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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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运使卢仲景的案子就在眼前,天知道涉足这块会和多少大人物交涉。
锦衣卫,东厂,还有他们背后的人,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凉。
这运司衙门就像一个搭好的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谢慎现在一心放在科举上,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可钱庄就不一样了,明代的钱庄虽然并不那么成熟,但盈利模式已经完善。
谢慎也有心把一部分票号的业务引入其中。只不过这个工作得循序渐进的开展,不能太急功近利。
还是那句话,他得慢慢培养大兄经商的能力。只有大兄谢方千锤百炼拥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为谢家赚取更多的银钱。
谢慎虽然有能力,但他要考科举,是断不能经商的。
“那便好,那便好。”
谢方笑吟吟的把弟弟往东厢房里推:“你大嫂去临街扯布去了,小郎你也累了,趁着这个工夫先回屋里叫水芸和二丫好好服侍你。等你大嫂回来叫她给你烧饭吃。”
谢慎听得眼圈一红道:“便听大兄的。”
来到大明后,他有过怅惘有过茫然,是大哥大嫂让他坚定了信念,接受了这一切。
这一年多来他完全按照一个明人生活,读书,科考,搏得了这一切。
是兄弟亲情支持着他,让他不住前行。。。。。。
手足之间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浓浓暖意,只是兄友弟恭,这在谢慎看来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东厢房很大,足足有三间。谢慎推门而入,却并没有人迎出来。
谢慎寻思着两个小娘子估计在午睡,便放缓了步子走到内室去。
一进内室,果不其然看到两小娘子倚靠在桌案前睡着了。
桌案上,还摆着两块绣到一半的帕子。上面绣着一双鹧鸪。
谢慎轻盈的走到床边取来薄巾给两个小娘子搭上,这才回到床边脱掉外衫倒头睡去。
。。。。。。
。。。。。。
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
谢慎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见到两个小娘子围在身边,唇红齿白,吟吟带笑只觉得似梦一般。
“公子终于醒来了!”
二丫当先发声,声音恰似叮咚泉水般可人。
谢慎坐起身来醒了醒神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水芸朝窗外指了指道:“已经申时了。”
谢慎一拍脑袋苦笑一声。
他竟然一觉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看来这一路确实太累了。
二丫向前挪了挪,笑吟吟的看着谢慎:“公子这次去杭州府可是给我带好东西了?”
水芸则是有些嗔怪的瞥了二丫一眼道:“公子刚一回来妹妹就说这些,不怕公子生气吗?”
二丫摇了摇头道:“水芸姐姐,这你便不懂了吧。公子难得去一趟杭州府,自然要给我们带些东西。我若是不问,公子反倒不开心了呢。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女为公子者容!”
“是女为悦己者容!”
谢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小萝莉还真是惹人怜爱。只是她小小年纪正是懵懂之时,懂什么是男欢女爱吗?
“女为悦己者容,和女为公子者容也差不多嘛。总之,我们穿着打扮还不都是给公子看的嘛。”
小萝莉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的说道。
谢慎连忙安慰道:“你说的都对,我确实给你们带了些胭脂水粉,就在那包裹里,你去取来吧。”
小萝莉听到胭脂水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快步走到桌案前解开了包裹。
“水芸姐姐,你快看啊。公子给我们买了好多胭脂水粉!”
水芸面颊一红道:“小点声,被旁人听到还不叫人笑话。”
“这里哪里有什么旁人,水芸姐姐你也太小心了。姐姐你快看,这个脂粉颜色我用合不合适?”
谢慎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就是些胭脂水粉瞧把小萝莉乐的。
“公子,要不要奴家给你烧热汤沐浴?”
水芸无奈的瞥了一眼小萝莉,转身冲谢慎道。
“不必了。一会我还要出去一趟。”
谢慎摆了摆手,随口道。
“出去?公子刚刚回到余姚不歇一歇吗?”
水芸显得有些惊讶,柔声d县学新生员都已经进学,我因为去杭州府已经耽误了几日课业,如今回来自然应该第一时间前去县学。”
县学不同于书院,是官办学校,规矩自然要严苛不少。
谢慎虽然已经和孔教谕提前打过招呼,但既然回来了也该及时前去县学报道。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生员,但要想获得参加乡试的资格仍然需要发奋努力,在岁试,科试中取得佳绩。一等廪膳生员虽然基本已经保底,但既然有实力,为何要徒增不确定因素呢。
正好他也几日没见谢丕和王守文,这次去了县学可得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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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县学原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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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虽然去过县学,不过那是为了参加县试。现在真的作为生员进入县学进学,心境又大有不同。
再怎么说县学也是官办教育机构,比普通书院档次要高上不少,说出去还是很有面子的。
少年出了自家宅邸,沿着青石板路快行,轻车熟路的来到县学大门前。
那县学的门子认得谢慎,陪着笑脸道:“谢生员回来了?快快请进。”
谢慎冲他拱手一礼,便跨步迈过门槛。
稀稀疏疏的有生员从学宫往外走,谢慎瞧他们都很面生,心道怎么不见王守文,谢丕他们。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谢案首嘛,幸会幸会!”
一个身着墨直裰,套着褐半臂,宽额方面,身材高挑的儒生走到谢慎面前,自是拦住了去路。
这人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是面生的很,谢慎颇是有些疑惑的打量着他。
“这位公子是?”
