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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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暗暗惊讶,因为这事只有我和樊队两个人知道,其余的人就连张子昂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立马警惕起来,就装糊涂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王哲轩说:“我既然这样问你就表明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再隐瞒。”
我也针锋相对回答:“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王哲轩接着却说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话的,让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要和我说什么的,他说:“是不是这样的开场会让你觉得很神秘的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我听得脸都要抽筋了,于是很正式地回答了他两个字:“没有。”
王哲轩说:“你看你这人多死板,明天要去见汪龙川激不激动?”
我有些不耐烦,但只能耐着性子问他说:“你倒底想说什么?”
王哲轩说:“就知道你一点也不幽默,其实我也是帮别人带句话给你,本来想让气氛轻松些,想不到你这么死板,反而更尴尬了。”
我问:“什么话?”
王哲轩说:“他说明天如果汪龙川什么都不肯说,你只需要和他说这样一句话,你问什么他就会说什么了。”
我问:“什么话?”
王哲轩说:“你挺好了,我只说一遍……那件事发生后,我重新去了那里,我找到了你想要给我的东西。”
我一时间没听懂,我于是继续问:“什么意思?”
王哲轩说:“我也是帮人带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你也并不用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毕竟你只是用这句话来让汪龙川回答你问的问题,当然了,你是否能问道要紧的地方,就看你对这个案件怎么看了,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要记得官青霞的案子你是碰不得的,所以也是问不得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想起董缤鸿给我的警告,已经这件事之后樊振的反应,我说:“我知道。”
王哲轩说:“那就不打扰你咯,我也要休息了。”来呆估才。
我说:“等等,你倒底是什么人,让你带话的是什么人?”
王哲轩说:“既然是帮人带话肯定是不能说出这个人的身份的,要不以后我还怎么混。至于我是谁,我是你的同事呀,否则还能是谁,你可要记得,你还欠我一条命呢,不会这么快就要翻脸吧?”
听见他这样说,我竟然无法反驳,我说:“你的身份并不那么简单。”
直到这时候王哲轩的声音才正经了起来,我只听见他说:“在这个办公室里有谁是简单的,不说别人就说你,你了解你自己吗,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何阳啊,我多说一句,连自己都弄不清却想要知道别人是谁,这都是徒劳无功,而且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毕竟知道自己是谁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别人始终是别人,知道的再多,那也是别人。”
王哲轩的这句话我久久没能回过神,直到后面王哲轩挂掉了电话我还一直在发呆,最后我觉得自己似乎进入到了一个恶性循环当中,我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只能找官青霞确认,可是现在官青霞不但死了,我还不能再干涉分毫她的案子,而我不能干预,我就找不到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线索。
于是就像王哲轩说的,我连自己都不了解,又如何去了解别人?
不过王哲轩的一句话倒是给了我对另一件是的思考,就是那句能进入办公室的人有谁是简单的,我觉得他似乎是在告诉我什么,能进入这个办公室的人都不是偶然,而是应该有什么规律的。
40、初次交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但是吓得我一身冷汗的梦。
我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放在森林里,周围是黑暗得令人发指的寂静,我蹲坐在牢笼里。警惕地看着外面,甚至我能感到脚底的杂草,让我有种置身于荒山野岭的感觉。我想要从牢笼里出来,可是却怎么也出不来,整个牢笼就是一体的,压根没有任何上锁的痕迹,我自然也不可能从缝隙中挤身出来。
直到我听见了什么声音。窸窸窣窣地从林子里传出来,那声音很细碎,像是有人在走路一样,又像是风在吹,我的神经自然也因为这样的响动而绷紧了起来,我看向响动传来的地方,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就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来呆木技。
接着这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变成有什么东西钻进笼子里来。我才发现是老鼠,一群一群的老鼠,这些老鼠就像是潮水一样不知道从哪里一涌而出。然后就挂满了整个笼子,爬满了我的全身,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在咬食我的身体,我能听见自己的肌肤和血肉被咬破的声音。
我就是这样惊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我的双手在胸前不断地往外扒什么东西,然后才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梦,现实中我的身上什么也没有,更不要说老鼠了,我也没有被关在笼子里,而是躺在床上。
我短暂地恢复平静,梦里那种真实感逐渐变成梦境里的虚幻感,逐渐模糊下来,我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钟,才4点多,我于是起身来到客厅接了一杯水喝下去,回到床上继续睡。只是这么一醒来我就睡不下去了。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重新来到了客厅,我走到窗前往旁边这栋楼看过去,只见那一间房的灯是关掉的,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开着,也没有看见那个人站在窗子边上在往我家里看。
只是很快我就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因为我想到要是他人依旧站在窗子边上,只是灯没有开呢?就像我现在也站在窗子边上,往他家看一样。想到这里之后,我忽然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于是就离窗户边远了一些,回到房间里把门严严实实关上,才重新躺回床上。
之后我又睡了过去,这一次睡过去就安稳了不少,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闹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响,又或者是我睡得太死所以已经响过了,不过不过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没有听到,我于是立马从床上翻爬起来,快速地洗漱了之后,早点都来不及吃就往办公室赶,所行道办公室的时间刚刚好,虽然樊振已经在等着了。
