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38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于倒马钉遍布山谷,匈奴军大部分被截留在了谷中,狭隘的道路让匈奴兵几乎是密集地挤在了一起,这个时候滚木滚落下来,重重地砸向了人群,一片惨呼之声,匈奴人几乎是成片成片地被横扫,伤亡惨重。
滚木之后,便是密集的箭雨降临到了匈奴兵的头上,那些侥幸没被滚木砸中的匈奴兵则是纷纷中箭,一片哀鸿遍野。
“速退!”刘渊见状,立刻下令匈奴军向后撤退,此刻如果还呆在山谷之中,只能是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
混乱之中,被滚木砸死的,被乱箭射死的,自相践踏而死的,不计其数,匈奴人狼狈地逃出了山谷,遗下尸体无数。
刘渊退出了壶关口,这才算是稳住了阵脚。刘渊没想到临回壶关城了,还居然被蜀人给摆了一道,不禁是脸色铁青,收拾起兵马之后,刘渊决定从外围强攻壶关口,给蜀人一点颜色瞧瞧。
崔游劝道:“大王休怒,如今蜀人占据壶关口之险,如果强攻的话,必然会损兵折将,不如等右于陆王派兵前来之时,两面夹击,再攻未迟。”
刘渊听从了崔游的劝告,崔游做为他身边的顶级谋士,刘渊对他还是相当地信任,当然刘渊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一昧地强攻壶关口的话,恐怕是得不偿失,与其如此,倒还不如等刘景派兵前来,从两面夹攻,这样夺取壶关口的可能性便极大,反正从壶关城出发,最多也就一天的路程而已。
于是刘渊也就在壶关口的前面扎下营寨来,等待壶关城的援兵。
刘景在壶关城接到斥侯的探报之后,大惊,立刻点了一万人马,出城直奔壶关口而来,以接应刘渊。
从壶关城出发,还不到一天,刘景就率军赶到了壶关口,为了接应刘渊入关,刘景立刻向壶关口的两处高地发起了进攻。
刘渊得知刘景率兵杀到,也是精神大震,立刻挥兵进攻,不过他们攻上顶的时候,却发现蜀军早已不见了人影,壶关口的山上,空荡荡再无一人。
第840章平衡
刘渊没有想到蜀军竟然会撤得如此快,昨天还看到山顶之上人影憧憧,蜀军防备森严,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撤了一个干干净净。
“哼,溜得可真快,要不然,本王定要给你们好看!”刘渊是郁闷不已,真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前番在壶关口吃了刘胤的一个暗亏,本来指望着刘景的人马杀来,两面夹攻,多少也能讨回一点便宜来。
可没想到刘胤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看到情势不妙,连夜地就撤走了,没有留下一兵一卒,让刘渊彻度地扑了个空。
其实刘胤深知兵力不足,想要在壶关口阻击刘渊,确实很困难,所以刘胤干脆就是抱着捞一票就走的心思,在壶关口的谷道上布置了倒马钉,将匈奴兵阻拦在山谷内。
这个位置也正好是刘胤布置下大量滚木和弓箭的地方,等到匈奴兵迟滞不前时,趁机用滚木箭矢杀伤之,收效果然不错,一举就毙杀了数千的匈奴兵。
原本以为刘渊退出山谷之后,会恼羞成怒地发起进攻,没想到刘渊居然沉得住气,按兵不动了。
刘胤知道刘渊并非不想进攻,而是要等壶关城的援兵到来之后,再从两面夹攻,这样他的把握性就大一点。
可刘胤如何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当刘胤探到镇守壶关城的刘景已经派出军队之时,刘胤便连撤走了,等匈奴人攻上山顶,自然要扑一个空。
刘渊虽然郁闷,但却没有到屯留和刘胤算帐的打算,现在上党境内除了刘胤的蜀军之外,还多了羊祜的晋军,刘渊自然得重新审时度势,既然拿下了壶关口,刘渊决定先返回壶关城,看一看形势的变化,再做定夺。
壶关是上党的中心,只要刘渊还能保有壶关,那就证明大半个上党仍在他的控制之内,尽管晋蜀两方的兵力加在一起,是要超过匈奴军的,但刘渊浑然不惧,他在洛阳呆了多年,自然知晓晋蜀两国的仇怨有多深,刘渊倒想要看看,他们两方是不是能够捐弃前仇,联手作战。
如果刘胤和羊祜真的联起手来,那真会是让刘渊深感头痛,但如果两方各自为战的话,刘渊自信有各个击破的机会。
当刘渊退回到壶关不久,羊祜也率兵北进,打了壶关口,不过羊祜到达壶关口之后,但没有草率地挥兵继续北进,而是在壶关口屯下营来,暂时按兵不动。
羊祜按兵不动的原因不外乎两点,其一是时近寒冬,不宜用兵,其二就是羊祜还得操心后路,尽管他和刘胤目前都视匈奴人为第一敌人,但晋蜀两国几十年的仇怨又岂是轻易可以化解的?
