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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最后的三国-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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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纂在一旁道:“少将军切勿意气用事,蜀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之势,一昧强攻的话只能是徒增伤亡,想要拿下山顶,就必须在盾兵攻击之时,利用弓箭兵来掩护,压制蜀兵的弓手,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邓忠从其言,调派了数百名的弓弩手赶到半山坡射程之内,盾兵在前攻击,弓兵在后掩护。弓兵采用四十度角的仰射,将箭矢绕过石墙,抛射到石墙之后。由于看不到石墙后的情况,魏军弓兵也只是采用漫射的方式,进行覆盖式地攻击。

这种抛射虽然是漫无目标,但一样可以给山顶上的家兵带来不少的伤害,刘胤为了应对魏兵的弓箭反击,命令家兵们尽可能地贴近石墙,这样飞越过石墙的箭矢就不会对后墙后的目标造成打击,至于后排的队伍,则使用盾牌顶在头上,防备从天而降的箭雨。

同时刘胤命令弓弩手着重对远处的魏军弓兵进行反击,对已经攻到近前的魏军盾兵,则使用滚木擂石进行打击。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树木和石块,到达靖军山之后,刘胤命人伐了不少的树木,做成了滚木,又采了不少的大石头,除了砌墙之外,剩下的留作擂石。相对于弓弩的点线打击,滚木擂石可谓是横扫千军的武器,一根粗大的滚木,呼啸而下的话,对攻山的步兵而言,完全是一场噩梦,摧枯拉朽地滚落而下,任何人都无法抵挡得了,一旦被砸中,碾得血肉模糊。

虽然四十五度角的抛散比低角度的平射威力要差一些,但魏军弓兵在数量上占据着优势,双方的箭雨对攻一直呈现胶着状态。

战斗从上午一直持续到傍晚,整条山路上已经是布满了魏军的尸体,鲜血已将这片泥土浸染,邓忠锲而不舍地发动了一轮又一轮地攻势,眼看着天色将黑,邓忠更是疯狂地将全部兵力压了上去,准备一鼓作气地拿下山头。

刘胤的第一组家兵已经是退下去休息了,现在作战的是张乐的第二组家兵,不过刘胤没有退下去,面对魏兵潮水地攻势,刘胤也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

“大哥,不行就用火药炸他狗的!”张乐建议道。三百人面对近两千人的疯狂进攻,到底压力很大,单凭普通的弓箭和滚木擂石威力不足,何况激战一日,滚木擂石也基本告罄。

“准备元戎弩!”刘胤低沉地吩咐道。火药是他压箱底的武器,刘胤不准备过早地暴露出来,现在只能是先动用元戎弩这个大杀器了。

魏兵已冲到了石墙外四五十步远的地方,他们一个个兴奋地打了鸡血一般,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石墙的后面,倾泻出数以千计短弩箭,象平地间瞬间席卷而至的狂风暴雨,将这条路上的魏兵全部淹没有在其间。

所有的魏兵都惊呆了,在这密集的攻击之下,魏兵一排排地倒了下去,冲在最前面的,连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再一次溃败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元戎弩?”拿到这八寸黑色短杆弩箭的邓忠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弩箭他并不陌生,在与蜀军的我年交战之中,多少魏军将士就是死在这种黑色的箭簇之下的。

最终,邓忠也不得不接受惨败的结局,带着不满一千的残兵败将退回了河谷宿营地。月光映照之下,邓忠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因为他看到了一面大纛,上面赫然是斗大的一个“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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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征西将军邓艾

邓忠对这面大纛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他老爹征西将军邓艾的帅旗,原以为邓艾距离先登营还有两天的路程,再快也要明天早上才会赶到这里,可邓忠没想到老爹来的竟是如此神速,大概是他知道了先登营吃了败仗的事吧。

想到这儿,邓忠不禁忐忑起来,出征时先登营整整的五千人,除了一路伤亡的两千人(这个是非战斗减员,邓忠也很好解释),仅仅这两天,先登营就折损得只剩下千把人,可以说这是自他老爹都督雍凉以来史无前例的惨败,连邓忠也不知道如何向邓艾来交待了。

