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元魔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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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若兰对群豪着力讨好,言笑艾艾,小殷感到此女子特别精明,凡事机关算尽,小殷以现代人的感觉猜度古人之思维,是否有谱,他自己也下不了定论。书生把在皇府中查得的结果禀告小殷,并肯定的对小殷说:“她所言的遭遇句句属实,真难想象她一个弱女子怎样撑得过来,真令人佩服,我回来时买了些东西,烦你代为安排。"殷达豪打開细看,讶然失笑,见是四把折扇和两套名贵的女装衣服:“扇里乾坤我明白,我会立刻去办,但……两套女装衣服,却是什么用意?总不会是送给我的吧?"殷达豪拿着衣服,看了一眼奇怪的追问,书生感到不好意思,忙解释的说:“我看见若兰当其时怱忙离开,没有带备替换衣服,所以……所以便给她买了两套。"“啊!想不到一向不拘小节,我认识的书生,对女仕原来是这样细心体贴,刚才你说很佩服她,我想随了佩服之外,还有爱慕之意,我猜得没错吧!既然你为她添了新衣裳,不亲自送她,拿来给我安排什么,是否有意用作聘礼,要我替你做媒?快从实招来!"小殷调皮的揶揄书生。书生被取笑,心感別扭,慌忙辩说:“殷兄弟不要多心,我见她孤苦零丁,无人照顾,替她买些衣服只是尽朋友之义。况且我比她大十二年,她甚至皇妃也不肯当,又怎会喜欢我这个落魄的穷秀才。"
段瑛在一旁也忍不住说:“你此言差矣!你一世聪明,怎能这样作比较?皇爷是蒙古人,非我族类,况且逼迫就范,自然宁死不从。书生是汉人,又是谦谦君子,兼且为人有情有义,依我说,你们称得上是郞才女貌,天造地设,切勿错过机会!"书生被他两一唱一和,苍白的俊脸也红了,说真的,他心内对若兰是充满爱慕之情!但以一个三十七岁,从未谈过恋爱的中青来说,害怕失败,丢不起这个脸,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程瑛及殷达豪,这类在热恋中的少年男女,是绝不可能明白的。
“段瑛姑娘,别开玩笑,还是相烦妳把衣服给她,但千万不要说是我送的,我怕她引起误会,甚至连朋友也做不成。我陈金豪,一生立志为国为民,早已放下儿女私情,况且匈虏未灭,何以为家!两位请勿再取笑。"书生向程英作揖,以请求的口吻对她说。殷达豪再劝告书生:“此言差矣!救国救民是长期的革命斗争,要駆除胡虏,国家统一,起码在十五年之后,届时你差不多已六十岁,一个老者,满头白发,拿著拐扙,却找谁成婚去?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老来无伴的兹味不好受。"书生苦笑摇头:“男女感情之事,多添烦恼,小生怕怕。未敢赏试,况且有国才会有家,首先以民族大义为重。兩位请不要再取笑。"书生似乎主意已决,两人多劝也没用,只有照他的意思了,由段瑛代为转交给董若兰,就当是段瑛送给她替换的。
晚饭后,各人闲坐无聊,小殷见董若兰已换上新衣裳,虽作村妇打扮,但娥眉淡素,明艳照人,落落大方,与各人天南地北的高谈阔论。也不知众人在那一家找到杨琴和洞箫,程素知悉若兰精于此道,便请她大显身手,她也不推辞,但见她先把弦线调好,便十指轻拨,弹出如泣如诉的音韵,莺声历历,唱着南唐李煜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
雕栏玉砌今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歌声幽怨缠绵,众人听得陶醉,从歌声感受到一代才子之落泊,懊悔及无奈之情,亡国之恨。小殷也听得痴了。原来這才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绕樑三曰”轻轻打著拍子,顿覚神游物外,耳中余音未了,真的是琴歌双绝。
小殷心想:我横跨两代,曾几何事听过这么悦耳的歌曲。与众人一起大叫:“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若兰却谦虚的说:“我这数天来睡得不好,声音有点沙哑,而且对這樂器掉弃而久。奏得生硬,让大家见笑了!各位英雄之中谁会吹箫的,不如赏面与小妹合奏,为各位解解闷,大家意下如何?"群豪兴高采烈,纷纷拍手,但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懂这玩意。若兰眼望着小殷道:“殷少侠是高雅之人,请不吝赐教。我在这里等着你。"小殷不懂此道,他非常喜欢古乐,在此后悔在香港时没有抽空练习。否则今天可与此才女合奏一曲,也是人生快事。
他正感不好意思,不知如何拒绝,听她说:“我在这里等着你。"小殷灵机一触,站起身说:“董姑娘是客,已为我们高歌一曲,我们是主人,不能不回礼,我也唱一首,相信没有人反对吧?"小殷在港时是karaoke常客,唱歌是他的强项,一有机会便会炫耀人前。满足个人的自豪感。他忽生奇想,我之歌唱水准素来不赖,要是有杨琴伴奏,肯定是更加完美,。他便真的赏试与若兰夾起音乐来,他把音调哼了出来,若兰思考一会,点了点头说:“可以了,开始好吗?他们等急了。”小殷心想不可能吧!我只哼一次,妳便可以给我伴奏,太玄乎了吧!
