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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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很奇怪的是,此人生性淡泊,对权力官位并不看重,否则以他的才华,断不能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
“噢,是狐军司啊,请坐,请坐。”
狐平并没有落坐,淡然地一笑,道:“方才听闻蒋将军和傅都督起了争执,属下特意过过来看看,坐失如此良机,的确是诚为可惜。”
蒋舒眼前一亮,道:“狐军司也认为此时出击有较大的胜算?”
狐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微微一笑道:“当年镇北将军魏延就曾提出奇袭子午谷的计划,只可惜被谨慎的诸葛丞相给否决了,事后司马懿闻之大叹,蜀军若采纳魏延之计,关中必将不复存矣,此乃魏国之幸也。有些时候,谨慎虽然过错,但却会坐失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蒋舒点头道:“狐军司真知灼见,只可惜傅佥不听某之言,白白错失了追歼魏军的机会。”
狐平却摇头道:“卑职如此说并非是指将军有追歼魏军的机会,阳安关守军不过数千,将军真的以为可以和十万雄兵对峙吗?”
蒋舒不禁愣住了,狐平方才似乎还极是赞成他的计策,可一转眼就却又如此说话,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凭着一贯对他的信任,蒋舒还是很有耐心地道:“狐军司这是何意?”
狐平悠然地一笑道:“将军难道看不出来吗,此次魏国伐蜀,绝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军事进攻,此次魏国集中了绝对的优势兵力,意在吞并整个蜀国,小小的阳安关,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机会就摆在将军的面前,如何选择就看将军自己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蒋舒就算是再蠢,也能明白狐平话里的含义,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狐平神色如常,呵呵一笑道:“看来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了,敝人魏国间军司驻汉中的间军统领,代号银狐,如果蒋将军愿意的,还可以继续叫我狐平。”
蒋舒顿时僵住了,狐平居然是魏国的间谍,这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狐平来得到军中至少也四五个年头了,这么长的时间内,居然隐藏地如此之深,真是太可怕了!蒋舒脸色煞白,刷地抽出了佩剑来,横在了银狐的脖子上,道:“你自曝身份,就不怕我把你交出去,魏国的细作,怎么个死法,你应该是清楚的很。”
银狐丝毫没有惧意,很是平淡地道:“如果在下的人头能给将军换来晋阶的可能,倒是死得其所,只是可惜将军当初也是一镇都督,现在却沦落到仰人鼻息的地步,就算阳安居关最终守得住,这功劳也未必能让将军分润一二……”
蒋舒的神情黯然了下去,无力地撤回了佩剑,银狐的话点中了他的要害,他当初任职武兴都督,就是因为无所建树被撤去了职务,降为副将,这阳安关之战,无论胜败输赢,功劳都是傅佥的,自己出兵追击的计划被傅佥否决之后,他甚至都可以预见自己的结果。
“你到底想要如何?”蒋舒有些无力地道。
银狐渗透进入蜀军内部,窃取蜀军的机密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工作就是对阳安关指挥官的策反,魏军间军司高层很早就注意到了阳安关的重要性,才把银狐这颗重要的棋子投到了阳安关,就是希望是银狐可以策反成功阳安关的守将,从而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这座要隘。
银狐的最初设想是策反阳安关的主将傅佥,但他很快发现傅佥这个人对蜀汉朝廷异乎寻常地忠诚,无论是威胁和利诱都无法让其屈服,对于这样的死硬分子,银狐很快便放弃了,他将目标转向了阳安关的副将蒋舒。
蒋舒这个人志大才疏,对现实很不满,银狐便刻意地与之接触,为其出谋划策,从而赢得了他的信任,现在魏军已经是兵临城下,到了和他摊牌的时候了。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蜀国灭亡就在眼前,蒋将军如果不想为它殉葬的话,投靠我大魏恐怕就是唯一的选择了。蜀亡而降和现在主动投诚,那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蒋将军只要能帮助钟大都督拿下阳安关,这破蜀的首功可就是将军您的了,从此高官厚禄飞黄腾达,想不富贵都难。”银狐是淳淳利诱,他深知蒋舒这个人利欲熏心,只要许之以利,难保他不会不动心。
蒋舒果然沉吟起来,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地道:“狐统领,话虽如此,但你如何能让某相信这不是空头诺言?”
