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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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看到谢慎年纪轻轻就入阁成为内阁大学士,他更是感到一丝不平。
论才华他是不输给谢慎的,如果没有那次的科场舞弊案,也许他现在也该是一名朝廷大员了吧?
虽然唐伯虎嘴上不承认想要做官,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想入仕的。
毕竟温柔乡再好也是麻痹自己,在这个时代不能做官就永远在人前威风不起来。
“唐公子难道就不想入朝做官吗?”
谢慎似笑非笑的问道。
唐寅直是愣住了。
这个姓谢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本官的意思是,唐公子若有意入朝为官,本官可以去跟陛下说说。兴许能够恢复唐公子举人的功名。”
“此话当真?”
唐伯虎闻言狂喜,转念一想谢慎可是内阁大学士,天子的老师啊。
如果说这天下还有谁能让天子开恩恢复他的举人功名,那一定是谢慎。
“只可惜,今年已经大比,即便唐某恢复功名要想参加会试也得是三年之后了。”
说完,唐伯虎神色黯淡了下来,颇有些无奈。
会试是每三年一考,正德三年刚刚考过,按照正常时间应该是正德六年再考。
若是唐伯虎年轻时等上三年倒也没什么,可现在他已经三十有九,再等三年就是四旬老翁了。
难道他要老夫聊发少年狂,当一个四十多岁的进士?这说出去也太难听了。
“未必,如果陛下开了恩科”
谢慎没有说完,唐伯虎就已经探过身来冲谢慎深深施了一礼。
“请小谢大人帮唐某一次。”
谢慎连忙扶起唐寅,笑道:“唐公子放心,本官会尽力而为。”
如果天子开恩科,在正德四年加一科会试,恢复功名的唐伯虎便可以前去参考。
虽然唐寅不读圣贤书久矣,但毕竟底子还在,捡起书本看个大半年明年混个进士还是不成问题的。
别看只差了两年却是天壤之别,如果明年三月唐寅能够中进士,届时他还未到生日,还算是三十九。
三十多岁的进士可比四十岁的进士好听多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微服采花(第二更!)
谢慎想要帮唐伯虎,自然不是因为怜惜他的才名。如果唐寅真的是科场舞弊被剥夺功名,那是他咎由自取。
可谢慎不认为唐伯虎是真的舞弊!
他前世好歹也是明史研究生,对唐寅有过一段研究。
他发现弘治十二年那场科场舞弊案十分蹊跷,虽然此案确实是真的,但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唐伯虎牵扯其中。
而且那时候唐伯虎可是南直隶的解元,正是春风得意自信心爆棚的时候,怎么会去舞弊?
舞弊者多是因为心虚,担心实力不济不能登科。
以唐伯虎的实力即便不能中状元,获得个一甲进士,或者二甲前几名的名次还是轻而易举的,他有什么动机去舞弊?
而且唐伯虎性情极为孤傲,怎么可能垂下头去做这等他自己都鄙夷的事情?
所以,谢慎觉得唐伯虎是被黑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唐伯虎被革去功名后那么消极了。
换做是谁被这么冤枉都得有了轻生的念头吧?
当然事情牵扯到唐伯虎也不是毫无原因的。他确实有才,但是太狂了。
若是放出几句老子这科一定是状元的话,还不得被有心人记下来去打小报告?
