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修奇仙-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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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醉墨等人一脸郁闷地站起来,拱手为礼,虽然奇怪这一身鼻青脸肿,浑身酸痛是怎么来的,也只能归罪于七夜了。
他们这番感谢,倒是出自赤诚。
后面发生什么,宁风这些同门们陷入昏迷当中,自是不知道的。
不过这一回,他们总是栽了,为宁风所救,总好过被七夜以路上无心所救,送归神宫来得好吧?
那样的话,丢的可就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脸了。
宁风看到他们一个个见礼之后,都开始察看身上伤势,不由心虚,忙打岔问道:
“诸位同门,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次你们前往南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日曜为辇,千古盛事
“目的……”
曾醉墨等人的目光一转,全都落到了陈昔微的身上。
陈昔微更干脆,脆生生地从口中蹦出来两个字:“观战!”
“呃?”
宁风咽了口唾沫,他是觉得不对,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观战是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他们这么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看一场戏?
这对他们有什么用处吗?
宁风心中跟明镜似的,要是换成某些小宗门弟子,那么或许近距离感受一下高层次的战斗,那是难得的机缘,对日后发展有大助益。
可是他们不同。
他们身为太阳神宫亲传弟子,自家长辈就是那样的大能,朝夕相处,时时讨教,更有神宫万年积累的典籍可供查阅,小宗门弟子眼中的机缘,不过是他们的习以为常。
那么,长辈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宁风的疑惑,清晰地从眼眸中流淌出来,只是除了陈昔微外,他在其他人眼中看到的,亦是相差无几的疑惑。
“他们也不知道……”
宁风立刻明白了,将目光落到陈昔微的身上。
在这个当口,在宁风心里面跟猫爪子在挠的时候,陈昔微却卖起了关子。
她狡黠地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宁风一阵无语,若不是外人太多,他都想扑上去,抱住胳膊。不说就不放耍个赖玩玩。
现在就没办法。只能让陈昔微得意去。
宁风在心中感叹着:“脸皮还是不够厚吖。”
“罢了。”
宁风暂时放下那个问题。转而问道:“后面呢?”
他可是在两人的共同记忆里看得清清楚楚,陈昔微等人前来的穿空梭早被打落了下来,众人飞行速度又参差不齐,各自往南疆去则完全不可能。
经过之前七夜折腾出来的一档子事,无论是宁风、陈昔微,还是这一代弟子当中的强者如曾醉墨、宝玺等人,都不敢让其他人单独离开。
要是再出一个意外好歹,他们有何颜面。去见各自师长?
可如果迁就速度慢的同门,大家一起以龟速慢慢地飞过去,安全是安全了,怕是到得地方,黄花菜也凉了。
没想到,宁风挠头不已的问题,在陈昔微等人看来,却全不是问题。
陈昔微微微一笑,道:“我们有日曜辇,南飞便是。”
“日曜辇?”
宁风脑子里蹭蹭蹭地往外冒问号。
这三个字。分开他都明白,不管是日曜。还是辇,他都熟悉着呢,怎么合在一起,他就弄不懂了呢?
“难道又是一件穿空梭?”
宁风这个疑问没问出来,陈昔微就说出了答案。
将陈昔微的话听在耳中,宁风长舒了一口气,美滋滋地想着:“昔微还是向着我的,生怕我出乖露丑了。”
原来,所谓的日曜辇,并不是什么穿空梭一类法器,而是一种法术,一种非得集体施展的法术。
少则三人,五六七人亦可,数十人为佳,若能数百,则不让天下任何一件顶尖飞行法器。
这,便是太阳神宫经天法门之日曜辇。
“集众人之力,聚合日曜,以为车辇,如日之经天,往来无碍!”
宁风喃喃念着日曜辇的口诀,默默感悟着。
“日曜辇是在来的路上,宗门长老所传授,一般都是在宗门每一代亲传弟子第一次集体行走时候,才会传下来的。”
“当时宁风你正在完成你们天云峰的任务,没有在场,正好现在补上。”
陈昔微将日曜辇的口诀讲解清晰后,腰杆挺直,骄傲地道:“集我们这一代数十人之力,日曜辇经天之速,只会在穿空梭上,不会在穿空梭下!”
“我们一样能按时赶到,不至于错过千古盛事,前人夸功。”
宁风翻着白眼,心想:“她果然知道。”
“什么叫前人夸功,夸的是什么功?”
