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皇帝-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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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埋藏在心底的伤心往事,一个个神情凄苦,眼泪汪汪的,逛窑子能逛到哭哭啼啼的境界,这帮家伙也算人中之龙了。
李晓坏听不懂文言文,自然没什么心得体会,大大咧咧的坐到李美娘身边,刚准备开口要点辛苦费,却发现这小妞正在抹眼泪,李晓坏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丫头会读心术,不然她怎么知道哥们准备要个千百两银子,但也不至于小气到哭啊!?
李晓坏知道,讨薪和要债都是要将技巧的,最起码得先跟债主沟通,他轻咳两声,刚要称赞两句李美娘哭得时候如梨花带雨,海棠寒露,却发现小妞正横眉凝视着他,泪眼朦胧的娇嗔模样,看得李晓坏小心肝狂颤。
“嘘,别出声,好好听玉珊小姐唱歌,这人是那么容易来一趟的吗?”李美娘小声的哼道。
切……李晓坏自然是满心的不屑,屏风后无非就是一个故作清高,卖艺不卖身,钱多也一样的歌伎而已,至于捧得这么高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毕老爷来了呢!
不过看李美娘如此全神贯注,青楼里的爷们都不去找姑娘寻欢,这确实让李晓坏感到纳闷,不就是个歌伎,而且是串场演出,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莫非春哥也穿越了?
李晓坏被吊起了好奇心,索性闭嘴看热闹,正好屏风后又一次响起了悠扬的古琴声,刚才还有些议论声的大堂瞬间静了下来,无论男女,又一次进入了准备落泪的状态,李美娘更是早早就准备出了手帕,李晓坏看得顾晓不得,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嘛!
“很荣幸能够在飘香楼结实这么多姐妹,和各位慷慨的官人,更感谢大家的厚爱,小女子玉珊不过是一介红尘中飘零女子,承蒙大家关照,能喜欢我的曲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寄情曲中,聊表谢意。”屏风后的女人总算开口说了句李晓坏能听懂的话,有点大明星开演唱会的感谢语,李晓坏看得好笑,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嘎巴嘎巴的刺耳声甚至影响到了琴声旋律,周围人无比厌恶的怒目而视,可对穿上了帮主服,披头散发的叫花子又无可奈何。
就在李美娘准备出手堵住他嘴的时候,屏风后轻柔婉转的声音终于飘出,所有人在一瞬间集中了精神,倾听偶像的演唱:“夜来沈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断不成归。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挪残蕊,更拈馀香,更得些时。”
靠,又是文言文!李晓坏一阵头大,而身边的客人们却一个个双眼放光,青楼的姑娘们却是神情凄苦,哀伤幽怨的长吁短叹,而李美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复杂的看了李晓坏一眼,自己却羞红了脸……
看我干啥?还脸红?李晓坏心里纳闷,莫非这歌词唱得还有哥们的事儿,他忍不住嘟囔道:“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首歌是啥意思?”
“呵呵,以李兄的文采,不会连这首曲子的含义都听不出吧?”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晓坏扭头向后面桌看去,顿时惊出了一身白毛汗,刚才进门的时候只顾着感受现场的气氛,只注意楼上屏风后柴火杆一样的女人了,竟然没看到后面的情况,万幸的是,幸好没跟李美娘有啥纠葛,不然这会自己最少是八块!
“嘿嘿,几位好雅兴啊,也来这里听歌啊,你们算来找了,这位玉珊小姐可是著名歌手,平时很少在这种场合演出的,要好好欣赏啊,对了嫣然,吃不吃瓜子?”李晓坏冒着冷汗,假惺惺的套近乎,端着瓜子送到柳嫣然身前,他万万想不到,柳舒昇为了泡徐媛而做东请客,竟然敢邀请人家来青楼,而且还带着大舅哥和妹妹,真是非常淫呐!
刚才说话的正式徐宏,刚巧听到李晓坏发懵的自言自语,这让他很诧异,以李晓坏的文采,不应该听不懂一首词的含义啊。不过李晓坏才没空搭理他,堆着笑脸挤到柳嫣然身边,这小妞似笑非笑的看他,猜不出是个什么心情,更让李晓坏毛骨悚然:“嫣然,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柳嫣然微笑道。
“能来,能来……”李晓坏忙着擦汗:“不过,这里可是青楼,你来这能干啥?”
“你来干啥,我就来干啥!”柳嫣然神情不变,语气轻柔。
“我?哦,对对,我是来听歌的,听歌!”李晓坏连声承认,心里却在不住的埋怨李美娘,好好的青楼,你放个美女进来,幸好是开歌友会,不然柳嫣然在这,其他的姑娘还会有生意做吗?
