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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白马-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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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第26章 蝴蝶效应
  洛阳。
  当皇甫岑从蔡邕府邸转出来之际,正碰上从后花园把孩子送回去的程普。不错,皇甫岑要程普办的事情就是抢夺蔡邕的幼女,进而威胁蔡邕,但事实上,这一招无效。
  “嗨。”街角的巷口处,程普冲着皇甫岑打了一个口哨。
  皇甫岑旁若无人的走了过去,并未理会程普,直至巷口深处,皇甫岑才转回身看向跟着自己走进的程普。
  “假佐大人,事情办得怎么样?”程普挑了挑眉冲着皇甫岑问道。
  “嗯。”皇甫岑点点头,并没有把在蔡邕府邸的事情说与身旁程普,既然事情已然不成,说不说都没有什么意义。而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担忧。
  “我们要回客栈吗?”程普转回身问向皇甫岑。
  “不。”皇甫岑摇头道:“我们先去个地方。”
  “哪?”
  “廷尉府。”
  ……
  虽然汉承秦制,但东汉之时的司法制度已有改变,西汉初廷尉府的权力很大,从武帝之后,皇帝为了加强中央权利,把廷尉府的权利交由台阁,由尚书同廷尉共同去决议。也开了后世的大理寺同刑部共同辅佐判决的先河。
  但因刘基一事已经由尚书台同廷尉府共同做出裁决,已无更改的可能,刘基要到廷尉府交代一下事情,便要即日南下。
  经历了蔡府这事儿后,皇甫岑觉得自己有必要要同刘基早早的沟通一下,告之刘基事情的经过。自己昨日把话说的有些死,给人以很大的希望,转瞬间却又要把希望浇灭,这个事实确实有些残忍。但要是不提早透露一下,恐怕当真正的决议下来之时,对刘基的打击恐怕还会更大。所以皇甫岑决定与其让死亡来的突然,莫不如提前透风。
  蔡邕的府邸离廷尉府确实很远,不是很近。
  两个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走到廷尉府门前。因为没有名刺,皇甫岑只有在此地等待官差和刘基出来。
  眼下刘基要是出来,估计去日南的行程也就提到近前了。
  一时间,皇甫岑倒是有点唏嘘之感,没想到自己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还浪费了这么长时间。看起来无权无势,在哪个时代都免不了要受人欺负,尤其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一个下层之人活起来,真的好难。社会规律还是很残酷无比的。
  就在两人仰头沉思之际,两个官差已经带着刘基从廷尉府走出。此时的两个官差已经不是辽西的两个官差了,是从廷尉府交接处的新人。
  “大人。”
  “假佐。”看着皇甫岑脸上那淡淡的失落之感,刘基笑着摇摇头道:“怎么,事情办得不如意?”
  “嗯。”皇甫岑若有似无的回馈了一声。
  “呵呵。”刘基洒脱的抖动自己身上的枷锁,安慰道:“没事,我这不挺好,只是去日南,又不是去什么刑场。”
  见刘基这意味深长的话语,皇甫岑沉默不语,一时间,反倒觉得自己真的多余,连这点小事都半不明白。
  程普虽然不知道皇甫岑究竟在蔡邕的府邸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方才在蔡府,皇甫岑明明点头的呀,开口急道:“假佐大人,我程普不是……那个……不是妥了吗?”程普吱吱呜呜,有些谈吐不清的说着方才在蔡邕府邸的事情。
  “呵。”皇甫岑嘴角苦笑的扬了扬。
  “什么事?”刘基知道皇甫岑必定又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忙去了,只是不知道皇甫岑去的哪里?