若是弘治十二年的会试没有发生舞弊案,那么唐伯虎说这样的话也不会有何影响,最多被人喷几句狂士。
可问题是最后舞弊案爆发,唐伯虎所作文章又太出彩了,似有提前作文修改的嫌疑,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政策下成了牺牲品就不难解释了。
所以谢慎要帮唐伯虎,让他有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虽然以唐伯虎这个年纪中了进士也不可能坐到太高的位置,但至少是了却一桩心愿不留遗憾了。
谢慎相信正德皇帝是会愿意开恩科的,毕竟这也是展示皇帝仁德的机会,只会给朱厚照加分。
而且朱厚照应该和唐寅这种风流浪荡公子很来电,唐寅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
只能说性格决定命运。
唐伯虎这种个性张扬的才子在弘治朝注定不会得到重用,即便没有科场舞弊案,唐伯虎也难有大的成就。
毕竟天子弘治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君王,一干辅臣也都是老成持重的学究大儒,能待见唐伯虎就奇怪了。
但正德朝不同,正德本身就不屑于封建礼法,喜好嬉乐,对唐伯虎很很包容。
再加上谢慎多少也有些狂放之风,这三人组想想就给力。
等到李东阳、谢迁这一批老臣退下去后,就得谢慎,王守仁,乃至唐伯虎这批年轻人顶上来。
当然谢慎现在是不会给唐伯虎画饼的,一切都得看他自己的努力。
谢慎能做的就是给唐伯虎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他自己了。
先考中进士才能有优质资源倾斜,剩下的就是官场磨砺。
唐伯虎若是真的有政治天赋,定然会悟出许多东西来。
“既如此,唐某现在便回去温书!”
对于谢慎,唐伯虎现在是一百个信任。他放下书本的时间确实太久了,纵然天赋再高也需要尽快捡起来。
“伯虎,不下棋了吗?”
姚舜之微微一怔,显然有些吃惊。
“读书也不急在这一时嘛。”
唐伯虎却是连连摇头:“非也,非也。唐某已经十几年没碰圣贤书了。若是现在再不抓紧时间读书作文,恐怕真要被那些后进晚辈比下去。若是唐某恢复了举人功名却考不中进士,还有什么颜面见人?等考中了进士,唐某一定陪姚老兄对弈至天明。”
说完便似一阵风般下山去也。
谢慎不由得感慨,唐伯虎还是放不下功名啊。
范进中举痴狂无比,唐伯虎若是恢复举人身份恐怕也不会‘斯文’到哪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正德皇帝来到苏州后却是如鱼得水。
比起杭州来,苏州的名妓丝毫不予多让。
朱厚照才刚住下来,就换了一件便袍带着一干随从去逛窑子,呃是去青楼寻知己了。
朱厚照对外的化名是朱寿,听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名字。如果不看在他一身华贵的衣裳和一应随从的份上,恐怕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这个小年轻。
天子要去青楼,自然要去苏州城内最好的。
论起苏州城内最好的青楼,自然非回云阁莫属了。
这家青楼规模不是苏州城内最大的,但走的是精品路线,里面的姑娘个顶个都是花魁级别的。
无数富家公子,豪族阔少为了这些当红姑娘争风吃醋,一掷千金,仿佛手中的银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回云阁的姑娘被哄抬身价,最高兴的自然是老鸨子和龟公了。
有一句话叫奇货可居,既然竞争的人多了,自然是价高者得。
她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赚的盆满钵满,还一副对金主不屑的神情。
要说男人还真是贱,即便如此被看轻,还争着抢着把银钱往对方怀里送。
朱厚照自然也是这一类人。
作为天子,他什么女人没玩过。如果对方上杆子往他怀里贴,他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喜欢的女人都是反抗激烈的,恨不得以死相逼
而这家回云阁中的姑娘则都是一副高冷的姿态,朱厚照一下被吸引住了
“咳咳,本公子初次来你家,给安排个最好的姑娘。价钱嘛自然好说。”
朱厚照背负着双手,一副爷很有钱的样子。
他确实有这个狂的资本,毕竟天下都是他的。
不过那老鸨显然不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公子有何不同。来她这里的非富即贵。什么知府的公子,首富的少爷,指挥使的弟弟,也没见哪个狂成这样啊。
虽然心中对朱厚照很不爽,但生意送上了门她总不能推出去吧?
老鸨换上了一副职业笑容,一甩绣帕道:“哎呦,这位爷可瞧着面生的紧呢,不是咱苏州府本地人吧?”
朱厚照被一眼看穿,直是尴尬不已,连忙咳嗽道:“嗯,本公子是应天府人。”
“原来是应天府来的公子啊,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本公子姓朱,单名一个寿!”
第四百九十九章 天子对才子(第三更!)
