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周郎-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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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叹气道:“说来话长,传国玉玺是我父亲在洛阳皇宫内无意中找到的,他一直暗中珍藏着。”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周瑜感叹道,“这可是块烫手的山芋,伯父这么做太英明了,将它送给袁术,既可以换得粮食,又将天下群雄的目光引向了袁术,依我看,袁术的祸期不远矣。”
孙策微微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么猜测的。汉室衰微,袁术野心本来就不,如今他的地盘又扩大了,且都是富庶之地,兵源、粮草充足,他得到了这块传国玉玺后,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
周瑜想起历史上袁术就是在得到传国玉玺后自立为帝的,后来兵败死于途中,结局很是悲惨,不禁有些同情地说道:“传国玉玺到底还是到了袁术手中,这下子袁术惨了……”
孙策有些奇怪地望着周瑜,问道:“公瑾,你说袁术惨了?他惨在哪里,天天锦衣玉食,新近又在翻建官邸,听说是照着皇宫的样子修的。要说惨,我们才惨”孙策边说边从盘中拿起一块粗大的烤得金黄金黄的羊腿肉,狠狠地咬了一口,话音开始含糊起来,“好香我们都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多的肉了……”
鱼儿忙抢着将自己盘中的那块羊腿肉塞给了孙策,调笑道:“那你就多吃点,吃饱了再回去啊”
孙策频频点头,一边开心地吃着一边回道:“你放心吃不完我放在怀中带回去,哈哈”
周瑜伸出手拍了拍孙策的肩膀,正色道:“伯符莫开玩笑了,你们父子统雄兵数万,管理着那么多郡县,怎么会连肉也吃不上?”
听周瑜如此说,孙策也不吃了,正色回道:“公瑾,我的话绝无虚言。你是知道的,我父亲爱兵如子,对部下极好。他是不会说让将士们挨饿,而自己吃肉喝酒的。与部下同甘共苦,是他一直坚持的原则。”
周瑜轻轻抚掌,眼中精光闪现,赞道:“难怪伯父领兵作战很少有败绩,他如此对待部下,部下怎能不奋勇上前?”
孙策微微摇头,苦笑道:“可是,如果一支部队的统帅总是和大家一起吃苦,那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要吃苦,这岂是统帅之所愿?岂是大家之所愿?我倒宁愿父亲天天能吃香的喝辣的呢。”
周瑜若有所思,点头道:“统帅嘛,不要求你冲杀在前,身先士卒,但要求你运筹帷幄,领着部下们去不断地获得胜利,最后让每个人都有成就感,让每个人都获得实质上的利益。”
说罢,周瑜又给孙策的酒盏中倒满了“龙潭液”,神色郑重地说道:“伯符,为了我们两家长远的利益,我答应你,资助一批粮食给你们。我也有个提议,今后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周、孙两家都不要兵戈相见,我们要结成秘密的联盟,互相帮助,共进退同敌忾,日后一起共享荣华富贵”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京城除夕
时光荏苒,转眼间兴平元年已经过去,随着神州各地庆祝新年活动的陆续开始,兴平二年已悄然到来。
新年里,最高兴的是普通百姓,好歹又算熬过来一年,赶紧找个地方给祖先们烧个高香,不想升官也不想财,只要祖先们保佑自己全家在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寒风如刀,在这乱糟糟的年头,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除此之外,还能奢望什么呢?
明月升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长安皇宫里,已经十四周岁的刘协正倚栏望月。除夕之夜,残月如钩,勾起了刘协那心酸的回忆。想起数年前的那场宫廷之乱,内侍惨死、宫女遭掳,一场大火将南宫烧得干干净净,那时皇室的威严早已不在,就连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想着想着,刘协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自己的亲人大多在那场不堪回的战乱中死去,至今仍让自己时常忆起昔日的甜蜜时光……
在刘协的身后,悄然站立着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正是伏贵人。伏贵人名伏寿,琅琊东武人。父亲伏完,沉深有大度,大司徒伏湛七世孙,袭爵“不其侯”,官拜侍中,嫡母为阳安长公主刘华。伏贵人长刘协一岁,温柔婉约,自去年进宫后,她已是刘协身边唯一的亲近之人。
刘协正沉浸在追思往事之中,突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上了自己的肩头,刘协回头一看,看到的是伏贵人那满含关切的目光,不觉心中一暖,轻声问道:“贵人,你怎么来了?”
