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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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埃西铎死去之后，阿诺尔的主力部队就都由奥斯本暂时掌控。作为亲历过“最后战役”的至高将领，奥斯本在实战方面足够优秀，所以阿诺尔在失去了埃西铎的情况下，军事实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轻意动摇奥斯本将军，是拿整个阿诺尔的军事实力在冒险，也是用整个国家的安全在冒险。
况且，只要自己一天没有掌握高超的实战领兵能力，就一定要借助优秀将领替自己带兵。否则，除去奥斯本，下一个接任者依然会在手握重之后，慢慢变成另一个奥斯本。做得再多，换来的也是同样的结果。瓦兰迪尔怎么会去做无用之功？
自己领兵？瓦兰迪尔很清楚自己目前没有这个能力。埃尔隆德也曾跟他多次提过，带兵能力依靠书本无法掌握，只有在残酷的实战中才有可能领悟。瓦兰迪尔没有经历实战的机会，即使有实战的机会，也不是一朝就能掌握领兵的奥妙。就连做了七年传令官之久的埃尔隆德也承认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合格的传令官，连优秀都谈不上。不过，埃尔隆德很显然是一个智者。他用智者的思维给了瓦兰迪尔一个好办法。
“优秀的将领异常珍贵，因为率兵之才无法通过时间的增长和战争的激烈得以提升。它需要有一定的天赋和异于普通生灵的思维才能领悟。阿诺尔已经有了两个不错的率兵将领，在你不确定是否掌握领兵技能的情况下，至少有将可用。其实王者也不一定非要有驭兵之才。驾驭优秀将领，通过控制他们控制所有的士兵，同样可以达到兵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目的。”
在埃尔隆德如此教导之下，清楚自己无法领军的瓦兰迪尔，默认将兵权托付给优秀将领掌控的事实。也就是说，瓦兰迪尔最大的问题是如何驾驭住奥斯本将军，而不是除去他。可是，如何才能更好的驾驭呢？奥斯本将军并不惧怕仅有19岁的自己，手握重兵的他也未必会对继位人皇后的自己百分百尊崇。
这个答案，瓦兰迪尔向求助智者发起求助。考虑到埃尔隆德是一个厌恶战争，珍视所有生命的精灵领主，他换了一种说法提出问题。在他看来，善良的精灵也许能理解皇权巩固过程中的残忍，可一个精灵领主未必能理解巩固皇权的必要性。
领着自己驯养的几个宠物，瓦兰迪尔等来了刚换下医者服的埃尔隆德。为了让智者无法看出端倪，在发问前，瓦兰迪尔故意激怒了刚养不久的小狼，让自己的手被它咬出一个小伤口。
“狗才是最忠诚的动物。”在埃尔隆德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瓦兰迪尔发出感叹。“我把小狼养在身边两个月，对它无比呵护，甚至因为它疏远了其他的宠物，可它还是会反过头来咬我。有什么办法让狼这种动物变得忠实呢？”
“狼是无法控制兽性的动物，很难忠实，并不适合作为宠物。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正忙于清理伤口的埃尔隆德完全没有注意到瓦兰迪尔的专注，低着头说道：“你给予它远胜于所有宠物的地位，也间接助长了它反抗你的勇气。试试降低狼在宠物中的地位，再找一个实力相当的宠物制衡它。等狼发现对手并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宠物时，为了战胜实力与地位都相同的对手，它就必须得到你的支持。如此一来，狼至少会在未战胜对手前对你忠诚。”
“听智者一句话，胜过看十年的书。”瓦兰迪尔笑了。直到离开时，他还带着开怀的笑容离开，仿佛根本没感受到伤口的痛楚一样。但是埃尔隆德却望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只有19岁的瓦兰迪尔显然懂得了看书必须思考的这个道理，但他还没有掌握通过书本领悟真理，并且将真理运用到实践中的技能。智者之所以可以称为智者，无非是比普通生灵更懂得举一反三，让永恒不变的真理面对任何问题时，都可以变幻成为具体的实施办法。
