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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寒门首辅-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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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一军卒上前一步与冯衙役“接洽”,冯衙役微微一怔,千户?貌似职位还不低。可是他刚刚狠话都放出去了,若是现在就畏畏缩缩的打开衙门大门,也忒的没面子了。

    想了一想,冯衙役却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千户,哪家的千户?某家怎么没听过?再者说了,千户要奏案也得击鸣冤鼓。”

    裴千户何时受过这样的鸟气,当即便要上前揍那冯衙役,却被谢慎拦住。

    “是谢某要奏案!”

    呃冯衙役有些愕然,这位小哥他倒是眼熟,不就是与县尊相熟的谢慎谢小相公嘛。

    他可以欺生,却不能欺熟。再者说读书人的地位可是要比军户高的多了。他眼前的可是余姚最有前途的谢小相公啊。

    “原来是谢小相公要奏案,好说好说。某家这便去通禀。”

    说完冯衙役便转身小跑着进到县衙禀报,裴千户直是又气又笑道:“这些个滚刀肉,当真是下贱!”

    谢慎讪讪一笑:“裴千户莫要见怪,咱们还是和气些的好。”

    他们这次来是奏案的,若是和衙役起了冲突,反倒显得他们是为恶的了。

    县衙虽小,但也不是可以随意冲撞的。何况裴千户领着的都是绍兴府的军卒,若是冲撞了县衙被有心人一番渲染,可是会闹得满城风雨的。

    裴千户闷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不多时的工夫,那冯衙役便从县衙中出来,冲谢慎笑着作揖:“谢小相公快请进来吧!”

    他转过头来犹豫了片刻,十分不甘的咬牙道:“这位裴千户也请一并进衙。”

    裴千户冷哼了一声道:“这些恶人意欲行凶,被裴某撞见押到县衙来,你们难道不接收吗?”

    在冯衙役听来,裴千户这话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一县治安自然是典史老爷负责,但具体执行的还是他们这些衙役。

    说白了,有恶人在县中公然行凶,却需要一些军卒帮着扭送到县衙,不就是摆明了他们这些衙役无能嘛。

    偏偏这裴千户说的还十分之有道理,让冯衙役辩驳不得。

    人家都把恶人扭送到县衙了,作为衙役若再是不接收,就实在太不像话了。

    “自然,自然。”

    冯衙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你们几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锁人!”

    裴千户却是挥了挥衣袖,和谢慎当先进入县衙。

    二人直接来到大堂,却是没有见到吴县令。

    裴千户便皱眉道:“这吴县令倒是好大的架子。”

    在绍兴时,裴千户也没少和知府相处,他也没觉着府尊有这么大的架子。

    谢慎不好多说什么,只讪讪一笑。

    却说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吴县令才在一众长随的簇拥下施施然的从后衙而来。

    在堂上坐定,余姚县令吴有甫咳嗽了一声道:“本县听闻谢贤生要奏案?”

    谢慎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县尊,正是如此。学生去到缘中客栈,却突遭孙若虚带着孙府一干家奴围攻,若不是这位裴千户仗义出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其中,谢慎自然略过了去见杭州花魁沈娘子这一段。

    “哦?竟有此事?”

    吴县令颇感到惊讶,谢慎如今也算是余姚的出名人物了,孙府的人竟然敢直接光天化日之下围攻一个县学生员。

    虽然经过上次那事后吴县令对谢慎略微不爽,但他更不爽的是孙若虚。

    而且孙若虚这件事影响很恶劣,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影响吴县令的声誉。

    吴县令一番思量便狠狠拍了惊堂木道:“带孙若虚!”

    却说这孙若虚孙大少爷也是很惨,先是被军卒押解,又是被衙役扭送着上了衙门大堂,端是发髻散开,衣衫撕破。

    当一个人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形象出现时,你很难对他有好感。

    加之孙若虚起先在吴县令心中的形象就很糟糕,这下更是不妙。

    “见了本县,为何不跪!”