银狐微笑道:“蒋将军担心我许诺的份量不够?呵呵,实不相瞒,此次的策反行动是由间军司的间军校尉青鸟大人一手负责的,他可是间军司在蜀国境内的最高负责人,只要蒋将军能主动投诚配合大军拿下阳安关,立刻封将军为万户侯,永享富贵。”
“青鸟?可是曾在南郑窃取汉中布防图的青鸟?”蒋舒悚然一惊道。
“不错,正是。南郑汉中都督府防备如此森严,青鸟大人都可以轻松窃取到布防图,中尉府的一帮蠢才根本就奈何不了,蒋将军应该相信青鸟大人的实力如何了吧?坦白告诉你,青鸟大人可是晋王府司马家的人,说话一言九鼎,给将军你的承诺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蒋舒的脸上抽搐了一阵,目光变得阴戾起来,沉声道:“富贵险中求,好,这一次,某就赌上一把吧!”
第107章中策
银狐的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点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蒋将军肯弃暗投明,实为当世英才,比之顽冥不灵的傅佥,不知要强过多少。蒋将军请放心,事成之后,我大魏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
“那依统领之见,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蒋舒既然选择了背叛,当然是越快越好,留在阳安关时间越久便越危险,毕竟傅佥才是阳安关的主将,大部分的兵权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银狐不急不徐地道:“唯今有三策:上策是暗杀傅佥,将阳安关的兵权夺过来;中策是抢夺一座城门,待我大魏兵马杀到之时,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下策是带兵出城投诚,与我大魏军汇合之后,再攻阳安关。三策之中,上策风险最高,但将军可以全其功,一旦得手,阳安关尽在将军之手,是为首功;中策强夺城门,必于傅佥交战,如果得手,可助大魏军破城,是为次功;下策将军可全身而退,无任何风险,不过再取阳安关则难度增大,将军所立之功只能算是末功了。”
蒋舒不禁是暗蹙眉头,银狐所提三策,也的确是蒋舒现在所能选择的三条道路,暗杀掉傅佥,也确实是上策,傅佥一死,整个阳安关可就全落在他的手中了,把整座关城献给钟会,可不就是首功一件吗?
不过,行刺傅佥真的那么容易吗?
且不说傅佥身边护卫成群,就是傅佥本人,那也是武艺高强,一旦行刺失败,自己还能不能脱身都是未知之数。
蒋舒摇摇头,这种高风险的勾当可不是他能担当的。至于选择下策,倒是没有风险,但银狐的话说的很明确,出城而降,等于只是消耗了阳安关的部分守备力量,整个阳安关还在蜀军的手中,魏军想要破城,还得花大气力,自己所立之功只能算是微末之功。
看来只有选择中策了!
蒋舒咬咬牙道:“如今交战之时,傅佥岂能无备,想要行刺于他很难,在下手中,尚有一部人马,倒是可以强取一座城门,不过事泄之后,傅佥定然会派兵来战,我手下虽有些心腹之士,但大部分兵士皆是出身西蜀,未必能真心实意地跟随我投降,支撑个一时半刻问题不大,但时间一久,恐怕难以支持。”
银狐微微一笑道:“将军放心,钟大都督岂能让将军孤军奋战,我大魏军虽兵退三十里,这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钟大都督早已密遣胡烈率五千精兵暗伏于阳安关城外,只等城中举火为号,便会来接应将军。”
蒋舒大喜,道:“既如此,在下便立刻准备,请狐统领支会胡烈将军,明日三更时分,阳安关南门,举火为号,共谋大事。”
蒋舒连夜将几名心腹的校尉司马召集过来,这几个军官可都是跟随蒋舒多年的亲信,一听蒋舒要投靠魏国,皆是举手赞成。蒋舒直接统辖的有一千余人马,可除了一些心腹亲信之外,蒋舒对这支军队并不能完全信任,所以蒋舒要找这些心腹的军官密如何来抢夺阳安关的南门。
行动的计划很快地就确定了下来,以心腹亲信部队为主体,裹挟部曲前往南门,诈称协防南门,如果守南门的军队不从,阴袭之,立刻打开城门迎接胡烈的军队入城。
时间定在了明日夜里二更时分。
蒋舒一整天都显得心神不宁,具体的事务有那几个校尉司马操办,倒也不需要他亲自出面。银狐却是神秘地消失了,整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蒋舒的心情更加地忐忑起来,叛乱可是头等的谋逆之事,一旦败露,下场可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挨到天黑的时候,银狐出现了,对蒋舒道:“已经和胡烈将军取得了联系,今日午夜三更时分,胡烈将军将率军准时出现在南门外,以烛火为号,共取阳安关。”
蒋舒有些吃惊地看着银狐,自从得知了银狐的真实身份,就知道银狐是个非凡的人物,如今大敌当前战事紧张,阳安关的城门一直紧闭,城内也一直戒严,银狐却可以从容地出入阳安关,这种本事,可不是寻常人物能有的。蒋舒又联想到了此前窃取汉中布防图的青鸟,在戒备森严的汉中都督府如入无人之境,在中尉府的重重关卡之下将情报传递回了关中,这般手眼通天的人物,蒋舒真有一睹真颜的渴望。
“蒋将军,你这边准备的如何了?”
