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修奇仙-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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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敢!
天云子好像也有几分尴尬,干咳了数声调整情绪,道:“为师也觉得陈昔微这个丫头不错,徒儿你加把劲儿,争取娶过来当道侣。”
“……”宁风一头雾水,天云子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面对他疑惑的目光,天云子又补充道:“到得那时候,为师定然亲上天择峰,当着申不疑那老匹夫的面大笑三声。”
宁风凑趣地问道:“笑什么?”
“就笑他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我们天云峰。”
天云子说得理所当然,宁风也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天云子。
闲话说完,天云子手掌摊开,一件东西进入宁风的视线范围。
在天云子掌心上,有一件精致,又流露出悠远气息,仿佛在时间长河里漂流了无数年的事物。
“桥?”
宁风上前,好奇地看着。
天云子掌中的正是一座小桥。
这座小桥通体呈现出是暗黄色,又布着青绿色的点,质地如玉,扑面而来都是历史的味道。
宁风看着这座小桥,感觉就像是前世在博物馆里,看着陈列着的青铜器,感觉一般无二。
“嗯,是桥,它叫元始桥!”
天云子淡淡地回应,随后将元始桥往宁风一扔。
“啊~”
宁风全无准备,忙直起身子,手忙脚乱地接住。
元始桥入手,并不似外表看来般的如玉温暖,反而沉甸甸的,又冰凉凉的,似乎是亘古跨越长河,历经着无尽风雨的石桥触感。
“元始桥吗?”
宁风脑子里闪过的是这个桥名,无有来由,不见始终,方称元始。
敢叫这名字的,就没有普通的!
宁风抬起头来,望向天云子,等着自家师尊给他解释。
天云子抬头看了眼天色,语速加快,道:“为师来此只是化身,那边战况紧张,为师不能久呆,徒儿你听清了。”
宁风神色肃然,束手而听。
只是一个分身或投影般的法术,对天云子这等存在来说消耗微乎其微,这种情况下他都表示不能久呆,表明那边战况紧张到了什么地步。
显而易见,那是连心神都不能分散半点的,属于这个世界顶尖层面的战斗。
宁风想得悠然神往呢,天云子化身开口了:“这元始桥,便是为师与各脉山主联袂上天择峰,给你抢来的机缘。”
“申不疑那老匹夫还想搪塞,经过深入的交流后,他方才心甘情愿地交出了此宝。”
宁风听得认真,腹诽更是不少:“深入交流,是围殴吧?心甘情愿?怕是未必!”
不过这当口他当然不敢插话啦,凝神静听着天云子往下说。
“元始桥,最早可上溯至数万年前的典籍中出现,乃是天地间一种异宝。每一座元始桥,便代表着一次机缘。”
“没有人知道元始桥是如何诞生的,只知道它吸取天地间无形力量到一定地步,便会开启。”
“开启之后,元始桥的执掌者只要初次踏入时候。不曾铸就仙道根基。由算是凡人之身。便能在其力量消耗殆尽前,皆可踏上元始桥。”
说到这里,天云子顿了一顿,眉头皱起,抬头望向天边。
看到他这个神情,宁风立刻猜到南方之战怕是出了什么变数,或是到了激烈的时候,不由得就想开口让天云子先行离去。他日再解说不迟。
天云子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连珠炮般地继续往下讲:“这元始桥沟通外域,只要踏足其上,就会遇到某个外域最巅峰的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自有机缘在,非是亲身经历当事人,难以尽述。”
“徒儿你到时置身其间,自然清楚。”
天云子说着说着,身形渐淡,仿佛是烟气不住在弥漫。又不住在变得单薄一般,惟有他的声音依然在清晰地传过来。
“为师不知道徒儿你能踏足其上几次。只想提醒你一句,切忌珍惜此机缘。”
“当其力量消耗殆尽后,元始桥便会消失无踪,再出现时候不知于世间哪个角落,怕难寻觅。”
“按宗门老祖们估计,这座元始桥开启的世间,应当就在最近。为师恐你申不疑师伯回头反悔,特此赶回,先行将元始桥交付你手。”
“待其开启,切忌珍惜。”
“为师去也!”
话音落下,天云子的身影彻底在宁风视线范围内消失,若不是手上沉甸甸地元始桥,一切恍然如在梦中。
“师尊还真是……”
宁风有些不知道如何措辞,最后长叹一声,带着感激,“……煞费苦心啊。”
至于申不疑回来后看到元始桥不在了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宁风就管不着了。想来堂堂神宫掌教,也不可能跟他一个晚辈讨要东西不是?