羊祜抵达壶关口之后,自然地保持一份警惕之心,既然对匈奴人保持警惕,也要对蜀人保持警惕,事关七万晋军的生死存亡,羊祜自然小心应对。
整个上党南部都曾是蜀军的控制区域,从河内运送粮草辎重,必须要经过蜀军的防区,如果蜀人真的怀有异心的话,只需截断晋军的粮道,七万晋军再加上投降过来的两万胡人,必然会深陷困境,尤其是晋军正与匈奴人激战之时,让蜀人来个釜底抽薪,那可就真惨了。
羊祜不敢冒然前进,这两方面的因素都有,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蜀军的动向,只有真正吃准了刘胤的态度,羊祜才敢和匈奴人发动决战,否则在此之前,他必须要观察才行。
壶关口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晋军在此立营,完全不用担心有哪一方的军队来偷袭,同时也可以兼顾到南面的粮道,真正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不过羊祜谨慎,刘胤比他还更为地谨慎,他呆在屯留,一样是按兵不动,密切注视着匈奴人和晋人的动向,静观其变。
于是,在寒冬来临雪舞大地之时,匈奴、晋、蜀三方在上党郡城的周围,都按兵不动,形成一个奇妙的平衡状态。
┄┄┄┄┄┄┄┄┄┄┄┄┄┄┄┄┄┄┄┄┄┄┄┄┄┄┄┄┄┄┄┄
又到了腊尽岁残的日子,刘胤静极思动,决定出城去打猎。
黄崇劝道:“大将军,虽然现在是冬歇之时,但敌人游骑暗哨往来频繁,如果一旦遇上了,可不是件好事,大将军的安危甚是重用,依末将之见,还是不去为好。”
刘胤呵呵一笑道:“黄将军多虑了,我也不过是在屯留城外走走,散散而已,安全方面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有阿坚护卫在,定保无恙。”
黄崇不好再多说什么,以免打扰了刘胤的雅兴,不过除了阿坚带了百人的护卫队之外,黄崇还特意地安排傅著和罗袭与刘胤同去,以测安全。
一行人离了屯留,踏雪寻猎。
大冬天的,野外的猎物自然也少了许多,不过厚厚的积雪,却可以将猎物的踪迹给出卖了,刘胤他们完全可以循着猎物的足印进行追踪。
一路行来,收获倒也不错,刘胤亲手猎到了一只獐鹿和一只黄羊,罗袭的运气也不错,射中了一只白狐和两只野兔,唯独傅著是两手空空,连一只猎物都没打到,不禁让他是郁闷不已。
傅著的箭术其实也不错,就是运气差了一点,他的一箭本来已经射中了一只麋鹿,但没有射到要害部位,那只麋鹿带伤狂逃,鲜血滴了一路,在雪地上极为地醒目。
麋鹿的速度奇快,一般的情况下,战马是追不上的,但傅著可不想放弃,这是他一天以来最有可能获得的猎物了,刘胤和罗袭都有收获,唯独他一无所获,这让傅著很不甘心,所以他一路狂追了下去,心想,那只麋鹿受了伤,肯定支撑不了多远,只要自己顺着血迹追下去,肯定能追得到。
那只麋鹿一路向东狂逃,傅著也一路紧追不舍,不知不觉间,已经跑出了几十里之外。
刘胤呼之不及,怕傅著一个有危险,也率队在后面紧追过去。
第841章猎物
傅著一连追了几十里,果然那只麋鹿受伤之后,一路狂奔,也几乎耗尽了体力,跑得越来越慢了。傅著见状大喜,纵马就追了上去。
眼看距离麋鹿不远了,傅著又搭了一支箭,准备彻底地结果了,但还未等傅著射出箭去,从侧旁突地飞出一箭,正中那只麋鹿的的头部,那只麋鹿只挣扎着跑了几步,就一头栽倒在雪地上,寂然不动了。
傅著不禁一惊,他倒是不是怕别人抢的猎物,而是前方突然地出现了别的人,如果是已方的人倒还罢了,如果是敌方的人,那可就不妙了,自己孤身一人,非对方的敌手。
那边传来了欢呼之声,显然是在庆贺他们射中了猎物。很快的,十几骑身着白色军服的士兵出现在了那只麋鹿的旁边,去查看他们的猎物。
傅著的脸色陡然地一变,那白色的军服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那是晋军的衣服,那毫无疑问,这些打猎的人是晋军的人无疑了。
魏是土德,衣服尚黄,所以魏军的军服基本上都是褚黄色的,晋代魏后,有大臣建议:“今大晋继三皇之踪,踵舜、禹之迹,应天从民,受禅有魏,宜一用前代正朔服色,皆如有虞遵唐故事,于义为弘。”司马炎倒也不在意,反正穿什么衣服他也没啥讲究,但大臣孙盛认为:“仍旧,非也。且晋为金行,服色尚赤,考之天道,其违甚矣。”他按照五德相生的算法,晋应该是金德,尚白。结果司马炎又听信了白色方案,将朝中大臣及军队的服饰统统换作了白色。
