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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理罪-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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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起疑

这一系列的疑问,最后在脑海里都变成了一个数字……801。

我觉得所有的疑问似乎都应该从那里开始,也就是那个看似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地方,却应该隐藏着更大的秘密,更重要的是,一直到现在,那具腐尸的鉴定结果我都还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一个租客,可她是不是就是录音里的女人,她和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却一直是个谜。

801的事先不说,就说彭家开领着我去的那个木屋,其实才去到那里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这不是我最初呆的地方。我当时恍恍惚惚的记得,我在的地方很宽敞,我们走了好一阵子才走到门口,我被绑在一个椅子上,是那个人进来之后才将我松绑了,然后扶着我走出去,这宽阔的空间与彭家开带我看的狭窄的木屋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所以当彭家开试图在那里找到什么的时候,我并不像他一样觉得我们会找到什么,因为都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已经做了缜密的安排,是不可能让我们找到什么的。

也就是说,树林的木屋是一个错觉,让所有人都觉得那就是第一现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觉得不妥,最起码现在彭家开和樊振都没有提出疑问,也就是说他们觉得我就是被带到了木屋里头。

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万一凶手的确是想杀我的呢?

这个念头来的很莫名其妙,彭家开说凶手并不想对我做什么,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被放置在木屋之中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信号,可是只有我知道,我被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是有生命危险的,可是这个想法也不成立,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所以最值得揣味的就是带我离开的那个人,他是什么人,我不大能确定他是来救我还是帮凶,我觉得在那样的时候,凶手自己是不大可能亲自出现的。

这样一系列的想法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安,因为我当时意识恍惚,并没有看清这个人是谁,唯一比较清晰的几个画面也就是刚刚说过的,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他把我放在车子后座上的时候。

画面到了这里的时候,就不大能记得起来了,似乎后面还有什么,可是我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越是拼命去想,越是一片空白。

我止住思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就到客厅里去找一些水喝,出来到客厅里的时候,正好彭家开在客厅里打电话,似乎已经到了尾声,我听见他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他挂断电话刚好看见我,我随口问他说:“你在和谁打电话?”

彭家开说:“是樊队,我把晚上去发现你的地方的发现和他说一下。”

我用杯子接着水,和他说:“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他说:“是的。”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我将水喝下去,彭家开说:“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

我说:“你也早点睡。”

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本来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的,我也睡了过去,但是半夜的时候我忽然醒了,并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而是忽然之间就醒了,醒来之后只觉得脑袋特别清明,而且很快就有一个声音在脑袋里清晰地出现……你确保照顾好他,我现在送他过去。

猛地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这句话是我在车子后座的时候听到的,而电话那头的回答,刚好晚上时候彭家开的回答可以接上。

虽然并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的电话,但是这却让我开始产生一种怀疑,那个时候,他似乎并不是在和樊振打电话。

我没来由地有一阵心惊的感觉,一时间竟然有种无措的感觉。

也就是我在发愣的同时,我忽然感觉有风从窗子外面吹进来,让我感觉有些冷,我于是看向窗户边上,发现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我记得窗子是关上的,这并不会存在什么争议,因为窗户绝对是关上的,这是我睡觉前就做好的事。

反应过来这点,我没有立即下床把窗户关上,而是很快拿了手电筒往床底看,这样的画面经历了太多,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床底下,当我确定床底下没人之后这才放松了不少,悬着的心也落下来,这时候才走下床来关窗户。

关窗户的时候我特定往下面的巷子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

窗户关好之后我开始检查有什么不对劲,首先要查找的地方,自然就是床上,因为我觉得有人进来过,就在我熟睡的时候。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枕头,接着就看见枕头底下有一个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我把手机拿起来,试着按了开关键,发现机子是开着的,而且界面上提示有一条未读短信,我打开,只见发件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我自然不会记错,这就是让我去孙遥坠楼那个小区的号码,信息的内容则是……这里很危险,你必须尽快离开。

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了深深的震惊,因为就在刚刚我忽然想起那一茬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现在又看到这样的短信,心中更加慌乱,但是很快我就镇静了下来,因为我想起了那条给我发了一个地址的短信,正是因为那条短信,我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相信这条短信的话。

而就在我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屏幕就闪烁了起来,是这个号码,我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但我怕惊醒彭家开,所以用了很小的声音。

电话那头依旧是那样一个低沉的男声,我问:“你倒底是谁?”

他说:“你现在正置身于危险当中,不信你可以到彭家开床底下去看看,你会发现什么的。”

说完电话就这样挂掉了,而我还处于震惊之中无法恢复,但是很快我就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同时躺在了床上,因为我似乎听见彭家开的门打开的声音。

果真很快我就听见一个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应该是彭家开听到了什么响动,我于是躺在床上装睡,他并没有来敲我的门,再之后我听见他的门又响了一声,应该是进去了。

此后我就一直没有睡着,不断想着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彭家开的床底下又有什么,这种胡乱的揣测让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安起来,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手机上的信息和通话记录都删了,压在了床垫下面,这个手机是绝对不能让彭家开发现的。

早上彭家开起的很早,然后他就下楼去买早点,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买,虽然心上生疑,但是我却并没与立即到他房间里去找,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果真他才出去就又折返了回来,说忘记带钱了,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又何尝想不到这是他在故意试探我,也就是说昨晚他的确听见了什么动静,应该是有了一些疑心。

