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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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会好好待你的。只可惜我看不到你们完婚了,在这里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可是,你……”青儿看到司马攸留意甚坚,急切地道。
司马攸淡淡地一笑道:“青姊,你不必再劝了,我已经想好了,我是司马家的儿子,肩负着景王晋王两家的血脉,我不能让司马这个姓氏蒙羞,就算兄长真的要杀我,我也要把我的血流在洛阳城。”
司马攸转头向刘胤道:“姊夫,青姊就拜托你照顾了。如果我真的能坐稳这个位子,几十年来的魏蜀之战或许便可以终结,两国可以和睦相处,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但我真的让你失望了,魏蜀两国还将进行永无休止的战争。姊夫,我知道你是一个雄怀天下的人,如果将来你真的可以问鼎中原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善待魏国的百姓。”
刘胤点点头,道:“会的。桃符,你的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了!”司马攸展颜一笑,笑容格外地阳光灿烂。
刘胤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有些原则是不能背弃的,司马攸离开洛阳前往关中,就等同于是投敌叛国,做为司马家族份量最重的人物之一,这样的影响将是空前的,如果司马攸不那种勇于承担责任的人,倒也无所谓,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但偏偏司马攸是那种将家族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让家族利益受损。
刘胤倒不太担心他的生死,毕竟有王元姬在,司马炎就算再狠,也不一定敢杀司马攸,但毫无疑问,司马攸的政治生命将会彻底地终结,也许他的一生,都将会在孤独幽闭之中度过。但是到了蜀国,司马攸就可以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吗?其实也是很难的,就算司马攸可以获得一个名义上很高的官职,但绝对不会拥有实权,也会在战战兢兢如覆薄冰之中度过一生。
很难说,司马攸现在的选择就是错误的,他没有把握机会从人生的巅峰之中滑落下来,似乎就已经注定了他一生的结局。
“我尊重你的选择,保重!希望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刘胤道。
司马攸此刻似乎是一身的轻松,点点头道:“希望如此吧,一路珍重!”
说完,司马攸与刘胤青儿拱手作别,离开了洞口,向着外面走去。
青儿眼角噙满了泪水,她真的不希望司马攸就这样返回去,踏上未知的生死之路,但司马攸心志甚坚,任凭他们怎么劝说,都不改初衷,青儿无奈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文宣,我真的好担心他……”
刘胤握着她的手,轻叹了一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强求不来的。”
阿坚有些焦急地道:“少主,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胤点点头,对陈寂道:“陈校尉,情势危急,你还是随同我们一起撤离吧。”
陈寂道:“大人,卑职若走的话,只怕洛阳司几十年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所以我无论如何是不走的。大人请放心,我的身份一向隐藏地很好,如今洛阳一片大乱,恐怕他们是无瑕顾及其他,我和洛阳司的安全,应该不在话下。”
此时的陈寂,一身的黑衣劲装,黑巾蒙面,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真实面容,以方便他继续在洛阳城中呆下去,继续窃取魏国的情报。
刘胤点点头,既然陈寂有着十足的把握,也就不必急着离开洛阳城,如果陈寂等人的撤离造成情报盲区的话,那么显然就得不偿失。
