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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最后的三国-第5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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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船,石苞倒也不疑心有它,心情也渐渐平定了下来。

石苞瞧得并没有错,对面驶来的船队正是东吴的水军,为首的战船之上,站立着的,正是右将军诸葛靓,他看着石苞的船只靠近,阴阴一笑,道:“来人,拦截住对面的船只,向他们喊话,令其返航。”

嗓门大的吴军喊话兵立刻站到了船头高声地喊道:“对面的船只听着,速速停止前进,马上返航,否则的话,必然杀得你们船毁人亡!”

石苞一听就愣了,这才意识到他们这边的船上行的匆忙,就连旗号都不曾准备,连忙命人喊道:“别误会,都是自家人,淮南王在此,请求面见东吴将军。”

诸葛靓冷冷一笑道:“石苞居然有命逃回来,可惜这淮南之地,却早已不再是他的地盘了。传我之令,驱逐石苞过河。”

东吴的战船奉命立刻进入到了攻击状态,乱箭如飞,向石苞的船射了过来。

孙铄大惊失色地对石苞道:“大王,东吴这是背信弃义,欲断我们的后路啊。”

石苞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本来按石苞的智商,也不会出现这般的误判,东吴的船只原本只在淮河弋阳段游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寿春这一带,而现在他们出现在寿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包括寿春在内的淮南地区,恐怕已经被吴人给侵夺了。

一想到这里,石苞顿时后心发凉,东吴人觎觑淮南,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早在曹魏立国之初,吴主孙权就多次发动对淮南的进攻,不过双方僵持了几十年,吴人始终也没有机会拿下淮南。

此次关东三王与吴议和,名义上淮南连同关东五州都划归到了吴国的治下,但石苞等人却完全是自立的,东吴的势力根本就没有机会插手淮南的事务,更别说派兵进入淮南了。

可洛阳之战后,整个关东的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关东三王已死其二,剩下石苞一人,也早已是兵败鼠窜,实力大损,吴人惦记了多少的淮南,唾手可得,又岂能不会染指。

“卑鄙!卑鄙之至!”石苞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率兵在洛阳与季汉拼得你死我活,吴人却趁着这个机会,背后捅了他这么一刀,把淮南给抢了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卑鄙无耻的人吗?

吴国的背信弃义,那是很有传统的,远如当年斩关羽夺荆州,近如十年前借助蜀之名压永安入益州,这回趁机夺了淮南,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石苞气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东吴此举,完全是断送了他回家之路,石苞汪地喷出一鲜血,怨恨地道:“陆抗小儿,背信弃义,卑鄙无耻,本王与你不死不休!”

石苞的一肚子怨气,都发泄在了陆抗的身上,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陆抗在背后搞得鬼,假借联盟的名义,出兵洛阳,趁着洛阳兵败,关东三王无瑕南顾之际,一举侵吞了淮南,手段之卑劣,心机之歹毒,天下无人可与相比。

但事实上,石苞却是有些冤枉陆抗了,此番夺淮南,并不是陆抗的主意,而是朝中有人窜怂孙皓,趁着石苞兵败,一举夺下淮南来。于是孙皓便派右将军诸葛靓率领三万人马,一举攻占了淮南。

陆抗刚刚兵败回到了弋阳,如今中原之战,已经是一败涂地了,接下来,吴国必将会面对季汉的进攻,如果石苞还在,那么他们必将还是盟友,还能携手对付季汉。

所以陆抗肯定是会以大局为重,维持与石苞的同盟的,但孙皓是吴国皇帝,他行事自然无须向陆抗交待,听到诸葛靓出兵攻占了淮南,陆抗也只甬默然无语,如此一来,便会逼得石苞再无容身之所,吴国也只能将是单独去面对季汉的攻击了。

石苞自然无法知晓这些,不过就算他知晓,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淮南被夺,自己最后的希望也就破灭了,原本回到寿春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也只有回到寿春,他才有机会东山再起,这个精神支柱垮了,石苞一下子如同老了十岁,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者,精神萎靡,心如死灰。

他的手下这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石苞问怎么办?如今淮北追兵已至,淮南却又失守,他们被困于淮河之上,前进不得,后退不能,难道就这么死于这里吗?

