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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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外面世道不稳,什么突的状况都要防备,你也要多多小心。”
前世她在丞相府没少接触宅院里的腌臜手段,婵衣涉世经验不足,不提醒她几句,保不准就入了算计。
“是。”婵衣将手握紧在衣袖里,心里衡量着要不要通知公子。
苏锦溪对着铜镜照了照,感觉不妥,又摆弄了摆弄腰部的襦裙。
还不放心,又在外面加了一件翠蓝的银丝褙子,待不觉得凸显了,才作罢。
“我们去宿园吧。”
戴上一顶帷帽,又反复比对后,苏锦溪推门迈进客堂。
凉了一刻钟也算够了,到看看她有什么阴谋。
“是。”婵衣紧跟在后面,神情中有些复杂,不自觉的捏了捏腰间中的飞镖。
还距宿园几米,就看到焦急不堪的苏云烟,同低头诺诺的如春、如冬两个。
苏锦溪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顿住,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都不来!你到底送没送过去信!”
苏云烟气急,对着跪在地上的如冬就是一脚。
如冬唯恐惹怒了苏云烟,连揉都不敢揉一下。惶恐的趴在地上,不住叩头。
“小姐息怒,奴婢真真切切的将信交到了四小姐手中,也确定听到四小姐说会来的。”
“胡说,那她怎么不来!”
苏云烟扬手又是一巴掌,不光打的如冬嘴巴麻,头脑懵,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她自己也被反震得不稳了身子。
身侧的如春赶紧扶住她,边替她揉手边说道。
“小姐和她计较什么。她一个小丫头,又不会扯谎。肯定是四小姐说一句,就回禀一句。想必是四小姐那出了问题耽搁了。”
“她能出什么问题!再不去我的计划可就”
说到这,如春止住手,赶忙扯了扯苏云烟的袖口,暗暗的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如冬。
苏云烟立刻收声,稍缓了口气,降低了声音。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白耽误功夫吧。”
如春见苏云烟气势下来了,赶忙赔上笑脸。
“小姐只当是在这里赏花了,四小姐那,再差名丫环催问一下就是。”
扭头向强憋着泪水的如冬甩了个眼神,紧接着言道:“如冬,还不去让如秋到清芷苑问问。”
如今的如冬脸肿眼红,别说去催问,就是凭谁看见了都不好,还是躲回院子里好些。
如冬知道如春是给她开脱的机会,心怀感激。
“是。”
赶忙应声,起身快步朝着六小姐的清云院走去。
在一旁躲了好大一会儿的苏锦溪,见如冬走近,急忙贴紧墙根。
待走远不见,方装作刚到的模样走了过去。未等苏云烟转身,便开了口。
“我以为我到早了,没想到六妹到的更早。”
几句话呛的苏云烟火气大涨,若不是如春在身旁使眼色,也许当场就和苏锦溪吵吵起来了。
暗暗深吸了三口,才略作平复。看向苏锦溪时,挤出一丝笑容。
“我和四姐到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刚到。”
抬头象征性的看了下日头,脸上立马露出了急迫。
“诗会快要开始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马车应该已经早早备在角门了。”
联想到她面上的黑印,对她戴帷帽的举动并没有意外。
“嗯。”苏锦溪连连点头,刚准备走,突然顿步,大叫了起来。
“呀,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差人通告我院的副管事。这会儿子马车定然被他驾出去了。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紧接着是一通的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苏云烟面上僵硬,笃信苏锦溪是故意的。未等她火飙,苏锦溪已经满脸转喜的又开了口。
“对了,六妹的马车在哪来着?我看咱俩带着的人都不多,同坐一辆好了。”
既然算定了她会耍手段,便时时刻刻紧贴着她好了。就算她想让我吃亏,也不会让她好过!
“这这不太好吧。”
苏云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没了顶对的话。脸色不宁,犹豫着只会这一句。
她安排的人,说好的是在半路截车。要是同坐她这辆,岂不白白筹划了?