蒋舒道:“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我已派几名心腹暗中联系了亲信的部队,这些人已经全部效忠大魏了,只是部曲之中,尚有一些未曾归心的人,不知是该调出去还是一起带往南门,这些人如果拒绝投降的话,可能会给我们的行动靠成一定的麻烦。”
“带走吧,如果单独留下来的话,会被傅佥查觉,同时留下这些人也会成为傅佥的部众,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不利。将他们全部带到南门,等与胡烈将军取得联系之后,这些人如果还是不识时务地拒绝归降,全部就地格杀!”银狐冷酷地道。
蒋舒心里一颤,银狐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掠过一抹阴冷的杀气,令人不寒栗,蒋舒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下令几个心腹的校尉司马集结部曲,准备行动。
黑沉沉的夜,整个阳安关陷入了一片的死寂之中,除了往来的更夫和守城巡逻的士兵之外,空荡荡的大街之上看不到半个人影。
蒋舒骑了一匹高头大马,领军向着南门急驰而去。
在距城门的不远处,有蜀军的一道哨卡,看到有军队开来,哨长立刻出来拦阻喝道:“什么人?口令!”
蒋舒立刻上前道:“我是蒋舒,刚刚接到密报,今夜魏军会趁夜袭城,傅都督命我立刻增援南门,尔等还不让开,误了军机,可是杀头之罪。”
哨长自然是认得蒋舒,慌忙令人搬开路障,蒋舒暗吁了一口气,正欲向前,忽然从前面过来一骑,马上之人冷冷一笑道:“蒋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第108章叛乱
蒋舒抬头一看,惊的是三魂丢了两,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关中都督阳安关主将傅佥,傅佥骑了一匹青色的战马,全身披挂铠甲,掌中一杆镔铁枪。傅佥的身旁,簇拥着无数的兵士,刀枪在手,弓箭在弦,将前方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当着傅佥的面,蒋舒可不再敢说奉命守城之类的话,不过蒋舒可不会束手待毙,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傅将军,你意在守城,我志在杀敌,人各有志,你又何必勉强?”昨天蒋舒就曾和傅佥提过出城追击魏军的计划,只是傅佥没有同意,蒋舒只能是悻悻作罢,此时傅佥突然拦路,虽然蒋舒不清楚傅佥对自己叛逃的事情知道多少,但蒋舒此时别无所选择,只能拿自己原先的计划来搪塞。
傅佥冷冷一笑道:“好一个人各有志,蒋舒,别再装了,你的全盘计划本督早已尽在掌握,背主投敌,此等谋逆之罪足够将你千刀万剐了,早点下马受降,或可免三族之诛!”
蒋舒心里突得一沉,他几乎不敢相信傅佥的话,按理说此事自己已经做得很是机密了,那几个调动兵马的校尉司马都是自己的心腹亲信,绝不会将消息泄露出去,至于军营中的其他军士,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傅佥能出现在这儿,确实证明了他已经确凿地掌握了自己反叛的证据,到底是那个环节出现了秕漏?蒋舒是百思不得其解。
傅佥钢枪在手,枪尖幽幽地发着冷光,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不过他的心底,却是暗自地庆幸,如果不是当初刘胤的提醒,自己或许真的就被披着伪装的蒋舒给骗过了。昨日蒋舒提出要带兵出战时,傅佥就多留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