石苞已经是彻底地崩溃了,面对众人的问询,他是充耳不闻。

众人无奈,只得向孙铄问计,孙铄有目光变得阴鸷起来,现在想要活命,只有北投汉军了,可他们与汉军本有仇怨,如果无功而降的话,只怕难在汉军中立足,孙眼珠一转,便有主意,走到了石苞的身侧,道:“大王,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投降蜀汉。”

“随便吧。”石苞一付生无可恋的模样。

孙铄阴阴地道:“不过降蜀的话,尚缺一物——”

“何物?”

“你的项上人头!”孙铄说话的同时,一把利刃已经是插到了石苞的胸口。

第1207章名将之死
潇,连绵不绝,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

陆抗一脸孤寂地坐四轮车上,望着滔滔的淮河水,有些出神。

在他的身后撑着油纸伞的,是陆抗的长子陆晏,他轻声地道:“父亲,这江边风大浪急的,您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去吧。”

陆抗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是默然不语。

回到弋阳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能够死里逃生,吴军众将都深感幸运,但陆抗的脸上,却从未有过喜悦的颜色,洛阳之败,已经在陆抗的心中,留下了无比惨痛的烙印。

十万人出征,逃回来的不过才二三万人,十折其七八,这样的惨败那怕是放眼吴国的历史,那也是绝无仅有的,陆抗做为领军大都督,自然要为此次的失败负全责。回到弋阳之后,他立刻上表吴主孙皓,请自贬大司马大都督之职。

前线失利的消息传回到了建业,整个吴国是朝野震动,舆论哗然。那些与陆抗政见不合的大臣是纷纷上表,弹劾陆抗。

吴主孙皓陷入了两难的地境,说孙皓是一个昏庸残暴的君主,那一点也不假,但说他是一个没脑子的皇帝,却也是有失偏颇的,他心里很清楚,正因为边关前线有陆抗这样的大将镇守,才给了肆意妄为,骄奢淫逸的本钱。正因为如此,孙皓敢杀张布,敢杀濮阳兴这样的近侍大臣,敢杀吴国宗室的人,却始终没有动陆抗这样的镇边大将一根汗毛。

陆抗这一次的失败,按理说会受到重罚,甚至杀头的可能性都有,但孙皓却也清楚,如果撤消了陆抗的职务,整个边关防线恐怕真的无人可用了。所以,孙皓思量再三,仅给陆抗降了三级做为处罚,由大司马贬为上将军,不过仍旧行大都督事,统领边关人马。

洛阳战败之后,吴国所处的形势愈加地险恶了,压在陆抗肩上的担子也越重了,但陆抗的身体却是病魔缠身,每况愈下。

陆抗患病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其实他的病倒也不太严重,如果放下军务,安心静养的话,过个一年两载的,说不定就会痊愈了。但陆抗心忧国事,如何能去静养,再加上这一次仓促出兵,一败涂地,对陆抗的精神是一个重大的打击,病情加重,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陆晏陆景急得不行,急召名医为陆抗诊治,但陆抗的病症拖延已久,病入膏盲,召来的医匠个个束手无策,连连摇头。

对此,陆抗倒是比较坦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淡了生死,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负担了。

陆抗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东吴的这一道长江防线,东吴的整个江山社稷,都依赖于这一道防线,现在蜀汉的势力如日中天,吴国已经失去了与之抗衡的能力,能不能保住吴国江山不失,自然唯系在这道长江防线上。

回到大帐之后,陆抗命人将周处传来,道:“子隐,如今天下之势,你如何看?”

周处恭声道:“处以为,如今蜀国跨有四方,挟灭晋之威,得中原之势,必存吞吴之心,今蜀强吴弱,我国唯一所能倚仗的,也只有长江防线,而蜀国占据益州,居长江之源头,若顺流而下,此必为大害也。”

陆抗颔首道:“那么子隐以为守江何处为要点?”

周处道:“长江浩荡如烟,若要横渡,绝非易事,所以处以为,武昌建业虽俱为要点,但千里江防第一城者,当首推西陵,只要扼守住西陵,阻断蜀人东下之势,江东必安稳如山,如西陵有失,则江东难保矣。”

陆抗长叹道:“君之所见,与我不谋而合,西陵之地,乃国之屏障也,必不可有失。我已奏请陛下,荐君为荆州刺史,西陵都督,希望我死之后,君可担起守卫东吴江山社稷之责。”

周处大惊道:“都督何出此言?都督乃国之重器,万万不容有事。”

陆抗淡然一笑道:“生死各安天命,天意如此,人力岂可违之。我死之后,希望子隐能处处以国事为重,保江山社稷无忧,不负我之提携。”

周处泣而拜道:“都督的知遇之恩,处岂敢忘乎,愿肝脑涂地,尽效犬马之劳!”