    见那孙若虚愣在大堂中,吴县令自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呃”

    孙若虚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觉得小腿一痛,竟是被左右衙役用水火棍狠狠砸倒。

    “哎呦,疼煞某也。”

    孙若虚下意识的朝身旁的谢慎望去,自是觉得十分气恼。

    二人就差了一个功名,谢慎就可以见官不跪,而他孙若虚就得斯文扫地的跪倒在堂中。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卖人情

    但人生中的事情就是这么不公平。。。。。。

    谢慎斜睨了一眼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孙若虚,却是上前一步当先道:“便是孙若虚率府上家奴对学生围攻,还请县尊做主!”

    孙若虚早就对谢慎恨得牙根痒痒,现在见他又跳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责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小泼贼,小贱种,休要血口喷人!”

    谢慎冷笑一声d县尊请看,此子在县衙大堂之上,在县尊面前都敢如此放肆,可见其平时有多么嚣张跋扈。平日里学生没少受到此子挑衅,但念着都是读书人,并没有与他意气相争。谁曾想此子竟然是蛇蝎心肠,唤了府中家奴意欲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吾辈读书人的脸面都让此子丢尽了!”

    “你!你。。。。。。”

    孙若虚本来准备好了一通说辞,可竟是一时语噎,说将不出。

    高坐堂上的吴县令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谢贤生说的可都属实?”

    谢慎拱手道:“句句属实!”

    孙若虚发觉自己不经意间已经处于绝对的下风,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父母,老父母且听小生一言,小生只是路过缘中客栈,见谢生员也在便想上去打个招呼。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谢慎心中只觉得好笑。孙若虚也是急昏了头吧,这个解释怎么说的通?他真当吴县令是傻子吗?

    吴县令一拍惊堂木,愠怒道:“你二人各执一词,看来本县需让人证上前了。”

    吴县令忖度了片刻,冲堂上端然而立的裴千户道:“既然裴千户在场,不妨将事情经过叙述一番。”

    作为文官,吴县令是不怎么看得起裴千户的。

    但这裴千户毕竟不是他的下属官,还是不要颐指气使的好。

    裴千户淡淡一笑道:“其实事情倒也简单。裴某奉府尊之命来余姚交接一批军械。因为要寻落脚的客店,便请谢相公代为找寻一二,谢相公当即便选中缘中客栈。因为裴某此行人数众多,谢相公要先去和店家定下房间,裴某和一方弟兄在城南酒馆里用过些粗茶淡饭便要去落脚,谁曾想却在店中发现孙府一干恶奴围着谢相公,这便出手把他们制服带到县衙来。”

    谢慎心中一惊,这裴千户随机应变的能力倒是很强啊。二人明明是偶遇,却被裴千户说成了有事相托。看来裴千户也是发觉扯上沈娘子不利于谢慎,故而编造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更难得的是,裴千户生急智编出的理由完全说得通。

    一来谢慎与裴千户确实相识,二来裴千户来余姚也却是有公务在身。

    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再看这件事就十分合理了。

    此刻孙若虚心中是绝望的。天杀的小泼才,居然还认识武夫千户!孙若虚起先还疑惑为何他们前脚刚到客栈,后脚这帮丘八就赶来,原来是这样!

    这些死丘八竟然是托那小泼贼去找客店落脚,天可怜见啊,他竟然就这么傻傻的带人围了上去。

    这些死丘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他孙若虚带人围攻那小泼贼时跳了出来,真是气煞人也。

    孙若虚只得感慨时也命也,这谢慎不会真的是他的克星吧?

    “孙若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吴县令本就对孙若虚没什么好感,加之他想要修复和谢慎的关系,自然更是要拿出些手段来。

    “老父母,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

    形势急转直下,这让孙若虚很绝望。偏偏他还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吴县令网开一面,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吴县令有些犹豫,孙若虚刚刚那话倒是有些道理,这毕竟只是谢慎和裴千户一家之言,要是凭此给孙若虚定一个聚众斗殴的罪名似乎确实不太合理。

    孙家毕竟是余姚三大望族之一,若是不能堵住他们的嘴是很麻烦的。

    谢慎看出吴县令有了摇摆之意,便拱手d县尊英明,这件事发生在缘中客栈,何不把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叫来询问?”

