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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诡面金剪-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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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她和你在一起将来会变成妖的,会丧失人性,你别再害她了,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离她远一点。”傻和尚平静地看着薛世人劝道。
  突然,窗外传来几声狼嚎,我听懂了那只狼的话,他在喊:“主人,你大师兄的下落有线索了。”
  薛世人听到了狼嚎,走到了窗前,看了看外面,我问道:“外面的那是落南风吗?”
  “亏了你还记得落南风,他如今已经是头老狼了,也是我唯一信得过的老兄弟。”薛世人看着我说道,眼神里闪着寒冷的泪光,只是他看我的那一眼,我的心又莫明地疼了起来。
  “难得,难得你信得过落南风,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头狼。”我看着薛世人悲凉地叹道。
  “落南风找我一定是有急事,我要走了,你跟我走好不好?”薛世人看着我低声问道,那一刻我真的动摇了,我心里清楚,我一直都没能忘掉他,可是看着坐在一边沉默着黯然神伤的光头傻和尚,我又犹豫了。
  “孩子会说话了,会念佛经了。”禅昔看着我低声说道。
  听见孩子的消息,我一下就狠心了,看着薛世人说道:“你走吧,我不跟你走,我还有孩子,我要等我的孩子。”
  “如果孩子是我的呢?”薛世人看着我问道,眼神里全是无奈和泪光,一个霸王一样的男人,此时只剩下无奈和悲哀。
  “孩子是傻和尚的。”我忍着眼泪咬牙看着薛世人答道。
  “孩子是我的。”禅昔几乎和我同时说出口。
  “好好照顾她,别再离开她,别再给我任何机会。”薛世人冷眼看着禅昔,对他说道,说完就跳窗户离开了。
  禅昔撩开了我的睡裙,看见了我大腿内侧的淤青,还有我脖子和胸口的吻痕,脸一下子像被冰冻住了一样,眼神冷得像要杀人,我默默流着泪,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掀开我的衣裙看我的身子。
  “如果我像他那样自私霸道,那他三年前就死了。”禅昔收回了手,神色黯然地看着我,轻声说道。
  “傻和尚,你告诉我,我疯了以后是不是去石峰上找过他?那封信是你伪造的吗?还有,鸿绕是不是真的被我杀死了?”我看着禅昔问道。
  “你在竹屋的时候,就疯了,只是我没有料到你会疯成那样,你失踪了,我到处找你,三天后在石峰上找到了你,当时鸿绕把神志不清的你引到了石崖边,想推你下去,是我及时赶到,把你带了回来。那封信的确是我伪造的,我不想再看着你跟着他受折磨,我希望你能放下,不忍心再看着你被他刺激得不人不妖。我能给你一生的安稳。”禅昔看着我答道。
  “可是鸿绕呢?她到底死了吗?”我难过地看着禅昔说道。
  “鸿绕是自己找死的,薛世人赶来看见她想杀了你,一气之下扇了她一巴掌,她跳下了石崖,以为可以用死来惩罚那个恶魔,只是薛世人好像一点也不难过,他要留下你,但是他打不过我。”禅昔看着我说道,眼神异常地平静。
  “你就不怕我知道你骗我后,会恨你吗?”我看着禅昔心痛地问道。
  “你不爱我,又怎么会恨我呢?如果你恨我了,我倒是一点都不难过了。”禅昔黯然看着我,低声问道。
  “带我去看孩子,三年了,我已经三年没看见过的孩子了!”我看着禅昔激动地说道。
  “你不能见她,你有妖性,你们见面,只会相互影响,你会害了他,他也会害了你。”禅昔冷静地看着我,低声说道。
  “你带着孩子一走就是三年,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这已经不是薛世人第一次来找我了,上一次我差点拿剪刀刺死了自己,这一次我没能逃脱,我的身子太脏了,我没脸再做你的妻子了。”我心碎地哭着,看着禅昔说道。
  禅昔黯然地看着我,对我说道:“如果在我和孩子之间只能二选一,你会选谁?我知道你一定会选孩子,因为你可以为了孩子不跟薛世人走,你就更可以为了孩子而舍弃我。我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我师祖说,孩子有一个三年的劫难,就是在他生下来以后,三年以内随时都可能突然死掉,为了守着他,我剃发为僧,晨钟暮鼓,日夜颂佛经,我守不住你的心,至少我可以替你守住孩子。”
  “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我流着泪看着禅昔问道。
  “孩子当然是我的,我师祖说,他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我这三年虽然日夜思念着你,但是每天能陪着孩子,我也算是过得踏实,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我想过,也许你早就回到了薛世人的怀抱,但是我还是想来看看你,你是自由的,你的心永远只属于你,你不用自责,以后更不要做傻事,等孩子长大了,你们就能重逢了,你活着,孩子至少有爹有娘。万一你真死了,孩子多可怜。”禅昔哀伤地看着我说道。
  “我还有多少年才能看见他?”我心痛地哭着问道。
  “还有十五年。”禅昔轻声答道。
  听完禅昔的回答,我已经泣不成声,三年就已经等得我心都凉透了,再来五个三年,估计我的头发都恨白了!
