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萌妻之美色勾人-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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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倾城先出厨房,瞧见随意扔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摆好碗筷后,拿起外套打算重新搭好,西装有男人熟悉的味道,她拿在手里几秒,然后慢慢放回去。
吃饭前,宋倾城突然从桌底拎出一瓶干红葡萄酒。
郁庭川的眼神有些玩味:“哪儿来的酒?”
“酒窖里找的啊,刚好有点口渴。”宋倾城不信他没认出来这是他自己收藏的,老赵说了,这瓶红酒去年的市价是1。76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0。88万,过了一年,要是转手卖出,价格只涨不降。
郁庭川却道:“你现在能喝酒?还是又忘了我那晚的话。”
“……那你喝,我看着呗。”
宋倾城一脸泰然,取过开瓶器要拔软木塞。
下一刻,手里的开瓶器不见了。
郁庭川把开瓶器丢到一旁,话讲的有些‘语重心长’:“喝这个也不解渴,嘴巴干就去喝白开水。”
说着,朝厨房抬了抬下巴示意。
宋倾城还抱着那瓶红酒,没有动:“开水没味道,不想喝。”
“那就喝牛奶。”
“牛奶放在冰箱里,医生说,冷的我更不能喝。”
郁庭川听完她的反驳,起身去厨房,可能怕她偷喝红酒,带走了开瓶器。
几分钟,他拿了杯温牛奶出来。
郁庭川将杯子放她面前:“不喜欢吃肉,那就把这杯牛奶喝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热牛奶。
宋倾城捧着牛奶杯,手掌心有源源不断地热度传来,她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视线落在那瓶红酒上,然后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郁庭川:“这瓶酒可不可以送给我?”
郁庭川笑问:“送给你,你打算做什么?”
拿去卖……
这个答案,宋倾城没说出口。
她咕咚咕咚喝光牛奶,然后道:“我没喝过这么好的酒,想留作纪念。”
比起酒,陆锡山更喜欢收藏各种古玩书帖。
所以在陆家,宋倾城确实没见过十万一瓶的红酒。
郁庭川缓缓道:“这瓶酒可不便宜。”
宋倾城赞同的点头:“我知道,所以我肯定不会白拿。”
这时,别墅门开。
老赵进来,手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外面下着雨,他的肩头有些湿。
老赵瞧见主人家在吃饭,也不久留,把事情交待了:“商场那边派人送来喜帖,说是之前挑好的式样,我刚好在门口,顺便把东西拿进来。”
“先放到客厅里。”郁庭川开腔。
老赵点点头,放好东西就关上门离开。
晚饭后,宋倾城没有去叫巩阿姨,自己倒掉残羹冷炙洗好碗筷,等她从厨房里出来,郁庭川正坐在客厅里,待走近,她才看清他在写请柬,没有名单,已经信手写了十几张,应该是他比较熟悉的亲朋好友。
她也看到那瓶红酒还在餐桌上,他没有收起来。
进客厅前,宋倾城先走去玄关处,反锁了别墅的大门。
清脆的啪嗒一声响。
引得屋里另一个人抬起头。
在郁庭川饶有兴致的注视里,宋倾城按捺下心头那份不自在,又把客厅的窗帘缓缓拉上,然后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模样乖巧服帖,余光视线瞅向那几张写好的喜帖。
郁庭川的签名,她以前就在支票上见过,处处彰显出男人力道的刚硬严肃。
喜帖上,需要手写的只有宾客的名字。
其中一个名字,结尾是个锋字。
宋倾城瞅向锋字的右半边,笔迹有行楷的韵味,却更加大气凌厉,让她想到‘字如其人’这个词,有些人,撇开积威气势,连写个字都给人压迫感。
请柬上还有婚礼日期,十月二号,农历九月初二。
并不是说好的十月一日。
宋倾城想起自己之前看过日历,十一不宜嫁娶,论黄道吉日,的确不如十月二号。
不管是哪天,其实已经不怎么重要。
下午,宋倾城从外面回来,身上换成了T恤跟热裤。
灯光下,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青涩。
她轻轻放下请柬,因为想着自己要坦白的事,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找不到一个开口的契机,可是,不管多难开口,终究是要说的。
“下午去见过我父亲?”
