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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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的语气已是急的,再看她指头上的通红及醒目的冻伤,随即蹙紧的眉峰似乎都要冒火。
听到声音的婵衣正在房内叠衣服,赶忙冲了出来。
不想看见的竟是大半载无消息的商玄雪。
立刻止住了步子,伸手拦住了一样冲出来的翘楚。
而后将她直接拽到不远的欢喜他们的房中,从里关紧门,守在门口。
这半年,她一遍遍亲视小姐对自己的“折磨”,也许公子能成为小姐最后的救赎。
绝命和欢喜对她的举动猛然一惊,随即瞅到窗外的光景。他们多少知晓商公子对苏锦溪的心意的,也是同样真切的看到苏锦溪是如何挨日子的。
不是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就是再接纳一个吗。主子不在了,若是苏锦溪与商玄雪也好。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安劝
翘楚见他们都不做声,也沉寂下来。只与他们一起看着外面。
然而苏锦溪的反应与他们的期盼,却没有重叠。
努力的甩着商玄雪的胳膊,一再想扑回那盆衣服。
“快松开我,我要赶紧洗出来,他还等着穿呢!”言过,趁着商玄雪微楞的功夫,快速蹲下身,使劲揉搓起来。
丝毫不介意冷水润湿到的她的大半衣服。
商玄雪再次将她拽了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他已经死了,他再也不可能穿了。李景逖已经死了!”
苏锦溪不听,将胳膊和手使劲儿朝下,一把将浸在水中的披风抱在怀里。
“你胡说,他的衣服还在,他就会回来的。他肯定会回来的。”
“你。”商玄雪见她已经冻的浑身打起了哆嗦,停住接下的话,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往她身上一裹,抱起她直接丢在椅子上。
见她就是抱着李轻尘那件湿披风不撒手,气的一把夺下来,拼命的扯成碎片。
“苏锦溪你给我老实听着,我再说最后一遍,他死了!死了!永远死了!你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了!”
“啊!”苏锦溪刺耳的尖叫的立刻传播开来,紧接着捂着耳朵,疯了一样的使劲摇头。
“啊!啊!”一声比一声尖锐的嗓音,刺激着商玄雪的耳朵,更刺激着他的心。
“苏锦溪,你不要这样了,让我照顾你好吗,让我来代替李景逖照顾你好吗?”商玄雪一时情难自禁,索性紧抱住了她。
早在上次婵衣给他传消息说苏锦溪回来江宁府的时候,他就见过她了。
只不过,他是在暗处看到明处里她和李轻尘一起。
他以为他再也没有希望,便一别去了本应的家,协助哥哥助他筹划。
没想到半年后,却得到的是她如此的消息。
于是他不管不顾,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说是心疼,不如说是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让她受这半年的折磨,自己却坦然无知。
因此,早在来之前,他就下定了要带她走的决心。再见到她之后,这个决心更甚。
猛然熟悉的动作,暂时“叫停”她的歇斯底里,恍惚间让她陷入了似已很远的回忆,然而紧接着提到的李轻尘,顿时让她清醒过来,用全力推开了眼前人。
“我不需要!你滚!你立刻滚!”
说过,捡起几片披风的碎片,抱着哭向里屋。
关紧门,靠在门栓上控制不住的嚎嚎大哭起来。
哭声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还没停,声之哀切,似乎让将埋在心里的所有痛苦一次哭出来。
商玄雪那也没去,就这样的在门外陪着,直到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才轻轻的试着推门,里面的苏锦溪不知何时就着地睡着,带着泪痕的脸让他的心一遍遍抽痛。
小心的抱起她安放到床上,见她嘴唇微动,俯下身,听到的却是唤着李轻尘的喃喃。立刻握紧了拳头。
明明是他最早遇到她的,明明是他最早和她有了瓜葛,可她心心念念的却只有李轻尘!即使他已经死了。
早知这一切,他又何必当初。
早知这一切,他一定不会让她有机会和李轻尘谋面!
这一次他再不会放过她,一定再不会放开!