陆抗道:“我临终之时,能得子隐,平生再无憾事,吴有周处,国之大幸也!”

随后,陆抗又召薛莹、张咸、伍延等将入帐,道:“我命不久矣,我死之后,弋阳便由张咸来守,我已表奏陛下令张咸为弋阳督,薛莹为武昌左部督,仍回武昌镇守,伍延表为柴桑督,带兵去守柴桑。诸位皆乃是国中大将,须当各自用命,以御蜀患。”

薛莹、张咸、伍延泣拜领命,各自退下。

陆抗又唤陆晏陆景到榻前,这个时候,陆晏陆景已经哭得跟泪人差不多了,陆抗嘱道:“为父死之后,尔等兄弟当手足相亲,不可生隙,晏儿景儿,你们两个做兄长的,更要爱护弟弟,不堕家声。叹玄儿、机儿、云儿、耽儿皆不在身边,未能当面嘱托。我死之后,丧葬一切从简,万勿奢侈,所省之费用,当周济前线将士。”

“父亲——”陆晏陆景以泪洗面,哭绝于地。

陆抗身子已是孱弱无比,不过他还是坚持给吴主孙皓写了一封长长的奏章,劝其勤政爱民,重施仁政。

这样的奏章陆抗此前已经写过不少次了,但每每递到朝廷之上,好似石沉大海,孙皓根本就未曾采纳。

陆晏劝慰道:“父亲这是何苦,您写得再多,陛下也未必肯听。”

陆抗搁笔叹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是夜,风雨交加,至凌晨时分,陆抗病患加剧,碾转难眠,终吐血数升,仰天而叹道:“吾之一生,竭心尽力,欲为东吴开疆拓土,可恨天意难测,今撒手人寰,吾愿难偿,平生之恨也!”

言讫,溘然而逝,终年四十九岁。

东吴的最后一位名将,就这样殒落了。

第1208章回师洛阳

还是早些回去吧。”

陆抗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是默然不语。

回到弋阳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能够死里逃生,吴军众将都深感幸运,但陆抗的脸上,却从未有过喜悦的颜色,洛阳之败,已经在陆抗的心中,留下了无比惨痛的烙印。

十万人出征,逃回来的不过才二三万人,十折其七八,这样的惨败那怕是放眼吴国的历史,那也是绝无仅有的,陆抗做为领军大都督,自然要为此次的失败负全责。回到弋阳之后,他立刻上表吴主孙皓,请自贬大司马大都督之职。

前线失利的消息传回到了建业,整个吴国是朝野震动,舆论哗然。那些与陆抗政见不合的大臣是纷纷上表,弹劾陆抗。

吴主孙皓陷入了两难的地境,说孙皓是一个昏庸残暴的君主,那一点也不假,但说他是一个没脑子的皇帝,却也是有失偏颇的,他心里很清楚,正因为边关前线有陆抗这样的大将镇守,才给了肆意妄为,骄奢淫逸的本钱。正因为如此,孙皓敢杀张布,敢杀濮阳兴这样的近侍大臣,敢杀吴国宗室的人,却始终没有动陆抗这样的镇边大将一根汗毛。

陆抗这一次的失败,按理说会受到重罚,甚至杀头的可能性都有,但孙皓却也清楚,如果撤消了陆抗的职务,整个边关防线恐怕真的无人可用了。所以,孙皓思量再三,仅给陆抗降了三级做为处罚,由大司马贬为上将军,不过仍旧行大都督事,统领边关人马。

洛阳战败之后,吴国所处的形势愈加地险恶了,压在陆抗肩上的担子也越重了,但陆抗的身体却是病魔缠身,每况愈下。

陆抗患病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其实他的病倒也不太严重,如果放下军务,安心静养的话,过个一年两载的,说不定就会痊愈了。但陆抗心忧国事,如何能去静养,再加上这一次仓促出兵,一败涂地,对陆抗的精神是一个重大的打击,病情加重,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陆晏陆景急得不行,急召名医为陆抗诊治,但陆抗的病症拖延已久,病入膏盲,召来的医匠个个束手无策,连连摇头。

对此,陆抗倒是比较坦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淡了生死,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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