  “你不放心他的话,我随时可以回庙里守着他,拿我的命护他,我也甘愿。”禅昔眼里闪着泪光看着我说道,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你走吧,你和薛世人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而我永远只能被动地孤独守候。我知道你刚刚看了我的身子,知道你心里委屈,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脏。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你和他,我谁都不要!我章佳楚瑅没有男人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我从床上努力支持着身体坐了起来,看着禅昔的背影高声说道。


第268章 :菩提树老木梳
  禅昔站住了,沉默了片刻,漠然转身看着我,眼里全是泪光,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来,轻轻地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放平在床上,给我盖好了被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木梳子,将我的上身挪到床边,把我的长发全部垂放到他的身上,一边梳理着我的长发,一边轻声对我说道:“这是我用寺庙门前的那棵大菩提树上被雷劈断的一根树枝做成的木梳子,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听庙里的老和尚说,这棵菩提树是几百年前一个地府来的女冥王的化身,她痴恋的凡间男子出家当了和尚,为了每天能看见他,无奈下,她放弃了冥王的身份和地位,化身成了寺庙前的一颗菩提树,老和尚告诉我,用那菩提树的树枝做成木梳子,赠给最心爱的女人,来世他们就会相爱,白头到老。”
  我躺在床上,听着傻和尚轻声讲着故事,感受着他给我梳头的时候那温柔的手法,我的心都被他融化了,原来他已经不奢望今生,他在祈求来世。不知不觉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禅昔不见了,枕头边放着那把老木梳,梳子底下压着一封信,字迹和他伪造的薛世人的信的笔迹一模一样。
  他在信上对我说:楚瑅,我走了,你别担心孩子,我会经常去看他,替你照顾好他,你不要再找我了,也不要再等我了,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在痴痴等我,可是我心里一直明白,你深爱的那个人不是我。记得你疯了的那几个月,每次你都把我当成他,你将你内心深藏的话全都告诉给我,有时候你恨我了,会挠我,甚至咬我,每次你抱着我无助地哭着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就像在我心头上插刀子。你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暖心的,会不停地安慰我,会很依赖我这个傻和尚,但是你一发病,就把我当成了他,我原本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在你疯掉的那段时间里,我深深体会到,你有多在乎他,好比我多在意你。收好这把老木梳,这一世我迟到了,让你先爱上了别人,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与你白头偕老。
  我泪流满面地看完了信,拿起木梳子给自己梳着头发,一边哭一边心疼地骂道:“傻和尚,那个老和尚是骗你的,他看你过得太苦,想骗你放下,骗你离开我,这一世你都把握不住,哪来的下辈子?!和尚说话也不算数,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骗我,不会离开我。都是骗子……
  脚上的伤还疼,我给自己的伤口又上了点药,穿了棉布袜子,换下了衣服,洗漱完来到了楼下的裁缝铺,打开了大门,坐在了裁缝铺里的缝纫机前,继续做着客人定制的衣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送楚烨上最好的大学,让他学习世界顶级的服装设计和裁缝手艺,将来我们姐弟要把裁缝铺的生意做大,把章佳裁缝的金字大招牌高高挂起!