而且那些人也不知道机灵不,万一因没等到苏锦溪的马车,劫了她这辆,可就更完戏了。
苏锦溪可不准备给她回旋的时间,她这还正想着,胳膊已经被人挽上。
“你我同宗姐妹,不用客气。我们快些走吧,否则诗会要结束了。
说罢看了婵衣一眼,婵衣立刻领会。上前挽上了如春的胳膊。
第一百零六章 合谋
“奴婢同小姐初来府里,就瞅着姐姐喜欢,以后可要多多照拂。”
婵衣自小与男子一同习武,根本不会做这种亲昵的动作。说过,哪里是挽着,纯粹是架着。
“我们同府,以后自然亲近。”
如春几次想挣脱出来,可惜不是婵衣的对手。又不能厉声呵斥她松开,只得半就着让她弄着。
可叹这一对怀着鬼胎的主仆,愣是被人弄强出了角门,“塞”上了马车。
路程不远,马车颠颠晃晃的才一个时辰,就到了丞相府。苏云烟却觉的过了几年。
一路上,她战战兢兢的四处观察,生怕那帮人猛然奔来袭击了她们。
如春也好不到哪去,心里不安的要命,不仅担心出事,更怕出事后苏云烟的处责。
她这个一等大丫头表面上风光无限,私底下却是提心吊胆的挨日子。
这些年,光她亲眼看到苏云烟因不满意让如秋弄死的,就不下五个。再算些旁的,不寒而栗。
如冬要不是她的远房亲戚,一直得她私下帮衬着,早就不知死几回了。
她相貌一般,不能像如夏缠上四少爷自保。只能凭着小聪明,为苏云烟出些阴招。
可是要是失败几次,也就保不齐以后了。
苏锦溪扫了眼她们,暗自冷笑的先行下车。
望见丞相府门前那块熟悉的鎏金雕花牌匾,内心不住的起伏。
原以为会如前世那样,一年后才能关联,没想到这么早就要谋面了。
冯途晟,别来无恙啊。
婵衣不知苏锦溪的心思,一双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很快便在阴暗的墙角边现了几束不善的目光。
碰了碰苏锦溪,示意她看过去。
苏锦溪朝那边瞟了一眼,并没有声张,依旧气定神闲的佯装观景。
跟着苏云烟同下车的如春,同样也注意到这些目光。
心里立即慌乱起来,刚跨入府门,就迫不及待的对苏云烟说道。
“小姐,奴婢可能是吃坏了东西。肚子里一阵阵绞痛,想去方便一下。”
墙角的几个都是四公子、五公子安排的,原计划是让四小姐上车后,渐渐与她们拉开车距,遂后让这几个出击劫车祸害了她。
谁知四小姐非要和小姐挤到一辆上去,弄的她也来不及通知这些人。
不知为什么,竟都出现在这。一定要过去打探一下才行。
“嗯,快些去吧。”
苏云烟自知如春说的是借口,此时的她,正因苏锦溪破坏了计划,憋了一肚子火。
以为如春又有了谋划,立刻欣然答应。
苏锦溪默不作声,将一切都看在心里。如此痛快的答应,绝不苏云烟一贯的作风。
反常必有妖,再加上墙角探出的那些人,不得不防。
如春装模作样的往倒座房的方向走,见无人注意,偷偷混在人群中出了府,随后前往墙角那边。
刚走到临近,就被一只爆着青筋的干巴大手拽住了。
“嘿嘿,如春姑娘。”一个长相一般的男子,腆着脸靠近她谄笑。
距离近的几乎贴上她的面颊,一只拽着她的手,另一只不住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见如春不悦的瞪他一眼,立马松开手,保持了距离。可是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却不断的扫着她身上。
如春微不可见的蹙眉,强忍下心中的厌恶。
“你们来这做什么?找死不成。”
那个男子向前靠近了些,耷拉出一脸的苦相。
“我们也是没办法,一路上除了六小姐的车,连个毛都没有。只得跟了过来。”
待他说完,身后四个,不住的点头。
如春向右侧了侧,总算避开了男子猥琐的脸。
定了定神说道:“事情有变,四小姐和六小姐同坐了一辆。”
突然灵光一闪,朝男子问道:“你们这些事做的多,可有什么其他法子?”
