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e-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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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就要借助中尉你在心理学方面的长才了。”我笑着。“给VMA来些震撼性的天大谎言吧！”
　　※※※
　　虽然这几天之中VMA并没有朝着我们的阵地发动大规模攻势，但是小动作却是不少，特别是来自于特种作战部队的小动作；可惜的是特种作战的优势与威力就在于其出人意料与攻其不备的隐匿性上，如果说真的要开战，几个特种部队的成员是打不过大批正规军的。所以这几天我偶尔会叫来几位军官、然后指派他们率领几辆隐形战车和一两排的士兵到特定的地点去“欢迎”客人，几乎每次都能成功“邀请”到几个来自于VMA特种部队的“客人”。
　　对于邀请到的“客人”，我们只是很简单地将客人们身上的危险物品收缴干净、再送给客人们一份宣传文件，确认了客人们读过文件之后，随即就地将那些客人们释放；我是用“情报作战的必要手段”来当作释放那些VMA特种部队的理由，实际上的理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VMA的特种部队里待过太久，对VMA的特种部队已经有了感情；要我动手杀特种部队的人，说真的，我还下不了手。
　　不过，今天来的“客人”和以前不同，是一位相当特殊的“客人”。
　　“佳娜，晚上有空陪我出去走走吗？就我们两个人出去而已。”
　　听到我这么“邀约”的时候，佳娜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地就猛点头答应下来了。
　　“记得换上你最‘淑女’的衣服喔！”我又追加了一句。
　　“淑女的衣服？嘻嘻，淑女的衣服没有，辣妹的倒是有一些！”佳娜笑着。“可以吗？”
　　“没有淑女的衣服？也许我该考虑改约韩琪出去的……算了，反正穿的像个女孩子就行了。”
　　我交代了一些事情给席瑞夫中校，换上了便服之后，就让佳娜驾着装甲指挥车前往预定的“约会”地点，亚特兰大宇宙港西边的某处茂密丛林之中。
　　“哎呀，在森林里约会啊？我穿这么少，等一下一定会被金星斑蚊咬的！”只穿着露肩小可爱和超短迷你裙的佳娜一边驾着车、一边嘀咕着。“我们可不可以留在车上就好？”
　　“我没有说要下车啊？本来就是要在车上约会的，不然何必开着这玩意过来？”
　　“在车上？会不会不够浪漫啊？”佳娜给了我一个暧昧的微笑。“人家希望第一次能在更浪漫一点的地方说……啊，算了，在指挥车上虽然不够浪漫，但是也算是很特别的经验了啦！”
　　“好了，停在这边就行。”我吩咐佳娜停下车子，随即打开了车门。“留在车上，无论如何别下车，小心被蚊子咬得全身是包。”
　　“你下车干什么？”佳娜狐疑地望着我，但是我没有回答，只是顺手关上车门，然后走到树丛的旁边。
　　“出来吧，上校，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对着树丛平静地说着。“你应该看到我穿的不是军服，我今天来此并没有敌意。”
　　我的话说完之后又过了好一会，三个人影这才由树丛里站了起来，分别是谭邦、阿比杰，还有艾玛·威沁森上校。
　　我静静地看着艾玛她们三个人，谭邦的眼神里满是警戒与不信任的意味，左手也跨在腰后、预备拔出藏在后腰的飞刀；阿比杰看着我的目光里有着分析与兴趣的成份在，更多的是好奇的成份；但是艾玛，她的眼神里混杂着各种难以言述的感情。
　　见到草丛里突然冒出三个人来，还留在车上的佳娜吓了一跳，连忙跳下车子、匆匆忙忙地跑来我旁边。
　　“我不是叫你留在车上？小心你被蚊子咬。”看到佳娜跑出来，我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带了枪下来啊？枪给我。”
　　“被咬就被咬，我才不回车上去！”佳娜噘着嘴，倒是乖乖地把绑在大腿内侧的雷射手枪拔了出来递给我，然后就盯着艾玛猛瞧。“这位……就是你的元配夫人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随手把手枪放进裤袋里。
　　沉默了好一会，艾玛终于先开口说话了。
　　“虽然我很想说：果然是你，杰森。”艾玛的语气冷冰冰的。“但是我想我还是应该先确认一下：请问你是哪位？是杰森·弗莱契？还是‘韩非’上校？”
　　“我现在没有穿着军服，你觉得我该是谁？”
　　“果然……是你。”艾玛的语气里充满着失望。“……为什么？是为了什么？”
　　“到我的车上去叙旧吧，那可是很长的故事了。”我朝着我开来的指挥车摆手示意。“而且，我不想让佳娜被蚊子咬。”