  “唉。就是,蔡邕,唉!”程普一时犹豫,吞吞吐吐的扬了扬手,道:“算了,还是假佐大人你跟刘基大人说吧,我程德谋是说不出来了。”
  程普不是谈吐不行,实在是抢夺蔡邕幼女之事,太过让人鄙夷,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程普怎么能好意思的开口谈及此事。
  “你去找的蔡邕?”刘基眉头微皱,他当然了解蔡邕的为人,说起来寻找蔡邕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如果方法不得当,恐怕会适得其反。
  “是见过伯喈先生。”皇甫岑恭敬地回道。
  “蔡伯邕既是不应,也不会同你有太多的不愉快,你怎么会如此这般?”蔡邕是个痴迷文学之人,很少参与党争,有很少与人争执,但是看眼前皇甫岑的样子,却是应该出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
  皇甫岑苦笑,只叹自己太过想当然了,就想凭借挟持蔡邕之女就想办成此事,多有痴心妄想。岂不知,如此这般,反倒是让蔡邕决心更胜。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当时竟然没有压得住自己的年轻气盛,竟然当着蔡邕的面大骂着一些粗鲁不堪的话。
  当然,劫持蔡邕幼女一事,皇甫岑也不敢多说。唯恐刘基不满意。隧开口道:“大人,看来是岑考虑不周了,没有想到先生之事有多严重。”
  闻听皇甫岑此言,刘基点点头。默然不语。
  其实刘基心中早就有数,这些人无非是拿自己的事情同禁锢的那些士人作比较,借故自己乃是废王之子,又是庶人之身,才从辽西开刀,进而威逼天子。
  但是禁锢乃是天子心头大患,天子今生今世,恐怕都不会彻底的让禁锢之事平反,而这一切,在葵亥日必定有人要牺牲,很不幸,自己有的时候,不得不来赌这个枪眼。
  程普依稀感觉到刘基一事定是关于党争之事,自己家世不硬,自然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要插手恐怕又会适得其反。所幸,程普就摇了摇头,丧气地说道:“唉,按照我老程的意见,咱们就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德谋此言有理,今日事情今日做,明日事情明日愁吧。”刘基换上另一幅笑容,对着身旁的皇甫岑道:“走,咱们回客栈,几日后,老夫就南下,正好瞧遍这大好河山。”
  皇甫岑没有谈及阳安长公主的事情,所以刘基也不知。
  皇甫岑摇摇头,苦笑的看着刘基的背影,心中忽感无力,对着老天,由心的低问一句。
  “难道这还真是蝴蝶效应吗?”
  ……
  皇宫。
  “皇姐。”一脸苍白的大汉天子,也就是日后谥号汉灵帝的刘宏,静静地走近一旁双手胸前平放的女子身旁。
  她花容月色,虽然年纪三十上下,但是胜在一股成熟的风韵,让人觉得是那么自然,明艳高贵之中尚有一丝温暖。
  正是长公主阳安。
  “陛下。”阳安长公主翩翩万福,对着面前的刘宏回礼道。
  “皇姐。”天子刘宏没有往日那威严的神气,只是点点头,回身到阳安长公主刘华的身旁,道:“皇姐,朕托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陛下,尽可安心。”阳安长公主看着面前的堂弟,刚刚才举行加冠大礼的刘宏,今年才不过二十有一,发丝之间竟然就有了几根白发,应该是朝廷上的担子不轻,压的面前的刘宏好重。
  “嗯。”天子刘宏有些无力的点点头,虽然并没有抱怨着什么,但是从十二岁登基时起,他刘宏就已经学会了把所有的感情埋藏在心底,因为他亲眼所见那些士人、外戚,是怎么样祸乱了整个大汉朝的。
  “伯喈先生已经答应臣了。”许是见到天子刘宏瘦弱的身影,阳安长公主刘华开口安慰道。
  “真的?”语气之中略有一丝欣喜,转瞬却消失殆尽。似乎不相信的转回头看向阳安长公主道:“朕这个老师一向脾气倔强,朕几次向他透露风声,他都一口回绝,皇姐是用什么办法让他答应的?”
  阳安长公主笑笑道:“其实臣也没有说什么,伯喈先生就答应了下来。”想想自己这个说法,或许面前的天子刘宏不相信,补充道:“王兄刘基本就无大错,只是朝廷那些人借故而已,相信这点伯喈先生早就看出来。”
  “哼!”闻此,天子刘宏的鼻子轻哼两声,不屑道:“伯喈先生不是知道,而是他也参与了此事。”
  “陛下这么确信?”阳安长公主惊呼问道。
  “嗯。”天子刘宏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天下迟早要乱在这些士人的手中,他们太庞大了,竟然就庞大了让每个人都不得已的去选择支持他们。”
  “虽是迫不得已,但是伯喈先生现在毕竟已经答应了我会替王兄刘基求情。”阳安没有多说,太多的政事,自己一个女子管不了,也不能干预朝政。
  “朕惊奇就惊奇在此,伯喈先生怎么会这么痛快就同意了呢?”
  “这……”阳安回想了几下,嘴唇轻咬,低声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一顿骂?”