伏贵人微微一笑,露出那如玉贝一般的牙齿,道:“新年将至,大家都在守夜,我见你闷闷不乐地一人出来了,知道你定然是怀念亲人,故此就跟过来了。”
刘协轻轻将伏贵人拦在怀中,温和地说道:“还是你最了解我,如今世上最懂我的人就只有你了。可惜,你嫁的夫君他不是一个盖世英雄,即使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也得处处受人摆布……”
伏贵人忙用两根玉葱一般的手指按在刘协的唇上,眼波流动,俏声说道:“谁说的啊,我不喜欢英雄,整天打打杀杀的多危险。现在有王大人和吕将军替你分忧解难,你就有时间陪我了,我很是高兴呢。”
刘协方要接话,伏贵人的手指却没有移开,继续说道:“今年秋,三辅大旱,谷价腾贵,你可是为长安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至今百姓们还在称道你呢。”
刘协苦笑道:“哪里啊,是我用人不当。我令侍御史侯汶出太仓米豆煮粥救济百姓,但我得到别人的汇报,说因为粮食不够仍然有很多人饿死。我就怀疑侯汶没有如实用全部粮食赈济灾民,而是趁机侵占公粮,于是派人取米、豆各五升在自己面前熬成粥,最后可以煮出两盆,证实是侯汶作弊,我怒极欲斩他,但是王大人阻拦着,我便责打了侯汶五十廷杖。”
伏贵人一双大大的美目忽闪忽闪的,说道:“你责罚侯汶之后,长安城中饥民终于得到了救济。否则,会死很多人的。”
听到伏贵人的夸奖,刘协心中受用,口中却谦虚道:“我能力有限,所能做的,也就仅限于此了。”
伏贵人冲着刘协温柔地一笑,解去了刘协心中万千愁绪,他不禁用双手搂紧了她,口中喃喃自语道:“上天怜见,让我俩今生今世都在一起……”
明月如钩,月色清冷,二人心中却是暖暖的,双手相执,共赏明月。
同样的月光下,长安城里的司徒府内却是人声喧沸、热闹非常。王允如今在朝廷内总录尚书事,很多事不需要上报刘协,王允即可做主,加之统管军事的吕布一直对他言听计从,汉室的军政大权都掌握在了王允手中。
百官对王允颇为畏惧,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推崇和拥戴他,但也不敢得罪他。今晚是除夕之夜,本应全家人在一起守岁,王允帖邀百官到司徒府中饮酒,众人无奈只得过府来。在一片恭贺新年的祝福声中,新年的气氛倒是很足,在表面上众人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表情。
王允身穿紫色华服,行走在众人中间,微笑着与碰到的每个人打着招呼。寒暄完毕,众人纷纷落座,有侍女穿梭而上,在每人的案几上摆放了几样精致菜和烫好的美酒。今年三辅遭遇天灾,粮食收成减少了五成,官员们的薪俸也都下降了。今晚众人见王允招待他们的酒食十分丰盛,还是心存感激,但也有私下里和王允有过节的官员心里在嘀咕着,今年大家日子过得都苦,这些酒食应该是这个老家伙截留税赋,中饱私囊得来的吧。
其实这些人倒真是冤枉王允了,王允位高权重,虽然他对权力极为渴望,把持着朝政,但是王允自命清高,怎么会做那贪污截留的事情?平日里他的伙食也是很一般的,在半个月前,扬州刺史周瑜派人向皇室进贡了一大批粮食和肉干、美酒,又单独给王允家里送了一份,王允这才有了招待宾客的本钱。
王允伸手招呼众人坐下,随即站起身来,手端酒盏,喜气洋洋地说道:“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今晚是除夕之夜,能与诸位同僚共贺新春,真是高兴来,我们同饮一杯”
众人亦起身,手持酒盏,齐声回道:“祝大人新春快乐”说罢,王允和众人一起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王允轻轻一咂嘴巴,点头赞道:“此酒名为龙潭液,是扬州刺史周大人所送,确实是好酒,我觉得较之亳州的古井酒还要醇厚些。”
众人纷纷点头,更有喜欢喝酒的,听说是扬州产的好酒,忙又将自己的酒盏倒满,开始喝了起来。厅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诸位”王允高声说道,颌下的雪白胡须微微抖动,“今晚我还要宣布一个好消息曾寇掠河东、河西两郡的白波贼被奉先将军一再击败,贼郭太已经战死,余部已经归顺了朝廷今夜我们在此欢饮,奉先将军领着杨奉、韩暹、李乐、胡才等白波帅正星夜踏雪归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 匈奴单于
“太好了”得到白波贼归顺的好消息,百官们纷纷举杯相庆,今年以来,白波贼军势浩大,席卷河东、河西两郡,威慑三辅,令身在长安的百官们寝食不安。
如今不仅杀死了贼郭太,又收得白波贼余部,朝廷的军力骤然增强了许多,今后如要对付哪个不听话的地方郡守,也不必担心打不过了。
太尉马日蝉起身向着众人高声说道:“各位同僚今晚欣闻白波贼已平,实乃朝廷之一大幸事老夫卖个乖,我们大家一起敬运筹帷幄的司徒大人和英勇无双的奉先将军一杯,如何?”