这时,郁庭川开口。
宋倾城闻声,转过头去看他。
郁庭川又写了张请柬,他用的是一支黑金钢笔,看着就价值不菲,左手手指间,还夹着半支烟,烟丝袅袅里,他甚至头也没抬:“这段日子,该在家休息的时候,别再到处乱跑,无关紧要的人,能不见就不见,如果一定要见,那就让人上门,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他说的漫不经心,宋倾城的心却往下沉了沉。
过了半晌,她才低低的道:“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人。”顿了一顿,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说出那句酝酿许久的话:“既然孩子没了,反正也还没登记,就这样……算了吧。”
最后三个字,宋倾城说的很轻,却有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话音落下,客厅里瞬间恢复安静。
宋倾城的视线里,是郁庭川穿着西裤的长腿,没有任何动作,她继续往下说:“昨天晚上,你跟江医生说的话我有听到,在张家界的时候,我吃过一次安眠药,等我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吃药,再用手指抠喉咙已经来不及。”
说着,她重新抬起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知道什么?”郁庭川放下钢笔。
☆、第156章 该哭的人应该是我
宋倾城不相信他真的不知道。
每走一步都在算计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带她去见日本客户,借李家的手压下火灾事故,似乎每时每刻都在见缝插针的盘算怎么做到物尽其用。
还知道她下午见过郁林江。
哪怕没在现场,恐怕也能猜到他们谈了什么。
宋倾城想起上回在医院,被江迟听到她跟沈彻说盛茂商厦的事,江迟肯定已经告诉他。
既然已经知道了,她没打算再做隐瞒。
“我跟董事长有过约定,只要我生下孩子,他就把盛茂大厦给我。”
郁庭川倾身,把纸烟上积了一截的烟灰点落在烟灰缸里,看一眼还蹲着的宋倾城,见她垂眼睫像是等着挨训,没有辜负她的重望,开腔道:“生下孩子,你真的相信他会把盛茂给你?”
“……”
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
宋倾城心里明白,自己当初要盛茂是狮子大开口。
“人有小聪明是好事,但要用对地方,要不然,只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宋倾城只觉得尾椎处一阵发凉。
有种被揪住小辫子的局促。
她的双手搭在膝盖处,这会儿,下意识的蜷拢十指。
郁庭川继续说:“首先,你找的人就不靠谱,你跟他要盛茂,不如去哄家里最老的那位,指不定还能给你当靠山,如果真想要产业,倒不如跟我提,我手里也有一些,虽然比不上盛茂,随便拎出来一家,只要你不赌博不吸毒,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宋倾城低声反驳:“我不要你的产业,只想把事情说清楚。”
见她一副急着划清界限的样子,郁庭川倒是难得耐心,顺着她的话问:“哪件事情?”
“很多。”宋倾城抬起头,看着他:“可能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些所谓的巧合,其实并不是真的巧合,包括第一次跟郁菁回家,我就是想着在那里跟你偶遇。”
郁庭川也回忆起第一次相见,她就那样站在郁菁身后,恬静又漂亮,想起那一幕,开口问:“如果那天我不在呢?”
