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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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几次千钧一发都是齐王“出手”相救,她对这个结果有些于心不忍。
抬头回望去李轻尘。
“齐王和你关系如何?”
李轻尘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很认真的说道。
“在唐国兄弟间,最属他同我最近亲,幼时几番照顾的也是他。”是啊,若不是他,他又如何那么机缘的会碰到蓝山大师,认识寿安公主,以及后来的一番作为。
苏锦溪听后,点点头,目色也同样认真。
“若是我说,他在这次战争后就会因李弘冀下毒而死,你会帮他吗?”
“李弘冀?”李轻尘有些意外,虽然他这位曾经的大侄子心狠,但这种违背常伦的事他相信他还是不会做的。
可既是苏锦溪说的,那就意味着在她前世里,他已经做过了。
拳头猛然攥的嘎嘣作响。
苏锦溪想她已经得到答案了。
“来年八月初二,好像是买通个姓袁的人下的毒。”
“袁从范!肯定是这个人。”李轻尘说时,胳膊已经从她的腰上抽走。
走到桌前像是翻阅什么,登时外面叫道。
“绝命!”
苏锦溪刚进来时明明记得屋外没人,瞬时就见绝命的身影从外进来。
“这个人,及他身边的人直接除了。”绝命接过递来的纸条,看了一眼,立刻攥在手里碾成碎末,之后朝李轻尘、苏锦溪一拱手,准备出去。
行至门口时,李轻尘突然补充道。
“做的隐秘些,不要让齐王知道。还有,从即日起,你亲自抽调人安插在齐王的周围,务必保护他的安全。”
苏锦溪不反对他这么做,但。
“轻尘,不要忘了始作俑者。”放过李弘冀,即便杀上百个袁从范又能断绝什么!
李轻尘自然知道这点,回身抚上她额前发丝。
“他是他的人,我自然要精心备份大礼,才好给他送过去。”
突然,叹了一口,表情中有些愧切。
“溪儿,我刚同你说要带你去一处无争隐逸,却即刻又涉及这些。你会怪我吗?”
“不,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我也放不下。”是啊,若不是前世张伯他们的惨死,她今生又怎么可能还会选择和苏府相斗呢。她有她必须的理由,他也有他必须的道理。否则她也不会告诉他。
李轻尘看了她片刻,把她拥到怀里。
“我答应你,再给我些时日,等我安排好唐国的事,我们就再也不回来了。”
“嗯。”苏锦溪贴在他胸口点点头。有些人和事,不确定好了,一生都是将个疙瘩。
李轻尘没再言,只是手上抱的更紧了些。
她的发丝间,永远是他最安稳的港湾。
而这时,绝命关上的门,被人忽然撞开。
“小姐!小姐!”
翘楚欢快的身影,伴着她欢快的声音冲了进来。
苏锦溪猛地推开李轻尘,目色间有些尴尬。
虽然成亲了,但是要她在别人面前显得这么亲昵,还是不好意思。
倒是翘楚都“习惯”了,无视李轻尘的脸色,晃着手中的单子,径直跑到苏锦溪面前。
暗处的欢喜,同步无奈的用手护住了脸。
“小姐,这是无痕整理好的全部礼单,你看,居然有这么厚的一叠!”
苏锦溪好想笑她,傻丫头,竟就因为这兴奋成这个样子!
但她现在要遮掩刚刚的尴尬,还是接了过来。
“嗯嗯,还真是不少。”一面看,一面应付的说着。
突然眼前一亮,竟看到并不认识的写着周宗一行,忍不住脱口道。
“周宗是谁?”
李轻尘也很疑惑,立刻接住她的话。
“周宗?他是唐国的大司马,不过和我之前并没有什么来往,更别说现在的董林了。”转念貌似知道了,继而说道。
“不过,他的女儿与你相识,正是安定公夫人。”
安定公夫人?