“如何称千古盛事,何盛之有?”
宁风好奇归好奇,却也知道陈昔微肯定不会说了,省下了功夫,全身心地沉浸入日曜辇的钻研当中。
至于为何众人之中,只有陈昔微一人知晓,其余同门们或许会将原因归于陈昔微师尊,太阳神宫之掌教真人,宁风则心中有数,一如之前在井中月界中,他搁置的那些疑问一样。
这些,全都与陈昔微身上深藏着的谜有关。
不是长辈告知,而是陈昔微,自知!
时间,在宁风的参悟,在曾醉墨、宝玺等人的休养生息中,悄无声息地流淌而去。
日落而月出,玉兔沉而金乌跃。
新一天的朝阳喷薄而出,跃出山与地的层层阻隔,骄傲地跃升到九天之上,恣意地挥洒着晨辉。
同时一跃而起的还有宁风等人。
“日曜,集!”
三十人等,九法十三化催动,各自占据一个方位,释放出属于太阳法门的力量。
宁风等人或站,或坐,或卧,或仰望,或俯首,或静,或动……,恍若一个巨大的漩涡,顷刻之间,汇聚日曜无数。
“起辇!”
宁风清朗的声音传出,“刷刷刷”无数日曜光线交织,形成一座辉煌的日曜之辇。
日曜辇中,宁风等人的身形尽数被包裹在里面,为太阳神光所掩,再是目光锐利如鹰隼者,亦不能见。
“轰!”
一声轰鸣,四下焦土,日曜辇冲天而起,如又升腾起一轮红日,向着南疆方向急坠而去。
“轰轰轰轰~~”
日曜辇的速度的确是远过之前穿空梭,它呼啸而过,如火轮一般,在空中带出一连串的破鸣之声,那是空气都为之洞穿。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抬头望天,望着日曜辇经天而行引起之天象。
这里面,有口称“阿弥陀佛”佛号者,有茫然不解者,有捻须微笑欣慰者,亦有如七夜这般熟人面露复杂之色。
日曜辇带来的声势,仿佛是一个再鲜明不过的标志,在告诉所有知道不知道的人,太阳神宫新一代的弟子,来了。
日曜辇横空的景象,一直持续了三日。
宁风等人,一路向南,日行而夜歇,其酣畅处,竟让众人有就这么一路下去,一直到天之尽头的冲动来。
“孩儿们,跑得忒快,可怜老人家腿脚,只为多睡了几觉,好悬就没追上,哈欠~。”
当新一天朝阳初升时候,宁风等人要再结日曜辇,一个懒洋洋,仿佛好几天没睡的声音,突兀地传入了所有人耳中……
第一百八十章散人,神厨子
“谁?!”
宁风、陈昔微等人,悚然而惊。
不能不惊。
在对方出声之前,他们竟然全无所觉,甚至要进行绝对不能收到干扰的日曜辇法。
万一这个声音,再晚上片刻出来,怕是他们之中就要有十来人,得在地上躺个三五天才回复得了元气。
其中,又有修为最高的宁风、陈昔微、曾醉墨、宝玺,最是震撼。
宁风一边循声望去,一边在心中嘀咕:“别说没出声了,就是他出声了,我到现在还是感应不到看他半点气息,我去,这要是敌人,那麻烦就大了。”
下一刻,一个蓬头垢面,百纳为衣的中年人,进入了他视线范围。
那个中年人斜着身子躺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以一种看着就觉得好舒服的姿势窝于树杈,在宁风等人看过来时候,他还在用脏兮兮的手捂着嘴巴,打着哈欠。
“咦?!”
在看到这个中年人身上一个很与众不同,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其他人身上的特征后,宁风等人眼中都亮了,紧绷的气氛略略放松下来。
宁风和陈昔微对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
随后,宁风排众而出,来到中年人树下,冲着上面拱手为礼,道:“晚辈太阳神宫宁风,他们皆是晚辈同门,敢问可是散人:神厨子前辈当面?”
“厨子确是厨子,神不神的就别提了。”
“天下美食太多,食谱都记不过来。名字早就忘却了。他们都叫我‘老厨子’。‘死厨子’的便是。”
“小娃儿眼睛挺尖,说说怎么认出厨子的?”
