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逆袭传-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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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天姑姑给我披了件外衫，一边柔声劝道：“夫人孕中还是不要多忧多思才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秦太医若真有隐瞒夫人的事，早晚都会明了。
奴婢已暗暗派人在太医院打探了，听说秦太医给夫人和皇长子配的每一剂药，他都要自己先亲身试药，以防有不适；且就连抓药这种跑腿打杂之事都是他亲力亲为，从不肯假手于他人。
如此可见秦太医对夫人的忠心，想来他就算有所隐瞒也是为夫人着想吧。”
我没想到芷天姑姑竟会暗暗派人去太医院盯秦太医的梢，以确认他是否对我忠心。
我轻轻握了下芷天的手，说道：“到底还是你仔细些。”
芷天姑姑微微笑了笑道：“宫中不比宫外，凡事总要多打几分小心才是。何况夫人如今在宫中风头正盛，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夫人呢，奴婢不得不多考虑一层，不过这次倒是奴婢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将秦太医送来的药交给芷天姑姑：“今儿开始就让李嬷嬷给璋儿煎药吧……告诉李嬷嬷，从煎药到伺候璋儿服下，一定都要李嬷嬷亲自来做。三日后，秦太医会来给璋儿施针。”
芷天姑姑：“是，奴婢这就去。”
转眼已进入六月下旬，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我的肚子也非常明显得挺了起来。果然如秦太医所料，宫中人纷纷私下议论起我的肚子来。
在一个给太后请安的午后，几个妃嫔终于按捺不住在太后面前嚼起舌来。
刘常侍：“太后，宣俪夫人的肚子怎么那么大，怎么看也不像三个多月的样子啊！”
丽贵人笑道：“这些事情我们这些没生养过的倒是不懂呢，刘常侍倒是内行得很哦！”
见丽贵人嘲讽自己，刘常侍立刻柳眉倒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难道丽贵人的母家张府都没有过怀孕的人？那张府当真是可怜呢！”
丽贵人轻蔑一笑：“有自然是有的，不过我张家家教极严，母亲是从不允许我们这些闺阁女孩去注意什么生孩子之类的事情的，呵呵……”
刘常侍气得语塞：“你！”
淑妃和容修华面露担忧之色，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戚妃想了想问良昭华：“良昭华姐姐有孕三个多月时，肚子也是如此吗？”
良昭华：“这……嫔妾有孕三个月时肚子没有那么大，不过太医也说过嫔妾肚子比寻常孕妇还小些，盛平公主生下来也很小。”
于嫔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宣俪夫人腹中的孩子个头儿太大？”
“好了！”太后冷冷打断她们：“宣俪夫人位份在你们之上，你们竟敢在哀家面前就以下犯上，妄论宣俪夫人和她腹中的皇嗣，真是大胆！今日在座的妃嫔都各罚半个月的俸禄，以儆效尤！
祺祥，传哀家旨意，谁也不许妄论宣俪夫人和她腹中皇嗣，若再给哀家听见了，绝不轻饶！”
众妃嫔听了一时面面相觑，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如此护着那个宣俪夫人。
妃嫔们见嚼舌的目的没有达到，也就三三两两的知趣跪安了。
众妃嫔散去后，太后突然问道：“伺候宣俪夫人的太医是哪一位？”
祺祥姑姑想了想道：“回太后，是一位新考进太医院不久的太医，名秦珂。”
太后：“嗯，宣他来见哀家。你问问太医院是熟人，这秦珂为人如何！”
祺祥姑姑：“是！”
不到半个时辰，秦珂来到了太后殿中。
秦珂：“臣秦珂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太后：“嗯，起来吧！今儿宣你过来，是想问你些事情。祺祥，赐座。”
