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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商战教父-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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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那座城市投资了十五个连锁餐厅,交给她去经营。而我,却是拿着毕业证各种挣扎和装孙子。那时候我才知道,其实一开始,无论我怎么努力,几十年内,绝对是无法跟上她脚步的,因为我和她根本不在一个阶级上。”
  说着,严才五眸子里的灰暗sè泽更加深邃,摇头嗟叹,伸手拍了拍陈铭的肩膀,道:“所以,陈铭兄弟,不是说兄弟我不近人情,但是我们这种过过苦rì子的人,真正才知道钱的重要xìng。所以之前对于兄弟你始终有些抱怨,你也别多往心里去。”
  陈铭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笑容静如止水。
  严才五摇头晃脑,继续说道:“你别看当初我从事的电视行业听起来有多厉害。其实这真是外行人的看法,我以前不瞒兄弟你说,真是在电视台里面呆过的,我非常清楚。搬配重搬了半年,捆线捆了半年,在魔都拿着一千五一个月的工资,陈铭兄弟你信不信?电视这一行,外行人看着风光,其中的绝望只有自己知道。暗无天rì,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畜生使,就等着媳妇熬成婆的那一天。我想我要是耐得住xìng子,在电视台里面熬个三五十载,估计熬出资历以后rì子稍微能好过一点。但是我家里面还有我妈,我还是希望能够让我妈过上好rì子,至少说别为他远在外乡的儿子cāo心也好。所以我毅然辞掉了工作,去跟着一个师傅学泥水匠手艺去了。”
  说着,严才五眼睛里沉淀着一丝悲哀,不易察觉,却又细腻地存在于他的眼神深处,他惨笑了一声,继续道:“终于我学成回来,除了泥水匠之外,我还能做点粉刷、贴瓷砖、装橱柜等等,这一下子,总算是能够挣到钱了,打烂零工都比我以前坐在电视台办公室里面赚钱的多,幸苦程度相差不大,一个是脑力活,一个是体力活。”
  “当时有一天,我至今印象都非常深刻,我在和我师傅一起装修一个餐厅的时候,忽然一个女人带着墨镜,从一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跑车上面下来,然后对着我师傅,还有装修队的几个哥们儿指指点点。当时我就觉得那声音都点熟悉,但也不确定,直到那个女人把墨镜摘下来,我才看见,那是我大学一直爱慕,或者说暗恋的那个女孩子。她似乎也认出了我,但是盯着我眼神迟疑了很久,也没有喊出声来,那时候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她估计也忘记我这号同学。然后她的男朋友也从那辆我从来没见过的跑车上面走下来,搂着她。她当时那个眼神,可能还是出于厌恶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情绪,她再也没有把视线落到过我的身上了。而当天一整天,我都感觉自己是在被煎熬一样,大夏天的,把帽子盖得低低的,恨不得把脸全部埋进帽子里面。”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然也有快乐高兴的时候,因为我学了手艺,所以收入也比以前可观了许多。我最高的时候一天能够拿八百块钱的工资,低的时候也有五百左右,幸苦做一个月,收入上万是没有问题的。那一年我抱着钱回家,陈铭兄弟,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把钱堆在桌子上的时候,我有多兴奋?”