眼看追兵临近,陈寂等人不敢再耽搁了,陈寂道:“地道出口在北邙山脚下,自有人接应大人,卑职告辞,望大人珍重。”
陈寂黑木等人与刘胤拱手作别,几个兔起鹘落,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司马攸是缓步而出的,陈寂等人则是飞身掠去的,当陈寂等人消失之后,司马攸刚刚走出那残破的柴扉,还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背影。
“走吧。”刘胤下令道,司马攸带的人没有走,陈寂带的人也没有走,剩下刘胤一行只有十几人了,刚才觉得很是拥挤的地道此刻变得很宽绰了。
张乐最先跳了下去,由他带人来在前面开路。赵卓则护在刘胤和青儿的身边,随后进入暗道,阿坚是负责断后的。
刘胤跳入了地道,回头看看,终于要离开洛阳了,刘胤不禁是触景生情,这座皇者之城留给他太多的记忆了,但他终究还是这座城池的匆匆过客,也许下次有机会故地重游,又该是怎样的状况?也许会有机会的,但也许今生将再无缘踏入这里,不管怎样,洛阳留下了刘胤深刻的足印,那是谁也无法磨灭的痕迹,对于刘胤而言,这是一种胜利,但对于魏人而言,这无疑是一种伤痛。
第587章尘埃落定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石苞大军,嵇喜带过去的几十人简直就是螳臂当车,很快就淹没在了大军洪流之中。
但这些侍卫都是司马攸身边的亲信侍卫,为了能掩护主人撤退,他们就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而且他们的身手,完全是在普通士兵水准之上的,几十个人封堵了这条窄窄的道路,到是完全可以挡住魏军前进之势。
但魏军的数量太过庞大了,即使前面死上一人,后面的有立刻便上补上去,而嵇喜所率的侍卫每死掉一个,他们的力量便单薄了一分,虽然拼死力战,但也很难挡得住魏军如潮的攻势。
不过虽然身临死地,但这些侍卫无一退缩,宁死不屈,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司马攸的撤退赢得一些宝贵的时间。
嵇喜挥舞着腰刀,连连地斩杀了数名的魏兵,他身上已经是多处负伤,鲜血已经将衣甲尽染,但他仍然是咬紧牙关,奋力地冲杀着,只要司马攸可以平安无事,纵然他战死在这儿,也是值得的。
嵇喜连厮杀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他们大概已经支持了半柱香的时间,按正常的速度,司马攸他们此刻也已经该进入秘道了,但嵇喜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之时,他顿时神情僵住了,那不正是司马攸吗,他居然还没有走?
嵇喜猛地砍出一刀,将身前的魏兵给迫退了,转身就向司马攸所在的方向跑去,但他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觉得后背上一阵锥心的痛,低头一看,一只锐利的箭头已经是透出了他的前胸,嵇喜绝望地跪倒在了地上,直直地望着几十步之外的司马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司马攸为什么还没有离去,但司马攸的出现让他所有希望全部泯灭了,所有的努力也化为了泡影,嵇喜不惧死,当他带人前去阻击石苞的时候,就已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为了司马攸的安全他虽无憾。
但事与愿违,当他看到司马攸仍然站在那儿的时候,嵇喜彻底地绝望了,利箭穿透了他的身体,世间所有一切都已经与他再无关系了,留给他的唯有无穷的懊悔。
司马攸亲眼看着嵇喜和几十名侍卫倒在了他面前的血泊之中,他的心在滴血,但他却无能为力,在如涌的兵潮面前,他就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叶飘萍,时刻都有倾覆之危。
魏兵的箭头,都齐刷刷地瞄准了司马攸。
“慢着!”石苞远远地看到了前面的就是司马攸,便大声喝止了弓箭兵,同时纵马向前,来到了司马攸的面前。
司马攸可是司马炎下令缉拿的头号人物,石苞立此殊功,自然是兴奋无比,不过司马攸的身份摆在那儿,石苞也不敢太过放肆,不是上前很客气地道:“卑职参见舞阳侯。”
司马攸冷漠地道:“原来是石将军,你是奉世子之命前来拿我的吧?”
“卑职不敢,世子有令,请舞阳侯回晋王宫,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君侯请!”