秦珂却没有坐，只是淡淡地说道：“太后是君，也是臣的长辈，臣站着就好。”
太后点点头：“倒是个懂礼数的。宣俪夫人可是你伺候的。”
秦珂：“回太后，臣现在负责伺候宣俪夫人和皇长子。”
太后：“哀家问你一事，你必须要对哀家说实话！你若了解哀家应该知道，欺骗哀家的人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秦珂依旧不卑不亢：“太后尽管问便是。”
太后突然严厉地看向秦珂，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问道：“宣俪夫人的胎到底几个月了？”
秦珂心里一惊，面上却依旧不露声色：“回太后，宣俪夫人的胎已经三个多月了。”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秦太医如此回答，是觉得哀家是瞎子还是傻子？！”
（迷迭香篇）太后的试探
见太后动怒，秦太医却不慌不忙地跪下贺喜道：“臣恭贺太后大喜！”
太后皱眉：“哦？哀家喜从何来？”
秦太医：“臣恭贺太后很快就要得一对皇孙或是皇孙女，因为宣俪夫人腹中所怀的是双生胎。”
秦太医这话一出，太后的脸立刻多云转晴：“哦？真的！秦太医你快起来仔细说！对此你有几成把握？”
秦太医：“臣有九成的把握。只是臣斗胆请太后能暂且将此事保密。臣希望宣俪夫人能平安诞下皇嗣，所以还是不要太惹眼才好。”
太后连连点头：“嗯嗯！秦太医所言极是。还好哀家今日发落了那些嚼舌的妃嫔，并下了严旨不许任何人再胡说，否则若水少不了受委屈。”
秦太医：“太后圣明。”
太后：“祺祥，赏秦太医黄金一百两！”
秦太医忙道：“请太后收回成命，臣万万不敢受此重赏！”
太后笑道：“哀家还是第一次见有谁回绝赏赐的！秦太医，哀家赏你，你为何不肯受呢？”
秦太医：“回太后，伺候好宣俪夫人和她腹中的皇嗣是臣的本分，此其一；其二么，今日臣若在太后这里受了重赏，传出去定会引人猜疑何故，臣担心最后会泄露了消息对宣俪夫人和她腹中皇嗣不利。”
太后赞许道：“秦太医跟一般的太医果然不一样。只是这么好的消息，哀家不赏……总觉得委屈你。”
秦太医：“太后，自古无功不受禄，太后何必急于此时呢？待宣俪夫人平安诞下皇嗣后，臣怕是还要主动向太后讨赏呢！”
祺祥姑姑在一旁笑道：“可不是么太后，那时候再重赏秦太医也算是名正言顺，名副其实！
秦太医说的对，宫中险恶，现在宣俪夫人风头正盛，她怀了双生子之事若传出去，恐怕真的会引得小人们嫉恨暗算。为了她们母子三人平安，咱们还是暂且压下这份喜悦吧，好饭不怕晚么。”
太后点点头，笑道：“瞧哀家都高兴都糊涂了，多亏你们不糊涂。
对了，秦太医，如果你发现哪宫的人有加害宣俪夫人腹中皇嗣之意的话……就来悄悄报给哀家，哀家定会严惩不贷！”
秦太医听了心里一松，暗想：有太后这句话，夫人和孩子可以更多一层保障了。他忙对太后施了一礼道：“臣领旨！”
秦太医走后，太后对祺祥姑姑道：“这个秦太医……不俗啊！”
祺祥姑姑一边给太后捶背一边道：“太后，奴婢刚刚打探过了，秦太医医术高明，而且为人正直善良。似乎他祖上也是为宫中效力的，且颇受皇室重视宠信，只是因为被奸人陷害所以才家道败落了。”
太后若有所思道：“嗯……想来那秦太医也是个有志气的……而且哀家觉得秦太医也不敢对哀家扯双生胎这么大的慌。若水虽然失忆了，但她是本性敦厚之人想必也不会欺瞒哀家和皇上的。”
祺祥姑姑端来汤药递给太后，又接着说道：“太后，宣俪夫人腹中是双生胎，如此太后可以放心了。
就算生的是皇子，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皇子，怎么可能立其中一个继承大统呢？就是皇上愿意，宗亲和朝臣们为社稷稳定也不会同意的。”
太后将药一口饮尽又漱了漱口：“没错。今日哀家高兴。一来是双生子之喜；二来就是……至少宣俪夫人这胎不会威胁到珑儿的地位了。”
入夜后，我还不困，便开始做些针线活儿。果然做了母亲之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性子变了许多。
李嬷嬷抱着皇长子过来，扶他靠在软垫上，又柔声道：“皇长子殿下见夫人这里还亮着灯，非要过来看看夫人。”
我一边刺绣一边微笑问道：“璋儿，这几日与陈师傅相处得怎样？”
皇长子：“儿臣与师傅相处得很好。陈师傅教导儿臣非常耐心，还给儿臣讲了很多书中没有的东西。儿臣也喜欢听他讲。”
