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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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以实际行动响应这场战事。偏偏最难缠的精灵王就是不肯低一低那颗高傲的头颇，你说你能怪谁？”
三百五十二、借事生端
瑟兰迪尔并没接话，只是赶在埃尔隆德又开始续杯的时候，一把夺过了所剩不多的国王特饮。
话说多了容易露马脚，特别是面对埃尔隆德这种满脑都是智慧的生灵时。事实证明精灵王的选择是对的。在他刚把酒杯放在嘴边的极矮时间里，智者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想让我大张旗鼓的来劳军，为什么不直接在信函里面说明？”智者停下了所有动作，与精灵王对峙。“这样我也好有所准备，保证带着符合标准，能让矮人和人类都看呆的队伍过来。”
“为什么不直接在信函里面说明呢？当然是因为……”冰蓝色的眼眸一个轻转，落在了智者缺了一颗珠饰的腰带上。随着这个信息点被捕抓到，原本气势较弱的精灵王瞬间强硬了起来。
“有所准备？你拿什么准备？说得好像‘最后之家’财宝满仓，随时可以组建中土最豪华也是最高调的劳军队伍一样――我可没那个耐心等你准备好了再过来。”勾起手指点了点今早刚为埃尔隆德准备好，用于送去箩林的礼品，瑟兰迪尔暗自庆幸提前做好了打算。“里面有给你和林谷士兵准备的服饰。至于仪式用的物品嘛，直接到刚铎调吧。”
反正先用一下专门为他准备去箩林的服饰，也不会影响到送去乞婚的礼品。幸好我不但准备了他的服饰，考虑到首次乞婚的重要性，连随行士兵的服饰也考虑到了。暗自得意虽有小变故，却没有不会影响到最终结果的瑟兰迪尔得意的歪了歪头。
连衣服都提前准备好了？看来的确是他所说的那样。善良的智者打消了所有的疑惑，在不知道又一次被精灵王使计诓骗的情况下，诚心诚意的发出歉意。“劳军本该由林谷全权负责，却弄到让你准备物资。这事就当我欠你一笔，以后再找机会还你。”
“还就不用了。以后向你求助不准以很忙的借口推托，必须第一时间赶到。”见埃尔隆德连连点头，瑟兰迪尔毫不客气的下达了严厉的要求。“怎么把劳军做到大张旗鼓，扬我精灵团结共进的精神，智者应该比我更清楚吧。给你五天的准备时间够吗？”
“其实三天也就够了。不过准备充份更好，就按你的意思五天后好了。”无意识的抚着手中酒杯的杯沿，埃尔隆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办完了我就先回去了。林谷还有几个病患的医治正好了紧要时刻，离开时间太长有点不放心。”
这只是智者离开的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是，出行前林谷生灵非正常的行为让埃尔隆德难以释怀。虽然对精灵王叫自己过来的原因已经全无怀疑，也相信对方不会有任何刻意中伤自己的安排，可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精灵王这次的召唤到处都透着古怪。埃尔隆德，你必须小心提防。
刚在内心提醒完自己，智者立刻就受到了精灵王强烈的攻击。其实一说完要尽快离开的话后，瑟兰迪尔的眉尾便高高的挑了起来。那对粉的几乎要滴水的薄唇一张开，便是搭枪带棒的攻击。
“我在魔多门外吃风喝雨的包围奥克斯，在智者眼里居然重要不过几个病患？战友与战友之最基本的关怀，精灵与精灵之间最基本的种族情谊哪里去了？你抽时间多陪陪苦战的我，整个中土大陆就失去了阳光，森林就能失去雨露，林谷的生灵就能死绝？”
你就不能把自己的事先弄稳妥，再去关怀其他生灵吗？恨得咬牙的瑟兰迪尔几乎想把酒直接倒在对方的头上，或是对着他的耳朵狂吼“处理好自己的事才能更好的为其他生灵贡献”。
“陪你？我又不是乐师或是歌者，没有什么能让王者愉悦的技能。作战方面又比不上你，看来看去，都没有任何值得让你留下来的用处。”双手抱在怀着的智者用严肃的神色看着精灵王，神情凝重的问道：“诸多借口，说到底只是不想让我早点回林谷。瑟兰迪尔王，你到底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