邓艾素来以治军严谨闻名,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论亲疏,所以邓艾在雍凉军中拥有着极高的声望,今日先登营蒙受如此惨重的损失,邓忠和师纂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依邓艾的性格脾气,定然少不了军法处治,轻则饱受一顿军棍,重则很有可能人头落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到这里,邓忠和师纂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的沉默,硬着头皮前往帅帐参见邓艾。

此刻中军帐内灯火通明,邓艾伏在几案后面,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幅地图。邓忠和师纂忐忑地看了一眼,拱手施礼道:“末将参见都督。”

邓艾缓缓地抬起头来,尽管邓艾今年已经是六十六岁了,颔下的胡须皆已尽数染白,脸上也平添了几许的皱纹,但他的目光,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厉,那种不怒而威的咄咄气势,让面对他的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

此刻,两道寒芒扫过邓忠和师纂的面上,让二人不禁是暗暗打了一个寒战。

邓艾却似乎没有发怒的意思,而是用很平和的语气道:“忠儿,你今年多大了?”

邓忠不禁是愕然一怔,邓艾不问战事,却问他的年龄,让邓忠是莫名其妙,不过他可不敢顶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孩儿今年三十岁。”

邓艾轻轻地冷哼一声,道:“三十而立,忠儿,你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跟随为父在军中,也有十五个年头了,该读的兵法也读过了,该打的仗也打过了,如何行军,如何立寨,也不用我再去教你了吧?居然被蜀军轻而易举地偷营劫寨,你这个先锋官当得可真是很称职啊?”

虽然邓艾没有动怒,但邓忠听来,却是冷汗涔涔,惶恐地道:“孩儿知罪,此事全是孩儿一时疏忽大意,士卒一路行军疲惫不堪,孩儿认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绝对不会有蜀军来袭,一时轻敌,才导致如此后果,请父亲大人按军法处罚。”

邓艾冷沉地道:“为将者,当常备不懈,岂可存半点侥幸之心,行军立寨,最为紧要的就是防敌偷袭,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就算没有敌人来袭,也要睁着一只眼睛睡觉,麻痹大意只能是自食恶果。稍后你自己到帐前吏那儿领一百军棍,以为惩诫!”

“诺。”邓忠拱手称是,暗暗地拭了一把冷汗。

邓艾接着道:“不过你遇袭之后,仍能审时度势从容调度,收拢残部凝聚军心,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对敌的反击,从这一点上来看,为父甚为欣慰。为将者,不怕打败仗,就怕一败之后,一蹶不振,士气尽丧,连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邓忠迟疑了一下,难道父亲不知道自己攻山失败了吗?这怎能么可能?可父亲的话分明是赞许之辞,他吞吞吐吐地道:“孩儿有失父亲厚望,攻山一日,未得寸进……”

邓艾抚须轻笑道:“如此战果,早在为父的意料之中,蜀军既然能在此处设伏,定然已做了万全的准备,仰攻要隘,又岂是你区区先登营数千人马可以为之的。不过即使失败,也应掌握敌人的虚实才是,我且问你,蜀军驻防此地,何人为帅?兵力几何?装备如何?又是如何布防的?”

邓忠面露愧色,道:“孩儿连番强攻,奈何蜀军防御顽强,我军伤亡惨重,也未能攻破山顶,是以孩儿无法得知山上蜀军兵力多寡,主将是何人。不过,孩儿倒是一物呈给父亲。”邓忠说着,将一支黑色短弩箭放在了邓艾面前的几案上。

“元戎弩!”邓艾拿起弩箭,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这种弩箭邓艾可谓是熟悉的很,那密如急雨的恐怖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这种武器一直是蜀国超越魏国军事科技的所在,就连天才的马钧都未能发明与之匹敌的武器,邓艾还记得,魏国赫赫有名的大将王双和张郃就都是死在这黑色弩箭之下,它的威力这么多年来让魏军一直闻之胆寒。

元戎弩在蜀国属于最高机密武器,在蜀军之中也不是广泛的装备,装备有元戎弩的部队一直是蜀军的精锐力量,现在它突然出现在阴平小道上,不得不令邓艾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邓艾拿在过一张纸来,在纸上奋笔疾书,写好之后,装入信封之中,沉声道:“郭奉何在?”