我点点头，又叮嘱道：“天地君亲师。虽说你是君他是臣，可陈霖是你的师傅，无论何时何地，璋儿都要记得尊重师傅，有德方能服众。”
皇长子乖巧地点点头：“儿臣记住了。”
皇长子又被我手中所刺绣的缎带吸引，忍不住问道：“母妃，这是给小弟弟做的吧？好漂亮！等他生出来，儿臣要亲自给他戴上！”
我一笑：“这是母妃给璋儿做的腰带。”
皇长子惊喜道：“这是给璋儿的？”
我点头柔声道：“听说母亲给儿子刺绣腰带可保平安康健，这腰带就是母妃对你的一份祈福。母妃绣工不好，这个就戴在里面吧！”
皇长子非常开心：“不，母妃。儿臣要将这腰带戴在外面。从没有谁为儿臣做过这些，这是儿臣长这么大最好的礼物！”
我微笑：“好，只要璋儿高兴。”
也是几日以前，皇长子听说我有了自己的小孩，怯怯地问我：“母妃，你会把璋儿送走吗？璋儿一定乖乖的，不给母妃和皇弟添麻烦。
我忙安慰他道：“璋儿就是母妃的孩子，母妃怎么舍得送走璋儿呢！璋儿现在就安心读书，把身子调养好，以后好带着弟弟妹妹们玩，教他们写字好吗？”
皇长子：“嗯！璋儿知道了。母妃，今晚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我轻轻搂住他微笑道：“当然可以！”
璋儿这孩子经历过太多可怕的事情，难免比同龄的孩子心更重些，越是这种时候我越是要给他更多的爱才行。
皇长子果然很聪明，跟着陈霖学了两个月就已经出口成章。
我想太后知道也会高兴的，这日午后便让皇长子带着他写的字一起去给太后殿给太后请安。
我肚子大了，皇长子身子还不行，所以都免礼了。
太后看着我的肚子道：“天气日渐炎热，你现在还怀着孕，又何必亲自来呢？”
芷天姑姑扶我坐下来，我微笑道：“璋儿想念皇祖母，若水也惦记太后呀！”
太后面露忧色道：“你总是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这次怀孕这么大的事你自己竟还不知道，之前月信未至都不找太医瞧瞧吗？”
我无所谓地一笑：“臣妾月信一向都不准，甚至两三个月都不来的时候也有过。所以之前如此也就没有在意。”提到这儿，我心中不由又生恨意，其实这还是当初被戚妃残害落下的毛病。
我又对李嬷嬷吩咐道：“还不快让太后看看璋儿。”
李嬷嬷将皇长子放在太后身边，又拿出随身带来的鹅绒软垫让皇长子靠好。
皇长子乖巧地拿出自己写的字呈给太后：“皇祖母，这是孙儿写的字。”
太后接过，又慈祥地仔细端详了会儿皇长子的小脸儿，点点头说道：“璋儿不似从前那般瘦弱，面色也红润了。若水将这孩子照顾得真好！”
皇长子：“母妃对璋儿可好了！还亲自下厨给璋儿做好吃的！”
太后责怪我道：“瞧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可以亲自下厨呢！”
我笑道：“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多活动活动臣妾反倒觉得更有力气呢。”
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太后一直抱着皇长子，眼神中更是万般怜爱。
太后赞了皇长子的字，又问了他最近都学了什么书，皇长子竟然都能对答如流。
太后很惊讶，不禁说道：“皇帝这么大的时候并不喜爱读书，师傅倒赞他是个习武的好料子。
不过哀家倒是听说皇后年幼时便能通读文史，这孩子读书有悟性，看来是随了他的生母……”
太后说到这突然打住，她似乎觉得不该在我面前提及皇长子的生母黄令月。
其实说实话我并不介意这些。
皇长子已经六岁，他什么都记得且也懂很多事情了。再说这母子血缘之情本就是谁都割不断的。
“呵呵，俗话都说儿随母，女随父么！”我想了想，又说道：“太后，说到这臣妾正有件事想要请示太后，皇后毕竟是璋儿的生母，太后看什么时候合适，臣妾带着璋儿去探望皇后。”
太后却说道：“听说昨儿皇后还犯病，打坏了一个送药宫女的脸呢。等皇后病情稳定了再说吧。否则璋儿见了怕是会更难受。”
皇长子听了立时神色黯然，他低下头懦懦道：“孙儿听皇祖母的安排。”
我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果然是极惦记他生母黄令月的。
我们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