  说着,严才五眼睛里面冒着光,兴奋地抓住陈铭的肩膀,一脸通红地笑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胸臆 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胸臆(续)
  严才五收回手,竖起两根食指,交叉在面前,表情认真得颇有憨态,道:“十万,你知道吗,陈铭兄弟,我那一年把十万块钱抱回家的时候,有多兴奋?简直是做梦一样!家里面人对我的那种眼神,钦佩,赞誉,觉得我妈的儿子在外面出息了。那时候,我真的就觉得,幸福。”
  陈铭眯着眼睛,点头,他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位严才五,绝对的忠厚本分,这种人一般都很孝顺,有时候甚至到了愚孝的地步,但是也乐此不疲。
  好事。
  严才五弯下腰,又抽出一支啤酒,也不用陈铭右手旁边的起子,直接用牙咬开了瓶盖,然后又往肚子里灌了好几大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继续跟陈铭聊着。
  “我也是大学生,读过几年书,我知道教科书上这么写的:阶级一旦形成,那么处于各个阶级的人想打破阶级的鸿沟壁垒几乎不可能。我不知道当今天朝还有没有阶级存在,教科书上说我们天朝只有阶层,阶级已经被消灭了。但是我却只看到。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饱受歧视的家庭里面。穷,真穷。和别人富人家的孩子根本没得比,同样是爹生妈养的,但是一走出来,感觉别人命都要比我jīng贵百倍。别人家的小孩年纪轻轻就宝马奔驰地开着在街上溜达,看到美女就有底气搭讪;我却是去哪里都习惯走路,甚至就是为了节约那坐公交车的一块钱。”
  说着,杨伟搓了搓鼻子,一张红脸上的笑容不减,继续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当年一整年累死累活的,才攒到的十万块钱,现在我一个月不到就能拿到,在‘门客’里面做事情,两个字,诚心。姜承友对我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恩,如果不是他,恐怕我现在还是那个烂零工。如果不是加入‘门客’,我永远也无法打破那所谓的阶级鸿沟壁垒,永远无法爬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今天我回老家,已经不能用‘衣锦还乡’四个字形容了,那简直是被乡亲们捧上了天你知道吗,陈铭兄弟。我妈妈有多自豪,我就有多开心。”
  说完,杨伟抬起头,眼神迷离,但是笑容却是极其简单和纯粹,盯着陈铭,“嘿嘿”了两声。
  “严才五兄弟,来,为了你妈妈,我的伯母,咱再把这瓶吹掉!”陈铭又端起一瓶酒,说得倒是豪气干云。
  “好!兄弟!没得说!干了。”严才五这句话是从胸腔里面吼出来的。
  于是两人又吹了一瓶。
  豪气!
  陈铭灌完这瓶之后,摇了摇已经微微发晕的脑袋,“咦”了一声,问道:“说来……兄弟,你一身武艺,师从何人?”
  “诶!”
  严才五的手在空中一个劲地摇着,醉醺醺道:“……虽然狗血了一点,但是陈铭兄弟,你是哥们儿,我也不怕跟你说,家里面传下来的拳法,拳名,咏chūn。诶诶诶,兄弟,你别急着问,我家往上面翻,倒还真不是跟那个电影里面的什么叶问有沾亲带故的。你要真往上面查,兄弟,我给你说,最早咏chūn拳是福建永chūn县的严三娘创造出来的,如果说我严才五是那个严三娘的后裔,那还有可能。这套拳法我从小练到大,跟爷爷练,跟叔叔练,到了大学里面之后,我还成立咏chūn社,跟着一群同学练。都已经练成习惯了。所以平时在大学里面的时候,教训一下楼下楼上的纨绔子弟们,还真不是问题。”
  陈铭微微一怔。
  好家伙!还是武学世家!
  别说,咏chūn拳的传说里面,还真有不少严姓的人物,在这套拳法的历史里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相传,咏chūn拳初传于福建永chūn县,为该县严三娘所创,以地名为拳名,故名“咏chūn拳”。亦传此拳由五枚师太所创,后传授与弟子严咏chūn,故名“咏chūn拳”。
  无论是严三娘,还是严咏chūn,都姓严!如果说这位严才五同志真是咏chūn鼻祖的传人,那就不得了了!
  要这么说,严才五依靠这么一招独门绝技,就能够跟把八极拳“铁山靠”耍得比货车还猛的姜承友打成平手,那真是只有这种代代相传的世家武术,才能使然。
  顿时间,陈铭钦佩无比,伸出手拍着这位敢把乙醇发动机里面的液体放出来兑水喝解酒瘾的猛人,赞不绝口。
  严才五也不顾忌,跟陈铭这么一掏心置腹之后,就真把陈铭当成是兄弟了,所有的赞赏全盘接受,哈哈狂笑。  
第一百八十二章 雪之 上
      第一百八十二章雪之(上)
