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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悍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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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校门果然见识不凡嘛,刚刚台上,杜家子扑来时,长远忽然诡异的微微扭身,右脚向侧右后踏出一步,同时身子已经转动,清喝一声左腿带风绕了一大圈,带动全身力气燃着蓝火双翼,就好像一把蓝幽幽的巨斧,从下方撩起然后横扫斜劈而去,快如闪电势大力沉迅猛无比。

  杜家子和邓家争斗多年,对彼此招数早就了然在心中,刚刚杜家子不过是在想他邓长远烈虎诀使出,无非是对冲一拳,而看到自己武校境后,对手必定心中惶恐,恐怕一招就决了生死!怎么能想到的是对面这邓家二少居然…一把巨斧已经横过劈在了他的百尺冰川斗气防护上,位置正是他的头侧,打的他眼前发黑,步伐大乱。

  这是邓长远,集合全身之力,以看似中武尉之斗气,却是新开六窍重固明台再铸赤柱而发出的江河之力!什么鸟头能受此重击还若无其事?

  可此刻,台上却是又一声虎吼,其中杀气凛然,事浑身蓝焰的邓长远一个回旋之后,左脚还没落地,身子已经被带动右腿追风一踹,击中正在踉跄的对手同时,他的左脚才用力踏下,两力合一,而此刻正是他心中战意澎湃,两腿双翼炼燃烧沸腾到了顶点之时,蓝色之中隐有青芒!

  于是轰的一声巨响,满台冰色乱舞,就这连环两击便打的对方这假武校斗气崩裂!

  但还没等到台下喝彩,蓝光却又追了上去,诡异的伸出双手,正捧住了对方的头颅,看着对方惊骇欲绝的眼神,邓长远狞笑着,根本就不在意对方垂死一掌打向自己胸口,而是抖腕发力忽然一转,咔嚓一声,生生扯下了对方的头颅!

  看到这样一幕,邓家大旗下的子弟们已经激动的连天的叫起了好来!百姓们看着这威猛漂亮的杀招,更是兴奋,他们就图个热闹,有些见识的却都被震慑的失声了,这是怎么回事情呢?人所共知骠骑烈虎是马背功夫,可他这双腿怎么突然使出了双翼炼的?而这些腿法和最后的一招又是什么怪路数?

  在台上长远这个时候冷冷的提着对方的头颅转了半圈,耀武扬威之后就拉着对方尸身一脚踢了下去,落在失魂落魄的杜月阳面前,他却回头对了台下的光头一拱手:“回禀总教习,长远幸不辱命,斩杀贼子一名!”邓海东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屑一顾的对他摆了下手:“杀鸡屠狗的小事你也好意思和我邀功?下来!”

  邓家子们都哄堂大笑起来,邓长远也一咧嘴跳了下来,手中居然还提了对方脑袋,这是存心是让杜家难堪来着!走到父亲面前,人头送上。

  而这战后的对话,顿时让全场目光全集中在了光头上,这年轻后生居然是武尉邓家总教习?邓家二少爷不是说的吗?人群议论纷纷,邓海东却已经按着人头在手,如按帅印一般的站在旗下发号施令起来,就看到邓家大公子一拱手,然后和二少爷走了后面去,半响,邓长青已经换了短打出来了。

  但对面的杜家却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无头之身就在杜月阳的脚下,他脸上之前的阴森和自负已经消失,连服用了拓跋丹到了武校境的子弟居然不能挡邓家武尉一击?难道是这世道疯了吗?而邓家功夫的诡异和凌厉,斗气的变化,都让杜月阳对本以为掌握了一切的局面,完全失去了信心,他沉默着,周边子弟其实已经丧胆!

  这个时候,宋明远却正在台上和同样面色难看的杨镇远得意洋洋的说着:“如何是什么沈伏波的连环浪打,这邓家是烈虎诀嘛,而村夫争斗,也动着拳脚,难道一抬手就是烈虎诀起手,一持棍就是你杨门戳枪法吗?其形相似其神不似啊。”俨然一副武门子弟,通晓各路绝招的高手模样。

  其实全是照搬那可恶的海东兄的。

  而他说完还得意洋洋,只用眼角去看看杨镇远,站了一边的宋泽看着少爷模样,暗笑的腹疼不已。

  杨镇远被他这种教训式的口气堵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暗想,你宋明远不过是个不会斗气武功的文人,居然也在我面前放肆,还胆敢把我杨门戳枪比成村夫持棍?可他心中怒着面色却不改,只是淡淡的道:“五局才开,还早呢。”说完之后,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就算五局输了今日也要灭了邓门,让你宋明远就此仕途无望。

  他这句话说出,就已经是证明了自己的立场,听到这句话,最近肝胆正热豪气冲天的书生,见他居然非要看邓家笑话,哪里还给他一些颜面了?于是宋明远干脆的嗤笑了一声就不再看他一眼,这下把杨镇远气的脸上肌肉跳动,但看上去倒是精神倍增。

  就在他们互相之间来去的时候,第二鼓也已经响起,可宋明远的眼神不好,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就看到一阵青光乱舞,台上转眼却又见了生死!