男子见如春求问他,立刻笑靥如花。
“还是如春姑娘了解我们,想毁一个女子的清白办法多的是。”
随机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山峰,“这后面有座山,只要到了山顶,除了跳崖没别的出路。
一会儿劳烦如春姑娘把人给我们引出来,弟兄几个自会带着她去哪快活。”
边说,边瞟着如春脖子以下的雪白。
如春低着头,咬着嘴唇算计了一下,并未注意到他目光里的异样。
“引出来不难,关键是她还有个寸步不离的丫环,怕她坏事。”
尤其还有她那巨大的气力,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男子抹了下嘴唇,笑的更阴险了。将一双‘爪子’叠在一起。故意停顿了稍许。
“这更好办,听说相爷开诗会,最喜欢流觞风雅。一会儿必将题目一一放在曲河中。
如春姑娘想过没有,一个人要是湿了衣服,肯定需要去换的。”
说罢,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到了如春的手里。
“若是换的时候添点迷香之类的。呵呵,如春姑娘是知道的。”
过后,还不忘掐了下她的柔荑。眼睛放肆的打量着她的身姿,放出些不怀好意的光芒。
如春对眼前的人,既厌恶又害怕,匆匆将纸包塞到袖筒里,避开了他的视线。
“好了,这件事我来办。你们只管在这好好候着就行了。办成了事,除了少爷们的那份,小姐还会另行打赏的。”
如果可能,她真不愿意同这类人打交道。尤其是被几头‘恶狼’同时当做猎物打量的感觉,实在太不美好。
听到钱,男子咽了口吐沫。瞬间变成点头哈腰的状态。
“交给我们你放心,这种事那年不干个七八回。只要人落到我们手里,没有个不成的。”
身后的几个也一一点头,恭敬的都不知怎么放手了。
“嗯。”如春简单应了一声,赶忙别过他们,又进了丞相府。
府中后花园,苏锦溪表面带着婵衣左瞅右瞧的看热闹,偶尔也拾起一盏附庸几句。实则不时观察着苏云烟。
此时,苏云烟站在她们不远处,盯着她来回踱着步子。
如春一刻不回来,她一刻查不下心。猛然见到如春走来,赶忙走了过去。
第一百零七章 对饮
“怎么样?”
苏云烟此时此刻最想知道的就是苏锦溪的“下场”。
在她看来,除掉苏锦溪,她的燕王世子妃的位置必然十拿九稳。
如春左右瞧了下,又主要看了眼苏锦溪的方向。才将嘴附在了苏云烟的耳边。
“他们在府外候着,只等将四小姐骗到府外就成了。”
“好,我们这就去。”
苏云烟一扫刚才的烦躁,嘴角弯起,眼中泛起了激动。
如春脸色骤变,将手置于腰间,左右摆起。
“小姐身子娇贵,奴婢一人去就行了。”
那些人虽是四少爷、五少爷找的,可全是些既没规矩又没轻没重的。
万一他们见六小姐长的甜美,临时起兴改了主意,打了不该有的“心思”,不仅会害了六小姐,自己也就完了。
“不,那贱人狡猾。你一个人,唯恐她不信。”
再说,她落难的情景,不亲自欣赏欣赏怎么能行呢?
苏锦溪斜目看向近身不离的婵衣,融融一笑。
“婵衣,不用那么紧张,随意点就好。”
从清芷苑的饭厅出来,她就一直这副肃然的表情。
“是。”婵衣虽然应下,但面上未变分毫。
苏锦溪无奈,只得随她。望见树上贴了不少对仗的诗句,掀起来默读了几幅。
“论起来,这些诗句也没个长进。”
此言一出,脸上略微红了,怎么不自觉的与几年后的诗会佳句相较了?
着起一旁的笔墨,在澄心堂纸上挥毫若干:
万红落尽、雨打娇枝,顾自凋零无人晓。
往事凝愁,浊目悬悲,道尽离殇锁绛唇。
婵衣没有读过什么书,懂不得其中的蕴含。只觉的笔调通顺,诵读押韵。
“小姐的字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