    少年的这个建议在吴县令看来十分妥当。

    事情发生在缘中客栈,那客栈掌柜和伙计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最忧心的自然便是他们,究竟孰是孰非,把他们叫来一问便知!

    “来人呐,速速去缘中客栈带掌柜、伙计来县衙过堂,不得有误!”

    吴县令立时端起了官威,朗声吩咐道。

    自有班头领了牌票,带着一干衙役气势汹汹的出了县衙朝那缘中客栈而去。

    对于衙役来说,县尊大老爷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什么也没有大老爷的话重要。

    就是大老爷让他们去孙府锁人,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当然,孙府上下会不会沆瀣一气拒捕,他们能不能锁来人那就是另说了。

    手中有牌票,他们面对一般百姓自然有底气,但世家豪族有时可不吃那一套。

    闲话不提,却说过了盏茶的工夫,众衙役将缘中客栈的掌柜和几名伙计带到了县衙。

    一干人等扑通跪地拜见了县尊大老爷,吴县令也一一向他们询问了事情经过。掌柜杜如方和几名伙计纷纷回述了事情经过,与方才谢慎、裴千户所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众口一词,已经由不得孙若虚狡辩。

    吴县令一拍惊堂木,指着孙若虚怒道:“本县本念你是个读书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等有辱斯文的事。但现在看来,你该是根本就不配做读书人!来人啊,给本县把这孙若虚打上三十大板,除去。。。。。。”

    吴县令本想说除去其秀才功名,但一想到孙若虚根本还没有考上秀才,哪里来的功名,只得改口道:“取消其县试成绩,追究保人责任,永不准其参加县试!”

    孙若虚听到这里,险些昏死过去。

    比起挨板子,他更接受不了的便是吴县令取消他的县试成绩并禁止他参加县试。

    。。。。。。

    。。。。。。

第一百九十三章 穷亲戚

    这相当于封死了他的科举之路,孙若虚的前途就这么完了。

    而且听吴县令的意思,还要追究当初给孙若虚作保参试人的责任,这些人大都是孙家族人,看来吴县令要跟孙家撕破脸皮了!

    当一个人处于绝望的时候,任何苦痛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却说孙若虚孙大公子被左右衙役拖翻在地,毛竹大板加身来了一顿竹板炒肉,却是没有发出多少痛呼。

    这倒是让行刑的衙役颇感惊讶。要知道像孙若虚这样的纨绔公子,别说挨板子了,便是被针扎一下都得喊叫出身,难道这孙公子刚刚被县尊大老爷的判罚吓傻了?

    三十大板打完,孙若虚却是像一滩烂泥一样贴在地面不发一言。

    吴县令大手一挥,喝道:“拖出去!”

    至于孙府一众恶奴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时间县衙里哭爹喊娘,好不热闹。

    吴县令的判罚若是硬挑还是能够挑出错来的,比如剥夺秀才功名、取消考试资格这种事情应该是孔教谕出面,最终要由大宗师裁夺。

    但是学官毕竟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故而对于各县的奏报也就是象征性的看一看便批准了。

    而孔教谕这边自然好说,是不会跟吴县令对着干的。

    这件事也就是流程上有一些问题,但对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孙家便是拿着这一点去参奏,也是于事无补。

    处理完了案子,吴县令难得的唤谢慎上前,赞赏了他在海涂种植棉花的想法。

    谢慎不由得一怔。

    他还以为吴县令对海涂种棉花的想法不怎么感兴趣呢。难不成吴县令背后也有高人指点?

    可这海涂种植棉花的技术纵观大明朝都没有人试验过啊,莫非这世上真有通神之人?

    谢慎又想到在杭州西湖遇到的那个道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既然连穿越这种事件都能发生。。。。。。

    “谢贤生?”

    见谢慎沉默不语,吴县令便轻声提醒。

    谢慎连忙拱手道:“这海涂种植棉花一法也是学生偶然想到的,至于能否种出棉花,还得等九十月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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