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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最后的三国-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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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别的暂时放一放,我想前去拜一拜父王。”司马攸沉重地道。

“这个自然,理当如此,君侯以孝治天下,必受万民所拥戴,司马炎秘不发丧,以晋王遗体为筹码,如此不齿行径,必为世人所唾弃。”刘胤道。

司马攸和刘胤直奔寝宫而去,此刻禁军已经接管了寝宫的护卫,只是他们也不敢进入寝宫之内。

寝宫之内,帷帐低垂,司马昭平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已无半点生机。

司马攸跪伏在榻前,泣道:“父王,孩子不孝,没能再见你最后一面……”声音悲切大恸,泪水如泉涌一般,话不成语,几近哭绝。

刘胤打瞧着司马昭,这是他第一次与这位一代枭雄如此近距离的相见,只不过此刻的司马昭,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再无半点的生机,曾经的叱咤风云转眼之间已是过眼烟云。

忽然,刘胤注意到了司马昭的脖项处似乎有些淤青,他不禁是心念一动,按理说如果司马昭是自然死亡的,那些淤青就不可能会有,不过司马昭衣服穿得很是整洁,领口部位也完全被挡住了,好奇心使然地刘胤不禁走上去,扯开了他的衣领。

“文先生,你……”司马攸发现了刘胤的异常举动,又惊又怒,那时的人对父母亲人的遗体是很在意的,刘胤的行为无疑是一种亵渎,尽管他对刘胤很是敬重,但也不意味着刘胤就可以肆意翻动遗体。

刘胤却表情平静地道:“君侯你来看,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晋王殿下并非正常薨逝,而是被人蓄意谋害的。”

司马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顺着刘胤的指点望了过去,他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司马昭的颈肩之上,有两道明显的淤青,很象是人手用力过的勒痕,而且在锁骨附近,还可以看到皮肤破损的伤痕,所有的一切,都明白无误地指向了司马昭是死于谋杀。

第569章熊掌难熟

“是谁下的毒手?”

司马攸俊朗的面孔扭曲着,巨大的悲痛和刻骨的仇恨攫取了他的灵魂,怒火在他的双瞳中熊熊燃烧着,可以想象的到,如果被他知晓是谁谋害了司马昭,他把那人都有生撕活吞的的可能。

刘胤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道:“寝宫周围戒备森严,外人绝无接近的可能,唯一有可能下毒手的,只有晋王身边的人,君侯只要将他们传唤过来,一问便知。”

司马攸克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下令将原先在寝宫服侍司马昭的宫人和那些曾为司马昭诊治的太医给传唤过来。

由于司马炎将他们驱离了寝宫,并在寝宫的周围换上了世子府的侍卫,所以这几个宫人和太医并不知道司马昭已经死了,今天晋王宫内外杀声震天,早吓得他们是胆战心惊,此刻听到舞阳侯传唤,不禁是战战兢兢地前来,一进寝宫,却发现司马昭已经是僵直地躺在榻上,已然气绝身亡,不禁是魂飞魄散。

司马攸寒目如电,逐一扫视着这几人,沉声地道:“晋王是如何死的,你们一一给我具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本侯无情!”

宫人和太医吓得伏地叩首,脸色苍白如纸,司马昭死了,不亚于天塌了,不管他们有没有责任,个个也是难辞其咎。

“舞阳侯恕罪,小人们确实不知晋王殿下已经归天了。”

“你们不是在父王身边服侍的吗,居然连父王去世都不知,要你们又有何用?”司马攸完全陷入了暴怒状态,尽管司马攸留给这些下人的印象一直都很好,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但此刻,司马攸却如同一座随时都可以爆发的活火山,狂怒暴戾。

“舞阳侯恕罪,昨日世子到来之后,就令小人们退出寝宫,当时晋王虽然病重,但一息尚存,至于晋王何时去世,小人们实是不知。”宫人太医们连连叩首,求请饶命。

刘胤在旁沉声喝问道:“那么昨天你们离开之后,寝宫之内还有何人?”

“除了世子之外,还有中护军贾大人和尚书裴大人。”

刘胤对司马攸道:“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晋王去世之时,只有司马炎、贾充、裴秀三人在场,晋王之死,必然与他们三人脱不了干系,至于这些宫人太医,便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来谋害晋王,君侯又何须与他们生气,放他们离去便是。”

司马攸点点头,他本性纯良,自然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既然已经证实了司马昭的死与这几名宫人无关,司马攸倒也没有了加害之心,挥挥手,道:“你们退下吧。”

那几名宫人太医如蒙大赦,连连叩谢,退了下去。

司马攸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我对他一向敬重有加,父王对他也是恩情深重,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天理不容!”

