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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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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岁吧?这样吧,我来做个和事佬,都各退一步,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言外之意,赢与不赢,输家都是你公孙瓒。
  崔巨业脸盘一扬,抬头望天,显然崔钰的话,崔巨业并不放在心上。“父亲,此是孩儿自己同他们的恩怨,望父亲体谅。”
  邹靖脸色微露笑颜,沉声劝阻道:“伯蕴兄。”
  崔钰回头,眼中厉芒一闪,却是不理崔巨业,却还是笑着望着公孙瓒,道:“伯珪,不知你意下如何?”
  公孙瓒为难的看了看。说实话,自己心中确实没有底气,可是如果自己现在一时收手,以后还要落下崔巨业话口上把柄。而且面前的崔钰看起来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事实上自己拒绝后,便又落了下乘,当然这个比较的将是辽西公孙家同涿郡崔家,顺带连累着自己岳丈侯累和老师卢植的面子。
  一旁皇甫岑冲着公孙瓒摇头,示意把一切都推托到自己的身上。这种时候,公孙瓒没有底气,自己就要硬气十足,给公孙瓒信心。
  公孙瓒上前道:“崔令长,你出面,我不能不听。可是,今天不依不饶的是令公子。而且并不是我要同令公子一争高下,出场赛马的乃是我二弟。”
  用手一指皇甫岑,皇甫岑再次微施一礼,不让自己在礼数上有什么失礼之处。
  崔钰神色一怔,双眸精芒骤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叹息一声,摇摇头望向邹靖,微笑道:“看来我这个和事佬做不成了。”
  邹靖也是皱眉,却只是道:“崔令长,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
  “准备!”崔巨业怕夜长梦多,不再犹豫,喝了一声。已经轻飘飘的翻身上马。
  公孙瓒看着那人的身形,心中一沉,却还能不动声色,拍拍皇甫岑的肩头,低声冷笑道:“老二,不要有压力,这场赛马咱们输得起。”
  (崔钰,虚构人物。崔烈从兄崔寔之子,崔巨业之父。)


第15章 赌斗之赢
  公孙瓒人虽豪爽,可说这句话时却已底气不足,从未见过皇甫岑施展马术,俨然也不看好皇甫岑能赢下这场比赛。心中暗暗盘算着输赢已定之后自己该怎么解围。皇甫岑听了唯有苦笑,心道这一次谁都输不起,不论是崔巨业的奚落还是面前这两个人,邹靖和崔钰,于人于己,在卢植、公孙瓒、邹靖、崔钰等各方面的压力下,皇甫岑别无退路。
  “如何来比?”公孙瓒开口询问。
  崔巨业抬头望了一眼日头,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皇甫岑瞥见,总觉得不妥。
  本来是一场寻常的比赛,竟然招致涿县两大世家到来,崔钰和邹靖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事态迅速升级为严重之势。崔巨业既然敢赌,那显然有着十足的把握,以他的本性,一定不会乖乖比赛,可是他到底有什么算计,皇甫岑猜想不到。
  “还是老规矩,落绸为号,三里外木桩之上两朵红花,摘花返回,先撞红绸者为胜。”崔巨业一挥手,两个下人已经上前,拉起红绸挡在当道。
  皇甫岑举目望去,远方之处,隐有红色两点。应该就是那红花。
  “伯珪,我去看看红花。”刘纬台凑到公孙瓒近前,低声说道。
  “嘿嘿。你们这是怕我在花上做文章?”崔巨业轻哼的大笑起来。
  公孙瓒连连冷笑,并不理会崔巨业的激将,回头冲着刘纬台点点头低声道:“老刘,你去看看。”转回头看向崔巨业道:“崔巨业,卑鄙不卑鄙不是你说的算,还是让事实说话吧。”崔钰在场,公孙瓒不好过分言语。
  刘纬台纵马前行,经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这才回转,他骑的很慢,显然是怕崔巨业在路上做手脚,回来的时候,却又摸不着头脑的频频摇头。
  公孙瓒转首望向皇甫岑,诚声道:“老二,尽力而为。”