他也无心细想,略清一下喉咙,便唱出一首桃花朵朵开:「我在这儿等着妳回来。等着妳回来看那桃花开……赏着若兰的菜,大众乐开怀……」"一曲唱罢,众人拍手叫好,他自命歌王,唱歌一向风头十足,但今天各人大多数称赞的,却是伴奏的美妙琴音。小殷对若兰心悦诚服,心中暗暗喝釆,真不愧为奇女子。女儿也如此,相信她的父母更加是不可思议。这时罗汉手把书生推了出来,跳皮的说:“书生真抠门,他懂得吹箫,却不肯演奏。我明明听过他吹奏多次,现在却玩弄真人不露相,让大伙扫兴,真不知他扭捏什么!"
董若兰微笑的向书生道:“今天在此全是好朋友,小妹也不怕献丑,你男人大丈夫,杀官做反也不怕,却怕人前表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琴箫合奏如何?"她也不待书生表态,十指轻拨,正是名曲“高山流水”。书生陈金豪慌忙拿起箫管相和,初初手忙脚乱的,有些格格不入,但书生随即拼除杂念,全神贯注溶入曲乐之中,到后来众人也分不出琴声或箫声,两人是个中高手,两种乐声已融合在一起,创出天籁之音,高山流水奏完后,跟着再奏一首汉官秋月,音韵悠扬,把各人听出耳油来。小殷对弹杨琴深感兴趣,既有高手在此,便追着若兰指点他,若兰约略教了他一点指法,他已一知半解的弹奏起来。
群豪尽兴而散后,小殷不见程素,知她必定是去了程双的坟前,她每天会抽空来陪伴姐姐,小殷连忙快步前去。她独坐坟前,轻轻咄泣,晚间风大,见她衣衫单薄,忙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坐在她身旁,程素见是他,便伏在他肩膀哭起来,小殷也不发声,只轻拍她的后背已示安慰,因为他知道她和自己一般,这种揪心的痛楚烙在心里,任何安慰之言语也是无补于事的。程素哭了一回,便对小殷请求的说:“我们过两天便要离开吗?我可不舍得姐姐,我要在这里陪伴她,最起码要过了头七"“我何赏不想留在这里,只是留在这里太危险,我们还是先把妳师父的骨灰送上峨嵋,我答应过她老人家,实不敢躭误,有负她临终之托"小殷抬眼看着程双的墓碑柔声向她解释。
“姐姐一个人孤单在此,必定很寂寞,你忍心吗?况且上了峨嵋,未必再有机会来陪伴双姐了。”程素再补充的说:“要不你们先走,我独自在这里陪她,要死也和她死在一块。"小殷斥道:“妳说的是什么话,我能放下妳不顾吗?我意思是以大局为重,好吧!我依妳的,我们在此留下,过了头七才走吧!"程素再不言语,伏在小殷的肩膀,披着小殷的衣服,只希望世界就此停顿,这一刻就是永恒……
第二十七章完
:::第廿八回:::
「书剑消磨三十秋,风月何曾心里留。得遇重叠千里草,相思难奈月当头」。
书生陈金豪性格本來孤独,近兩年来因与徐达及罗汉手相交,受到兩入感染,开始广交朋友,他在成长中,每遇烦心之事,或思忆父母。均是夜深抚琴弄蕭,以纪念父母及散发心中愁苦。罗汉手是他的知交,以往的书生经常蕭不离口,腰间以往亦插有洞蕭,見他不与众同乐,且装作外行,太没意思,自然要当众踢爆他,好让大家评评理。
书生已有两年多未有在人前演奏,多年来江湖漂泊,餐风露宿。他本身就是孤儿,养成思想及行为上非常独立,只要认为对的事,不畏困难,全心全意去做。自从家遭惨变后,他痛恨外族持势欺凌,侵我大好河山,鱼肉人民,他便立志宿清胡虏,为虽然明知结果会是九死一生,被杀头的大罪,但在大义之前,哪有贪生畏死的男子汉,所以每次行动,他必定是身先士卒,走在危险前缐,他心想自已无牵无挂,把一生贡献给民族,生命走到那里便算那里。所以他从来没有为自己将来打算。以前亦有女子对他表达爱慕之情,但均被他予以逃避及婉拒。他总认为“巢覆卵无存,国破家何在〃。与其为自己曾加忧虑,倒不如谢绝所有七情六欲,以免误己误人。