想到这,立刻出去让婵衣为他准备好房间,就此安住下来。
然而事情却不是那么轻易。
醒来后的苏锦溪,将所有被商玄雪撕碎的披风碎片收集起来,埋在木屋旁边,为李轻尘做了一个坟冢。
虽然没了早晚晾晒的“行程”,但每日朝着坟冢发呆的习惯却开始了。
商玄雪忍了一日又一日,终于忍不住的踢毁了坟冢,对着苏锦溪再次大吼了起来。
“苏锦溪,你不要再继续给我装疯卖傻!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的开吗?你给我清醒看清楚,你什么都逃避不了,就算你这样,事实永远是事实!”
苏锦溪听他说的,没吵也没闹,只进屋关上窗和门默不作声。
商玄雪见她如此,只觉火气更旺。追过去,直接咚咚咚的敲向房门。
“苏锦溪你个懦夫!你给我出来,”
苏锦溪默默的静坐着,对外面的话丝毫不及走心。压根没有注意到外面什么时候安静的。
待她开门,已是傍晚时分。
抬头一望,门外站的却是蓝山大师和纶恒、滦脽两个。
“大师。”这是她这些日子第一次主动开口,正愣神,蓝山大师已经挑开她的手臂,三个人行至屋里。
“我随便和他们转转,恰好听说你在此地,就过来了。自你走,山庄里都很惦念你的。”
苏锦溪颤了一下,暗暗扫了一遍眼前的三人,心里不禁想起一副慈爱的面孔,忍不住小声的说道。
“不知默姨她还好吗?”
依稀梦里,只有那个人,常让她与之与娘亲重叠。
与其他人不同,她给她的关爱,总是饱含母爱,而不是怜惜。
蓝山大师听闻,浅笑应声。
“好好好,不过你不该再叫她默姨了,而是要改口称她师娘了。”
说罢,一旁的纶恒立刻解释道。
“师父上月已经与默姨成亲了。”
苏锦溪难得嘴角微挑,又惊又喜。
蓝山大师转头对身后的两人言道。
“去把我车上的带给锦溪的东西拿过来。”
待二人出去,看着苏锦溪肃穆起来
“轻尘的事,我都知道的。”见她低下头眸子暗了下去。
叹了一口,继续言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个男子自小对他家拾得的女孩情有独钟,谁知道寻得她的家人,却在他提亲前将她送入了宫里。一度男子以她没人可以代替回绝了一切人,可是真当他娶了别人,才发现任何都是可以代替的,包括感情。
锦溪,轻尘死了,我们都很悲痛,但人活着不只是为自己,还腰为了身边人。你现在这样,你想过张伯他们该怎么过下去吗?你了解轻尘,他是绝不会愿意你这么痛苦的折磨自己,你过的好,他也好安心。我知道不容易,但就算是为了他,试着去接纳一下别人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假装
“我”苏锦溪欲言又止,提到的李轻尘触动了她的软肋,紧接着沉默下来。
蓝山大师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很快三人便上了马车离去。
当车驶了一段时间,滦脽实在忍不住了。
“师父,我们拿默姨骗苏师妹好吗?”
蓝山大师立即严肃了脸色。
“如何?难道让他学我们的样子,让和我们一样熬日子?滦脽,其实你还年轻,寿安”
话未说完,便被滦脽打断了。
“师父不用说了,您忘不了德妃娘娘,应该明白的。”
蓝山大师看着他,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一旁静坐的纶恒,端起他琴,轻轻的拨弄起来。他二人听着琴声,皆都转向各自身边的窗口。
是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笛声。
心中一惊,猛然坐起身奔向门外。
院内人瞬时停了下来。
“抱歉吵到你了,本正踟蹰去和你因白日的话道歉,不知怎的吹起了这个。”
“无妨,反正我也没有睡。”见外面站着的是商玄雪,苏锦溪的心一下子沉了去,淡淡的说完便转过了身。
行了两步,突然停下。
“那日你说要带我去哪?”
