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第1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小少年莫名有点脸红,强撑着起身,一把夺过宫女捧着的瓷碗,直接往嘴里倒去。
估计他真是渴厉害了,大口大口的猛往下咽,瞬间碗中就空了。
不好意思的抹了抹沾湿的衣领,转身就要下床。
长欢立刻拽住了他的袖子。
“你怎么成这样了?你不是同辽国使臣同来的吗?看你的模样,难道他虐待你?你别怕,我告了父皇,让他找你们皇帝收拾了他!”
小小少年微颤了一下,最终没有甩开她的手,但也没有开口。
苏锦溪一直瞅着他观察,自知其故,立刻朝长欢屈膝施礼。
“公主,臣女一个人换衣服不便,可能要劳烦您的这几位宫女到偏殿帮忙。”
长欢立刻明白,知道苏锦溪是在借机暗指要她屏退左右。
立即应允了。
“好,你们几个就陪她过去吧,从我昨日选的那几件里,拿一件给她。”
“是。”宫女们立刻齐声承命。
第三百一十八章 忍耐
苏锦溪跟在她们后面,刚要迈出门口,小小少年突然朝她的背影将她叫住。
“你等等,你可以留下。”
苏锦溪停下脚步,那些最懂察言观色的宫女可不敢停下,鱼贯似的走了出去。
见人都走光了,小小少年突然低下了头。
“他没有虐待我,你也不用让你父皇找我们皇帝,因为,皇帝是我的叔父。”
“那你为什么会这样?!”长欢公主立刻言道。
回过身来的苏锦溪缓缓走到他的跟前。
“你刚刚的反应,应该不止是缺水造成的吧?”
小小少年犹豫了下,点点头。
“嗯,是几年前就有的病。”说着,下意识的咬住嘴唇。
“我确实怕那个人,但不是因为叔父,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他那日一起伙同他人害死了我父皇。”
“父皇?!”长欢被他的话震在了原地,直接脱口。瞪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小人,脸上现出一百个不信。
“你你难不成是皇子?!!”
“我是次子,字贤宁。政变那日我只有四岁,父皇、母后都死了,我也险被杀了,我躲在被他们毁了的庭院角落三天,是大臣耶律屋质救了我。只是从此身体就不好了。”
苏锦溪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不由的激动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除掉那个人!”刚说完立刻意识大自己失言,闭紧嘴再不说话。
贤宁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臂。
“他只是参与,并不是主谋。而且耶律屋质说现在还不是除掉他的时候。”松开时,一道血红分明。
低着头继续言道。
“我强压着,但看到他还会害怕,而且……”说到这,原本只是语句停顿了一下,长欢公主却猛地将他抱到怀里。
“而且心里很难受,不是害怕,是那种逼着坚强面对的难受。”
贤宁没意料到长欢公主会有这种举动,脸顿时通红。然而他更惊讶的是长欢公主说的话。
“你……”心里激动,却嘴上语噎。
正想压制住这份激动,长欢公主已经松开他,将自己首饰盒中的一对琥珀耳环取了出来。
“喏,这是我母妃送给我的,说是难过时,看它心里就会透彻。这个送给你了。”说着,将其中的一只递向面前的贤宁。
贤宁看着这晶莹的琥珀,心里控制不住的起伏。而内里的那个信念渐渐坚定起来。
突然一合手,将耳环握在手心里。
“我…谢谢。”
随即,一扫之前的喏喏,拱手朝她们施了个汉人的礼。
“我想我该回去了。”
长欢公主想叫住他,却被苏锦溪拽住了袖筒。
再回首,苏锦溪松手,朝她屈膝。
“公主,臣女换衣服去了。”
“嗯。”长欢公主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苏锦溪立即起身,照着之前宫女走的方向朝外走去。
长欢公主对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
“苏锦溪。”
“嗯?”苏锦溪听到声音,徒然停住脚步。
见她回过头来,长欢公主反而朝她摆了摆手。
“算了。”
苏锦溪只好再转回头,继续朝外走去。
长欢公主的声到底在她背后响起。