只是想用更多的琐事麻痹智者敏锐的思维，让你忽略掉带去箩林的礼品罢了。精灵族具有乞婚之意的礼品配置，稍通贵族礼仪者一看便知，你这个精灵中的智者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万一你查看礼品，询问我这次出行是为了谁向凯勒鹏夫妻表明乞婚之意，我怎么解释？随口说是为了我自己？不行不行！且不说乞婚郑重到必须由当事精灵亲自去，就算我说了埃尔隆德也不会相信。他最清楚我想向谁乞婚。
在内心抱怨跟智者玩花招实在太累的同时，精灵王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想让你去一趟箩林，见……见凯勒鹏亲王。”想到那个第一次见面时满脸关切，又用精灵不该有的热枕接近自己的男精灵，瑟兰迪尔脑中灵光一闪，连语气都无比顺畅起来。“凯勒鹏亲王算起来是我的叔辈，对我又诸多关怀，你知道吧？”
埃尔隆德不仅知道凯勒鹏与欧瑞费尔有着深厚的亲眷情义，更知道欧王消逝后，凯勒鹏曾几次到黑门前悄悄吊唁，甚至伤感难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因为凯兰崔尔曾在战争结束后不久，秘密将埃尔隆德请去宽慰过凯勒鹏。当时的凯勒鹏已经伤感到难以起身，若不是妻子与女儿仍在眼前，极力压制伤感的亲王只怕早就去拥抱维拉了。
“你都无法理解我的伤感吧？毕竟我也是活了几千年，见过了无数死亡的精灵。”
把所有生灵都劝退后，凯勒鹏自嘲的说道：“第二次亲族残杀时（注），我与他一起在千石窟中战斗，然后一起被压在巨大的石柱下面。要不是有凯兰崔尔，我们就共同时去拥抱维拉了；凯兰崔尔发火时，老家伙虽然也很害怕，但每次都会做好逃跑的准备为我说话。后来我们有了各自的领地需要守护，连他成婚时都没有见过面，他却在‘最后同盟’发起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与我商议到底谁去参战。凯兰崔尔有些生气，觉得那个老家伙有些古怪。谁去参战还需要讨论？任何一个精灵都不想错过痛击邪恶的机会。”
三百五十三、万古长青
随着一层水雾笼罩着凯勒鹏冰蓝色的双眸，走过了几千年岁月的精灵无力的倒在了躺榻上。
“老家伙其实一直不怎么乐意跟凯兰崔尔沟通。那次也是，他直接说服了我。他说，我和他只能去一个，万一有任何变故，没去的那个要负担起照料对方家眷的责任。他还说自己把妻子弄丢了，死了也活该。算起来，他在中土只有瑟兰迪尔和子民放心不下，比我的牵挂少。而凯兰崔尔足够强大，我与凯兰崔尔更应该留下来经历中土的苦难。他还嘲笑我没有自己的妻子强大，让凯兰崔尔留下他更放心――这个老家伙，就是抢了我杀敌的机会，也要把我奚落一番。”
“所以箩林只有部分士兵参战，您和夫人未动。”有了牵挂就不会伤感到死去。放下心来的埃尔隆德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没想还有这样的内情。您与欧瑞费尔王的情谊真是……那您可千万不能再为无法改变的事伤感了。欧瑞费尔王的独子正年少，大绿林也正是复兴之时，绝对少不了您的照抚。”
“这是肯定。虽然独自成长是最好的守护，我只能默默的关注他，不好冒然出手助。可我要是现在去拥抱维拉，刻薄的老家伙绝对先责骂我不负责任，然后宣布与我友断义尽。”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高抬下巴用言语攻击自己的欧瑞费尔，凯勒鹏居然笑了起来。“真是奇怪。老家伙每次奚落我的时候，恨不得揍他一顿。可他如今不在了，居然有些怀念起他的刻薄。一想中土再没有生灵会像他一样不留情面的挖苦我，就只能伤感伤感了。”
庆幸于凯勒鹏会控制好情绪，不至于消亡于伤感的同时，埃尔隆德也被两位长辈几千年从未改变过的深厚友谊而感动。也正是因为充分了解两只男精灵经受过时间与空间考验的纯真友谊，埃尔隆德明白凯勒鹏会对故友留在中土的独子有着视如已出的关切。尽管在凯兰崔尔的建议下，凯勒鹏并没有出手给瑟兰迪尔直接的帮助，而是选择了静静看着他成长。
可是，凯勒鹏亲王的关怀，与不让我回林谷有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亲王非常关怀你。”对着精灵王点了点头，智者耐心的等待着后话。而瑟兰迪尔不但没有让他失望，也没有让自己失望。仅在智者短暂的回忆时间里，他就找好了最合理的理由。