苏锦溪也觉的清明,定是她不便给她送上贺礼,便让以父亲的名目,反正人没去,其他人也不会看到礼单。
不禁想起当年她们与郭梦梵一起的日子。
四百二十二章 奁赠
李轻尘知道她意识到他的意思,吃味似的浅笑道。
“你啊,还真有不少惦念你的。”
苏锦溪不予置否。
不止安定公夫人、郭梦梵,还有相识几面就与她一起的香草,从冷漠到对她忠心耿耿的婵衣,不甚了解就肯相信她帮她的楚盈、李从善,虽然无赖但始终没真害过她的南宫参,真的是亲人待她的苏辰念、李从度、蓝山大师,肯陪着她经历困苦的欢喜、卫芥
重生一世,她真的认识到很多以前渴望不来的人。
而这些,是因为她因李轻尘而改变的结果吗?
她想是的。
翘楚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就在他们旁边安静的听着。
似乎很期待苏锦溪能和她一样惊讶。
苏锦溪眼角瞟过她,嗤笑,对了,还有她。
人名继续一个一个过,李从度没来,但送了重礼。郭梦梵的礼是托寿安公主带来的,他们夫妻俩倒不是因为大周的关系不便和他们明面来往而不来的,是因为郭梦梵已经身孕害喜的实在厉害。
再继续,冯丞相府、齐王府都送了贺礼,甚至连宋齐丘都托人送了来。可到最后却不见查候府一个人名。
也罢,查羽生的事,他们就是一辈子不再理会她,她也不会怪他们的。
她至今都忘不了那日见到查二夫人时,她眼里的哀痛。
外祖父、外祖母自来以查羽生为傲,知他死讯的时候,不知会多么的伤心。
虽然他的死不是她造成的,但如若没有她,也许他还在领兵坐镇。
可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李轻尘看她突然情绪落寞下来,知道是和名单有关,赶忙夺了丢给了翘楚,并示意她出去。
还未开口,就听到苏锦溪说道。
“查家是不是没落了?”
那日汉国皇帝刘钧来时,她没在群臣中看到查家人的半片影子,就隐隐觉的不对。
可查家毕竟曾是唐国首屈一指的大家,就没有多思。
但如今,不知是说她的成亲,是自她再回唐国,查家就太寂静了。
李轻尘知道如何也是瞒不住了,叹了口气。
“查羽生的死,虽然我当时据理力争,但最终还是以‘悬案’挂了起来,究竟是他的失误以致身死,还是以身许国的英雄,到现在都没有定论。后来查家人为此提了几次,可叹一门忠烈,提一次就降一级,到后来直接贬去吴越交界。整整一大家子的人早在你从大周回来的半月前就都走了。”说完,从柜中取出一个盒子。
“这是查老侯爷临走时留给你的,他好像知道我没死,东西直接送去了我在城郊的流觞居。可惜那自木楼烧了,就一直荒废着,只留着一个老翁看守,他没有暗卫的联系方式,就一直等着我的人来。直到前日无痕恰巧去哪处有事时,才知晓的。
撂下时还留了一句话,说‘本来就是想留给你娘的,她没了,留给你也是一样的’。只因咱们当时大婚在即,又出了刘钧来访的事,我怕影响了你的心情,便私下瞒住,即便没有今日你问我查家人的事,我也准备这两天就告诉你。”
苏锦溪惊的愣了半响,才缓缓的摸向那盒子。
原来他们没恨她,原来他们早就“原谅”她了。
可是,可是这么一家族认可她的亲人,却在她知道的时候早就离她而去。
盒子没有锁,颤抖抖的打开后,就看到里面只存了一把大钥匙。
李轻尘立刻想到查侯府大门上的那把大锁,见苏锦溪拿起钥匙,赶忙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往外走。
“我们现在就去一趟查侯府!”门外隐着的欢喜听到他的话,比他们走的还快。
到他们走到大门外,马车也即时驶了过来。
待李轻尘将苏锦溪抱上车,坐稳,马车开始向查侯府驶去。
果然,锁眼对上,门外的大锁啪的一声被打开。
苏锦溪推开门,放眼望去与之前来这时无异。再往里走,穿过前院、荷花池,渐渐走近查老夫人的住处。
苏锦溪本来没想进去,但见院门半掩着没锁。
她听香草说过,那院子原先本是她娘亲的,自从听闻死讯后,查老夫人就发疯的非要住在那,后来人干脆就真发疯了。
忍不住,将掩着的门推打了一些。
没想到这往院里的一望,竟看到硕大的院子里全部都布满了贴着红纸金喜字的箱子,一个连着一个简直快没了下脚地。
苏锦溪走向最近的一个,抚上上面的字,立刻被落灰沾了一层。
这大约就是外祖父说的,给她娘亲准备的,给她也一样的东西了吧。
她不在意东西,她多希望外祖父、外祖母能亲手交给她这些。
明明眼前都是喜庆的东西,可她好想哭。
泪珠子落在手上,再从指缝滚到喜字上,登时润出的水渍虚了飞舞的金迹。
之后用沾了金粉的指尖去剔眼角的泪,瞬时弄的眼角都是金印。
李轻尘却对她可笑的样子笑不出来。
“对不起,我要是早些知道就好了。”
苏锦溪强憋住泪,用力的摇了摇头。
早些又能怎样,那时她身处大周,又是那个状况,就是回来
也许不见,他们才会对她更放心吧。
“我们离开唐国时,能不能去一趟吴越交界?”