  陈公子跟严才五简直聊得投缘到不行,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严才五是武学高手不假,而陈公子也身负异秉,虽然所学甚杂,博而不专,还远远没有到达严才五那种融会贯通,卓然成家的境界。但还是可以在武学上跟严才五做许多深入交流的,陈公子的花拳绣腿没什么威力,但是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听上去感觉他懂很多的样子。
  陈铭之后还跟严才五聊起前些时rì被jǐng察叔叔抓走的那件事情,或许之前陈公子还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被这么架着丢到jǐng车后面去,然后一路高调地鸣笛前进。就像是重刑犯的待遇一样。
  这件事情给陈公子的印象倒是极其深刻,那算得上是陈公子第二车坐jǐng车。
  因为这种和jǐng察打交道的事情,陈铭小时候的确还是发生过一次的,有一回陈公子去偷游戏点卡,结果被卖点卡的店主当场发现,然后陈公子做了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就是把那张价值六十块钱的传奇点卡丢给一旁蹲点的小洛水,然后让她带走,自己凌波微步闪了。
  结果是,小洛水哪里跑的赢成年人?小步子还没有来得及迈开就被那人高马大的店主整个提了起来。怒送一血。
  接着洛水立刻被视作是“共犯”,扭送到了派出所。在店主的要求下,小洛水被jǐng察叔叔押在车里面,然后一路寻找一位“共犯”。jǐng车去了许多个陈公子经常去的很多地方,最后终于在一个电子游戏厅里面将另一个店主眼中的“少年犯”抓获归案。
  然后jǐng车载着满脸窃笑的两兄妹,回到了派出所,店主在那里等候已久了。
  本来店主还想要把这件事闹得大一点,比如通知陈公子的学校什么的。最后陈长生叫姜承友出马,找了一个当地派出所的人,把这件事情解决掉了。之后陈公子被吊起来打了半个小时。
  虽然陈长生打人的动作很吓人,但是抽在身上的确不疼,小陈铭那个时候会哭完全是被吓的。
  后来陈长生也自己反思,的确是给小陈铭的零花钱太少了。一贯秉承“男娃子穷样”作风的陈长生,从那件事情之后,决定每周多给小陈铭一些零花钱。
  所以之前那就算是陈公子第二次的坐jǐng车。
  陈铭跟严才五讲完这些童年往事,两人又哈哈大笑了好一阵子。
  开心。
  真的开心,放浪形骸。
  最后,两人把啤酒喝完,互相搂搂抱抱跟好机油一样,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的大门。
  ※※※
  陈公子倒是玩得开心,他倒是没有收到江苏这边已经出事的消息。
  一天前。
  薛雪之裹着被子躲在病床上,柔若无骨的娇躯微微颤抖,即使是裹着被子,她依旧感觉很冷,很难受。
  jīng致的指甲缓缓陷入自己的背部肌肤里,身体剧烈的抖颤,鼻中、喉间如泣如诉、动人心弦地哭泣着,动人心魄,楚楚可怜。
  这么一朵娇弱美艳,倾城绝决的花朵,如果今后再没有人去承载她的盛放,去值得她盛放自己的美丽,那么她可以选择在自己最灿烂,最绝美的时刻,瞬间凋零下去。
  这就是薛雪之,外表看似柔弱,但是认定的事情,便不会再做更改。
  和陈铭的爱情,虽然称不上美丽,但是却足够让这个丫头刻骨铭心,永不遗忘。
  虽然住院的原因仅仅只是火jǐng在救她下来的时候有轻微的脱臼,早就已经复原了,只不过薛义实在是不想让女儿离开医院,应为这种一般的大型综合医院都设有专门的心理门诊,所以薛义希望薛雪之留在这里,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诊断。
  但是这几天下来,效果极差。薛雪之根本不配合治疗,虽然三番五次被心理医生催眠治疗,但是收效甚微。
  陈铭那是薛雪之的初恋,现在莫名其妙地死了,她如何能够安心?每天只能以泪洗面。
  她当然也想过,迅速从悲哀之中走出来,然后立刻投入下一段感情,以此来冲刷掉脑海中对于陈铭的记忆,然后结婚生子,迅速过完这一生。但是她没有这个胆量,因为她怕,怕等到有一天她老了之后,忽然间回忆起大学这段最美丽的时光里面预见的最美丽的人,她会忽然心痛yù裂,痛不yù生。
  所以,雪之情愿一天天地把自己放逐在痛苦之中,缓缓地度rì如年,也不愿意匆匆走出yīn影,从新去面对新的生活。
  义无反顾,即使是撞了南墙,心也不死。
  这个执着的丫头,认死理,绝对不会让陈铭的记忆轻易淡出自己的脑海。在她的认知里面,这辈子只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一个人,然后等她青丝绾正,那个人铺十里红妆来迎娶。那么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人了,不离不弃。
  即使命运再是不济,让她这个爱人匆匆来去,那么她情愿一蓑烟雨任平生,独守青庐,熬过锦绣年华,熬到鬓已星星,然后在某个深秋的雨夜里面,听着台阶上的雨点声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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