也罢。他现在连20岁都不到，比起同龄的人类来说已经足够优秀了。只要视野足够大，看得足够长远，瓦兰迪尔总会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领悟。那么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帮他飞得更高，看得更远。
做好了决定的智者开始思考如何帮未来人皇飞得更高，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决定了阿诺尔最高将军奥斯本未来几十年的命运。这位率兵之才仅次于埃西铎，在七年战役上过着刀口舔血生活也不曾低头将军，终是在瓦兰迪尔布下的制衡战略中，被实力相当的对手压制得对人皇弯下了双膝。
瓦兰迪尔成功掌控阿诺尔兵权所使用的制衡战略，完全照搬埃尔隆德的话。
奥斯本就是瓦兰迪尔所说的“狼”。而阿诺尔第二将军撒克逊，就是人皇为了制约狼而选定的宠物。
人皇当然不应该与一个小小的将军发生直面斗争，人皇的对手应该至少是王者，将军不配。瓦兰迪尔这样认为。所以，他硬生生将撒克逊抬到与奥斯本实力相当的境界，让他们相互搏击。而瓦兰迪尔，则是这场势均力敌搏击赛中的裁判。
瓦兰迪尔会紧密关注着斗争的形势，及时为弱势一方提供帮助，确保斗争双方的实力永远相同。如此一来，人皇就可以永远驾凌在忙于斗争的双方之上，成为真正把控全局的人。当然，斗争双方也会将人皇视为全力争取的对象。毕竟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人皇的天平偏向哪一方，哪一方的优势就更大。
人类的眼里如果只剩下胜利，就不会再思考其他的问题。再说，要获得胜利，只是做一件本来就应该做的事――对人皇曲膝，他们没有别的的选择。
三百一十、抵背扼喉
过不了两个月，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低下头的奥斯本就会赶来表忠心，瓦兰迪尔得意的端起了希拉娜托人带来的乳酪。
“母亲做的？”想到希拉娜总是用这种办法暗示自己早点返回阿诺尔，瓦兰迪尔不禁皱了皱眉头。“回去帮我告诉母亲，我还有很多技能没有掌握，会一直在智者身边学习。大概在继位人皇前一个月才会返国。”
三个月后，得知阿诺尔两位最重要的将军都被瓦兰迪尔暂时收服，梅兰迪尔立刻派心腹侍从乔装进入了林地王国。侍从才离开刚铎两天，瓦兰迪尔派来的阿诺尔官员便站到了梅兰迪尔面前。他们得未来人皇之命而来，了解刚铎目前的情况。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没说。但梅兰迪尔知道，是为了提前做好接管刚铎国务的准备。
一有了兵权傍身，就安排官员准备接管刚铎。瓦兰迪尔，你就如此急切拿回人皇的权利，好在权利的帮助下，将你的母亲抬成埃西铎的皇后？
梅兰迪尔在内心发出一声冷笑，脸上却露出了谦逊的笑容。“正好有官员要出去巡查，你们就先随去西部视查的官员一路看过去吧
把阿诺尔官员们打发出了王城，梅兰迪尔稍稍交待了一下，便轻骑上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梅兰迪尔认为有必要见一次精灵王。
未来人皇的手段与作为明显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可以调动阿诺尔所有兵力的未来人皇，不再是刚铎人民不承认就可以不承认的。为了不至于出现危及刚铎子民安全的变故，梅兰迪尔认为应该与精灵王面对面商议对策。多年前那个深藏不露的王者，这几年间的确指点了自己不少，也成功让刚铎所有人产生了只愿追随自己的想法。可人皇一旦动用武力逼自己交出权利，刚铎的兵力，绝对无法与阿诺尔的部队抗衡。最重要的是，梅兰迪尔并不认为自己有权让刚铎人民冒着危险与效忠于人皇的部队开战。
梅兰迪尔当然记得精灵王的承诺。一旦需要动用开武力，精灵王会全权负责。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愿意为了盟友倾国而战的王者吗？梅兰迪尔很难相信。他也知道，林地王国目前的军事力量并不强大，甚至连国防的事务都要依靠箩林的帮助。就算精灵王说的话掷地有声，自己也必须郑重的当面请求对方兑现诺言。瓦兰迪尔的手已经伸向了刚铎，若不抓住阿诺尔官员去北部巡查的机会前往林地，等他们回来后就极有可能被发现自己与精灵王暗中联络。