  皇甫岑点点头,规规矩矩的上马,策马来到红绸后面,屏气凝神,并无一丝奇异之处。
  崔钰和邹靖不再多话,退到一旁,崔钰嘴角还是淡淡的笑,邹靖却是斜睨了皇甫岑一眼,抬头望天,不知道想着什么。
  四周转瞬一片静寂,突然间红绸一落,崔巨业一提缰绳,不等红绸完全落地,已经纵马跃出,火焰一闪,抢了马头。
  而皇甫岑初次骑老白马,人和马还很不熟悉,在第一时间内,皇甫岑不是没有想过拔得头筹,但白马并未理会皇甫岑指令,反而倒是有些排斥皇甫岑。皇甫岑心中一紧,手上劲道一松,反倒是不着急,稳住急躁的白马,轻轻一磕马腹,和白马平平的跑了出去。
  崔钰本是平和的脸色微变,神色微微一动,皱了下眉头,凝望皇甫岑背影一眼,邹靖也是霍然转头,目光很是惊诧。
  公孙瓒眼中却是光芒一闪,低呼道:“好!”紧握手中拳头,脸上也是难掩兴奋之情,没想到皇甫岑竟然还真有几分本事。
  崔巨业在红绸未落之时,纵马高跃,赛马先发,抢占先机。
  皇甫岑虽然人马生疏,落后一步,但是好就好在,他并不着急,稳住白马,四蹄并不高抬,只是平平的窜出,这样两匹马落地的第一时间,竟然相差无几!俨然他是抓住了先发的弱点,抢占先发,马自然跃的很高,可是这样一来,为了避开红绸羁绊,多少也耽误了些时间。一招之下,已见他的实力。
  崔巨业一下用尽全力,而皇甫岑却还是游刃有余。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怎么练出来的,人说马有灵性,只有同自己的主人才能心有灵犀,可是皇甫岑五岁上马,十一年间什么马匹没有骑过,什么样的磨难没有经历过。单只这些皇甫岑还真一点都不怕自己会输,虽然自己现在确实略有一丝生疏。
  “当真是不分伯仲!”邹靖这句话在崔钰的耳中听起来反倒是有些刺耳。明眼人看得出,虽然崔巨业这一场漂亮的处于优势,可是皇甫岑却更显老成。
  崔钰眉头紧皱,凝眉远视不语。心中有所担忧似乎已成现实。
  思考的功夫,皇甫岑已经留了一成马力,只是紧紧的跟在崔巨业的身边,留意他的举动。
  崔巨业已经额头冒汗,却是头也不回,他顾不得去看皇甫岑,凭直觉,自己这次遇到了一个劲敌,他也觉得皇甫岑上留有余地。这个皇甫岑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马术竟然如此之高。
  三里路程转瞬既至,红花遥遥可及,皇甫岑不敢大意,两马交错,划了个弧形,二人回转的时候,已是摘花到手,一样的干净利索,并不耽误时间。
  二人奔回的时候,已经换了马位,崔巨业本是在左,这次反倒去了右边。皇甫岑压在里道,渐渐白马对皇甫岑也不在多有排斥,过了初始的不适应,人马配合渐入佳境。皇甫虽然纵马飞奔,却并不超过崔巨业。始终保留着一丝实力和警惕。
  阳光斜照,皇甫岑瞧见崔巨业额上满是汗水,眼中却是精芒闪烁。
  俨然崔巨业也知赛马的优势向来不见得是胜势,领跑的通常都是最累最为紧张之人,但最后得到第一的实在不多。而往常自己领跑与人前,大多数因为对手不及,可是这一次,身后的皇甫岑却有如芒刺在背,顿时心中一狠,虽然现在自己领先,但也不可避免的要出手了。
  三里路程过后,皇甫岑知道崔巨业已经用了全力。可是皇甫岑却不敢大意,越到终点,也就是崔巨业使用诡计之时。
  崔巨业有他的阴招,可是皇甫岑却另保有实力。
  两马发足狂飙,不分先后的向来路冲来,转瞬的功夫,皇甫岑和崔巨业紧张的表情已经清晰在望。
  在场之人本以为回转的时候,两人就能分出高下,没有想到二人还是有如出发的时候,齐头并进,不分胜负。
  就连涿令长崔钰都有了一丝紧张,公孙瓒更是银牙紧咬,拳头握紧,眼珠子看起来爆出来一样。每个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这时每个人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两马一白一红,宛如天边的火烧云一般,马蹄的急劲声更像是密鼓敲击在人心上!眼看两马离红绸不过几丈的距离,崔巨业终于按耐不住,仗着自己父亲在场,嘴角咧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手腕一翻,衣袖翻起,一道光芒已经闪到白马近前。
  因为近在咫尺,眼前之事,尽被场面几个功夫不错之人收入眼底,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可是俱是看出崔巨业使诈。
  “这是怎么回事?”