　　艾玛点了点头，正要迈开步伐的时候，谭邦却闪身挡在艾玛身前。
　　“上校，别相信那个叛徒的话！”谭邦锐利的眼神直瞪着我。“谁知道那个叛徒安着什么鬼心眼？”
　　“要是真的安着什么鬼心眼，那么杰森就不会下车，甚至不会亲自到这边来；他连我们躲藏的位置都能抓得分毫不错，真的要对我们不利的话，他多的是方法可以在一瞬间杀死我们，何必冒险来这边？”艾玛悠悠地说着。“谭邦，退下。”
　　被艾玛这么一说，谭邦只能瞪着眼睛让到一边，乖乖地跟在艾玛身后，一起登上我的指挥车。
　　我们在指挥车上围着战术地图桌坐下；谭邦和阿比杰坐在艾玛身边、有意无意地保护着艾玛；佳娜则紧贴着我坐着，两眼始终没有离开过艾玛身上。
　　“……为什么？杰森？”又沉默了好一阵子，艾玛终于又语气沉重地询问着。“是为了指挥官的位置？还是为了韩琪？但是，我认识的杰森是不可能为了那两种原因而……或是为了其他原因？”
　　“和以前一样的原因，艾玛。”我缓缓说着。“我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场战争而已。”
　　“想尽快结束这一场战争？！你知道你在胡扯些什么吗？”艾玛突然跳了起来，激动无比地大叫着。“想尽快结束这一场战争？你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事吗？我们好不容易就快打赢这场战争了！但是现在却又重新落入了泥淖之中！”
　　“艾玛，‘打赢’一场战争和‘结束’一场战争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我尽力保持着镇静的语调。“或许VMA是快打赢了没错，但是那并不表示这场战争会就此结束。”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了我的话，艾玛愣住了。


第二十一章
　　“你知道吗？当初的重税政策其实是金星殖民政府假借着地球政府的名义在执行的。”
　　“这个我知道，你们散发的宣传文件里面有写了。”艾玛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每个被捉到的特种部队人员都会拿到的宣传文件抛在桌上。“难道你希望我会相信NTU的鬼话？”
　　“NTU的鬼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NTU是VMA的敌人，那么NTU说的任何话都是鬼话？因为NTU是VMA的敌人，所以你宁可相信NTU不会说出任何实话？”我提高了声音。“艾玛，你不是小孩子了，我相信以你的智能，这些事情背后的真实性有多少是瞒不过你的。”
　　“我的智能告诉我，那些‘事实’是NTU企图分化我们的说词！”艾玛也高声反击。“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相信了NTU的这种说词。”
　　“和你的理由一样，我的智能判断告诉我，VMA政府告诉我的是谎言，而我找到的证据则支持了NTU告诉我的说法，所以我决定站到NTU这边来。”我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们被派去地球上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吗？”
　　“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艾玛的语气也平静了下来。“是什么？”
　　“进攻一座已经是半废弃状态NTU的军工厂，还用上了化学武器。”
　　“化学武器……”艾玛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着，阿比杰伸手摸着下巴，眯着眼睛仰头思考着；谭邦仍是警戒地瞪着我，但是他的目光偶尔会“不小心”落在佳娜的前胸和大腿上。
　　“艾玛，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VMA要制造以内燃机驱动的战斗车辆？又为什么要在战争几乎是已经赢定了的情形之下、不择一切手段地要占领NTU的军工厂？”
　　艾玛的眼神有些失去了焦距，我知道她的情感和理智正在互相争斗着；当初我在考虑是否该加入NTU的时候也经历过类似的挣扎。
　　“制造内燃机驱动的战斗车辆是为了防止NTU从俘获的车辆上获得精炼燃料资源，占领军工厂则是获得NTU的军事科技、用来提升VMA的武器性能。”阿比杰缓缓地说着。“怎么？杰森，这会很难理解吗？”