刘胤轻轻地叹了一声,道:“权力让人迷失,利欲熏心之下,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熊掌难熟啊!”

熊掌难熟是一个典故,历史上弑父夺位的比比皆是,其中堪称鼻祖的就是楚穆王商臣。商臣本是楚国的太子,行事乖张,构陷大臣,为楚成王所忌恨,后来楚成王有意立幼子职为王,便与王妹江芈密谋改立之事。商臣也得知了消息,惶惶不安,只是未知真假,太子太傅潘崇便出谋划策,让商臣宴请江芈,故意前恭后倨,激怒江芈。说女人误国,倒也一点不假,盛怒之下的江芈怒骂道:“不肖之子,口出狂言,怪不得大王欲废你而立王子职。”

商臣得知真相之后,决定先下手为强,带兵攻到了宫中,杀掉了楚成王、江芈和王子职,自立为楚王。其中在杀楚成王之时,有一段秩事,楚成王嗜好美食,喜吃熊掌,临死之前请求商臣让他吃了熊掌再死,商臣不为所动,潘崇道:“熊掌难熟,大王是准备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吗?大王等得,我们可等不得,大王请自便,不要自讨苦吃。”最后楚成王自谥而死,没能吃到炖熟的熊掌,所以熊掌难熟也就才为了弑父夺位的代名词。

司马攸熟读经典,自然也知道这个典故,司马昭之死,与楚成王又何其相似,为了王位,血染宫闱,司马昭竟然会死在自己的亲生儿子司马炎的手中。

但司马昭因何而死,却成为了一个谜团,就算是将司马炎押来,细加审问,也未必能得悉详情,而且司马炎也必定会矢口否认,绝不会背一个弑父的罪名,急欲知道真相的司马攸不禁陷入了沉思。

刘胤献计道:“君侯不必急着召世子前来对质,既然寝宫之内有贾充、裴秀二人,想必他们定然洞悉真相,虽然贾裴二人俱为司马炎的死党,但总有破绽可循,君侯不如从二人身上找到突破口,便可一窥真相。”

司马攸深以为然,立刻下令将贾充裴秀押来。攻克晋王宫之后,贾充裴秀以及炎党的一干人物都沦为了阶下囚。

“不可!”刘胤阻拦道,“贾充为人奸险狡诈,又是君侯的岳父,估计从他身上很难捞到有价值的东西,不如先押裴秀上来,审个究竟。”

司马攸点点头,他也确实是不想见贾充的那付嘴脸,再怎么说,贾充也是他的长辈,审不出来就得大刑伺候,司马攸恐怕还真是难以动手。

很快的,裴秀就被押解到了寝宫之中。

裴秀一入寝宫,立马就有一股寒气迫体,阴冷森森的感觉,他也很清楚司马攸押他上来的意图,冷汗直流,硬着头皮进到寝宫里面。

“裴秀见过舞阳侯。”裴秀的眼睛根本就不敢去看榻上的司马昭,只是向司马攸施礼道。

司马攸眼中泛着寒意,声音冷漠至极。“裴秀,你可知罪?”

裴秀心头一震,不敢看司马攸的眼睛,垂首道:“恕卑职愚钝,不知何罪之有?”

第570章审问裴秀

司马攸冷声道:“结党营私,包藏祸心,朋比为奸,构陷忠良,这桩桩件件,那一条不够死罪?别的姑且不论,就说你谋害晋王,弑主杀君,也足够你千刀万剐,株连九族了!”

裴秀冷汗如浆,前心后背都湿涔涔的,大叫道:“卑职冤枉,卑职绝无弑主之事。”

刘胤冷笑一声,逼视着裴秀,道:“那你说晋王是死于何人之手?”

裴秀期期艾艾地道:“这个……卑职的确不知……”

刘胤道:“裴尚书,你这撒谎也不打个草稿?据宫人所言,昨天晋王临终之前,你可是一直就呆在寝宫,一刻也未曾离开,晋王是如何死的,你会不知道?”

