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梦-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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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伴随着死亡，修罗之身的传承伴随着死亡，季瞳的成长伴随着无数人的死亡是无数人的命堆起来的。她不太明白季瞳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但现在很明显，季瞳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一些相当负面的认知而且受了不小的影响；最大的影响是，她在战斗中无法理喻的走神和无视伤害。
她在回避和杀戮有关的修罗神装，这非常好。没什么比不认真作战的敌人更容易打败的，尤其是她还可以让敌人再不认真一点。
“我真是一点都没看出你赎罪的决心啊。”千仞雪擦了擦快流进眼里的汗，“你做了那些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去死呢？你应该是想死的，不然这不能解释你在战斗中的消极态度。你的心里应该一直在受这种感情的折磨吧？为什么不直接去死？”
季瞳停顿了一下。她的精神防护在刚才那个女人读心的时候爆了，现在精神力有点虚弱；但是她的攻击力度却一点都不虚弱。“我为什么要死在你手里？”季瞳的声音从面甲透出来，显得有些闷，“我死在你手上，向你们赎了我犯下的那些罪，那我欠他们的怎么办？”
她这么说着，地面战场突然的就安静了。这种安静非常不寻常，千仞雪抱着一种奇异的直觉向下看了一眼；她看见武魂城的士兵，所有士兵，都被缠绕在带着剧毒的藤蔓里。最多没过五秒，全城再没有八十五级以下的人。
“这是我的罪孽。我承认，我时刻被它折磨着，这一点都没错。”千仞雪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来，看见对面的女人抬手掀开了面甲，露出了一张带着疲惫、惶恐的异常虚弱的脸，“但我不能停手。如果我现在停手了，谁来弥补因我停手而造成的巨大罪责？”
季瞳朝她飞了过来。她发现自己不能移动。季瞳给八十五级以上的所有人都同时使用了寄生，千仞雪和比比东另外还施加了神技中的那个控制技；她的重点显然放在了控制行动的方面，这给了全场所有敌对人员超过十秒的定身时间。
“我必须做这些。”季瞳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累，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感，“我可以不去看它，我可以不亲手做它，但结局必须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你在武魂殿是什么地位，但你明白我说的话，对吧？让这一切结束，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唐三！”
她突然扬声喊了一句。千仞雪感到对方抱住了自己，那是一种非常能够限制对方行动能力的抱法，类似于小舞的柔骨锁。她的剑横在千仞雪的颈部，但被天使神的神力挡住了；双方的实际战斗能力导致了僵持的格外平衡的处境，谁都奈何不了谁。
与此同时，千仞雪听到了后半句。
“——杀了她！”
没什么别的情况了。季瞳的意思很明显；杀了千仞雪，连着她一起。
而在史莱克震惊的眼神中，唐三抬起了手。季瞳对他下了蛊，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时候。
爆开的血雾几乎遮住了整个武魂城。
第217章 终章
END1
“是的，神魂不灭。唐三，我以为你知道。”季瞳揉了揉眉心，挥手作势打开了小舞戳过来的手，当然实际上没起到什么用，“别这种表情看着我，我只是死了又不是不在了。”
“这话你可能得去和竹清说。”唐三脸色非常差。天知道他以为自己亲手杀了同伴的时候那种感觉，那一瞬间他吓得心脏都快废了。“一句话不说就自杀，你知不知道竹清有多生气？她现在连着我的气一起生呢。她是揍不到你，她揍得到我啊！”