所以我强压着心中的好奇心,即便他已经真的去买早点了,我依旧没有到他的房间里去,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我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到他去买早饭也同样是如此,而且我看得出来,吃完早饭过后他的戒备心似乎稍稍少了一些,大约是的确见我无害,这样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46、两个奖杯

彭家开才接起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电话不是我认识的人打来的,因为自始至终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单纯的几个字“嗯”“好”“我知道了”这些。

挂掉电话之后,他似乎很急,和我说他要出去一下,让我呆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假装问他要去哪里,他说樊振有事找他,我就装作尊重隐私的样子没有多问,而是将话题岔开问他:“我那天穿的衣服呢,你放哪里了?”

彭家开说:“我放在卫生间了,上面沾了血迹,你最好还是不要穿了。”

我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出去了,在他出去之前我到了卫生间去找我的那一身衣服,我看了看上面的确沾了很多血迹,应该是我在现场弄到的,但我却并不是要找来重新穿,而是要找什么东西。

我于是拿着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边摸着口袋边问彭家开:“我口袋里有一本电话薄,你看见过没有?”

彭家开说:“我帮你换下来的时候没看过里面有没有东西,而且也没有见过。”

我疑惑地说:“不应该啊,难道是被那人给拿走了?”

说完我又拿着衣服翻了翻,的确什么也没有,于是我又到卫生间里去找,也没有。这时候彭家开到了卫生间门口问:“怎么,那个电话薄很重要吗?”

我说:“我的手机被警局封存了,我想找一找孙遥的电话,我记得他的电话是可以打通的,我就是想再打过去看看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

接着我看见彭家开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可是面上的神色却不改,他说:“这时候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我将衣服重新放回去说:“找不到那就算了,我只是闲的有些无聊想找一些事来做。”

彭家开说:“现在你确保自己是安全的就是最重要的事。”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他离开之后我又到了卫生间里继续翻我那身衣服,刚刚的那些说辞都是骗彭家开的,我衣服裤子的口袋里,我从来是不会放东西在里面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看看彭家开的反应,因为我有一个猜测,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猜测,虽然彭家开的表情和反应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我觉得只要我猜得对,最起码从现在到晚上,他都不会回来。

翻找了一遍衣服并没有什么发现,我觉得这样翻找也的确是找不到什么的,因为彭家开帮我换下来也必定会翻查一遍,所以我选择了放弃,只是这样多少会有一些不甘心,我总觉得我那身衣服上会有什么线索,大约这就是所说的直觉吧。

我于是把床底下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之后并没有短信和电话,我按着自己的记忆拨通了张子昂的电话,他和孙遥还有樊振的电话我都特别记过,就是防着万一出什么事可以有紧急联系的人,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接通电话之后张子昂那边还不知道我是谁,他问:“请问哪位?”

我说:“张子昂,我是何阳,我需要你帮我。”

张子昂那边说:“你先等一等。”

然后我就听见了他急促走路的声音,大约是刚刚不方便讲话,然后他才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现在我来不及说那么多,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张子昂在那头说:“这不是麻烦,你知不知道现在全警局都在找你,你牵连到命案里头,就连孙遥的案子也要算在你头上了。”

这些樊振和我说过了,我心里有数,我问他说:“那你还相不相信我?”

张子昂说:“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知道樊队在保你,他也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可是闫明亮和陆周不相信,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说:“我们在我家里见面,我自己的房子。”

张子昂说:“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我挂断电话,然后我将电话放口袋里,到了彭家开房间,我弯腰看向他的床底下,只见他床底下放着很多东西,我没敢乱动,看了一遍发现有一个盒子似乎是新放上去的,旁边的都积了灰,唯独这个很干净,我于是就拿了这个盒子下来,不去动其他的也是因为积了灰的缘故,很容易留下痕迹。

我打开这个盒子然后就惊住了,因为盒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竟然是一个奖杯,和我在凶案现场看见的一模一样。我立刻看了底座,和我看见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奖杯,于是找了一个包把它背在里面,再背到自己身上,接着就出了门。

虽然我的嫌疑比较大,可是因为案子的保密原因,并没有下达通缉令,所以除了警局的一些人之外,基本上是没人认识我的。

我打了一个的士直接去我家,我上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在屋子里了,我惊讶他怎么进来的,他说他有我房子的钥匙,是在我失踪之后樊振给他的。

我于是就没说什么了,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已经准备好怎么和张子昂说了,可是发现了这个现场的奖杯之后我改变了想法,我于是把奖杯拿出来给张子昂看:“你看看这个奖杯有什么问题?”

张子昂忽然见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奖杯来有些惊讶的神色,我把奖杯放在桌子上,他说:“你不应该直接碰,最起码应该戴手套。”

我说:“这东西在现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碰过了,再沾上去一些指纹也没关系。”

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拿出手套戴上然后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最后似乎真的是发现了什么,他指着那里说:“你看这里有破损的痕迹,很细微,像是撞击硬物之后的行成的。”

我于是问他:“那么你们在现场找到的另一个奖杯上有没有这样的痕迹?”

张子昂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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