“哦,李兄果然好兴致。”这时,徐宏又凑了上来,假惺惺的问:“不过李兄,刚才玉珊小姐所唱的曲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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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小子是逼着我出丑呢!李晓坏心里大骂,不过他确实听不懂刚才的文言文歌曲,却没想到被这家伙抓住了把柄,柳嫣然在身边,那双不足四寸的小脚正踩在他脚背上,疼得他咬牙切齿……
没办法,你说来看演唱会,结果人家唱的歌啥意思都听不懂,明显是蒙人嘛!柳嫣然本来就醋劲十足,再加上李晓坏一进门就坐到了李美娘身边,看样子貌似有说有笑,神情暧昧,不发飙才怪。
李晓坏疼得冷汗直冒,却也不敢扎刺,心里把拆台的徐宏骂道半死,吃亏可不是他的风格,忍痛也要还嘴,可还没开口,却听身边响起了一个轻柔的声音,黄莺出谷,如水滴深潭,格外的清脆:“哦,不知这位公子以为小女子所唱曲子是何意呢?”
哦?找碴的上门了?李晓坏心中一喜,脚上也轻松了很多,看看柳嫣然,眼中有那么一丝丝崇拜的神光在闪烁,敢情这小妞也是追星族,他身边站着一个瘦竹竿,女人身材颀长,最少也得一米七八,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裙,头扎环髻,细眉微蹙,凤目有神,可这眉宇间似乎有一股解不开的愁绪,一张瓜子脸被高挺的鼻梁分割,嘴唇鲜红,却略微有些厚,属于性感型,却不符合李晓坏的审美,但又不自禁的幻想啃上一啃会是什么感觉。
不过这女人的身材实在太干瘪了,前后都没有,一片坦途,所以李晓坏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除他之外,其他人可疯狂了,看着走出屏风的玉珊小姐,就像来歌迷之中互动的明星一般,大家纷纷凑上前,却又不敢靠近,似乎还不太相信他们心中的偶像真的近在咫尺,众人都不说话,李美娘陪在玉珊身边,静静的看着徐宏,等待他的回答。
徐宏是新科探花郎,心理素质还算过硬,更是撙节守礼,他微笑起身,拱手抱拳,道:“不敢,不敢,小生浅见不谈也罢,免得饶了姑娘的兴致。”
“切,不会是你也听不懂吧?”李晓坏就是这样的小人,睚眦必报,抓住机会就不放过,却没想到郑重徐宏下怀,人家正愁找不到机会卖弄呢。
徐宏看了看李晓坏,冷笑一声,又转向玉珊与李美娘,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献丑了,不过这只是我的一点浅见,与姑娘的佳作无关,只是说给某些人长长见识而已。”
说着他看向了李晓坏,众人自然跟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到只是一个乞丐,也就不足为奇了,但让人纳闷的是,这乞丐的神态高傲,眼中那目空一切的倨傲神态让谁都纳闷,他哪来的这股子霸气,其实李晓坏心里也在骂,老子还用你帮着涨见识,老子可是连外国歌剧都听得懂的人物……
李晓坏面对众人的目光丝毫不在意,只是李美娘眼中闪现不悦,玉珊小姐还是那副凄苦,好像谁都欠她钱似的表情,身下柳嫣然也轻轻拉了拉他的手,似乎担心他当众出丑。
李晓坏继续着他目中无人的表情,而徐宏却已经开口道:“刚才小姐一曲动人之声宛如天籁,歌词更是诉尽心事,夜来沈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 酒醒熏破春睡,梦断不成归。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 更挪残蕊,更拈馀香,更得些时……小生只译浅显皮毛,请小姐勿怪。本词意为,昨夜我沉醉不醒,致使收拾卸迟,花冠的头饰都已经凋残,在酒醉中醒来,又要思念遥远的故乡,帘幕低垂明月多情,照我无眠。手中摆弄着凋残的花蕊聊解寂寞孤单的情绪,余香残留,只是心上的情郎不知何时会出现!!”
待他说完,李晓坏身边顿时响起一阵赞叹之声,这也就是说徐宏解释的很好,很贴切,就连玉珊小姐本人也露出了赞许的神色,李晓坏也承认,徐宏的解释很通俗,最起码他能听懂了。恍然大悟的在柳嫣然耳边道:“哦,原来如此,这小妞唱得是一首思春的歌曲!”