  把他只急的跺脚在连连的问身边的人:“这又是怎么打的?”宋泽在一边笑着对他解释道:“是长青公招式打的诡异,好像类似镇北候马家的十八摔法,不过最后一招曲膝下打却是老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真狠辣。”

  台上是邓长青,而他斗气是更为精纯,浑身青芒斗气而对手不过是看似同等的上武尉,一拳打来气势全无,这分明是被杜月阳用着三驷赛驰的方法,先驱上来送死的一匹最弱等的劣马而已。可这样的生死大战,邓长青哪里会对他客气,直接的手臂微曲然后就缠上对方手腕,右手驾着对方又一拳的同时,按着和海东儿切磋时的方式,运转发力轻轻的一拉一松就搬动对方中心,人却又诡异的撞了过去。

  随即那杜家子就腾云驾雾,嚎叫着从他头顶飞过,才落了地上摔的斗气乱闪之际,一道人影从天而下,邓长青居然高高跃起然后曲膝向下,重重落了对方的胸口,砸的对方胸口坍塌,口鼻流血。

  可这时,邓长青却没有抓过对方下了对方脑袋!低头的邓长青看着那杜家子渐渐的,鲜血却变成了黑血弥漫开来,状若中了鸠毒一般,他疑惑之下一沾手抬起来一嗅,一股甜香带有辛辣,再看看那杜家子的手足,自幼学了医术的邓长青猛的抬起头来,看到杜月阳眼神惊惶!

  所以一开始宋明远就看到邓长青低头不知道干了什么,然后便腾的一下站起来,戟指着杜月阳就喝骂道:“你这老匹夫胆敢在比武时驱使子弟服用拓跋丹?”

  第三卷 第二十六节 小儿辈

  拓跋丹?他这一声,惊的周遭顿时群情汹涌,杨镇远面色大变,心中暗自叫苦的时候,宋明远已经被这三个字惊的站了起来:“邓长青,此言可真?”

  邓海东看看局势,好像对面有些蠢蠢欲动一样,赶紧的一挥手,围观的百姓们就看到邓家十名武尉子弟呼啦一下涌了台上,先围住了那具尸身,而台下的邓家武兵们也一声声口令响起,就听到甲队登台为后队,乙队丙队包抄,然后脚步声轰轰一片,但不过几个呼吸,武尉邓的子弟已经从高台两个方向绕着,占据了有利地形拱卫了台上。

  随即各自两名武尉子弟闪身跃下两边,接管人马同时防护武兵子,武尉邓大旗下唯留下邓公他老人家在那里安坐,面色平静喜怒难测,没人能记得他刚刚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无耻”时的猴急模样。

  而听到这拓跋丹三字,杜家人人惊骇,一阵慌乱,甚至有子弟坐的好好的然后摔了地上,真如一群土鸡瓦狗尔。

  因为柔然王庭的拓跋丹虽然号称名丹,却是大唐朝廷以及武门严禁使用的药物。众所周知这丹药服用了下去后,一个辛苦多年的武将指不定能被一个中等校官杀了,再看柔然王庭当年的惨烈,几乎以牺牲全族一代高手的命换的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毫无前朝突厥的狼性了。

  这等逆天的损人损己的丹药,说严重点,一旦泛滥,可是能动摇国本的!

  虽然说起来,在唐一朝,江湖庙堂之间关乎全族生死的关头,总有拓跋丹的影子,屡禁不绝。但那是退无可退之际,不过垂死挣扎,而今天这可是堂堂正正的比武时抓的现行,落了宋明远的手中,还能讨了好?

  想到这些,已经有服丹的子弟再想起这丹药五个时辰的大限,恐惧之下哪里还问他杜月阳是族公,不可冒犯之类的规矩,有一个人面色惨白的当场就喊了起来:“你不是说这是江东冰丹吗?”