季瞳脸色也不太好看。在场的人——主要是史莱克及其师长——都非常奇怪自己为什么能从半透明的季瞳脸上看出她脸色不好看。“我假设你们都知道我怎么了，好吗？”不提这个话题还好，一提这个，季瞳真的是气坏了。那种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猝不及防就被暴露出来的感觉让季瞳想毁灭世界，不开玩笑。“请你们稍微理解一下我的情绪！是，我承认我心理有问题，但我为什么要成这个神啊我能不上场吗？这可是我能想到的最优解了！我要是能控制住那些该死的回忆我早控制了我至于去死？我至少完成了我的任务，你们也没有因我的失误而受伤，唐三！”
气氛稍微有点紧张起来。季蔷儿和阿银对视了一眼，觉得在武魂殿已经彻底废了的情况下内部再打起来实在是非常不合适；后者轻轻拍了拍唐三的背，季蔷儿则开始顺季瞳的毛。“好了小瞳，他没在怪你。”她语气非常温和，温和的不像一朵荆棘蔷薇，“我知道你现在不太好受，但相信我，没事了——而且以后都不会有事了，真的。”
季瞳有点撒娇的哼了一声。最后的死亡让她仍然心有余悸。那可能加重了她的心理问题。
“所以你之后要干什么？我觉得你可能不太适合在外面待着，会吓到人。”小舞开了个新话题。季瞳给自己灌注了一点神力调了调密度，让自己能够靠在季蔷儿的怀里。“我先去神界。我可以去神界等你们。”她又揉了揉眉心，显然精神状态仍然不太好，“你知道的，我得去一个看不到伤口和尸体的地方。我并不是很想走在路上就陷入幻觉。”
孟璇月提了个建议：“你该吃点药。”
“哦，没错。”季瞳道，“但是药物对我没用，你懂。”
刚被莫名其妙怼了的唐三有点担惊受怕的插了句话：“你要去神界治疗一下你的心理问题吗？我觉得情绪之神可能会帮得上忙。”
“听上去是个好主意。”朱竹清的语气非常冷淡，“最好能在我去神界之前治好你，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担心你突然犯病的揍你一顿了。”
季瞳看了她两秒，放空了眼神，开始微微抽搐了起来，嘴里挤出了破碎的□□和求救的声音。朱竹清心里一惊，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并准备去查看季瞳的情况，但马上她就觉得不对。“你是装的！”她又把自己的身子砸下去，难得不顾仪态的瘫在了椅子上，有点生气，“季瞳，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但这至少破坏了季瞳和朱竹清之间那种该死的冷战气氛。同样站起来的孟璇月显得有点尴尬。“你怎么看出来的？”她没那么想得到答案的问了一句，“她……嗯，非常真实。”
朱竹清哼了一声。“她的眼睛在笑。”
季蔷儿不轻不重的拍了季瞳一下。“别开这种玩笑，小瞳，会有人担心的。”她低头去哄孩子，之前的战斗让这姑娘非常脆弱，是需要人哄的时候，“所以你是要去神界？什么时候？”
“这两天。”季瞳的声音不太甘愿。“我也不想这么早走，可我一出门就可能犯病。到哪儿都是战争的血腥味儿。”
“我们才刚结束一个大任务。”小舞愁眉苦脸，宁荣荣跟着接了后半句话，“我们连之后例行的狂欢都没有！我们都快十年没一起逛过街了！”
这话让唐三和奥斯卡猛然陷入了带女友逛街的恐惧。“神界也可以逛街，”唐三吞了口唾液，“真的，也许你们可以去神界再一起逛？”
奥斯卡则非常冷静。“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你们逛街的时候顺便找找神位。”
季瞳眨了眨眼睛。“我大概知道你们会是什么。”第五考的法规还深深刻在季瞳脑子里，而且在成神之后原来打过的码都自动抹了，现在季瞳可能是全天下——包括神界——最了解神界的存在，“奥斯卡食神没跑，荣荣应该是九彩神女。戴沐白是战神或者兽神的可能性比较大，竹清速度之神或者幽冥之神之类的吧。马红俊应该是凤凰之神或者火神。如果其他几位也想成神的话……唔，昊天斗罗也可以试一试战神？或者锻造之神，不过这个神位不高。阿姨应该是森林之神或者生命之神，我娘……坦白说神界可能不太欢迎，不过如果非要成神的话邪恶神王倒是可以试试？不过这个传承很难找，非常难找。”
全场安静了一瞬。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马红俊挤出了这句话，说的有点勉强。季瞳翻了个白眼，“我在第五考的时候背过神界的法规，一米厚。”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突然泛起了一股浓郁的同情味道。
“我就算了。”季蔷儿拍了拍季瞳的头，“我走了黑街怎么办？留你孟姐一个？累不死她。再说了，我也不太想挑战那个该死的天谴。”
季瞳理解的点了点头，抱了抱她娘。之后她看了周围一圈，全是被砸中了大奖的表情。