“亲王担心我与矮人在一起不安全，几次三番来信提醒，还想亲自过来看看。可认识他的精灵都知道，因庭葛王丧生于矮人之手，他一直不喜欢矮人，连见都不想见到他们。不来不放心，来了见到有世仇的矮人又难受，亲王很煎熬啊。不如你代我去一次趟箩林，替我感谢亲王夫妻多年来对林地王国的支持，并且把这里的实情告诉他，让他放心。”为了让埃尔隆德找不以推辞的理由，瑟兰迪尔还正色补充道：“我也派过士兵当面去向亲王陈情，也在书信里面详细的介绍过情况，但是亲王不怎么相信。我又不能丢下这里去趟箩林，让亲王看看我强壮到了什么程度。想来想去，除了你，我找不到更能让亲王信服的生灵了。”
“作为小亲王一辈的生灵，的确不应该让长辈们挂怀。我代你去。”疑惑尽解的埃尔隆德连连点头，并且主动承诺会在箩林多停留几天，让亲王有足够的时间询问情况。可惜，精灵王并不是很满意。
“除了亲王和夫人，也代我向布理安问个好吧。”用下巴点了点整齐堆放在角落处的礼品，瑟兰迪尔勾起一边的嘴边笑。“都是些人类女性喜欢的小玩意，公主对异族生灵很感兴趣，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
“好。”对赐予女性的礼品完全不感兴趣的埃尔隆德很爽快的答道：“我会让带来的侍从仔细照看好礼品，保证把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到箩林公主手里。”
我就知道你不会拆开封好的礼品盒，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阴谋得逞的精灵王得意的拍了拍智者的肩膀，嘴上道着谢，心里却暗自得意：智者又被邪恶的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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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隆德不愧是熔合了诺多和辛达至高王族血缘的后裔。短短五天的时间，他就利用并不是很完善的配置和精于礼仪的优点，在秋风肆意刮过的战区内，向矮人和人类上演了一场完美的劳军秀。
对比轮番前来向矮人王表达崇敬之意的矮人劳军队，智者的劳军礼又岂止是多了优雅？随着礼仪进行到最后一幕，埃尔隆德将斟满了酒的杯子递向精灵王时，一直默默在旁观看的矮人王只觉有种说不出来豪迈直冲脑门。他也想像精灵一样，接过精灵王浅酌过的酒喝上一口，以表自己与战友同生共死的决心。可惜，矮人与精灵到底并不是同族。作为异族的纳德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杯酒被精灵士兵一个个传递下去。出乎他意料的是，精灵王居然又拿起了一杯酒，浅浅喝了一口之后，递给了身边另一个方向的刚铎国王。
“人类与精灵有几千年的结盟之义。”将酒一饮而尽的梅兰迪尔对纳德发出充满友善的解释，后面说的话纳德就完全听不懂了。
梅兰迪尔用身边生灵都听到的声音对精灵王说道：“今天风很大，代表人类与精灵友谊长存的双圣树，晚上可能会被吹落不少枝叶。望林地陛下有所准备，不要因枝叶凋零的表象认为它失去了活力。”
趁埃尔隆德在的时候做出得罪我的事？瑟兰迪尔也不得不承认梅兰迪尔对时机的把握实在是太过于精确。由人皇的导师亲眼看着刚铎国王如何开罪自己，可不是效果最大化了？只是这样做，却也利用了智者。
怀着愧疚的心思偷瞄了埃尔隆德一眼，瑟兰迪尔抬起下巴，用沉重的鼻音发出“嗯”的一声，算是同意了梅兰迪尔的计划。于是，在这个月光明亮的夜晚，瑟兰迪尔切身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无可奈何的煎熬。
三百五十四、纸醉金迷
随着十几个年轻侍从鱼步进入大厅内，所有的中年侍从尽数退下。在场的两只精灵还未查觉到侍从的变化时，几双柔软异常的手已经攀在了精灵王的身上。
“陛下派我们好好服侍您。”得刚铎王后亲自授意的领头侍女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后，把嘴伸到了精灵王耳边，用只有眼睛骤然睁大的精灵王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语：“王后有令，我们必须狠狠的得罪您。”
用违反精灵种族圣洁的事来得罪我，梅兰迪尔和你妻子真是太聪明。可是，这个办法实在有点太过，我似乎很难把戏撑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