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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理罪-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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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还没有归纳其中,想要一下子搞清楚这么多案件,而且还要把每一个案子与每一个案子之间的联系都搞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说到这里忽然陷入了这些思绪当中,说话也沉默了下来,彭家开则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继续说下去,又似乎是在观察我,直到我与他四目相对,他也丝毫没有躲闪,就是那样看着我,他的眼神很犀利,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此时在想什么,然后我听见他说:“你也发现,这样的说辞真的很牵强。”

我没有说话,因为就是刚刚这样一个微妙的反应,我已经完全陷入到了被动当中,主动权反而握在了他手中。

接着他忽然就坐正了,和我说:“给我纸笔。”

说完他看了审讯室的监控一眼,看似只是很无意的一瞥,其实却带了很多的刻意,我没有犹豫将纸笔给他,他很快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将纸折起来给我,他的动作很细腻,整个过程都避开了监控能直接看见纸上的文字,我拿过纸条没有完全展开就着折痕看,只见在上面写着……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

我正发愣,他忽然起身抢走了我手上的纸条就塞进了嘴里,也就是在同时,只见审讯室的门就打开了,樊振和警员一拥而入,几乎是同时我看见彭家开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纸张已经被他彻底吃掉了。

而涌进来的警员一齐来掰他的嘴巴,他很顺从的没有反抗,但是纸条已经步子啊他嘴巴里了。我只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麻木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系列动作,而自始至终彭家开都看着我,任由这些警员在他身上折腾。

我几乎能读懂他的眼神,他在询问我是不是答应。

警员把他松开,樊振则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让我回过神来,樊振以为我已经彻底迷糊了,其实我没有,我只是有些震惊而已,而且这种震惊让我很快想到了很多细节,就更让我震惊。

樊振问我:“他给你看了什么?”

整个时候彭家开都一直看着我,我依旧保持者呆滞的模样,并没有理会樊振,樊振扶住我的肩膀试图让我清醒,他弯下身子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何阳,你怎么了?”

我看着樊振的眼睛,然后说:“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彭家开聊聊。”

说完我看了看监控的方向,继续说:“关了监控。”

樊振看着我,眼神一变再变,最后终于变成了妥协,他说:“可以,但是老规矩。”

说完他给了我一直录音笔,我拿着录音笔,并没有说什么,他拍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他对旁边的警员说:“把审讯室的监控关掉。”

而且审讯室内部也有切断电源的开关,这个开关也被按了下去,经过这一妥协,我那些对樊振的疑云似乎有些打消了。

审讯室的门关上之后,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在里头,他才说:“不用一些非常手段看来是不行的。”

我则问他:“你要怎么救我,我有什么危险?”

彭家开却说:“你每时每刻都身处危险当中,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比如你睡觉的时候,你上厕所的时候,你独自行动的时候,每一个时候。”

我不大明白彭家开在说什么,彭家开说:“如果你不信,今天晚上回家你可以在房间里放一个摄像头,隐蔽一些,要不很容易被发现,最好质量也好一些,否则夜里只会是一团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一时间无语,彭家开说完之后,话锋一转说:“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

我说:“我甚至都不是他们中的成员,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更何况你什么都不说,我很难和樊队说,因为没人会相信我,我连理由都没有。”

彭家开说:“要理由很简单,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一条线索,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但是前提是他们要放我出去。”

我问:“什么线索?”

彭家开说:“如果现在说了就不是筹码了。”

我也说:“可你必须要给我说一些东西,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你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在忽悠我们。”

彭家开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他说:“那你想知道什么,有些我可以和你说,有些不能。”

我觉得如果我直接问他是最愚蠢的法子,我于是说:“我整个案子都想知道,你能说什么就说什么。”

彭家开看着我,说了一句:“你很聪明。”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说,过了一份来钟我终于听见他缓缓开口:“第一件,是关于马立阳女儿的,马立阳送过给她一件生日礼物,是一碟光盘,你去问她放在哪里了。第二件,你还记不记得你火急火燎赶回家又立刻冲门离开那次,你听到的敲门声就是我发出来的。”

听见他说到这一件的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提醒我离开的那个人,在我的猜测中,他应该是躲在衣柜里的人才对。不过他的这个说辞和他后面的行为也有一致的地方,就是那天在床下一起躲避的时候,后来危险消除,他要真是一个凶残的人,完全可以现将我解决掉再离开,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立即离开。

我没有打断他,只是自己想自己的,他察觉到我的神情,也顿了顿继续说:“这第三件,本来应该是第一件就应该说的,可是为了让你缓解下情绪,所以我放在了第三件,就是马立阳载你回家那晚,其实他已经选择了你作为目标,只是最后你逃过了一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肯定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用和他在这里费口舌了,彭家开问我说:“那他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说‘刚刚我从后视镜里看你没有头,你回去后还是赶快找个人看看吧’。”

我不大记得原话了,大致好像就是这样说的。

我说出来的时候彭家开看着我,我重复了一遍马立阳的话,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种别样的寓意在里头,只是一时间好像又什么都破解不了。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彭家开则已经说道:“他之所以放弃了你这个目标,是因为他从后视镜看到我一直跟在他车后。”

37、协议

我知道他和马立阳有一些关系,而且认识,这就好说了,一个人要是在作案之前见到自己认识的人,多半会放弃,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之后马立阳要和我说那样的话,还有一点就是拿我是随机目标,还是马立阳已经注意很久了?