六天后，刚到林地王国的梅兰迪尔就被领到了精灵王面前。当然，从表面上看来此时的刚铎国王只是一个颇为富有的商人罢了。六年来的秘密联络，早已让梅兰迪尔指派的，身负特殊任务的“刚铎商人”有了面见精灵王的快速通道。他们甚至不需要事先通传，就可以被领到精灵王面前。梅兰迪尔也是如此。
跟着前来领路的林地侍从穿过了三条幽静的树木围成的回廊后，梅兰迪尔听到空气中传来了似有若无的欢笑声。随着距离越来拉近，梅兰迪尔感觉自己的耳朵快炸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侍从刚把自己领到回廊的尽头，就提醒自己见到精灵王说话的声音要大一点。
进入五彩琉璃做顶的大厅后，梅兰迪尔有些呆住的感觉。当然不是因为精灵孩子们的声音让他呆住，而是因为其中的景象。
精灵王并不难找，他那样的身高即使坐在孩子堆中，也能一眼找到。可是整个大厅至少有不下两百个孩子，他们似乎都在用手里的玩偶进行某种游戏，还有一些拿着木铲在细沙堆里面挖掘。而一直被梅兰迪尔仰视，视为当今世界最伟大的王者瑟兰迪尔，显然乐在其中。他毫不介意自己的衣袍角被两个孩子当成绳子一样扯来扯去，放在一旁的国王权杖正被孩子们涂鸦，他也无动于衷。不止如此，还顶着异常柔和的笑容和身边一个肩上都趴着两个孩子的蒙面女精灵交谈着什么。也许是因为怕孩子们弄坏了自己的头冠，精灵王的一只手一直扶着头上的树枝头冠。
看了看满地乱跑的精灵孩子，又看了看交谈时还要分神照看身边孩子的精灵王，梅兰迪尔选择在站在相对空旷的地方等待。
梅兰迪尔猜到了为什么这么多的孩子仅有十个不到的成年精灵在照顾，以至于精灵王也要时不时伸手去扶摔在地上的孩子。是因为，林地王国此时的成年精灵并不多，又都有事务在身吧？幸好林地王国是精灵的国度，也就只有拥有自愈功能的精灵孩子可以这样哺育。换成人类孩子，仅1个孩子就需要两个成年人同时看着，否则一个摔伤就可能致命。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时间里，梅兰迪尔眼睁睁看着精灵王的头发不时被孩子扯住，或是干脆有孩子往他胸前跳。这个时间内，虽然精灵王会不自然的皱一下眉，脸上却一直是保持着足够的柔和感。
直到一个孩子在同伴的帮助下，攀爬到了精灵王的肩头上时，瑟兰迪尔才一改低头交谈的姿态抬起头看了看肩头上的孩子。伸手把趴在肩头的精灵孩子扶住时，他总算是注意到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梅兰迪尔。
刚铎国王的突然出现，让瑟兰迪尔有了一瞬间的错愕。很快他便平静了下来，对着梅兰迪尔点了点头，又和身边的女精灵说了一句话，这才缓缓起身。
精灵王并没有立刻走过来。他先是把手伸向权杖，涂满了各式颜料的权杖让他无奈的笑了笑，放弃了拿回权杖的想法。十几分钟分钟后，精灵王总算是穿过了孩子堆走到了梅兰迪尔身边。在一声声稚嬾又带着娇嗔感的“陛下”呼声下，瑟兰迪尔并不开口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梅兰迪尔跟上。
三百一十一、蹈机握杼
“你怎么来了？”领着梅兰迪尔向距离最近的房间走去时，瑟兰迪尔低声问道：“瓦兰迪尔派的官员不是应该到达刚铎了吗？他们在刚铎，你又何必冒着被他们查觉的风险过来？”
“是长驻在复米那斯伊希尔王宫外的林地精灵告诉您的？”梅兰迪尔有些不可思议的发出提问。
阿诺尔官员是在自己离开刚铎那一天到达的，而且他们一到刚铎立刻就跟着巡查官员离开了王城，精灵王安排在刚铎的亲信未必知道这个消息。难道精灵王在阿诺尔和人皇身边都有暗探，就连阿诺尔官员前往刚铎的事他都比我提前知道？
“不是。是瓦兰迪尔那里传来的消息。”在盟友面前，瑟兰迪尔毫不掩饰，直接说道：“正义阵营所有王国或是领地的消息，都会快速汇聚到林地王国来。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梅兰迪尔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看向精灵王的眼神又加重了一份敬佩，就连头也无意识的低下了一分。
“你是因为阿诺尔兵权已经被瓦兰迪尔掌控而来的吧？”在房间主座上落坐的精灵王显得很随意，一边整理着皱在一起的衣袍，一边慢条斯理的说：“何必这么惊慌？答应了你武力问题我会解决。你在怀疑精灵王的承诺？还是认为一个19岁的孩子拿回了兵权，就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