参军郭奉赶忙上前参拜道:“卑职候命。”

邓艾将书信递给他,道:“本督命你明日持书上山,去拜会蜀军守将。”

众皆惊诧。邓忠道:“我军新败,蜀军士气正盛,父亲此时下书劝降,恐怕不易。”

邓艾抚须大笑道:“这个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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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先登营溃败之后,靖军山迎来了难得的一夜安宁。

不过刘胤可不敢放松警惕,邓忠显然就是前车之鉴,居高临下,刘胤已经看到了魏军主力大军已然开到,那高高飘扬的大纛,不就是正是邓艾的旗号吗?

就在前番偷袭过的原址上,魏军已扎起了一座新的营寨,但显然和先营登所立营寨不可同日而语,营帐齐整,井然有序,参差错落,营垒森严,在大营的四周,又各立一座哨营,远远望去,身着甲胄的士兵往来巡逻,戒备极严。

刘胤不禁是暗暗叹息,前番偷袭,也就是邓忠领军,如果换作邓艾前来的,自己绝对没有半点的机会。

“启禀少主,山下有魏使者求见。”就在刘胤出神之际,家兵忽然来报。

第145章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刘胤回过神来,向山下望去,果然瞧见山下有一队身着魏军服饰的人,不过他们手中并没有任何武器,在前面最显眼的,是一面白旗。

张乐哈哈大笑,道:“都说邓艾如何厉害,看来也是言过其实嘛,刚刚灰头土脸地打了一个败仗,这回工夫就派人来投降了,我看这邓艾也真不咋地。”

刘胤白了他一眼,打白旗就是投降?这没文化真可怕,打白旗的意思,只不过是交战的一方提出谈判的诚意,要求休战谈判,只这是一种战争时的习惯。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邓艾派人来劝降的,至于让邓艾投降,不到山穷水尽或者真到了穷水尽也未必肯降。

“人家这是先礼后兵。”刘胤解释道。先礼后兵是魏军统帅惯用的伎俩,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素有文采的钟会就曾先后下书给蒋斌和姜维,劝其罢兵归降,就也是魏将优越感的一种体现,认为劝降是一种恩赐,魏军兵锋所至,蜀军望风而降。不过这也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只要有点气节的蜀将,都不会理会他们。

张乐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谈的,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上他一场,那才痛快。”

刘胤没有理会他,吩咐道:“有请。”

魏国使团一行十几人,为首的是参军郭奉,得到刘胤的命令,家兵们自然让出一条路来,让郭奉一行来到了山顶。

相比于狭隘的山路,山顶上既平坦又宽阔,郭奉不费力气地就看到了整个靖军山顶的全貌,这让他惊诧不已。在他的想象中,能打败魏军先登营的,至少也得是蜀军的精锐部队才行,而且数量上绝对要比先登营多而不会比其少。可眼前的军队,根本就没有穿着蜀军的正规军服,倒很象是某些豪门士家的私人部曲,而且数量不多,大约只有五六百人(赵卓那一组正在第二道防线以外休息,郭奉是看不到的)。

郭奉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神从惊讶很快就过渡到了不屑,在他看来,先登营的失败首先是因为轻敌,其次是因为地利关系,就这么几苗人,魏军主力碾压过来,分分钟就能将他们灭掉,邓艾都督还要下书劝降,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刘胤在山顶上一座临时搭设的营帐之内接见了郭奉,郭奉看到刘胤甚为年轻的模样,傲慢之气油然而生,入帐之后,傲不为礼,轻蔑地道:“你就是蜀军的主将?”

张乐勃然大怒,正准备出言训斥,刘胤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淡然一笑道:“在下刘胤,不知尊使如何称呼?来此何为?”

“某乃邓征西麾下参军郭奉是也,奉邓征西之命,前来下书。”郭奉说着,朝随从呶了一嘴,随从立刻会意,将邓艾的书信呈到了刘胤的面前。

刘胤从容地打开了书信,果不其然,是邓艾的劝降书,坦白来讲,邓艾的文笔可比钟会差了老远,没有那些骊四骈六的句子,很直白,大意也很简单,说魏国大军天威至此,不忍生灵涂炭,于路守军,当顺天意,开关献降,必可封官赏爵,如此云云。

刘胤掷书于几案,轻轻地冷笑了一声,邓艾的书信不过是些官话套话而已,没啥实质性的东西,何况刘胤抗敌之决心,又岂是邓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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