“原来是朱公子啊。”
老鸨笑颜如花,两指作迦叶拈花状,笑吟吟的盯着朱厚照,就好似在看一块肥肉。
“朱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阁里的规矩啊和别处不太一样,并不是银钱多的就能优先挑姑娘呢。”
朱厚照听老鸨如是说,心中直是冷笑。
有道是姐儿爱俏,鸨儿爱钞。
如果说这楼里的红阿姑对入幕之宾的才情样貌还有所要求,老鸨子可是只认钱的。
只要钱给的够了,绝对能够排在前面。
更何况,朱厚照对自己的样貌才情一点都不怀疑。
但他还是想看看老鸨子怎么说,故意问道:“哦?那不知道咱们回云阁里是什么规矩?”
“公子倒是真性情,奴家喜欢。”
老鸨子往前凑了一步,暗送秋波道:“若不是奴家已经上了年纪,倒想服侍公子一晚呢。”
呃
饶是朱厚照身经百战,也被老鸨子这突然的一出搞的恶心不已。
“这这就不必了。”
朱厚照生怕老鸨真的打起了他的主意,连忙拒绝道:“本公子既然来你们这里,自然是要最红的姑娘侍奉。”
老鸨捻起帕子掩嘴笑道:“瞧朱公子紧张的,奴家不过是跟公子开一个玩笑。便是公子真的想要,奴家还不肯呢。”
说完幽幽的朝朱厚照抛了一记媚眼。
朱厚照强忍住恶心,笑道:“既如此,便别吊着本公子的胃口了。”
“其实啊,咱们阁里的规矩也很简单,那就是要‘揭榜登科’。”
老鸨不疾不徐的说道。
揭榜登科?
听到这里,朱厚照彻底傻了,这不是科举的流程吗?怎么青楼楚馆也搞起了这一套?
见朱厚照一头雾水,老鸨便解释道:“一般而言,咱们阁里的姑娘都是数人争抢的。公子爷们给足银钱便将写有其名字的红签纸挂在姑娘的闺房前。姑娘揭开哪张签纸,哪位公子爷就能一亲佳人芳泽。”
听到这里,朱厚照直接傻了。还能这么来?
细细想来这个规矩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毕竟能够将名字写在红签纸上的都是给足了银钱的主。虽然具体的银钱可能有差别,但大数上不会差的太多。
对此,老鸨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其与当红的花魁是互利共生的关系。
准确的说,老鸨给花魁、红姑娘提供成名的机会,花魁、红姑娘作为摇钱树给老鸨不断的赚钱。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老鸨也不愿意得罪她们。毕竟培养一个红阿姑极不容易,需要从小请来名师教其琴棋书画。遇到天赋好的,才有可能点透,若是遇到了闷葫芦,那这份钱便也是打水漂了。
而红姑娘也不会得罪老鸨,她们身价很高,光靠接客就能攒下一笔不菲的银钱。将来年老色衰之时,这笔银子可以用来赎身并供养其下半辈子。
所以,老鸨便把接客的权力交给了红姑娘自己,算是一种变相的示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在红纸上提名的公子爷出的价钱都差不多。
朱厚照心中冷笑,绕了一圈,什么揭榜登科,不还是要钱吗?
“既如此,便替本公子把名字写在红纸上吧。”
既然来了,正德自然不可能败兴而归,不管回云阁是什么玩法,他都要玩到底!
“朱公子就是爽快,要想将名字写在红纸上需要交上一笔银子,不同的姑娘需要交的银子也不一样。不知朱公子看上了哪一位姑娘?”
“自然是最红的。”
“咱们回云阁最红的当属凌波姑娘了。不过凌波姑娘的红榜可不好上啊”
老鸨故意拿捏了一番姿态。
正德果然中计,大手一挥道:“要多少钱才能写上名字?”
“五十两。”
嘶!
正德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虽然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但出来逛青楼的次数多了对于此间消费水平也有个大概的了解。
五十贯钱虽然不能说是重金,但也绝对是不少了。
如果是花了五十贯钱能够和红阿姑睡上一晚那倒也没什么。可现在花了五十贯钱,只能将名字写在红纸上。
最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