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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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噩梦了吗?”
虽没睁眼,依然能感觉到眼前人对她的摇晃。
睁开眼,是一脸焦急的李轻尘。眼中流露出的是她未曾得过的关心。
梦中的情景十分真实,像是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同样的梦他不知梦过几次了,每次醒来都加深她对苏府的愤恨,只是这份愤恨同步着一个疑问。
如今听到李轻尘的问话,她在次想到端午宴会,不由又浮现起那日的满地鲜血,骤然打了个冷战。环视了一遍周围,目光回落到李轻尘身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喜欢
“刚好你醒了,我熬的粥也温度适中了。”李轻尘尽量稀松常态的说着,端起粥碗亲自试温了一勺,送到她的唇边。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现她做恶梦了,虽然如此靠近,可她心里那份无以名状的悲伤却“永远”的触碰不到。
当然,他也“不想”去触碰,他害怕她因此而得到伤害,哪怕一点点。更害怕自己得知后,无法承受无力“保护”她的现实。
于是,他能做的只有默默的陪着她,无论迷香还是笛声,尽量缓解她的“痛苦”,放任着,守护着她,待她平静后,再装成一副若无其事。
所以,无论如何接近,他们至始至终都是“陌生”的。
两个有故事的人,两个同样刺长到心里的刺猬。
“我自己来就好。”苏锦溪有些尴尬,下意识夺过碗,心神渐渐回到入梦之前。
她记得那时景色正好,李轻尘突然拿出一管小巧的玉笛非要教她。她几次吹不好音,干脆停下听着他吹。
在之后,她也不知是怎么了,眼皮越的打架,之后,之后,竟就又入了那个梦境。
而且这次,她第一次梦见了,她重生还未见过的查挽星。那个,她以为侯府里她唯一可信的人。
李轻尘也没再让,见她真的喝下了三五口,变戏法似的拿出个荷囊,仿佛不经意的丢到了她腿边。
“这里的是红参,你嚼上几片对身体有好处。”
嬉笑的说完,眼里闪过丝心疼。
平日里看的倔强,,但身体虚弱的让人不好受。真不知之前她都过的怎样的生活。
苏锦溪这次直接推到了一旁。
“我从不吃这些。”抬头对上李轻尘的眼睛。
“没想到你还会熬粥。”
李轻尘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将头一扬,换作“一贯”的玩世不恭。
“那当然,我会的还多着呢!怎么样,以后跟着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是不是有点小心动?”说完,扫去额前如烟的垂落,露出耀眼的魅惑。
苏锦溪不屑的撇了嘴角。
“哼,我还当蓝山大师最得宠的弟子给是多么的养尊处优呢,原来,不过如此。”
话说的“清淡”,可白天他以蓝山大师弟子的身份“亮相”她面前的事情,到如今仍“余震”着她。
虽不知道他如何知道她冒充蓝山大师徒弟骗过张伯和流清的言谈,但被他这么一“闹”反倒是可以正式“亮相”了。一直提心吊胆被张伯详问,时刻担着被传出去的“风险”。
只是方式太扎眼了,这不连苏淡雪都“得罪了”。
呵,恐怕还不止一个苏淡雪呢。
不过,好在是他,总比一般人不会害她,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不由和与他遇到后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故事,直到知道了他这个身份,仍是坚信他没有真正显露。
但他的真实身份,她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李轻尘听了果真“急了”。
“这叫优秀,懂吗!”张牙舞爪的眼看就要“爆”。
苏若溪动了动身子,随手从荷囊里取了两片轻轻嚼在嘴里。而后,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靠向身后厚厚的被子。扭过头,闭着眼不再理他。
