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爷们自家疼-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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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距离通安驿馆不远的地方,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手里拎着火油,等待着驿馆大门被完全封闭的信号。
尹蘅站在屋顶静默的看着他们,想着一会儿该把他们拦腰砍了还是齐脖切了时,另一伙人出现了,他们行动迅疾,训练有素,手执黑色短刀,悄然无息的靠近拿火油的那些人,一刀毙命,不声不响的将提火油的人全捅死了。
“待我去捉一个回来……”跟在尹蘅身后的黑衣人出了声,尹蘅一扬手阻止道:“不必了,是麒麟国的人。”
尹蘅识得他们的武器,而且这种时候,会来插一手的除了汴元信也没别人了,正想着。凶手们已经将尸体都拖走了。
黑衣人不解的问:“麒麟国的人为何要杀燕国人?”
尹蘅转身朝着驿馆的方向说:“不过是来搅浑水的,觉得燕国人蠢,想亲自动手而已。”
果不其然,凶手们没一会儿就换上了死人的衣服,两人提走了火油,还有几个迅速朝着驿馆包抄了过去。
“杀了他们。”尹蘅声音很冷,他今日心情本来就不好,一切掖着要伤害李诺主意的人,只要还不是鬼,他就不会放过。
李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没有动静,眼见着再不出发今天又要在这儿歇了,使臣都快给殊王跪下了。
殊王一点儿也不在乎,摇着扇子站在院子里活动筋骨,任是那大臣怎么苍蝇一样的绕着他,都假装没看到。
午膳的时候,李诺终于醒了,其实也不算醒,主要还是饿了,宿醉之后她容易饿。好像所有的能量都被身体用去代谢酒精了。
春娇将饭菜一直热着,李诺喝了几碗甜汤就打算回去再补个回笼觉,使臣却直接趴在了她屋门上,也不管什么身份和规矩了,高呼一声:“姑奶奶啊……您是我亲姑奶奶。”
李诺吓的不轻,后退了一步,这使臣都快赶上她爸的年纪了,这一声姑奶奶叫的,实在是……让她不爽!
她有那么老么?
使臣痛心疾首的说:“尹夫人,我燕国边境如今大军压境,民不聊生……”
李诺知道这使臣说起话来有多教科书,赶忙抬手打住:“纠正一下,我只是去你们燕国做客,不是去带兵的也不是去打仗的,就连出使都不算,您不要用这么重的责任来压我。”
使臣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李诺心还是善的,知道这几天确实也挺难为使臣的,便活动了一下脖子问:“若是我们现在就渡泅水,可还来得及?”
“来的及,自然是来得及的,我这就去安排!”使臣也不管李诺是不是同意了,转身就跑了。
殊王行至李诺身边说:“现在过泅水,到对岸怎么也要半夜了,你就不怕天黑有河神鬼怪的来抓你?”
李诺瞪着殊王说:“你这人真没正形,就不该给你给讲那些神啊鬼啊的故事!”
歇了两天又一次上路,通安驿馆到泅水之滨的渡口很近,没走一会儿车子就停下来了,使臣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殊王殿下,尹夫人,我们这就准备上船了,等过了泅水,就有燕国的马车来接二位了。”
殊王帘子都没掀应了一句:“不必了,官船既已备好,就将我这马车一起运过去。”
使臣回道:“可官船载重有限……”
殊王声音很冷的说:“我梁国的官船是什么载重我清楚的很。”
“……是。”使臣吭哧了半天也不敢忤逆,应了一声就走了。
李诺听使臣走远了才问:“你怎么对他那么凶?”
殊王好整以暇的斜靠在软垫上,手里把玩着一锭金子说:“你且来说说。差不多大小的物件儿,什么最重?”
“金锭?”李诺答罢,殊王将那锭金子随意扔在她手里说:“这使臣团来了一趟梁国,虽然送出去不少,但是也得了不少,汴元信那个家伙自北海之战吃了尹蘅的大亏之后,也不玩武力玩权谋了。”
真的将马车运上船的时候李诺才懂了,官船确实不小,但殊王送的这马车也不小,再加上她在通安买的那一大堆吃的,船的甲板直接就摆满了,燕国使臣团的物件箱子全都给撂在了岸上。
李诺站在甲板上看着渐行渐远的河岸,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
她想着这一路上,尹蘅兴许会想通了亦或者想不通的来找找她,可她已经快到燕国了,他都没有出现过。
想来,她真的仅仅只是他的一件道具罢了。
“我已经吩咐好船工,这船到了燕国会等着我们,暂时不渡过来了。”殊王此时也到甲板上来找李诺。李诺呀了一声问:“那使臣他们的东西怎么办?”