司马攸冷笑一声,做束手待擒之状。
石苞尴尬地一笑,不过他也没有将司马攸绳捆索绑,只是令几名士兵将他押走。石苞看了看里面,道:“到里面看看,可有文川等人的踪迹。”
手下的副将立刻领人冲了进去,很快地出来禀报道:“启禀都督,发现一处秘道。”
石苞立刻前去查看,发现在马槽的下面,有一个窄窄的秘道,黑漆漆深不见底,整个院落之中已经是空无一人,很显然,他们要追人的已经从秘道逃跑了。
“都督,是否立刻派人进秘道追击?”副将问询道。
石苞摇摇头,秘道又狭又窄,大队的人马完全施展不开,只要对方在秘道之中暗伏杀手,你这边进去多少就得死多少,能捉着司马攸,石苞就已经是大收获了。
“收兵!”石苞满意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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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古都洛阳的时候,喧嚣了整整一夜的洛阳城彻底地宁静了下来,可怕而恐怖的一夜终于结束,但大街小巷之中依旧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久久地挥之不去。
司马炎从秘室之中走了出来,当和熙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心底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久了,整个人都有一种发霉的感觉,此刻沐浴在阳光下,他真真切切地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温暖,连湛蓝的天空都是那么地亲切,鸟儿在自由地飞翔,司马炎贪婪地呼吸着带有血腥味的空气,那种杀戮的感觉的并没有让他感到什么不适,反而有一种心旷怡的愉悦感。
捷报如雪片一样的传来,一切都如同司马炎所预想的一样,大获全胜,司马攸已经被擒获,攸党一派的人物也是纷纷落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让司马炎切齿痛恨的那个文川,居然给逃跑了,这不能不算是一点小小的遗憾。
“恭喜世子,贺喜世子。”身边的贾充不失时机地恭贺道。
司马炎呵呵一笑,道:“今日能得以平息叛乱,贾公可是居功至伟,孤必当厚赏之。”
“多谢世子,噢,不,多谢晋王殿下才是。”贾充一脸地谄笑道,同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身边的裴秀一眼。
裴秀的脸上显得十分地落寞,表情极不自然,很是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
在炎党派系的簇拥之下,司马炎返回了晋王宫,这一次他不再是做为阶下囚,而是成为了晋王宫的真正主人。
一切都已经是尘埃落定,这天下,再也无人能阻止司马攸上位了。
当司马炎踏足晋王宫大殿,加冕王位的时候,众臣齐身拜贺,这一刻,司马炎便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他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诸臣的朝贺,意气纷发,一个更大的野心在他的心里萌生了出来。
第588章咸熙六君子
司马炎荣登晋王之后,首先自然要对有功之臣加以奖赏,贾充被封为了司徒、车骑将军,鲁郡公,陈骞被封为太尉、高平郡公、征南大将军仍兼都督豫州诸军事,羊祜被封为司空、中军将军,钜平公,仍兼都督荆州诸军事,石苞被封为大司马,镇国大将军,乐陵郡公,仍兼都督扬州诸军事。
其他的炎党派系人物,羊琇、胡奋、王济、冯沈、杨珧、裴楷、王衍、何劭等人也均受了封赏,司马炎大宴群臣,共庆盛事。
如何处置司马攸,则似乎成为了一个难点,群臣之中分为了两个派系,一派支持处死司马攸,认为司马攸作乱犯上,罪不容诛,理当处斩。另一派则比较温和,认为司马攸乃是景王之后,不可擅杀,虽然有过,但罪不至死。
当然依司马炎的心思,留着司马攸毕竟是一个祸害,如果能除掉的话,对自己的江山社稷可以起到维稳的作用,显然司马炎内心之中还是倾向于处死司马攸的,至于什么兄弟亲情,在司马炎的字典之中,根本就没有这几个词。
但王元姬再一次地出面了,上次是为了司马炎向司马攸求情,这一次则是倒了过来,求司马炎放过司马攸。
这才相隔了几天呀,不禁让王元姬感到世事无常,司马昭死去没多久,司马炎和司马攸兄弟两个就为了王位大打出手,争得你死我活,如何不令王元姬痛心疾首。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王元姬心疼长子,溺爱幼子,她总想着让兄弟两个和睦相处,相敬相爱,司马昭总念叨着不要让他们兄弟两个步曹操儿子的后尘,但事与愿违,司马炎和司马攸比曹丕和曹植争得更加地凶残,曹丕不过是逼着曹植七步做诗,司马兄弟二人却将整个洛阳都卷入了腥风血雨之中,还不知有多少人在此次的****之中丧了命。
司马炎终于还是心软了,他再铁石心肠也架不住王元姬以泪洗面,最终答应了母亲不会杀司马攸,但司马攸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再走出自己的府邸了。
司马炎留了司马攸一条性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司马攸本身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了,此次平定叛乱,攸党一系的势力已经被司马炎连根拨起,失去了土壤的司马攸,已经成为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再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了。
一个苟且得活的舞阳侯,对于司马炎而言,已经失去了为敌的价值,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