“哎呦,我的粥!”李轻尘突然大喊一声,很入状态的“抓狂”顿时被打断了。转身跑了出去。
而一出屋,他的步子就慢了下来。不知何时,他越的在她面前“怒”不起来了。而冲动的“毛病”却逐步严重了。
就像今天,若不是听到东篱对欢喜说,她见他弄坏了小七送的珠子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心里对小七定是不一般的话。他何以冲动的跑到从嘉的宴席上去闹那么“一出”。
不过回来的路上他的反过劲了,没想到东篱那个冷漠的也会耍骗他。
可他又不安心,鬼使神差的又去了她的院子。谁料竟看到她与丫环的一幕。
她折磨丫环的“手段”虽不及他“残忍”,但也是见不得光的。
可他不厌恶,反而心疼,是真的心疼,是那种刺入内心的。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他是喜欢她的,虽然他已经暗示自己的否决了千百遍。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刻入骨髓的喜欢。
可他,什么也承诺不了她,什么也给不了她。
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烦闷,而且越涌越烈。
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漫无目的的空舞了起来。
李轻尘走后,苏锦溪就开始失神,李轻尘为她做的,他眼中的怜惜,她又何尝看不出来。
越处的久了,他给她的感觉越不“一般”,不同于见查羽生时,因羽生而生出的心里的揪痛,是一种安心,是一种能容她暂时放下“心弦”、放下防备,容她暂时歇歇的“港湾”。
然而那又如何?对于她这个命都是赚来的,随时朝不保夕的人来说,除了她“此行”的的目的,其他的越少越好。
好在他不曾说,也不曾问。。
想到此,心一狠,使劲闭紧眼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强迫自己将他从脑中挤出来。
可是这空落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掩的失落引的她想哭。
正在此时,窗外突然“不平静”,簌簌簌,一阵挥剑的声音,引得她扭头看向窗外。
高挑清华的李轻尘,正在空地飞舞着手中利剑。
他墨色的眼眸充满了坚毅,一条雪色带将万千青丝高高倌起,袖口处绣着雅致以极的纹路。腰间的碧玉腰带,增加了他难得的温雅气质。眼角微翘闪动着无尽的智慧,眉宇间有壮志凌云的气魄。
点剑而起,轻盈如燕,挥舞处落叶纷崩。
不同于她以往对他的印象,不同于她以往见过男子的形象,他这气势、这动作是她从未见过的。
不,她好像是见过。。
那年在丞相府,与冯途晟同处的顺王好像也曾这般舞过。只是那时她一心抓着机会与冯途晟下毒,只看到了个背影还是个侧边。
在之后,顺王因与冯途晟同食了她送来的糕点,一同毒死。而她被投入了牢狱,再出来就是那场腰斩。
不容她多想,映上月光的一道剑寒晃了下她的眼睛,放眼望去李轻尘离她越来越近。随着他剑尖飘忽,一股银辉竟环着他周身游走。突然剑指一收,剑势变的柔和,剑剑锐利,剑剑洒脱。复杂的剑招达至二百余招,竟招招未曾重复。
而后,“意外”的穿破窗纸,恰到好处的停在看的入神的她的前面。
“看够了吗?”之后,一个收势后,佩剑灵巧的回归到剑鞘中,代替它的是李轻尘美玉般的脸。
第一百八十二章 子女
苏锦溪一愣,立马把头扭回去,倒向墙壁,继续“闭目养神”。
李轻尘看着她,目光越柔了。
他突然好想就这样和她“过”下去。每日他去“谋生”,而她就在家里等他。在而后,他们会有他们的孩子,就这样相伴的走完一生。
李轻尘的目光,让苏锦溪倍感“灼热”
,实在“避不开”,猛的睁开眼“瞪向”了他。
“喂,你到底要戳在这多久!”
“我在想你日后的子女,若是与你相像会是个什么模样。”
李轻尘脱口而出的的“玩笑”话,让苏锦溪再次一颤。
儿女?
“相貌相像重要吗?”
苏锦溪并没有看他,而是喃喃嘟囔了一句。
她突然想起前世回府的事情。
她从回苏府的第一日,就从父亲苏叶楠的脸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而苏叶楠又和祖父苏默念长得最像,苏锦溪甚至分不清她究竟是像苏叶楠,还是苏默念更多些。
可是像有什么用呢?