散人神厨子保持着一手托着脑袋,整个人斜躺着的姿势,毫无征兆地从树上,挪移到了宁风眼前。
原本宁风得抬头说话,这下可好,得低头看人,还得留神脚下。别一不小心给踩了。
踩了这位,可别想有好。
散人神厨子那番话,无异于承认了身份,至于什么死厨子,老厨子的,那是同辈人的叫法,宁风等人可叫不出口。
先不提宁风在留神脚下别踩到这一尊,就说后面除了陈昔微外,其余人等一个个脸色都变了,有果然如此的恍然。也有倒抽一口凉气的惊心。
这一位,可不是普通存在。
当今修仙界。号称“散人”,且公认配得上“散人”之称者,亦不过只有五个人。
散人之说,最早见于典籍,是对散修的尊称,亦是散修中人的自嘲。
所谓散人,闲散之人,逍遥天地之间,不用为后生晚辈挂怀,不用为家族宗门操心,一心只求逍遥,只为长生,天为被盖地为席。
他们没有宗门的责任,没有家族的羁绊,嬉笑怒骂,喜怒随心,没有宗门、家族等等带来的好处,同时也没有为之必须肩负的东西。
后来,“散人”二字,渐渐就不是普通散修能宣之于口的了。
毕竟,人生天地间,不能靠餐风饮露活着,不是你不招惹人,人就不招惹你的。
艰难度日,为一方灵玉,一块灵材,一枚灵丹,就要舍生忘死者,自然称不上闲散逍遥,也就配不上“散人”二字。
当今之世,散人有无,皆是元婴期的大修士。
其中之一,为散人:神厨子。
也就是宁风等人面前这一位。
这就怪不得宁风的一众同门们震惊了,这样的存在,可是难缠得很。
正因为他们是散人,无牵无挂,故而万事随心,太半都是亦正亦邪的存在。谁知道一个不好,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宁风心中,亦是一惊。
只是他有两辈子半的经历,比起同门们镇定不少,至少不会在脸上显露出来。
“论及实力,这位散人毕竟是闲云野鹤,再有机缘,再是天赋绝伦,终究比不过宗门之力,虽是元婴大修士,未必就强过我师尊去。”
“只是这样的人等,也最是麻烦,不到万不得已,怕是天下七宗都不愿意得罪这样的人。”
宁风觉得脑壳疼,这样的存在突然出现在面前,还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天知道是福是祸?
他可不是白担心。
在上一代的修仙界中,曾出现过一起有元婴大修士坐镇的中等宗门,往死里得罪了一位散人大修士。
换在平时,孑然一身的散人自然也不愿意与盘根错节的宗门作对,那次双方都没有退路,于是一场绵延百年的争锋出现了。
散人用百年时间,出没于该宗门所有势力范围,遇对方元婴大修则走,遇对方元婴之下者,尽斩之。
百年光阴过去,偌大宗门,为之凋零。
虽然最后这位散人被那个宗门的元婴大修士广邀好友,围杀于绝域之巅,但元婴大修也为之重伤,兼之心伤宗门没落,不到十年功夫就坐化了。
该宗门,随之销声匿迹,沦落至不入流地步。
这个事件,不知道在多少宗门之中,引以为戒,毕竟那些散人们无门无派,无族无后,少有顾忌,真的卯上了即便是能赢,也得不偿失,一不留神,就是宗门没落的下场。
“咳咳咳~~”
宁风决定不再去想那些,再想下去小心在这位散人面前都站不稳了,那就丢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拱手行礼,问道:“不知散人前辈叫住晚辈等,有何吩咐?”
散人神厨子挠了挠耳朵,道:“吩咐不敢当,你们神宫那几个老家伙都是护犊子的,我这头一吩咐,回头不给他们做几顿好吃的,须得交代不过去。”
他一指宁风,接着问道:“娃儿,你还没说是如何认出老厨子的?”
宁风闻言,心头就先松了一口气。
跟长辈们是老相识就好,至少放不下脸皮来找他们晚辈麻烦。
至于那个问题,太简单了。
宁风伸出手,遥遥地点了点散人神厨子的后背处。
那,是一尊漆黑漆黑,好像被烟火之气熏了无数年的大鼎。
这鼎被一根不起眼的粗麻绳,就绑在散人神厨子的背上。
宁风缩回手,道:“除了散人神厨前辈,貌似没有人会背着这件家伙出门吧?”
“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