天云子离去,宁风把玩了元始桥片刻,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心知开启的时候尚不到,便寻了一根绳子,将其挂在胸前了事。
“真是期待啊。”
“踏上元始桥,遭逢外域最巅峰的存在,会发生什么呢?”
宁风悠然神往地想着,返身往水云间自家静室里去。
……
在宁风喜获元始桥的时候,下得天云峰的陈昔微脸上亦挂着笑容。
在她身边,是陈家派遣过来的贴身侍女月如。
月如从陈昔微入得神宫外门那天开始就跟着自家小姐,她都少有看到陈昔微会有笑容常驻如此之久的时候,不由得心中好奇。
忍了一路,到了山下镇上,她就要忍耐不住的时候,突然耳朵竖起了起来,依稀听到陈昔微在自语着什么。
“真是……了不起呢。”
“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能输给他!”
陈昔微在月如好奇探头过来的时候,脸上犹自挂着干干净净的笑容,干净得如书生宁风一般,清可见底。
“小姐……”
月如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陈昔微两只手继续负在身后,迈步向着镇上摊位走去,笑着回道:“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吃东西了。”
蜜饯、瓜果、糕点……
一路行来,月如怀中抱着的东西越来越多,陈昔微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
月如一头雾水,问也问不出来,后来更是一心只想快点走完这段路,以及求别再买零食了,这些够吃一年的了。
这些杂念纠缠在小丫头的脑子里,让她都忽略了前方自家小姐,是一边吃着平时决计不碰的蜜饯,一边哼着从来不屑哼的小曲儿,逛着从来没有闲心逛的街,花费从来不敢是浪费的时间,度过离开天云峰的日子。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在天择峰陈昔微的住处,被她取名为梧桐居的地方,月如揉着发酸的胳膊,耳朵竖得比白天还要长。
她在倾听着梧桐居中陈昔微房间里传出的琴声。
那是一曲,陈昔微等闲不愿意弹起的
——凤来仪!
“小姐今天的心情,真是好呢。”
闹不清楚情况的小丫头如是想着。
第一百零八章九龙辇,老鼠洞
晴空万里,有烟云汇聚,转瞬间又轰然而散,惟有漫天晨辉散射天穹,映照出一片绚烂梦幻,如天上宫阙,偶露一角。
“隆隆隆~”
巨响声声,以天都山为中心,方圆数十里地大地震动,无形的力量辐散开来,即便是相隔了数里之地,依然有大片的林木向着一侧齐齐低头之奇观。
天都山脉,太阳神宫,山门大开。
天下七宗之护山大阵何其恐怖,山门一经大开,百里烟云,无尽灵气,尽数被吸得干干净净,整个过程中带起的劲风在咆哮。
太阳神宫新一代亲传弟子第一次倾巢而出,奔赴南疆此为盛事,遂开山门,以为隆重,昭告天下。
在这一瞬间,太阳神宫内外,不知道多少这一代亲传家中长辈们抬望眼,目送着一道红光飞出山门。
红光当中,有车辇如山峦,车辇之前有九条纯由灵气凝聚之神龙牵引着前进,倏忽之间,跨越长空。
“如日神巡天穹,状金乌起扶桑。”
“东极九龙辇!”
在太阳神宫之外,乃至更远的地方,沿路不少修行中人,或是散修之士,或是宗门之才,远远看到九龙辇,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蓬勃之气,无不面色大变,避让开来。
待得九龙辇过后,不少老成的第一反应都是回去警告小儿辈,这段时间遇到出门历练的年轻修士,最好是礼让几分,说不准对方就是那九龙辇上人。
九龙辇上的确有人!
陈昔微、宝玺、曾醉墨、陆雪、柳意蝉、木小树、乌山……
一众新晋亲传弟子无不是第一次登上九龙辇。好奇地站在边缘处。俯瞰万里河山尽在九龙辇的威势下染成火红之色。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众人之首是陈昔微。她一个人站在最上首处,负手看着,眉头蹙起,显得落寞而心事重重。
一直偷看着她反应的曾醉墨、宝玺见状无不叹息一声,面露黯然。
在场二十有九,神宫本代亲传,独缺一人。
——三英四杰一奇仙,首席:宁风!
