强堆出一丝笑脸默默点着头。
“你这是怎么了,是应承下来了,还是……”
见状,钟勤显然心中有点打鼓,流露一丝疑虑的眼神,盯着他一眨不眨。
“你,让我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呢,小菜一碟,用得着考虑嘛,说句痛快话,行就行,不行,拉倒,兄弟我有点按捺不住,你别岸上人不急河里人,看把戏呢!”
他说完,继续一眨不眨地盯着。
“说实话,你说的这几条,真是不难,是在情理之中……”
“那就是答应喽,那就好事情速办啊,我说嘛,谁说是兄弟呢,我就知道……”
那家伙打断了江成焕的话头催促着,招惹得他一时火冒三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头,粗声粗气地叫嚷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就是三条,并且,这就要去办。不错,这是你的想法,我也理解你的想法,可是,你这急躁的跟什么似的,让人听着是怎么一回事啊,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江成焕一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是轻是重,只觉得那人脸上是青一阵,紫一阵的,似乎要说什么,张了几次嘴巴硬是没有说出来。
“你这究竟是帮,还是不帮啊,叽哩呱啦一通,至于嘛?”钟勤一脸惊诧,“能帮则帮嘛,不能帮嘛,拉倒……啊不,不是的,我……”
“这不是帮不帮的事儿,而是该不该的事儿,没有你这么说话的呢,”见他一脸惊诧,江成焕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缓了下来,“有些事可以帮,但有些你让我出面,总还是有点为难。”
“什么叫有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