“去,别胡说!”柳嫣然轻啐一声,低声道:“这位玉珊姑娘远近驰名,虽说也是出身青楼,但却只卖艺不卖身,现在已是自由身,以唱曲的方式游走四方,备受推崇,就连京城的王公贵族也经常邀请她去唱堂会,而她却始终在各地的青楼里献唱,曲中始终以青楼姑娘的身份自居,唱得都是姑娘们无奈,悲苦,寂寞的心声,凭借着甜美的歌声,不但受到姑娘们的追捧,就连你们这些老爷们也甚是喜爱。”
哦,原来是从妓女转行成了歌手,后世太常见了,还有从歌手转行成妓女的,不足为奇。不过,李晓坏看柳嫣然竟然对这玉珊小姐有些崇拜,不免有些吃味道:“切,唱歌算什么,哥们还亲自安排青楼姑娘们相亲呢,那岂不是天下第一大善人!”
“嗯,你真善!”柳嫣然横他一眼,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跟那位老板娘说了什么,还不是善人想要点劳务费!”
嘿嘿嘿……李晓坏尴尬的挠头,柳嫣然有一双火眼金睛,对自己更有读心术:“我可不是贪心的人,嫣然你也知道,没多久我可能就要成亲了,不多赚些钱,怎么样老婆孩子呀!”
“去去去,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懒得理你!”柳嫣然红着脸,生生怕他推开。
这边,徐宏接受了一阵赞誉之后,又转向了李晓坏,看到他与柳嫣然亲亲热热的,嫉妒之情写满双眼,他目的不是为了招摇,而是为了打击李晓坏:“李兄,我看你似乎对在下的解释不屑一顾,可是有更好的译法?”
众人又将目光移到李晓坏身上,而他却斜腰拉胯的倒在了椅子上,没事人似的嗑着瓜子,品着香茶,不理会众人,反而招呼着李美娘道:“李老板,麻烦你给我拿两瓣蒜来。”
嗯?众人均感纳闷,喝清茶要大蒜干啥?李美娘也不明所以,但此时李晓坏万众瞩目,还是依言让伙计取来了两瓣大蒜,李晓坏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端着青花瓷的茶杯,另一手拿着刚剥好的大蒜,喝口茶,吃口蒜,一脸的享受开口道:“我没有其他的译法,也不用去翻译,因为咱们的品味根本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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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啥意思?众人迷迷糊糊的看着李晓坏,品清茶满嘴大蒜味,这就是‘品味’?柳嫣然本来坐在李晓坏身边,本身就有洁癖的她,一见李晓坏吃大蒜,立刻躲得远远的,捂着口鼻,一脸的厌恶,以后一辈子都不让他亲了!
众人看着发懵,但多数人已经不去理会,难得与偶像零距离接触,自然不能错过机会,好好套套近乎,几个自认英俊潇洒,有钱有势的男人靠上前:“玉珊小姐,不知可否赏脸,与在下痛饮一杯。”
另一人道:“玉珊小姐,明日在下家母过寿,可否为家母献唱一首,酬劳自不用说。”
剩下众人七嘴八舌,想尽了办法,说尽了理由极力的邀请,而玉珊小姐对每个人都是哭丧着脸,还以为林黛玉只是书中有,原来现实中也有这样的病秧子娘们:“多谢诸位的盛情,不过玉珊早有过誓言,一生只在青楼里唱曲,永世不忘我的身份,所以,玉珊自认担不起诸位的盛情,若是喜欢,诸位可以来这里听,我近几日会留在飘香楼。”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李晓坏不解,唯有柳嫣然捂着口鼻解释道:“玉珊小姐每到一个地方都只短暂的留下一两天,不会长待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切,听他们刚才的对答,李晓坏就知道,这玉珊小姐和所有女星一样,无非就是个交际花而已,吊起人们的胃口,假装清高,还不是价钱不满意,故意告诉大家会多留几天,若是真有心再单独联系,谈好了价钱别说是卖场,卖身都不是问题。
对这样的女人李晓坏没有丝毫好感,还不如青楼的姑娘们实打实的钱色交易来得痛快,不过他是个喝清茶吃大蒜的高雅男士,自然不会去和一个闷骚的娘们纠结,更不想再此间多留,你见过和未婚妻一起逛青楼的吗?一个不小心就是一辈子搓衣板啊!
“呵呵,嫣然,既然是陪客人,你就多留一会吧,我帮里还有些事物要处理,就先告辞了。”说话,李晓坏起身,很柳嫣然交代一句,与柳舒昇拱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不巧的是,正好路过玉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