宁风在哪里?
“跋涉……跋涉……”
“我就是跋涉的命!”
“爬山。涉水,穿林,入坞……,何时才是个头?”
宁风拄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树枝,身上着一件看似普通的书生袍,站在山腰处,仰望山巅大片漆黑的岩石。
岩石如飞檐,突出山林,横亘在长空,显得突兀而诡异。如苍鹰立于峭壁,随时可能俯冲扑击。又似猛虎啸聚深山,转眼就要虎扑而噬。
正值朝阳初升,无孔不入的晨辉穿过密密麻麻枝叶洒落在宁风身上,平平无奇的书生袍竟是反射出淡淡地金光,若有金丝隐藏其间。
“金缕衣不愧是天下七宗制式法衣之巅,一日三变法袍的精华擅在,犹有其他妙用无穷。”
宁风感受着周身上下无时不刻不在洋溢着的融融暖意,心情舒畅了不少。
他,并没有能跟陈昔微他们一起出发前往南疆。
在那之前,天云子与申不疑打赌得来的宝物消息到手,自家师尊安排的历练也随之出炉,两件事情合成一件,就有了后面事情。
“先去探那鼠妖洞窟,得宝而出,再独行奔赴南疆,与师门会和……”
宁风觉得牙齿都在疼,想到前路之艰险,顿时觉得一路跋涉的辛苦都算不得什么了。
他的脑子里,闪过所谓鼠妖的讯息。
原为莽苍妖众之一,其性荒淫,后竟胆大包天地调戏了九尾天狐一族一位小主,结果不言而喻,真正的鼠窜出了莽苍山。
本来是被吊到旗杆上风成老鼠干的节奏,谁知道这老妖倒也机灵,路上半点不停留,直接投靠了南方魔宗,拜入南方魔宗一位老魔的门下。
莽苍山妖众本也不惧南方魔宗,只是因为某个外人不知晓的原因,他们竟然偃旗息鼓,只是严令老妖不准再踏足莽苍山一步,否则生炖成一盅老鼠羹给小主压惊。
本来如此的话,宁风胆子再大,天云子再想历练这太阳法唯一传人,也不能往火坑里扔呀。
只能说是那老鼠妖作死。
他在南方魔宗呆了不几年,趁着老魔闭生死关的机会,老鼠一族的本性发作,竟然偷入了老魔看守的宝库,很是偷了几件库藏。
老鼠妖事后清醒过来,知道这事一发,他就呜呼哀哉了,连忙趁着老魔还在闭关,一遁三万里,跑到这个穷山恶水里,整日战战兢兢闭门不出,生怕露了行藏。
也是他当有此劫了。
他遁逃到此处后,恰好被外出准备与南方魔宗一战的神宫长辈发觉了踪迹,还顺带往他宝库了一游。
这位神宫长辈不屑于对这头老鼠出手,更想将其当成一个对晚辈历练的对象,遂将消息传回,便又往南疆去。
于是,就有了宁风这一行。
“紫金为盒,灵藤做绳!”
宁风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这就是他这次所要取宝贝的线索。
“这应当是封存宝贝的盒子吧。”
“里面是什么,压根一个字都没有说嘛,不到打开盒子的时候,看来是别想知道了。”
宁风叹口气,将跟一只小猫似在他心上直挠的好奇心暂时压了下去,重新向着山上去。
“希望他们的消息没有错,那只胆大包天的老鼠听说太阳神宫跟南方魔宗对上后,便心痒难耐地外出打探消息外加放风了。”
“若是不然,跟这样的大妖怪撞上,那真是……”
宁风仰天叹息,对自家师尊的教育方式无语泪流,“……悲剧了!”
片刻功夫,从山腰到山巅,越到后来,越是草木不生,代之的是千疮百孔的黑色岩石。
这些黑色岩石遍布整个山巅,每一块黑岩上又遍布一个个不规则的洞口,观其大小,最小的是老鼠可入,最大的则是老猫能进。
每一处洞口外,无数细碎的爪印,掉落的或灰或黑毛发,都在无声地说明着这些洞口是做什么用的。
“果然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宁风啧啧称奇,仰望面前大片黑岩,“那头老鼠妖的徒子徒孙们打得一手好洞,这山都要空了吧?”
他目光扫来扫去,寻摸来寻摸去,犯了嘀咕:
“我该从哪里进去呢?”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