他与小殷他们走在一起,称得上志同道合,相处久了,仿如一家人无异。刚才琴萧合奏,那感觉是他自懂事之后从未试过,高兴之中带着温暖,温暖之中夹着甜丝丝的幻想,在脑海中萦绕迂回。他躺在床上过了三更,依然睡不合眼,脑中离不开当时的情景,董若兰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影像每当在脑海中掠过,均能令他心跳加速。倩影在他心内挥之不去。他强烈抱怨自己定力不足,为了压抑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他决定首先要控制自己的情感,其次是专注其他事物,令自己分心。
他坐起身來,把几本他珍藏的兵书重复翻开阅读,但总是心絮不灵,不能集中心神。若兰的倩影,却仿佛如形随形一般,无论他翻开那一本书,她的笑靥必定黏在字里行间,令人怦然心动。书生为了逃避思絮,先用冰水淋身,再走到屋外,拉起架式练起武功来,实行內外兼顾,以克制七情六慾。
但……即使如此,若兰在脑中之倩影,依然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董若兰每天与程素段瑛一起准备众人的饭菜,有空便指导小殷弹琴的指法,小殷聪慧过人,越学越精,已能自己粗略弹奏,对若兰已解除先前之戒心,与她言谈甚欢。只觉得她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奇女子。若兰恳求小殷说:“我平生非常佩服武功高强的英雄侠仕,既可锄强扶弱,维护正义,遇到危急时也可自保,不像我们不懂武功的人,只有任人欺凌侮辱。殷少侠,我已教晓你弹琴之技,你是否可以投桃报李,教我一些防身武功,我也希望能像程素及段瑛姐一般,行走江湖,为国家,为民族出一分力,才不枉此生。”小殷感到为难,学武功不像弹琴,需要长时间锻练,不久各人便要各散东西,三两天之内又能教得些什么名堂。跟她解释她也未必明白。
他曾答应渺静,护送其骨灰,去峨嵋山是必须的。书生及罗汉手相信会结伴同行,把荣九的骨灰送回他的故乡向阳村安葬,尽其朋友之义。正好取道回三水,替若兰解决难题。但是现时,也尚未征求他们同意,小殷坦然对若兰说:“若兰姑娘,练武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而且必须吃苦,日久才见功力,我先教妳一些闪避身法,至于武功,现今多事之秋,千丝万缕,日后有机会再教妳吧!"若兰也明白个中道理,高兴的说:“好极了!我也自知冒昧,你先教我些闪避步法吧,相信我也未必学得好。"有此默契,以后若兰天天来跟小殷学步法,学的自然是泥鳅功,程素也教她一些简单峨嵋武功。三人十分投缘,若兰也不避嫌疑,经常留在小殷屋内,甚至替小殷收拾房间,洗衣服等。
这几天,书生离远看见他们嘻笑怒骂,不知为什么,心里满不是味儿。回去便趋促皇爷及总管插秧除草,把满腔怨气,发泄在两人身上,他们二人疲于奔命。却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苦上加苦,受此折磨,原来是因为带错了若兰到此作替身。
一天清早起來,小殷刚刚起来梳洗,罗汉手急急赶来告诉他一件怪事。小殷惊讶的说:“有这等事?你该不会弄错吧!”罗汉手认真的说:“错不了!我与他天天在一起,书生自从那天晚上演奏完洞箫后,神情恍惚,每天晚上总唉声叹气。他以为我睡着了不知道,一到三更左右,便到树林练功,我好奇心起,便偷偷跟着前去看,但见他双掌像着了魔的打在树上,打得掌破血流也不收手,似乎不知痛楚。最奇怪的事,昨晚更独自喝起酒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