　　“获取NTU的武器科技来提升武器技术水准这点不难理解，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金星’政府要选在NTU已经无力反击的时候来做这种事？”我看着阿比杰。“那时的NTU已经缺乏资源到没有多余的能源用来驱动车辆和供应能量武器使用、基本上只能派出拿着长矛斧头和弓箭的上古时代步兵了，‘金星’政府会有什么十万火急的需要、紧急到必须动用化学武器来占领一座没什么人在看守的NTU军工厂吗？”
　　“你是说……”
　　阿比杰沉吟着，坐在我旁边的佳娜却忍不住插嘴了。
　　“一堆笨蛋，当然是准备和火星开战、争取战胜NTU之后的领导权啊！”佳娜满脸不屑的表情。“不然何必要抢NTU的武器科技呢？”
　　一听到佳娜这么说，阿比杰脸上立刻变色、谭邦吃惊地张大了嘴、艾玛则是一声痛苦的低吟、双手摀住了脸。
　　“和火星开战？！”阿比杰也开始了喃喃自语。“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因为这些理由，所以你选择了NTU……我知道了。”艾玛放下双手、定了定神。“但是，你怎么忍得下心背叛VMA？你怎么忍得下心带领别人来屠杀自己同胞……你难道就不能选择退出吗？杰森？”
　　“背叛VMA？哈！”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虽然那是一种令人有着极度苦涩感觉的笑意。“在VMA成立之前，我拿的好象不是VMA的公民证，而是金星殖民政府的身份证；我可没有自愿去换VMA的公民证，反而是VMA强制征召我入伍打仗的。既然我不是自愿成为VMA的公民，又何来背叛之说？”
　　“你认为VMA政府在重税政策上说了谎话，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NTU告诉你的不是事实吗？”艾玛又问。“难道你不怕你现在的选择是错误的吗？”
　　“如果我的选择是错误的……那我就必须承担错误的结果。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绝对正确的，但是我相信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并且我尽力让这个选择朝向我所希望的结果发展。”我耸了耸肩。“同样的，如果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绝对正确的，你又如何知道你的选择不是错误的呢？”
　　“我……明白了。”艾玛站起身来。“我相信你不会挽留我们才是。”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很欢迎。”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佳娜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是，我不强迫你作出留下来的选择。”
　　“谢谢，我需要时间好好仔细想一想。”艾玛低着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吧？”
　　※※※
　　我们成功地破坏了亚特兰大市的联外道路，也顺利布置了强力的通讯干扰装置来隔绝亚特兰大市的一切对外通讯，而情报工作人员也已经将“亚特兰大市向着NTU方面投降”的假消息散布出去了；我们甚至还切断了亚特兰大市的电力与自来水供应、以便让亚特兰大市的居民更有“被VMA给抛弃”的错觉。
　　一切前置工作都已准备就绪，现在就等着VMA上勾而已。
　　“……这个位置，我要你们躲藏在这边，一等到空军把VMA的侦察机打下来之后，就去把VMA侦察机上的电子照相档案用这些假的照相资料复写过去。”我正在向一名少尉军官讲解着任务细节。“然后再躲起来，一等到VMA派人来把照相资料取走，你们就立刻出去把侦察机上的照相机拆下来。”
　　“指挥官，我有个问题。”那名少尉发问着。“为什么不直接就把照相机拆下来带走呢？”
　　“因为我们的真正目的是要让VMA拿走那些假的照相资料，‘并且’让他们相信他们拿走的照相资料是第一手资料、是没有被人给动过手脚的资料。”我解释着。“所以我才会先要你用假的照相资料去复写照相机的电子档案，至于去拆照相机，那只是为了让VMA误以为我们之前没有碰过那台照相机而已；了解了吗？”
　　“是，长官！”那名少尉举手敬礼，随即带队离开。
　　“然后，你们四个。”我继续向旁边的四名战斗机飞行员分派任务。“两个两个一组，第一组沿着计画路径A执行战斗空中巡逻任务，第二组则沿着计画路径B飞行，只要看到有任何的VMA飞机出现，把他们打下来！”
　　“是，长官。”四名飞行员敬礼，随即转身去准备他们的飞行任务。
　　“特权！真是特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