  城墙上下、场内众人同时一声惊呼。
  城上的长袍人惊异的一声惊呼,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崔巨业竟然当着他父亲崔钰的面使诈,俨然不顾大族名号。
  城下的邹玉娘顿时花容失色,原本是期待皇甫岑出丑的她这一刻竟然有些不忿,气愤的想上前去揍崔巨业。碍于崔钰和大哥邹靖在场,不好出面。
  “可惜。”邹靖嘴角咧起一个弧度,看向一旁的崔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其他之意。
  公孙瓒则是怒气哄哄的瞪着崔钰,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节之分了,崔钰的儿子如此卑鄙,自己还给他什么脸面。
  崔钰初时尴尬的一怔,脸色阴晴不定,很是不满崔巨业如此举动,不过在邹靖和公孙瓒面前他又不好表露出什么,幸好崔钰做的隐蔽,那些寻常百姓发现不得,只好佯装糊涂,看着眼前的局势。输赢,在另做打算。
  此场赛马看来输赢已定,已经回天乏术,皇甫岑功亏一篑,倒让众人隐隐有些遗憾。就连崔钰都觉得有些可惜。
  皇甫岑这才明白崔巨业的诡计,原来他早就算计好这招。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崔巨业不在远处使诈,偏偏就在眼前弄阴谋诡计,难道是说他就不怕众人揭穿。涿县崔家势大,难道真到了只手遮天了吗?
  崔巨业这也是被皇甫岑逼到难处,本着他的本意,是不想出此阴招的,谁曾想到皇甫岑马术如此精湛,虽然自己领先半个马头,但是心中始终没有底气。这种情况下也忘了崔钰、邹靖都在。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皇甫岑必败无疑之时,皇甫岑却似乎早就料到崔巨业有此损招,一拍白马前踢之下的双腋。只听“扑通”一声,白马马失前蹄,堪堪躲过那不明之物,皇甫岑身子一扭,用力的背趟在马上,伸手接住那不明之物,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利落而又隐蔽的甩了回去。
  崔巨业撇开了皇甫岑,纵马就要去冲红绸,却不想那匹红马突然间猝不及防长嘶一声,已经惊立而起。
  红马才要冲刺,却竟然同白马一般活生生的跌倒在地。
  崔巨业绝没有想到皇甫岑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好,正准备迎接英雄般的欢呼,却哪里想到坐骑遭受袭击,马失前蹄,他抵不住惯力,整个人有如利箭般的摔了出去,众人只觉得白光一闪,白马腾空跃起,和崔巨业几乎同时撞上红绸,红马却还是瘫倒在红绸外两丈处。
  马嘶长鸣,皇甫岑已经跳下马来,看着崔巨业铁青的脸色,抬手微笑道:“承让。”


第16章 成王败寇
  “怎么回事?”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幕让身旁围观之人瞠目结舌,谁也没有想到,即将撞红绸的那一刻,突生事变,而且还是接二连三的,有些胆小之人已经不敢再看眼前的时局。
  “怎么回事?”四个字有如每个人头顶之上悬挂的疑团。方才明明是崔巨业使诈率先撞线吗?怎么转眼间,就是皇甫岑同他的白马一起撞上红绸了呢?
  “明明都是马失前蹄,怎么皇甫岑会安然无事呢?”刘纬台瞠目结舌地问向一旁的公孙瓒。
  公孙瓒却是惊怒的表情才露,已经满是难以置信。只是握紧双拳,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老二的功夫竟然如此之好。”
  崔钰同邹靖两人不明所以的相视一眼。凭两人的眼力,虽然知道崔巨业是自食其果,却不知道皇甫岑用的什么手段化解了这段危机。
  城墙之上。
  “走吧。”就在皇甫岑跃马遥望的时刻,长袍人的目光正与皇甫岑四目相视,面上虽然古波不惊,可是手掌中的汗水却沁湿了整个掌心。
  “走?”大汉扼问。
  “嗯。”长袍人回看一眼皇甫岑,似乎满怀心事的离去。这一刻他才清楚,为什么皇甫岑能如此受父亲重视。
  城墙之下。
  “小姐。小姐。小姐。”
  “呃……嗯?”邹玉娘一怔,缓过神来,面颊两朵红晕飘然而升。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一种没由来的兴奋在跃跃欲试。
  “小姐,咱们还看那个登徒子的笑话不?”春桃问道。
  “看,什么看。”邹玉娘失魂落魄地瞪了一眼春桃,身子一躲,隐隐有些高兴地说道:“还是算了吧,这回就饶了他,改天咱们在找他算账。”
  ……
  “咕咚”一声,崔巨业摔倒在地上,心中升起一阵茫然。崔巨业得意的笑声没有发出就已经被冻结,他输得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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