“这……”裴秀吞吞吐吐地道,“晋王昨日突发重疾,故而去世的……并无任何人谋害……”

刘胤突然出手如电,直接就一把抓在了裴秀的脖子后面,象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一把就将他扔到了司马昭的榻上,差点和司马昭来了个嘴对嘴的亲密接触。

裴秀个子不高,也挺瘦的,一付文弱的模样,刘胤是何等的臂力,裴秀就连一丝的反抗之力都生不出来。

“你……”裴秀也没有想到刘胤会突然出手,更没有想到刘胤会把他扔到司马昭的尸体上,虽然裴秀不信鬼神之说,但他平生对司马昭也极是敬畏,此刻骑到了司马昭的尸体上,分明是对司马昭遗体的亵渎。

司马攸也是满脸的疑惑,不过他知道刘胤如此做必有他的目的,所以也就隐忍不发了,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刘胤粗暴地将裴秀的头按向司马昭的身前,道:“晋王是不是因病而死的,你自己瞅瞅清楚,脖子上的这两道伤痕,你给解释一下如何?”

自打司马昭死去,裴秀也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与司马昭有过接触,虽然他很清楚司马昭之死与司马炎的推搡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此刻近距离的看,司马昭脖子上的那两道淤痕,还是相当地明显,发出碜人的青紫色,怪不得会被他们发现破绽。

裴秀心中是暗暗地叫苦,心道,司马昭其实已经是灯尽油枯,将死之人,就算拖上个一天两天,他也是必死无疑,但司马炎在盛怒之下,一个不理智的举动,背上了弑父之名,就连他和贾充,都脱不了弑主的干系,现在被司马攸抓住了把柄,真是糟糕之极。

如果司马昭是正常死亡,那么就算司马炎和司马攸为了争王位而大打出手的话,也不过是权力之争,只要一方得势,未必会赶尽杀绝。

但现在不同了,一但牵扯到弑主的罪名,那绝对是诛连三族的罪名,虽然说真正诛主的是司马炎,但裴秀很清楚,消息一旦传出,为了维护司马家的声誉,很可能会让他背锅,让他来承担弑主的罪名,就象当初奉命杀掉魏主曹髦的成济,最后为司马昭顶了锅,全家老小被诛杀了个干净。

一想到此,裴秀是汗流夹背,支支唔唔地道:“这大概是晋王不小心给划上的,卑职等对晋王是忠心耿耿,岂敢生出祸心?”

他话还没说完,刘胤的一手大手已经擒在了他的脖子上,裴秀想要挣扎,却发现这双大手竟然如钢箍一般,紧紧地扼在了他的脖项之间,裴秀立刻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想喘口气,但始终却也无法吐出一气来,胸口憋得快要炸了,满脸地通红。

他无助地摆手挣扎着,想用力的搬开刘胤的双手,但那两条手臂却如铁打铜铸一般,丝毫也无法让裴秀撼动半分。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下去,裴秀也只觉得他体内的生机一点点地荡然无存,他的意识,也一点点地随之消散。

不过,刘胤到了最后还是放开了他,这是以前在雪豹突击队学到了审问犯人的方式,对于一般意志坚强的人来说,严刑拷打并不是最好的招数,只有让他们品尝到死亡的恐惧,才会心理崩溃。

当然,这个手段也是非常讲究技巧的,下手太轻的话,让对方感觉不到死亡的威胁,下手太重的话,很可能致对方于死地,所以这个度,一直要平衡好,既要让被审讯的人有濒死的感觉同时又不能让他真正地死去,这个难度其实是很高的。

裴秀从鬼门关里捡了一条命回来,不住地剧烈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惊魂未定,的确,就在刚才那生死一线之间,裴秀似乎感到了有一缕白光向他召唤,他有一种魂不附体的感觉,仿佛灵魂就要出窍似的。

“现在我想你可以说实话了吧?”刘胤浅笑着,态度似乎起来很和蔼,但在裴秀看来,他的笑容,无异于是主人魔鬼的笑容。“不需要拿铜鉴来对比一下你和晋王脖子上的伤痕了吧?”

裴秀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刘胤的下手的确够狠,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火辣辣的伤痕,确实不用镜子,裴秀也能感觉到和司马昭脖子上的淤痕没有多大的差别,记得当时司马炎在狂怒的状态下,就是死死地掐着司马昭的脖子,他一个健康的人都受不到差点死掉,就遑论司马昭这样的垂死之人了,难怪司马炎也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司马昭就咽了气。

“这……”裴秀还是有诸多忌惮的,如果他现在出卖司马炎,还是担心司马炎日后会报复,司马炎的手段,他可是清楚的很。

刘胤微微一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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