商玄雪听闻,立刻停滞了动作。
“你是答应和我走了吗?你是答应让我照顾了吗?!”瞪的圆大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苏锦溪。似乎一离开,她就会反悔。
苏锦溪没有他的反应强烈,只是转回了身。
“我想我是该出去走走了。”
蓝山大师说得对,她不能那么自私,她还有张伯等家人,前世今生,她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再担忧了。因此无论谁,就算是演戏,她也应该和他相处过活下去。
也许那样,地下的他,也可以安心吧。
虽然不知直接的回答,但苏锦溪的话还是让商玄雪得到了确定。立刻走近抓住了她的手。
“好,你先随我将手头的一点事处理清楚,而后,我们立刻去一个你最喜欢的地方。”
苏锦溪手上一僵,强压抑住想抽回手的冲动。算作默认的接了他的话。
心里想的却是,她那里还有什么喜欢,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随李轻尘一起的地方,可惜,永远不可能有了。
如此,如何都无所谓了。
其他人哪知道她心里所想,以为她终于想透了,都一副欢喜的模样。只有欢喜和绝命私下里,不约而同的又去了趟流觞居,在木楼的废墟处徘徊了好几圈。
这一走,苏锦溪谁也没带,因听婵衣说欢喜之前对薛元南的承诺,也知道那丫头的心思。在临行前,直接做主将翘楚指给了欢喜。而后,邀了四叔来,又亲自将婵衣托付给了他们。
“公子,奴婢”婵衣以为商玄雪刚知道她与苏辰念的事,生怕他碍于苏锦溪忍下,事后会迁怒苏家四房,趁苏锦溪等人不备,悄悄去了商玄雪的房里,一进去,立刻跪下请罪。
“既然你知罪,我就替你师父来清理门户好了。”
果然,商玄雪目露寒光,说着扬起一掌,眼瞅着就要朝她劈下。
婵衣不躲,立即低下头做出准备受着的模样。
“奴婢甘愿受过,只求公子处死奴婢后,把奴婢的这封信放到奴婢的房中,将奴婢的尸体丢到一个没人能找的到的地方。”
商玄雪看了眼地上放置的信,随之冷笑。
“你倒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此来必死。”
婵衣不言,只闭上眼,继续做着受死状。
其实自她决心接受苏辰念的时候,就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这辈子,能被一个甘为她置身生死的人深爱,能这样彻底的相爱一场,她已经足够了。
辰念,下辈子见了。
猛然感觉到由上到下的掌风,呼啸而来,却在下一秒消失无踪。
婵衣立即睁开眼,商玄雪此刻已经站在了门口。
“你知道言路对我说了什么吗?他求我放过你。自我认识他,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求人。”
“师父求公子放过奴婢?”听到的话让婵衣恍惚,失口说道。
师父居然为了她去求公子?在她的记忆里师父永远冷冰冰的对她漠不关心。她曾以为亲情这种东西和她是不沾边的,原来师父他一直。
“你出去吧。”婵衣正想着,商玄雪已经下“逐客令”了。
婵衣立刻起身匆匆离去。
在她走后,商玄雪拾起她地上落的信,就着烛灯付之一炬。
待一切行程定下,苏锦溪终于要和商玄雪上路了。
强挤出笑容和张伯等作别,却一眼不敢再看木屋。
而后上了车,一路颠簸无语,直至行了几十里,才突然注意到去向的路。
“你这是要去大周?”
想那次出逃,她可是一路步行,认出路也是正常。
商玄雪也不辩解,立刻很自然的应了。
“正是。”
两国敌对,前面又有了李灏寒的例子,苏锦溪看向他的目光,马上警觉起来。
“那你要处理清楚的事,也是关于大周了?你到底是谁?!”
商玄雪似乎看出了她所想,但表情仍旧是淡然。
“确实是关于大周,至于我究竟是谁,你到了大周,自然就知道了。但我绝对不会和李灏寒一样。”
苏锦溪没有再问,将头倚在窗口,继续看向外面。
不在意,也就无所谓了。
见她的反应,商玄雪有些失落,强行想着二哥的事,压抑着不再想现在。
在他们驶向大周的同时,唐国也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