殊王不屑的瞟了不远处眼巴巴看着河岸上的东西叹气的使臣一眼:“那是他们燕国的东西,我们梁国的船没义务帮他们运,自己想办法去吧。”
李诺跟着殊王回了船舱,吃着通安买来的蜜饯儿问:“咱们的官船要在燕国停很久?”
殊王摇头:“停不了多久,靠岸之后咱们就加快行程,尽快去弓州,那景顺说想见你,八成是冷涅那个老混蛋在捣鬼,一个没蛋的老匹夫有什么可见的?去陪他吃顿便饭客气客气就完了,到时候装上些时令瓜果,咱们就回来。”
李诺愣了,殊王说的就像是去邻居家串个门一样……
“真的会这么轻松?”
“有我在,就会这么轻松。”殊王很自信,李诺也不怀疑,殊王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夸口也不说谎,但凡说的出来,就一定做的到。
“那烤羊腿呢?什么时候吃?”李诺想了想又问,殊王特别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过,你真的可以么?毕竟这天下你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燕国。”李诺其实一直都想问殊王这个问题,奈何都没能开得了口。
殊王眼神略一黯,很平静的说:“放不下的时候自然不行,我也是想来试一试,倘若没那么痛苦了,说明我已经放下了,也只有这样,未来才能海阔天空。”
这泅水虽是条河,但却甚宽阔,官船靠的还是人摇,所以速度就更慢了,这一慢,在河面上便能看尽夕阳西下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官船很稳,却还是难以抵挡波浪摇动,李诺是有点头晕的,但这几乎要重现铁达尼号经典一幕的壮美,她就是晕倒也不能错过。
李诺拽着殊王一同去了船头的桅杆,虽不至于来一出我心飞翔。却也能一同望着沉向水面的巨大日轮,从金黄色逐渐变成鲜艳的血红,天际变换着颜色,鱼肚一样的云彩忽紫忽蓝,甚是好看。
“这场景实在是太浪漫了!”李诺靠在桅杆边,双手托着下巴,陶醉的看着远处的夕阳,余辉映照在她脸上,美。
殊王穿着纯白色的长袍,被这余辉一衬,也是美的惊为天人。
“咦?这河里有海豚么?”李诺看船头下方的水面时,隐约看到了几条影子,一闪即逝。
“海豚是什么?”殊王想了想又说:“可是一碰就鼓起来的那种鱼?”
“那是河豚。”李诺笑着打趣:“看着挺大个儿,但这是江河啊,不可能有海豚,游的那么快是什么呢?”
“在哪儿看到的?”
李诺拉着殊王往下看,指了指船头说:“就在那儿啊,现在不见了。”
殊王凝着眉,泅水之中有水匪。据说那些人都善水性,游的比鱼都快,专门在日落时分凿击过往船只,若是真的遇到,不但被谋财害命,就连尸体也会随着船一起沉入江底……
不会被他们遇上吧?
正想着就听一爆响,甲板上的守卫都给吓了一跳,一抹红影飘过,带起丈高水花,接着当当当三声掉下来三个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三个人。
殊王将李诺护在身后,护卫们正小心朝着不知死活的陌生来客靠近时,那抹红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李诺身后,只一拂袖,李诺便感觉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一带,她连殊王的手都没有来得及抓,倒头直接朝船下栽了去。
她不会游泳。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不但掉在了水里,还被前行的船头给结结实实的撞了脑袋。血顿时浸染了她脑袋周围的河水,李诺努力睁开眼,只在一片血红色的朦胧中,看到有个人奋力向她游来。
她以前当法医时就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溺水而亡的人,死之前到底是被水憋的痛不欲生多一点,还是瞬间缺氧大脑直接停止工作,人陷入昏迷状态更快一点。
不管哪一种,都不会是好感觉,李诺闭上了眼睛,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挂掉。
她也曾和同事们打趣说怎么死都不想被水胀死,泡在水里的尸体太可怕了,倘若发现的晚一点就是浮漂,是法医最不想看到的场景之一。
如今……是被她说中了么?