“我四叔真的很爱你。”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苏锦溪背对着她冷笑,想都没想,脱口冒犯了一句。
长欢公主也不怒,只是不服气的顶回了一句。
“当然!就像我爱商玄雪那样。”
猛然听到商玄雪的名字,苏锦溪一颤,原来她喜欢的是商玄雪。
若是真如南宫忘川所说,商玄雪喜欢的是她。。
她真的不想眼前的人受伤害。尤其在看到她对待贤宁后。
长欢公主那知道她心里所想,以为她是想起了李轻尘,心里得了些安慰。嘴上则催促道。
“愣什么愣,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苏锦溪赶忙加紧了步履。
当她们回去时,宴会刚好匆匆进行到结尾。草草吃了些,就结束了。
宴会结束后,一切又落回正常,直到之后的第三天。
早先传回过两个小捷报的战场,突然传了个震惊的消息。
由于查羽生估算错误,造成几千名官兵死伤,李轻尘和查羽生更是下落不明。
战场之上元帅,军师失踪,这绝对是个大事。对作战的形势大大不利。好在查侯爷和郭将军及时补上了这个缺,查羽生的父亲查大将军也从边疆赶来。好歹稳固了军心。
然而对于苏锦溪来说,震惊的可远不止这些。
皇上慌了神,采纳皇后的建议急于拉拢汉国,几乎阿谀的提出要与汉国皇帝联亲。
“朕以为凝裳郡主姿态、学识都不错,将她与之和亲,必是大大的嘉事。”
说的是南宫凝裳,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瞅着汉国皇帝刘钧。
刘钧直接否了他。
“不,寡人已经看中了一位。”说着,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名字。
皇上马上探头去看,却见上面清晰的写着苏锦溪三个字。
“她?”表面上惊讶,心里却想的是李轻尘要挟他赐婚那日的模样,心下竟有些欢喜。
南宫凝裳和皇后“不经意”的对了下眼神,心里都是如意的。
只有那个“倔强”的七皇子李从善冒言。
“父皇!”
皇上看都不看他,直接挥了一下手。
“好,准了。”
这也怨不得朕了,反正战场上失踪,十之八九死了,活着没缘分了,死了也别做什么鬼夫妻了。不如成全别人。
李景逖,你不是在意这个苏锦溪吗?呵,朕这可都是为你着想。
这些大殿上的事,轮到苏锦溪听闻,已经是太监宣旨,侍卫围紧,“强”带她入宫的时候了。
因为嫁的是皇帝,苏锦溪被破格提为了公主,说好听些,是留在宫中学规矩,为出家准备,其实就是软禁。
七皇子李从善因这事,顶着日头,在大殿外跪了半日,无奈皇上非但不见他,还叫侍卫赶他出去。
苏锦溪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如此嫁了,一连水米未进。
再加上几乎没有怎么睡,到了第三日末了,眼前看人已经模糊了。
这时,偏殿的门扇一响,南宫忘川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 逃走
感觉到有人抓着自己的下巴,强行往嘴里塞东西,苏锦溪徒然睁开眼睛。
“你想干什么!”
说着,用手推着他,使劲摇头挣扎。可她哪里还能有多少气力,而且送入她嘴里的东西入口即化。瞬时间,迦南的味道充盈口鼻。
熟悉的感触让她再次想到李轻尘,神色间微微有些发愣。
南宫忘川像是看透了她心里所想,直接甩开她说道。
“是想起李景逖了吗?他手中的药丸也是我所制的。不过今日这用哪个可大有不同,至少你这几日算白饿了。”
经他这么一说,苏锦溪才意识到身体渐渐有了气力。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到底想做什么!”因着一直以来的不良印象,她想都没想就朝他继续吼了一声。
“有人不吃不喝的‘生病’,我作为皇宫的兼职御医,当然要来看看。”
南宫忘川突然露出从未有过的狰狞面孔,恶狠狠的冷笑。
“当然,也是要……”说着,一只手疾速的向她抓了去。指弯的像作鹰爪,像是分分钟就要划破她的喉咙。
然而这个动作下的手只是朝她眼前掠过,就几乎贴伏到她脖颈的探到了身后。
一把拽住了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包袱。
而后丢到了苏锦溪的怀里。
“放走你。”
苏锦溪才不信呢,看着他的眼睛充满了警惕。
“你要放我走?”