……
“四小姐,大爷要见你。”
那是近十四岁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她。
“身为子女,不能白白辜负家族的养育,要做好随时为家族利益付出的准备。尤其是你这样的庶女,要时刻记住你的责任。”
那时她回府不久,便被父亲苏叶楠叫到书房亲口对她说的。
记的那日的阳光还真是灿烂。
苏叶楠的声音冰冷近乎漠然,话说的很明确,无非是要她时刻为家族利益付出。作为出生丧母自小被管家在山村里养大、从未有亲人亲近过的庶女,她没有丝毫反驳。事实上,日后她也是这样做的。
与月灏寒的赐婚定下来后,她便为苏府人一次次的在燕王妃哪里讨“便利”。为了苏府,她甚至背弃了外祖家。
她一直默默的为珍视的家人付出,并相信家人对她也是有情有心的。
然而,她被冯途晟夺了清白后,这些所谓的至亲竟无情的将她丢去丞相府;她指出毒害顺王爷时,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人,没有一个不是撇清关系落井下石。
“皇上,此女不处以极刑难以服人心。老臣虽身为她的祖父,甘愿为了朝堂社稷,大义灭亲。”
“微臣愧对皇上的恩德,竟有这样不仁不义的侄女。微臣叩请皇上严处她以正纲纪。”
“皇上,臣妾虽然是她的堂姐,也没料到她竟会残害五皇叔。她不配做苏府的人,更不配做皇上的子民。皇上就是给她断手挖眼,臣妾也不会有怨言的。”
“够了!传朕的旨意,将苏锦溪拖出去腰斩!”
听到最终的“结局”,她将消瘦的脸微微上扬,清澈的双眸看着空中愣。无云蔚蓝的天空当真是好看极了,虽然强烈的光线刺的眼睛疼,好歹它是温暖的。
想到这,她突然再次将思绪再次落到子女两字上。
左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耳边再次回鸣起,她最不堪听到的话语。
她也是曾经有过孩子的。
平坦的小腹里,曾有过她此生最珍贵的血脉,她现在甚至还能感到他的踢踹。可如今
苦涩的嘲讽诠释了她所有的心情。什么骨肉亲情,至始而终她仅是个棋子。
而被她第一印象看好的李灏寒,没想到只是镜花水月中的一个算计。
一时间视线模糊,寒意更浓。
李轻尘见苏锦溪神色间突然恍惚,刚犹豫要不要唤她。
她眼前已浮现起另外一幕。
“崇山,锦溪是薇儿唯一的孩子,我一定要上前看看。锦溪,锦溪,我可怜的锦溪”
那是她出事后的第二日,因腹部刺中的伤口,搁浅了送到丞相府的计划。被与冯途晟协商后的二爷,临时关在了城北废弃的小庙里。
突然一阵戚戚的女声传来,声音悲切不像作假。苏锦溪心头一颤,不禁涌出少许哀痛。一时间,她好想那个从未谋面的生母。
若是生母不死,她的人生又会是何等光景?
很快这唯一为她的哀泣声,被一个低沉的男声强行压住,随后声音越的远去。
苏锦溪强撑着想去看一眼,可惜她此刻连抬高眼皮的气力都没有了。恍惚听到的这一段,已经耗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罢了,就算看了又如何呢。一世无人关爱,到死也这般去吧。
……
几处片段,在眼前、心中此起彼伏。
苏锦溪的神色被“带的”越来越“低落”
李轻尘疑似她又想起了什么不好,刚想转移话题,苏锦溪突然起身下床,只身朝院子里走去。
“我去外面走走。”
木屋外。
秋风骤起,百物萧瑟。
山峦之间,几片枯叶摇摇荡荡的寻觅着自己的宿命。凌冽的丝雨无情的润打着枝头,似乎要将残花败叶遗留的痕迹彻底涤净。
李轻尘想陪她同去,又碍于她此时的“情绪”,可不跟着,又不放心,只得她走两步,他走一步的偷偷跟着
冷风间渐渐清醒的苏锦溪,立刻感到身后的“异常”,快走几步,猛的停顿下来,回身朝后走去。身后的人险些撞到她身上。
“你……”
媚惑的美瞳凛冽的看向他,刚想问他,但又觉得二人又何必“纠葛”,最终欲言又止。
李轻尘自是了然,对她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