  转眼深秋了,门前的老槐树的叶子落得满地都是,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不停地旋转旋转,我的心真的老了,每日闲下来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怀念旧日的时光,怀念那些老朋友,师父、若翎姐姐、沐雪姐姐、小莫寒、樱沫……当一个人每天都靠回忆来温暖自己的时候,就真的已经老了。
  禅昔走后再无音信,我打电话到他的公司,很久才有人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她只是搪塞我,说他们的明董事长在外地出差,很忙。我明白,禅昔这是在故意躲着我,又或许他真的放下我了,他解脱了,我又何必再去叨扰,打了几次电话找他都无果后,我就决心,以后再也不找他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就像我的心,日渐冰冷。男人狠起心来,着实比女人要狠百倍千倍。这个冬天来得特别早,冬月刚到,小城就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从清晨下到傍晚还未停,我坐在炉火旁缝着新衣的衣扣,天气格外寒冷,不过自从被薛世人喂下狐妖的精元后,我好像就不再那么畏寒了,雪越下越大,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我打算缝完手里这件棉袄的最后一粒扣子后,就关了铺子的大门去做晚饭。
  忽然,一头老狼出现在了我门外,他身上还有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花,他看着我低声嗷叫着,我听懂了他的话,他在对我:“娘,爹出事了。”
  我忙起身走到门口,看见他额头中间那撮白毛,还有他深棕色的眼睛,认出了他,他就是落南风,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把我唤作娘,他口中的爹又是谁?莫非是薛世人?
  “落南风,你进来吧,外面风大雪大,进家里来说话。”我看着落南风轻声说道。
  落南风走进了裁缝铺,我虚掩上了大门,怕路人看见我在铺子里和一头老狼说话,会被吓坏。
  “娘,爹受重伤了,在石峰上,没人照顾他。”落南风用他深棕色的狼眼盯着我的眼睛说道,眼神里全是哀伤和忧虑。
  “你爹?是薛世人吗?他怎么又受伤了?他身边怎么可能没人照顾他?”我难过地看着落南风低声问道。
  “娘,爹身边一直没人,自从上次你疯了跑到石峰上找他后,他就再也没找过女人了,那一次您哭着求他,求他以后不要再碰别的女人,不要再伤害您,后来您被那个傻和尚强行带走,他被打得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他哭了,说他对不起您。您原谅他吧,回去看看他吧。”落南风哀伤地看着我祈求道,眼泪从他的狼眼里滴落。
  我听完落南风的话,久违的眼泪一下子涌进了眼眶,我蹲了下来,摸着他背轻声问道:“是他教你喊我娘的吗?”
  “没有,他没教过我,是我自己认的爹娘。”落南风看着我的眼睛轻声答道。
  我擦了擦落南风的眼泪,站了起来,披了件挡风雪的大斗篷在身上,戴上了斗篷上的帽子,挎起一个篮子,装了些米、肉和菜在篮子里,用一块深蓝色的棉布盖在了篮子上,对落南风轻声说道:“走吧,带我去石峰看看你那该死的爹吧。”
  落南风走在前面,我锁好了裁缝铺的大门,跟在他身后,走在入夜的风雪里,来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后,我们又开始了对话。
  “娘,您怎么知道石峰上没有粮食了?”落南风边走在我前面,边好奇地问道。
  “因为你说石峰上没有女人了啊,你爹一个人又怎么会好好做饭好好照顾自己呢?你是狼,只吃生肉,他估计就是把你吃不完的肉放在火上面烤烤就吃了。”我看着郊外夜色里的大雪,低声叹道。
  “还是您最了解我爹。”落南风低声感叹道。
  “你爹又是怎么了?又跟谁打架了?打输了吧?”我跟着落南风走在雪地里,不慌不忙地问道,心里却在着急。
  “是个大恶人,想抢我爹的书和地图,我爹不给,他就下狠手,把我爹往死里打,我爹打不过他,可是我爹他聪明,早就把东西藏起来了,那个大恶人怕把我爹打死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要找的东西了,又走了。”落南风一边走着,一边怨愤地说道。
  “大恶人?是他大师兄吧?”我追问道。
  “嗯,是,那个大恶人每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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