南宫忘川也不介意她的反应,轻轻拽了下包袱上的系带,里面的衣物立刻落了一地。
“先穿一套里面的男装,再将药童的袍子披在外面,到了宫外,立刻脱了外衣逃走。”
苏锦溪盯了他一会儿,最终拾起衣服走进隔壁的偏间。
很快,一身男装的她走了出来。
南宫忘川故意在她身边转了一圈,来回打量了一遍。
“不错嘛,不仔细看,连我都误以为是小童了。”
站在她身侧的他,突然一低头,在她耳边吐息道。
“要不你干脆替代小童留在我身边,以我的医术、头脑,定让你比跟着李景逖逍遥。”
苏锦溪吓了一跳,赶忙逃也是的躲到一边。
南宫忘川则直起身笑了起来。
“不过你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嘛?”
不及音落,人已推门走在了外面。
苏锦溪赶忙慌乱的跟了上去,屏息扎头,不敢看周围的一点反应。
好在并没有听到什么异样,跟着南宫忘川的脚步停停走走,大约过了四五个宫门,终于到了一片辽阔的地境。
苏锦溪认识这,是她入宫时的正入口。
好不容易出了皇宫,她不敢在这停留,不顾南宫忘川自己就走。
南宫忘川也不追,只在后面朝她喊道。
“小童回来,我忘了给你的钱袋里放银子。”
苏锦溪知道他是在叫她,没有停留,反而加速了脚步。
南宫忘川见她走远,才一个人喃喃言道。
“这次可不是玩笑哦。”之后,笑着上了恰好停在他面前的一辆马车,很快也不见了踪影。
关押偏殿的门外,原本受商玄雪之命,来这里救苏锦溪的言路,听到里面这种“动静”,立刻又默默的原路返回。
……
苏锦溪一眼看不到皇宫,立刻脱了袍子丢了。但脚步不敢停歇,直到天黑透了,实在又饥又渴了,才停在了一家简易的街边小摊前面。
捏了下袖筒中,之前发现的钱袋,指向摊主一摞的笼屉。
“给我来两个蒸饼。”
“好嘞!”
店家正在蹲坐着打盹,听到来了生意,立刻起身。抽出一张纸,用手快速捏了两个还烫手的。一裹,递向苏锦溪。
苏锦溪赶忙探到袖筒中取钱袋,开一打开,整个人都傻了。
里面一块块儿的,摸着像银子,掂着像银子,可就不是银子。
根本就是铅块儿。
想想南宫忘川最后的那句话,不由的狠的牙痒痒,这家伙压根就是故意的!
再想着另一个袖筒里的东西,心里渐渐放宽下来,好在换下来的那些首饰她都装着,否则真就完了。
只是不知道这摊主收不收……
很快,她的担心被印证不是无道理的。
小摊主一见她递过来的碧玉戒指,立刻哆嗦了。
这人瞅着又小又瘦,手里又拿个明显女子的物件,难道就是传说中逃亡的那个掘墓偷儿,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让他给碰到了!
心里虽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往哪戒指上看。
毕竟是墓里的东西,万一是值老鼻子钱的……
而且好像除了这个,看他袖筒里还有一包的样子,要是夺过来,肯定抵得上他蒸几辈子饼了,一个偷儿,肯定又不敢去报案,嘿嘿,这难不成是给他的发财机会?
一定是的!
如此想来,那摊主心也不慌了,腿也不颤了,徒然目露凶光,朝着苏锦溪的袖筒就夺过去。
苏锦溪没意料会这样,赶紧想跑,可哪里还有机会,只得死死的抓住自己最后的救命钱,如何都不松手。
可女子毕竟不敌男子,小摊主如今又急红了眼,眼瞅着,她就抓不住了。
正在这时,一个壮汉突然“闯到”他们旁边,抬手掰开小摊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