众人轰然响应,纷纷举杯,王允也遥举酒盏,频频点头,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连皱纹也笑得舒展开了,显是心中高兴之极。
“温侯奋威将军到”门口守卫的亲兵高声报到。
“哦吕将军来了”厅内的气氛更加地热烈,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门口,翘以盼。“嗵嗵嗵”随着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一员身材高大健硕、头戴金冠的将领走入厅内,正是吕布。
只可惜昔日在虎牢关前被王越的利刃划伤了面庞,将吕布原本英俊的相貌割破,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疤痕,自左额头直到右下巴。吕爱美之人,自然不肯以此面目示人,便令人做了一个精致的铁罩,将自己的脸罩住,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上去更加地神秘和冷漠了。
在吕布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两员虎将,一人身穿白袍、身材匀称、面目英挺,正是雁门张辽张文远。另一人黑盔黑甲、体壮如牛、满脸的果敢坚毅,正是河东徐晃徐公明。
徐晃字公明,河东杨人,本为杨奉帐下骑都尉,随着杨奉一起投降了吕布,吕布见其骁勇善战,很是喜爱,便收在帐下,与张辽一起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吕布见王允等众人正在饮酒欢庆新年,便双手抱拳,朗声说道:“诸位大人好雅兴布自前方归来,特来拜见”
王允忙三步并作两步,快走到吕布身前,拉着吕布的手,呵呵笑道:“恭贺奉先大破敌军,来来来,我们一同饮酒共贺新年”
吕布随即在王允旁边的席位上盘膝坐下,张辽和徐晃二人则手按剑柄,昂然站立在他身后。
吕布端起酒盏,向众人敬酒,众人忙回敬,席间大家谈笑风生,一副和谐景象。王允又拍手唤上数名歌姬,弹琴伴舞,以助酒兴。待得曲终人散,众人纷纷告辞归家,王允却将吕布留了下来。
“奉先,这次收降了三万白波军,真是可喜可贺啊。”王允先向吕布表达了恭贺之意。
吕布此刻已经将面罩摘下,脸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令人心惊。“子师公,此战胜得颇为侥幸”,吕布的话音有些低沉,“要不是白波军的主帅郭太不懂兵法,中了我的埋伏,只怕到了明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哦”王允知道吕布一向是勇武有余、谋略不足,便问道,“设伏之计是谁出的?”
吕布的话里颇有赞赏之意,“自然是文远的谋略,行军布阵我都听他的。”
“文远确实是文武双全啊,”王允赞道,“听闻徐晃也投靠了,此人治军严谨,当为可造之材。”
吕布点头道:“那是自然,子师公放心,有我们在,京师三辅固若金汤”
“可是……”王允的话里透露出些许的担忧,“据细作来报,西凉马腾、韩遂已经集结兵马,只待春暖花开,便纵兵入寇我三辅地区。今年马腾已经击败了徐荣,徐荣身死,尽并其众,将他的地盘扩大了一倍,实力不容窥啊”
吕布冷冷一笑道:“马腾,一介武夫尔。我有文远、公明辅佐,便是如今势头最旺的袁公路前来,也讨不了好去”
此刻,吕布口中的袁术,正在他尚未翻建完毕的府邸内招待着来自远方的贵宾。
在袁术的左侧,席地坐着一名前额宽广、深目勾鼻的长汉子,他年约四旬左右,正是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在于夫罗的右边,正在大吃大嚼的那名粗豪汉子正是他的弟弟呼厨泉。
于夫罗是南匈奴单于栾提羌渠之子,数年前,汉室朝廷为了讨伐朝鲜、鲜卑,向匈奴借兵。夫罗趁机作为指挥官出兵援汉。第二年,南匈奴生政变,其父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夫罗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