  这不打自招的内乱,让全场发出了更大的一阵喧哗,杜月阳身形摇摇欲坠,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欲派人上台来夺尸,但这武尉邓家气势如此,只压的他明明知晓本族祸事不远,但三番五次鼓不起一丝勇气下令,可就这一犹豫便失去了良机,而身边子弟这一嗓子,生生的把这老匹夫逼的口吐鲜血当场昏了!

  看他口鼻血色,倒没有服丹的症状。

  邓海东看到这乱纷纷的局面,邓长青正在喊他,于是跃上台去,看了邓长青一眼,听他急促的说了几句话后,他就回头对了城门上的宋明远道:“这杜家子身亡后口鼻黑血,甜里带辛辣之气,而此人手足痕迹显示其不过是寒冰诀下武尉境,我等以骠骑勇烈先公之名起誓,绝无妄言,还望城主速遣子弟前来查探。”

  这句话说出,再加上誓言,满城都仿佛炸了窝一样,宋明远咬着牙看着杜月阳,狠狠的一挥手:“来人!”

  城上城下如雷的回应。

  宋明远大声的道:“封锁全场看管杜家子弟,另请赤水杨府,和我宋门子弟共同登台查探此事。”听到一片喊,一边的杨镇远喊道:“慢。”宋明远猛回头瞪着他问道:“是赤水杨公欲阻本城主办这惊天要案吗?”

  杨镇远哪里还敢说其他,刚刚他就揪着心生怕杜月阳这厮心急之下,咬了自己,而看到杜月阳倒地,他的心才落了一半。

  他连忙摇头:“城主,我虽然和杜月阳有些私交,但这等乱法无德的事情,我杨镇远如何还能为他说话?”

  “那你何意?”宋明远问道,宋婉言已经走到了兄长身边,女孩明亮的双眼带着蔑视看着他,杨镇远心头慌乱,刚刚喊声慢不过是想拖延下,然后和宋明远一起下城,再图后计。可这昨日才让他吃瘪的宋婉言一来,老头心中彻底乱了分寸,焦急之下脱口而出:“这厮如此,已经证据确凿,还须多问,直接斩了以正国法才是!”

  宋婉言听的心头一动,但她立即就微微转了头去,不动声色的藏下了疑惑,然后她看向了台上站在的邓海东,此刻邓海东正负手站在那里热情的招呼杜家一窝子:“一群王八蛋全老实点,看着你们家的龟公老朽,难道你们还嫌死的人不够,还要灭族才满意吗?”

  这个气死人的贼秃呀!宋婉言扑哧一笑,而她身边的宋明远则一声冷笑:“杨公真是费心了。”说完一甩袖,向下走去,宋婉言赶紧跟上,宋明远也实在不想去问小妹了,那天伤心之后他至今没和小妹说话呢,于是兄妹一前一后,心虚的杨镇远也只能急急的跟着。

  很快城主府的甲兵就冲了上来,邓海东对宋明远有什么不信任的?他干脆的挥了下手,子弟们如同列阵对敌一样,后列压阵,大队回转,转眼又回到了邓公身边,武尉旗下。这样的森严气息让那些有见识的闻人商贾们看的啧啧称奇,眼看杜家这幅模样,他们哪里还不聪明的赶紧去奉承邓家,已经有人走来对了邓公示好,猴爷面不改色的只是应付着,偶尔说一句:“还算还成些气候就是。”

  猴爷现在依旧保持着一派大将风度,观他那神态,简直可比青史留名的谢公了。

  据说当年突厥南下,国朝危难之际,关中谢门当年的族公谢安石就坐镇在赤水行营总领着天下武事,在听前方儿郎们已于九曲之北大破敌军之后,而这力挽狂澜延了国运的一代名帅只不过是把手里的羽扇轻摇了几下,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小儿辈破敌矣。”然后他就继续听那漳水河畔柳荫之下,有绝色歌姬,拨动焦尾琴弦轻唱因缘去了。

  妾有红酥手,徒夸好颜色…身边铁甲寒光,远处天狼暗淡!

  遥想先贤,这是何等的名师大将气度?

  现在有武尉邓公看着台上这种变故,也是如此浑然不放心头似的,这种内敛的自负和骄傲尽显了邓家的实力,他这摸样只看的周边的商贾百姓和城内闻人们更是大口称赞,还生怕这邓公听不到似的,过去杜家养的几个更是焦急,于是在那里拼命呼天抢地,他们捶着桌子连连长吁短叹:“此乃将门气象,此乃将门气象也!此乃我洪城之福也!”

  猴爷却依旧淡定,只是坐在那里笑看那猢狲儿正傲立台上,身边有佳人倾城。

  而不多久后,洪城之外马蹄声凌乱,忽然就有数百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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