彭家开则继续说:“马立阳有两辆车,一模一样的两辆,你们找到的是他正常开的那一辆,也就是说上面不会有任何的痕迹,而另外一辆一般是他晚上开的,也就是用来作案的。”

我听着彭家开的一字一句,生怕错过了一个字,而且脑袋里急速地分析着他的这些话,只是很快我就找到了疑点,既然像他这样说的话,那么那天晚上马立阳开出去的应该就是作案的车才对,可是为什么后来在车上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彭家开说:“你们真以为马立阳是在车上被杀的?”

我被彭家开问的这一个激灵就看着他,然后一个一直困扰着我们的疑点就这样被揭开了。马立阳不是在车上被杀的,而是在家里。

那晚上回家的的确是马立阳,不是别的任何人,我们的推测都错了,马立阳开车回了家,因为发现了彭家开一直跟着他,所以就放弃了继续作案,转而回家了。

可是回到家里他就被杀了,在他妻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没喊出一声来,彭家开说细节他不清楚,多半是被迷晕了,后来他在家里窸窸窣窣找东西的声音,其实就是杀他时候和埋凶器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这就能理解为什么凶器会被埋在他家花台下。

之后马立阳家的另一辆车载着尸体被开到了现场,弄成了后来人们发现的样子,而且从线路上也做了周密的计划,造成了他是死后又有人冒充他回家的假象。

我震惊地听着彭家开的话,完全不敢相信,我问彭家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彭家开却说:“这是你放了我之后我们之间应该讨论的事了。”

彭家开不愿说细节,我觉得这件事彭家开知道的很清楚,又想到马立阳家妻儿遇害后他也在现场,我忽然觉得我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这里面还有更多的是非曲直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而现在彭家开或许就是在扮演着一个目击者的角色,却被我们误认为是凶手。

我觉得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要查案的人少不谨慎仔细一些,就极容易被误导指鹿为马,从而以无辜的人做了替罪羊,而真凶却始终逍遥法外一直作案。

我问彭家开:“还有什么?”

彭家开就没有继续说了,他说:“你把我说的这些告诉你们头,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我说:“可是我们并没有实际性的可以看到的真相,你的这些说辞樊队也会怀疑是编出来的。”

彭家开看着我想了想,终于说:“你想过没有,一个小孩为什么要被用开水灌进胃里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胃里一定有什么,可又不能用解剖的法子拿出来,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法子,你们应该已经解剖过他的尸体,可是还不够仔细,听了我的话之后,或许你们能找到什么。”

听彭家开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寒而栗,我们的推测与事实虽然差距只有一点,可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只是一个细节把握不住,结果就完全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我听到这里,于是和他说:“我会把这些都告诉樊队的。”

可是彭家开却莫名的笑起来,然后说了一句:“是吗?”

我说:“难道你觉得我会有所隐瞒?”

彭家开说:“如果你要如实和他报告,就会打开录音笔,可是从他把录音笔给你你根本就没打开用过,也就是说,你不想让他知道全部,你在提防他。”

我一愣,想不到彭家开的心思细腻如此,这样简单的一个细节也能留意到,我没有说话,他则说:“放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样也是对的,对不了解的人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说完他看着我,又是那种犀利的眼神,既像是在说我,又像是在说他,我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明白一件事,就是从一开始,他也是防着我的。

我从审讯室里面出来,找到樊振,当他知道我没有吧整个过程录音下来之后,他很疑惑,但是没有愤怒,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你这样做是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不会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你,你怕我有所隐瞒。”

樊振很直接的承认,他说:“我的却是不敢完全信任你,因为我能接触整个办公室都接触不到的资料,我是最有权力怀疑你的人,如果我是一般人,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或许早已经成为了连环凶手被正法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这个我不止一次说过,但是被人怀疑是一种很差的感受,我说:“我会把我们全部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你,不是通过录音笔这样的东西。”

樊振看着我,是那种与彭家开截然不同的眼神,他的眼神深邃复杂,与张子昂的很像,让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然后他说:“你是故意在的是不是?”

我短时间内没明白他说什么,问说:“什么?”

他说:“你知道我让你录音不是完全怀疑你,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利用录音只是能够客观地听到供词,而不是经过个人主观修正之后的描述,所以你录了录音,但是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你想让我打消对你的怀疑。”

樊振就是樊振,我这点小九九根本就瞒不过他,我没有说话,但是心理防线已经溃败,他说:“可是你让我不要怀疑你,你也不应该怀疑我。”

说完我看着他,眼神里有震惊也有尴尬,原来樊振看得出来,即便我这种怀疑很克制很隐蔽,可是他还是看出来了,他说:“误会都始于怀疑,我喜欢你有什么说什么,即便对我有疑惑,你可以直接问我,却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我们的案子本来就艰难,如中间号要相互猜忌闹出许多隔阂来,就更加无法破案了。”

我只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樊振也不继续数落我,伸手说:“把录音笔拿出来,我需要知道你们谈了什么,彭家开许诺你了什么,你又给了他什么许诺。”

我把录音笔给他,樊振继续说:“何阳,他们是心思缜密的嫌疑犯,和你平时接触的人不一样,他们可以时而谦恭有礼,时而血腥残暴,他们有时看起来是绅士,背地里却可以成为猛兽,通常时候他们都是不可信任的,因为你自己的善良,会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不是我们。”

我知道樊振是在教我如何与这样的嫌烦打交道,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彭家开好似可以相信的,并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说辞,而是一种直觉,我觉得彭家开真的有什么要告诉我,而且再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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