“好。”李轻尘立刻应下,想抱住苏锦溪,苏锦溪却已经去打开箱子。
既是送她们母女的,她总要替母亲看看东西。
“你说我要是穿着这件去见外祖父,他会不会很高兴?”
苏锦溪边说,边拿着一件淡粉的襦裙往身上比划。
“会!”李轻尘登时肯定。
“你说我要是穿着这双鞋呢,外祖父会不会也很高兴?”
“会!”
“你说我要是带着这支簪子,外祖父会不会更高兴?”
“会!”
随后的半日,苏锦溪一个一个的打开箱子,不断的问着李轻尘相关的话。
而李轻尘一直陪着她不断的肯定着。
两个人谁也不谈回去,谁也不谈其他。
就这样一个似疯的,一个似傻的,在一个除了他们没有人的院子,一直到傍晚临黑。
他知道她虽然不明说,但她心里是很想他们、很渴望亲情的。
那是一处伤,不敢碰,一碰就痛彻心肺。
就像他没遇到她之前。
李轻尘大约数了下,足足给有二百余台,查侯府能在没落的时候,还为苏锦溪出了这么大手笔,实属不易。
看来在查老侯爷心里,一定也是很爱苏锦溪的吧。
而苏锦溪这一下午,应该也是感受到了才如此吧。
只是这对爷孙俩,谁都给谁藏着掖着,谁都不肯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第四百二十二章 发疯(加更)
回去的车上,苏锦溪靠在李轻尘的身上睡的很熟,手里紧紧的还攥着查老侯爷送她的钥匙。
李轻尘看着她眼角干了的泪痕,心一直痛痛的。
身子不敢动,只用另一只没被压着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抽来件斗篷盖上。
苏锦溪在他眼里像是件易碎品,生怕他一动就惹碎了似的。
马车一直还算平稳,谁料临到府门口,猛地刹住在原地。
李轻尘第一反应是用手环住苏锦溪,不让她被甩出去。再者就是用自己的胸膛挡住她,用自己的后背替她狠狠挨了一下车门框的撞击。
但如此,苏锦溪还是猛然醒了。
一睁眼,就见自己被李轻尘抱在怀里,他脸上似乎还强忍着什么。
“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刚刚好像被强甩了一下?”
“没事,没事。只是我让绝命取一样东西给我,刚好没留神,车轮被小坑绊了一下。”李轻尘浅笑着别过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紧接着又取了一个垫子扶她在车上重新躺好。才推开车门出去。
出去瞬间,脸色变的阴沉。
“怎么回事?!”
绝命立刻指向车下被马车骤停而吓的还打颤的男子。
“他突然冲着马车奔出来,惊了马匹。”
李轻尘见他一身粗布,瑟瑟不止的样子,想不是什么富贵人,只当他是个冒失的百姓。瞪了一眼,挥挥手,示意绝命驶进府里。
谁料,男子看他们要行马车,又扑了上前。
“小的是来找四小姐报信的,五爷,五爷没了!”说完,扑通往地上一跪,竟哇哇哭了起来。
本在车里还晕乎乎有一搭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