“只要我跟郁菁玩得好,总有碰到的一天。”
宋倾城早打好腹稿,真的如实交代起来,仍然觉得很艰难:“那时候我婶婶想把我嫁给一个肯给陆氏融资的老总,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刘德顺,我不愿意,所以问沈彻南城商圈有哪些没结婚的老板,加上我自己的了解,很快就筛选了几个人选出来。”
“我不选择那些富二代,是因为知道现在社会,二十几岁的富二代,很多还是被父母牵着鼻子走,不如找个能自己做主的。”
整个客厅里,只有她的声音:“我当时买了十几本财经杂志,还有八卦杂志,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打算选顾衡阳叔叔的,有让顾家鸡飞狗跳的念头,后来我在微博上翻到,他以前当众讽刺过一个倒贴他的女明星,我就想,他肯定也知道我和顾衡阳的事,恐怕会打从心底瞧不上我,所以我想换一个好说话的,哪怕最后不成功,也不会把我做的事宣扬出去。”
“后来就是皇庭那次,我弄了块羊排让你的狗咬我。”
宋倾城继续道:“会所第七层的经理过来,我本来想哭的,把事情闹大,你肯定就会出来,或者是让经理把我带进包厢,后来听说你在跟顾政深他们打牌,我知道顾政深是谁,怕他认识我,当场给我难堪,把事情搅黄,任由经理带我去医务室,我其实料到,哪怕你本人不过来,你的下属肯定会过来一个,果然,后来许东来了。”
“我等沈彻下班,故意选在马路对面的肯德基,坐在靠窗位置,恰好能看到皇庭的大门,不管是露天停车场还是地下停车库,有车辆进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沈彻发短信告诉我下班了,我算好你们打完牌下楼取车大概的时间,然后才从肯德基店里出去。”
“还有那次,你送郁菁去学校,我搭的便车。在书店,书是我故意让人撞掉的,因为我看到你在门口。你把书捡起来给我,我把手放在快碰到你手指的位置,本来是想假装不小心握住你的手,后来觉得太刻意,临时改了主意。”
“我叔叔让我去参加顾家长辈的生日宴,顾郁两家交好,在南城不是秘密,我知道你肯定会过去。隔天在源泉山庄被你撞见,我挺慌张的,尤其顾政深还在你旁边。”
“郁菁让我去郁家过周末,本来打算拒绝,可惜还是不怎么死心,想着可以遇到你,我又答应了。”
“跟着刘德顺去高尔夫球场,因为他在车上告诉我,是去跟恒远老总谈生意,前面那几次事,我觉得你人还不错,加上我是郁菁同学,要是出什么事,你一定会帮我解围。”
“包括去皇庭上班,我都是算好的,知道你经常会去那里应酬。”
宋倾城事无巨细的交代:“还有那晚的避孕套,我知道楼下那家小超市买的是劣质避孕套,不久前有人去闹过,其实公寓楼的另一侧就有避孕套售卖机。那几天是我的排卵期,我却骗你说是安全期,就是想趁机怀上孩子。”
这时,郁庭川手里的香烟也燃到最底端。
他将黄色滤嘴按进烟灰缸,缓声问:“都说完了?”
“……没有。”宋倾城稍作停顿,又低声道:“我那时候说喜欢你,不过是随便找的借口,我就是不想嫁给又老又丑的刘德顺,所以才处处接近你勾引你,到现在,我不想再骗你。”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真的已经很好,哪怕是因为孩子。你答应跟我结婚的那天,我去医院看外婆,不让你来医院,我就是怕外婆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一方面,我想从你这里得到更多,另一方面,我又不敢当着在乎的人面承认这场婚约,想着瞒一时是一时,指不定等到这段关系结束都能不让外婆知道。”
宋倾城抿起唇角,缓缓的开口:“可能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让我没了孩子进行反省,我从开始就不怀好意,你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到头来,哪怕我费尽心机,还是会受到惩罚。”
“可是比起以前,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也知道自己很自私,所以对不起。”她的眼圈微红,但还是选择把话说完:“真的对不起,上午试婚纱的时候就想对你说,我以为自己可以把孩子生下来,那样,就算仍然亏欠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多。”
郁庭川伸手抚上女孩的脸颊,掌心是微热的湿意。
倒是第一次看到她哭。
已经三十好几,也是第一次主动安慰人。
郁庭川在心里叹息一声,把蹲在自己腿边的人儿强行拉起来,同时也站起身,用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眼泪,用极低的声音说:“别哭了。”
宋倾城不敢去看他,听到他过于温柔的嗓音,惊讶之余,鼻子跟着一酸。
心中的愧疚越发深重。
郁庭川道:“按你那么说,该哭的人应该是我。”
男人的衬衫上沾了几处泪渍,郁庭川的喉结微动,有些无奈:“我都多少岁的人了,你难道想让我像个二四青年那样哄你?”
宋倾城忍住哽咽,轻声道:“不用你哄,孩子已经没了,你不用再对我这么好。”
说完,想要推开他。
郁庭川看穿她的意图,捏住她的手腕。
宋倾城挣扎,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