“其实我还知道他们的传承都在哪儿。”季瞳又砸了个饵，“我全都知道。”
戴沐白非常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不，不用了。”他义正言辞，“我们自己的实力考验，当然要我们自己找。”
季瞳看了他挺久。实际上，季瞳看了他们挺久。
“也成啊。”她说，“早点上来，别让我一个人。”
——————
END2
唐三到最后还是移开了攻击轨道。神位破碎，最高八十九级。
这意味着在所有人都去了神界之后，她还在斗罗大陆留着；而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变化，她——或许是不自愿的——有了格外漫长的寿命。这或许和吞噬的力量中包含生命力有关系，总之她活了很久很久；她活到了第三方立国，活到了天斗和星罗亡国，活到了星斗大森林不复存在，一直活着。
因为当初有人和她讲要好好活着，不止一个。对于下到手上的任务，她从来没有完成不了的时候。
她买了一大片地，建了一个庄园，花了点时间让自己成为包括但不限于自己庄园的范围内的主人。她不允许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有人打架斗殴，连杀生都要先进行一番操作再杀，这让很多人一开始以为自己的领主是个柔弱的素食主义者；直到有人来砸场子，看门的亲眼看见门口窜出一束藤蔓不到两秒把人给干干净了。从此蔷薇公爵名声远扬。
公爵的爵位是人送的，因为她的领地是公爵级别的领地。一开始有人找茬也是因为这个；但因为武力值太高，后来就没什么人来砸场子了，渐渐地她的领地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国中国的地方。又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偶尔也收拾一下送上门的猎物，她的领地真的变成了一个国中国——她并不知道一开始是哪个手下套用了出国境的手续。
漫长的时光修正了她的心理问题，但是没修太好。偶尔这位公爵会找点事干，但因为实力太高——魂骨都还在，两个武魂也都在，领域也都在，只要不是神她都能干的过——战斗相关并不能消磨她的时间。最后她走的是科研的路子，决定钻研永无止境的科学。
药剂是必须存在的。活人试药也是经常的事。那是她小时候就有的，现在仍然并不被排斥。第一个被固定武魂的家伙纯粹是个失误，她当时只是想配出一款能大幅度提升人体素质的药剂；但那个家伙的兽武魂收不回去了。她看了他一会儿，她以为的一会儿。实际上，她看了他挺久，直到隔壁房间的试验台爆炸。
后来庄园渐渐地开始出入一些猫科武魂的女人。再后来渐渐地开始出入一些平时也长着一对猫耳的猫科武魂的女人。再后来，渐渐地，武魂被固定的这些家伙开始被当成了另一个人种。一开始她们只是买来的用作试药的奴隶，这使她们的后代地位也不高。又渐渐地，整个大陆都承认了这个种族——而且全大陆都承认他们的所有权都在蔷薇公爵手中。
那是个著名的掌权者。性格怪异，实力强大，从来不主动攻击，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犯社交恐惧症。她的私兵很强大，因此大家都很默契的不去招惹她；而事实上，她的那些药剂足够她在形势复杂的大陆上站稳。
再后来，有一个猫女遇上了一个来自一个偏僻小镇的少年。
“走就走了，我不缺这么一个人。”蔷薇公爵挥了挥手，没理下面的汇报，“那个小孩你倒是可以看着点儿。现在居然还有把他们当成平等的人来看的？我以为全大陆都觉得他们是奴隶。”
实际上并不是，至少庄园里不这么认为。在她的领地里能者为上，她并不强调出身，她手下的人也并不强调这个。当然，奴隶也只能从奴隶做起，除非他们有绝佳的过人之处。
“我觉得大人您还是有必要听一下。”那位可怜的属下坚持着没照顾领导的情绪，“卡罗娜因为突然被那孩子平等对待非常感动，似乎有爱上他的迹象；至于那个男孩，听说是愤怒于您的所作所为，听说要游历大陆提升实力，推翻您的霸权，解救猫女们的权益。那孩子天赋还不错，要不要先杀了？”
“养着吧。”蔷薇公爵没再管那人的汇报，转过去开始例行的擦相框。下面跪着的人偷偷瞟了一眼，只看见了画像上的黑发，那画像就又被扣在了桌子上。“管好你的眼睛。”上面那位明显不太耐烦，“好不容易有个乐子，我不介意你考验考验那个小家伙。对了，他哪儿的人？”
跪着的那位抖了抖，心里哀嚎着估计一会儿要完蛋。主上从来不准别人看那画像，他死定了。
“我在问你话。”蔷薇公爵又转了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