  “什么?”天子刘宏依稀听见阳安长公主所言,忍不住低问了一声。
  “呃。”阳安长公主确实没有想把见到皇甫岑事情说出来,但是听到天子刘宏这么一问,便也不好隐藏地回道:“陛下,臣在刚入伯喈先生的府邸时,却是听到有人在那里大骂。”
  “哦?”阳安长公主这么一说,天子刘宏到来了兴趣,低声笑道:“没想到一向爱训斥朕的伯喈先生也能被他人斥责。难得,难得。”
  “皇姐,倒是说与朕听,是谁这么胆大?”
  “这个人陛下见过。”阳安长公主平静的回复道。


第27章 公主举荐
  “哦?”天子刘宏生奇,转回头笑问道:“朕识得的人皆是满朝公卿,这中又有哪一人能敢如此?”
  “臣此言,多是猜测。”阳安长公主淡淡地回道。
  “哦?”
  “陛下上次微服祭拜皇陵,还记得曾与臣谈过的事情吗?”阳安长公主提醒道。
  “哦,皇姐,你难道是说那个人?”天子刘宏的脑海中立刻就闪现出皇甫岑那瘦弱的身躯,单薄之中却有几分刚毅,情动之中却有几分冷静。
  “嗯。”阳安长公主点点头道:“他亲口说是王兄刘基的属官假佐,看起来应该就是皇兄回来同臣谈及的那个人。”
  “那……皇姐,你快与朕说说,那个……那个……”
  “皇甫岑。”阳安长公主适时的提醒道。
  “对,就是皇甫岑。”天子刘宏似有所悟的回味道:“他太像老将军了。”
  “老将军?”听天子刘宏这么一提醒,阳安长公主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当时总觉得皇甫岑有几分面熟,别说,却是很像老将军皇甫规。
  “嗯。如果朕猜的没错,他定与老将军有什么瓜葛,王兄倒是给朕搜罗了一个不错的人才。”天子刘宏随即想起在尚书台做侍郎的皇甫嵩,安定皇甫一氏竟然有如此多的能人。
  “陛下是说这是王兄为陛下招拢的人才。难怪!”阳安长公主现在对皇甫岑当日的所作所为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了。
  “难怪什么?”
  “陛下,此子才华甚高,对时政也有着自己的不同的见解,他痛骂伯喈先生之言,臣虽然并未听全,但也都听个差不多少。”
  “哦。说与朕听听。”
  阳安长公主环看了一下四周见并无他人在旁偷听,便把皇甫岑在蔡邕府邸的那一番痛骂一字不落的说与天子刘宏。
  “好!”刘宏击案而起,脸上阵阵潮红,似乎还在回味着方才阳安长公主的那些话,许久,便再也站不住,四下徘徊,一遍遍称好,又一遍遍的回味不绝。
  “好一个一视同仁,好一个尊师重教。朕怎么早就没有见过此人呢?”天子刘宏回味完这句话,便再也坐不住起身徘徊,时而高唱时而唏嘘。
  “陛下。陛下。”许久公主阳安唤醒一旁的天子刘宏开口道:“陛下,此人年纪虽然尚轻,却是一个可塑之才。”
  “嗯。”刘宏点点头,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似的,好久才转回身毅然决然地说道:“皇姐,朕决定了。”
  “决定了?”
  “嗯。”天子刘宏向前跨前一步,声音虽小,却回荡在整个嘉德殿上,久久不散。
  “刘基我要保,皇甫岑我更要用。”
  ……
  客栈。
  皇甫岑匆匆地打理好行装,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才推开房门来到刘基的寝内。
  “哦,假佐来了。”刘基整理着自己的书籍,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皇甫岑随意的问道。
  东汉,造纸术就已经成型了,蔡伦造纸发生在公元105年,而皇甫岑现在生活的年代是176年夏,整整过了大半个世纪的发展,基本上造纸已经很普遍,所有一般有权势的贵人家中所藏之书,大多数已经换成纸质。
  “太守。”皇甫岑走到刘基的身前,低声道:“南下日南,我……”
  皇甫岑这一踟蹰,到让身旁的刘基转回身盯着皇甫岑,问道:“怎么想通了,不随我去了。”
  “不。”皇甫岑解释道:“反倒是大人误会岑了,岑来此只想告诉大人,这一路,岑必定平安护送大人南去。”
  刘基没有欣喜,也没有不悦,只是眉头下沉,仔细的盯着面前的皇甫岑,一字一音地问道:“假佐,你跟我说说,你这么维护我是不是有什么……”
  为名图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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