见到我的时候樊振说了一句:“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索性就什么都没说,樊振看了我一眼说:“我们走吧。”
我原本以为汪龙川会被关在什么秘密的地方,甚至都不在本地,可是想不到的是,他被关押的地方,就是我们这里普通关押犯人的地方,而且这地方我还知道,小时候路过的时候老爸经常说要是我长大了不学好,就会被关到里面来。
现在想想觉得好像挺讽刺的,老爸并不是我老爸,而且正是他警告的儿子做了警察,而他自己却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那么后来会不会变成我亲手把他缉拿最后关进了里面,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是讽刺到家了。
樊振带着我进入到里面,这里与一般的监狱并没什么不同,不过我觉得像汪龙川这样的人不会和一般的犯人关在一起,果真,我们走进去之后就一直往最后面在走,监狱后面是山,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里的监狱都建在山边,所以等我们一直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已经相当荒凉了。
我发现我们走到的地方应该算是监狱的旧址,里面的牢房是很旧的那种,外面是新建起来的,所以这里基本上就不怎么有犯人被关押在这里了,也可以说这里基本上已经荒置,除非遇见犯人太多关不下的时候才会重新放到这边来。
樊振告诉我,汪龙川就被安置在这边,我想问为什么要把这样重要的犯人关在这样老旧的监狱中,要知道老旧的监狱并没有新监狱建造得合理和安全,但是我就在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见监狱那边已经有人出了来,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一路进来并没有人来迎接我们,也么有任何人阻拦我们,这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而是因为樊振,他经常出入这里。
迎出来的人好像是监狱长,毕竟监狱里出了这样的事,他自己也不好交代,樊振向他介绍了我,但是却没有介绍他,我们礼貌性地握了手就没什么交谈了。之后他就领着我们进去看汪龙川,汪龙川应该被关在监狱的深处,进去的时候我能感到一种潮湿和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里面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昏暗,采光不好的缘故。
虽然是老旧的监狱,但是看得出来还是经过一些改造的,最起码一重重的门就是最好的应证,这也让我明白为什么会把这样的犯人关在这里,因为内里的安保措施的确让犯人不怎么能逃得出来。
我见到汪龙川的时候他正躺在他的牢床上,我们没有在特定的会面室里见面,也没有在正规一点的场所,而是把我直接带到了他的牢房。
我看见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继续闭上了眼睛,监狱长把门打开,门打开的时候他看向樊振问了句:“他行吗?”
樊振没有说话,好像是看了他一眼,算是给了他暗示,门打开之后樊振让我进去,接着说让我和汪龙川谈,他们先出去。说实话我能理解监狱长的质疑,毕竟汪龙川之前才凶残地杀害了一名狱警,让我独自和他在牢房里,不得不让人担心,不要说监狱长,就连我自己也有些这样的担心。
监狱长和樊振走后,汪龙川睁开了眼睛说:“我就知道他们会找你来,你要是想问什么就趁早闭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也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说:“没有任何人找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汪龙川说:“我不相信你自己要来,我该说的,你该问的,我都说了,你也都问了。”
我说:“可是有一件事我还没有问,你也还没有说。”
汪龙川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件事我不会说。”
即便汪龙川这样说我还是要问下去,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吃掉他胸部的肉?”
汪龙川听见之后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看向我,眼睛眯起来,他问我说:“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他,却问我为什么要吃掉他的肉?”
我反问说:“无关紧要的问题为什么要问?”
汪龙川却说:“只有问明白了杀人动机才能推测行为,你既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那么怎么会理解我为什么吃他的肉。”
我说:“这个很简单,因为你杀他就是为了吃他的肉,所以我只需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吃掉他胸脯的肉。”
汪龙川似乎忽然间就有了兴趣,他说:“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想吃他的肉?”
我说:“你并不想吃,但你不得不吃,我只知道你也是人,你也会有厌恶的事,你也讨厌吃同类的肉。”
汪龙川看着我,眼神终于开始凝重起来,他说:“你想说什么?”
41、暗藏玄机
我说:“收起你假装变态的样子,我见过比你变态的人,我能分辨这样的人,很显然你并不属于这个行列。”
汪龙川只是看着我,他想笑但是没有笑。他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没有说,所以就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却不为所动,我一直都看着他的眼睛,我说:“你的眼睛,它在出卖你。”
听见我这句话,汪龙川忽然就笑了起来。他说:“几天没有见,你变化了很多,你自己注意到了吗?”
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听进去,我说:“说吧,你为什么吃掉狱警胸脯上的肉。”
汪龙川却说:“不知道你见过这样的场景没有,自己会置身于一个铁笼当中,周围都是深沉的的黑暗,你能感到周围的树林。草丛,甚至是荒芜。”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好似现在他就身临其境一样,而且在他出口的时候,我自己忽然一阵慌乱,因为他说的这个场景,与我昨晚上梦见的场景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一字一句地听着,生怕错漏了什么。
汪龙川则继续说下去:“然后是老鼠,密密麻麻的老鼠,它们爬到你的头上,你的衣服里,你全身都是,它们撕咬你把你当成它们的食物,你眼睁睁地看着。听着自己身体被咬碎的声音。”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看着我,他的眼睛迷茫中带着恐惧的味道,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然后他看着我问道:“你能明白那种恐惧吗?”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就在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梦里的场景像是重新浮现出来了一样,我感觉自己全身都爬满了那样的老鼠,而下意识地用手去扒,接着才发现这不是真实的,这是梦里的场景,现实里是不存在的,但是我却被自己的这个举动给吓到了,我为什么会觉得如此恐惧,这是为什么?
所以汪龙川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咽了一口唾沫,我没有直接回答他,深吸一口气之后让自己勉强镇静下来问他:“你经常做这个梦?”
汪龙川听见我的话语之后似乎忽然回到了现实当中,因为我看见他眼睛里的迷茫和恐惧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