那边的晋兵也发现了傅著,他们顿时地警惕起来,个个拈弓搭箭,对准了傅著。
一对十几,傅著就算是再勇猛,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更何况对面的晋军全部配备着弓箭,稍有异动,恐怕就会被人家射成刺猬了。
傅著一身蜀军的服饰自然也暴露了他的身份,晋蜀两国可是世仇,打从曹魏时代起,就是不死不休的对头,双方士兵相见,也是经常是分外眼红,晋军瞧得一员蜀将落了单,那可是一件大功劳呀,为首的几人便欲将傅著擒拿下来。
就在此时,后面一人忽道:“都是出来打猎的,又何须兵戎相见,退下吧。”
那几名晋兵闻之,立刻为之收敛,退至一边。
傅著不禁多瞧了说话之人几眼,但见此人约摸四十余岁,白面长髯,双目炯炯有神,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但见那中年人冲着傅著微微一笑,道:“这大冬天的,踏雪打猎,难得见同好之人,你我在此相见,亦是缘份,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傅著在马上微微一欠身,拱手道:“正下傅著。”
那中年人微噢了一声,道:“关中都督傅佥与阁下是何关系?”
“正是家父。”傅著答道。
那中年人微微颔首,道:“果将门虎子也。”
傅著不禁感到诧异,看那中年人的模样,与父亲傅佥也相差不多,但他毕竟是晋国之将,按理说不该和父亲有什么交集才是,他正待问问他谁是之际,一名晋兵已经走到了那只麋鹿前面,微咦了一声,道:“怎么会有两支箭?”
那中年人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傅将军先射到的猎物,在下倒是唐突了,来人,将猎物还给傅将军。”
傅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只是将猎物射伤了,真正的致命一箭,却是这中年人射的。
“阁下太客气了,这命中要害的一箭,是阁下射出的,否则也用不着在下追这么久了,在猎物理应归阁下。”
那中年人很是洒脱地挥了挥手,道:“若非傅将军的那一箭,让那猎物有伤难逃,在下又岂能得手,凡事皆有前后,这猎物就该是将军的。好了,就此别过,有缘再会吧。”
说罢,那中年人拱了拱手,拨转马头,径直离去,身后的那十几名晋兵也跟随着一起离开。
傅著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怔然出神。
不多时,刘胤他们也赶了过来,看到傅著安然无事,皆都松了一口气,罗袭看到傅著面前好大的一只鹿,不禁哈哈大笑道:“子诚兄你可总算是开张了。”
刘胤的目光落在了雪地上,看到了很多杂乱无章的马蹄印和脚印,但凭傅著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踩不出这么多的脚印的,刘胤眉头一皱,道:“子诚,方才这儿可来过不少的人,究竟是何人?”
傅著当即将先前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刘胤,最后道:“当时晋人剑拨弩张,如果不是那中年人下令晋兵后退的话,我可能就看不到姊夫你了。”
“那中年人多少年纪,样貌如何?”刘胤追问了一句。
傅著回想了一下,道:“看年纪大概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的样子,应该和我父亲差不多,白面长髯,相貌不凡,极有威严,那几个晋兵对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想必在晋军之中地位不低。”
刘胤呵呵一笑,道:“岂止是地位不低!子诚,你可知他可不是旁人,正是晋军大都督羊祜。”
“他就羊祜?”傅著悚然一惊,他猜到此人地位不低,至少也应该是个将军一类的官,但万万没想到他就是晋军兵马大都督羊祜,让傅著不禁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