谢慎皱眉发问,他并不认识这人,可对方竟然主动上来攀谈,看来不简单。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本能的警觉起来。
“在下王章,是守文的兄长。你可能不认得我,不过王某可见过你。你上次来拜见孔教谕我恰巧和你打个照面,孔教谕还叫我多向你请教呢。”
谢慎有些发蒙,他印象中王守文并没有这么个兄长啊,这厮真是扯谎都不打草稿啊。
那王章看出谢慎心中疑惑,便解释道:“守文这一支前些年从族中分了出去,不过还是归在上塘王氏。”
谢慎听到这里方是恍然大悟。
王华那一支是秘图派王氏,很早之前就迁到余姚,世代定居于此。与余姚本地豪族上塘王氏颇有联系。
两家族有联系不假,但要扯什么族谱就太离谱了。
事实上王华这一支最多能算上塘王氏的远亲,王华考中状元后,上塘王氏的族长曾舔着脸去求王华并回上塘王氏,美其名曰认祖归宗。这个提议当时就被王华拒绝,上塘王氏的家主虽然很没有面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对外宣称是王华强行分家。
不过稍稍清楚内幕的人对此都是了然于胸,上塘王氏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
只是看来这王章和王守文关系应该不错,不然王章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和王守文攀亲。
“原来是王兄,久仰久仰!”
谢慎也不想跟他闲扯,便抱了抱拳虚应了一记,思忖着找个什么理由离开。
“王某对谢案首一直很推崇,今日一定要浮一大白。时日已经不早,不若谢案首就和王某一起去酒楼喝两杯,闲话几句。谢案首看如何?”
谢慎这下无语了,这个王章真是比他还自来熟啊,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人明显是自己虔诚的粉丝啊,就这么把他打发走确实有些不妥。。。。。。
可是,可是现在是进学时间啊!
终于找到理由的谢慎一阵狂喜,便冲那王章拱手道:“王兄,谢某确实很想和王兄一起品酒,可是谢某刚刚返回余姚,正打算去拜见孔教谕。不如酒宴的事放到后面再提。”
王章这下可笑的合不拢嘴,一边拊掌一边道:“谢案首,现在已经过了申时,别说孔教谕了,你看这偌大的学宫里还有几名生员?”
原来如此!
怪不得谢慎刚刚进入县学时看到有生员稀稀疏疏的朝大门走,原来现在已经下学,留下的都是自学的优等生。。。。。。
王章怕谢慎不明白,便在一旁解释道:“谢案首恐怕还不知d县学的进学时间?除了每半月例试时需要在学宫待上整天,其余时刻都只需进学半日即可。”
“那这剩下的半日呢?”
谢慎十分无奈的问道。他本以为自己对科举制度已经很了解,但现在看来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剩下的半日自然是去斗诗了!”
王章得意洋洋的夸耀道:“不是愚兄自夸,愚兄创立的这海棠诗社在这县学要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谢案首若是能够加入海棠诗社,咱们便可以一起俾睨群雄!”
王章说的天花乱坠,谢慎却是心中直打鼓。
这个王章看年岁也不小了,又是出自上塘王氏这样的豪门世家,照理说早该中举,可他如今还在县学中鬼混,看来学问也不怎么样。
这样的人创办的诗社其品味能够高到哪里去?
不过诗社确实在明代士子中流行。尤其是在成化以后,世风变得奢靡,诗社成为了士子附庸风雅的最佳选择。相互之间吹捧一番,既可以满足这些士子的虚荣心,又可以起到广告的效果何乐而不为呢?
在大明朝这样资讯并不发达的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不作广告怎么能出名?
君不见大明四大才子,也多是吹出来的。论才学有几个比的过杨慎?
到了万历朝,诗社无论是数量还是规模都达到了顶峰,假借诗社狎妓更是非常常见。
不过在谢慎印象中,弘治朝诗社还没有发展到这种地步啊。
谢慎苦笑一声道:“斗诗这种事情似乎有违圣人教化,怕是不妥。”
他心道哥哥肚子里的诗歌总共就那么几百首,好钢要用到刀刃上。这些诗歌不但可以用在结交名臣上,还可以出诗集卖钱,若是用在斗诗上,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这不符合谢慎的行事风格,不行,绝对不行!
“圣人教化,谢案首还信这个?罢了罢了,谢案首若是忌讳名声大可以不去斗诗,但这诗社你可一定要参加。”
王章一副你要是不参加我的诗社就是不给我面子的样子,直是叫谢慎进退维谷。
这刚一来县学还没有把人认熟就要树敌,怎么看都不是好的选择。
可要是答应了王章,更像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啊。
正在谢慎为难之际,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慎贤弟,哈哈,你可是回来了。怎么不去府里知会一声,来来来,今天我们一起好好喝一杯。。。。。。咦,这不是章兄长吗?来来来,我们一起去喝酒!”
谢慎见到王守文的第一刻就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可当他听到王守文神转折时内心是绝望的。
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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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执红牙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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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文的突然出现让谢慎很绝望。 他的神转折让谢慎更绝望。
人生怎么可以如此的悲剧。。。。。。
“谢案首,你怕是没去过醉春楼吧?今天咱们几个便去好好喝上一杯!”
王章完全不顾谢慎幽怨的表情,大包大揽的做了主。
等等,醉春楼。。。。。。听名字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三人便这么出了县学,七拐八绕来到了王章口中“其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尝”的醉春楼。到了酒楼前,自然有酒楼的伙计出来相迎。
那王章看来是熟客了,进了酒楼一边给谢慎介绍醉春楼的招牌女儿红,一边高谈阔论起江南诗坛来,完全没有注意到酒楼食客们投来的异样眼光。
谢慎心中十分无奈,但王章和王守文关系不俗,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苦笑一声聊作敷衍。
三人踏着木梯来到二层,寻一处靠窗的雅间坐下。
谢慎四下观察,发现这醉春楼除了风格略微奢华一些,与寻常酒楼并没有什么分别。
还好不是青楼啊,谢慎真怕这王章带他去眠花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