脖颈被一股巨大的力带住,李诺睁开眼的一瞬间就被人用手遮住了双眼,捏住了鼻尖。唇被撬开,口腔内的空气本已经没有了,这人却渡了一口救命的氧气给她,另一只手拥住她的腰一带,便将不浮不沉的她托出了水面。
夕阳依旧很美,只是仅剩下最后一丝光线了,黯淡到不足以让她看清他的长相。
可哪里需要呢,他唇瓣的触觉……她早就那样熟悉了。
“等着我。”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后颈被他一点,她睡过去之前,嘴角是扬起的。
殊王的侍卫在李诺落水之后也纷纷跳下水寻找,但没有人发现李诺被放在了船尾的位置,直到揪心到想死的使臣大人一回头,才嗷的一声尖叫,第一个扑到了李诺身边。
“夫人!夫人哎!您怎么自己爬上来了!”大人喜极而泣,抓着李诺的手就是一顿摇晃,被紧接着赶来的殊王一脚踹边上去了。
殊王查看了李诺的情况,转身吩咐:“将夫人带回船舱,她头受伤了!随行的大夫跟进来,其余人都给我闪远!”
谁也未想到向来淡定的殊王也会这般焦急,使臣是想跟上去的,却怕殊王再踹他一脚,便待在原地没有动,不过好家在,夫人没出事儿,不然他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到时候陛下那儿他交不了差,梁国再来要人,光是那个尹蘅,都能把他剁成渣渣。
殊王也没想到看着风景一回头,李诺就掉进了水里,那一瞬间的心就像是被利爪挠了,若不是侍卫拦着,他第一个就跳下去了。
泅水汹涌,河水深不见底,李诺不通水性,掉下去凶多吉少,这一个个字眼就在他脑海中不停的闪着,直到……她不知道被什么人所救,不表明身份的放在了船尾。
她到底也是被上天庇佑着的。
李诺还是呛了水,被大夫引着一阵咳嗽,将气管中的水都咳出来,春娇哭哭啼啼的赶忙帮她换了衣服,她额头被撞了个口子,血倒是已经止住了,脑袋也给白布条缠上了。
幽幽的睁开眼,看到殊王坐在身边,李诺勉强笑了一下,殊王见到她醒,神情这才放松下来。
“你看,你这乌鸦嘴……说有水匪,水匪就来了。”李诺说话有气无力的,这种时候还不忘逗殊王。
殊王亲自喂了她几口水润了润嘴唇,低声问她:“还有哪儿不舒服?”
李诺摇摇头,最不舒服的是心,只是没有什么良药医的好。
她想不通,尹蘅又是为什么?她落水的第一时间他就出现了,说明他一定是一直暗中跟着她的,既然跟着,为什么不肯见一见她呢?
殊王说:“你落水前有三个人被扔到了船上,死了的是被人花钱买来凿船的水匪,看这卑鄙程度,很可能就是冷涅干的,活着的两个,一个什么都不肯说就自杀了,但他用的武器是麒麟国的,另一个身份不明,我怀疑,他是咱梁国的人。”
“这么多人想杀我啊……”李诺觉得这些人也是煞费苦心了,这里到底是科技不够发达的世界,换到现代,一颗火箭弹就什么都解决了,哪儿还会凿船凿的将自己给淹死。
“想杀的不过是你这个身份,换了谁都一样。”殊王说罢看向李诺:“是什么人将你推下去的?”
李诺说:“不是推,是拽,我就觉得背后有人狠狠的拽了我一把。”
“你的背后……那人还能悬空不成?”
李诺摇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连看都没看到,但就算是她晕,也很确定绝对不是她自己站不稳掉下去的。
相比那些凿船的。拽她的那个人才是真的想让她死。
李诺将这些恐怖的想法挥散,望着殊王说:“什么时候靠岸,我想吃烤全羊。”
殊王面色凝重的盯着她说:“你就别逞能了,好好睡一会儿,我担心你很正常,担心的过度了也不会损我什么神儿,你不必这样装的若无其事的安慰我,女子该哭的时候就哭,疼了就哼哼几声,也不会有人嘲笑你。”
李诺眨巴眨巴眼睛,一撇嘴,豆大的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殊王用春娇递过来的手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