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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最后的三国-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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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攸跳动下马,向着司马炎走了过来,微笑着拱手道:“原来兄长也在这儿。”

司马炎点点头,淡淡地道:“原来是二弟到了,这么大的阵式,想必也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吧?”现在炎攸之争已经是势同水火,虽然兄弟两个在表面上还能维持着一团和气,但背地里的暗战早已是硝烟十足。

司马攸微微一笑,道:“今日正是小弟当值,故而抽不出身来参加婚礼,刚才也是听闻有人来报,称何府有人械斗,小弟不敢怠慢,故而亲自率兵赶了过来,却不知现在是何状况?”

司马炎还没有开口,何曾已是带着哭腔向司马攸泣诉道:“二殿下,求你给老臣做主啊。方才这伙强人挟持我儿敬祖,意欲抢夺宜阳公主,杀人无数,阖府上下,血流成河。”

司马攸故作惊讶地道:“竟然有这种事?朗朗乾坤,清平乐世,天子脚下,首善之都竟然也有此狂徒行如此狂悖之事,真是胆大之极!何司徒放心,本侯身为禁军统领,维持京畿法纪,断不能容如此暴逆之事,任何胆敢作乱之人,一律严惩不贷。“

何曾感激涕零地拜谢道:“多谢二殿下。”

司马炎在一旁是冷眼打瞧,心中兀自冷笑不已,何曾真是急昏了头,病急乱投医,司马攸此来,怎么可能会帮你,现在事件中心之人,一个是司马攸的姊姊宜阳公主,一个是司马攸的心腹谋士文川,这完全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文川在这边挟持人质闹事,司马攸再寻机带兵调停,典型的一场双簧戏,能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本世子吗?

司马攸向前跨了几步,冲着刘胤喝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堂堂司徒府滋事?”

刘胤以给事中文川的名义在舞阳侯府做幕僚的事其实是极其隐秘的,除了攸党的内部人物之外,外人是根本无从知晓的,当然司马炎例外,司马炎有自己独立的情报系统,而且这个情报系统的运作完全是针对司马攸的,舞阳侯府那边那怕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司马炎的耳目。

司马攸当然是做戏给众人看的,他的出现,原本就是和刘胤商量好的,现在不过是按计划行事而已。

刘胤亦是不动声色地道:“在下给事中文川,与宜阳公主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怎奈何府倚仗权势,欲强娶公主,在下不能辜负公主的一番情意,更不忍心公主跳入火坑,故而前来营救之,岂知何府仗势欺人,欲置在下于死地,不得以才出手自卫之,望二殿下明察。”

何曾一听,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这桩婚事分明是晋王司马昭赐予的,何况宜阳公主是何等的身份,何府高攀都来不及,什么时候了他何府强娶豪夺的。姑且不论刘胤与宜阳公主是否有私情,单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角度来讲,何劭与宜阳公主的联姻那是合理合法的,现在刘胤在堂上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怎不令何曾气忿不已。

“二殿下,他……他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司马攸抬手将他拦住,道:“何司徒稍安勿躁,本侯自有明断。”

司马攸冲着青儿道:“宜阳公主,此人你可认得?”

青儿点点头,道:“认的。”

“那我问你,他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青儿看了刘胤一眼,落落大方地道:“句句属实,并无虚言。”

底下所有的宾客几乎都发出了一声的惊叹,刘胤如此说,并没有什么,现在青儿主动地予以承认,等于是坐实了她和刘胤的私情。一般女子而言,这可是羞于启齿的,但青儿做来,却是洒脱如朱兰,没有一丝的扭怩之态。

刘胤为了她都肯舍身忘死,她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更何况两人之间情感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关系,青儿现在更是怀了他的孩子,一语既出,青儿不但没有羞愧悔意,反而心底是涌起了丝丝的甜蜜,如果他们感情注定是惊世骇俗的,那就索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何曾气得满脸煞白,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与别的男人有私情,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估计还没到明天,这件事便会传遍洛阳城,何家会彻底地沦为别人的笑柄。

“二殿下,莫听他们胡言,此婚事乃是晋王殿下钦定的,我们何家也是经过三媒六证,岂可视同儿戏,就算他们所言属实,那也是无媒苟合,算不得数的。”

司马攸面色一沉,道:“何司徒,以宜阳公主的身份,岂是你可腹诽的?俗语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宜阳公主无意令郎,那么这桩婚事便值得商榷。”

“这怎么可以?”何曾也是急眼了,婚礼办到这个份上,何家也是骑虎难下。

司马攸冷笑一声道:“何司徒认为婚礼办成这个样子,还有可能继续下去吗?这样吧,这个宜阳公主和这个文川本侯先带走了,同时也会让他们放了令郎,至于接下来如何,还得请晋王裁决才是。”

说着,他也不待何曾分辩,便让刘胤放了何劭,同时令禁军护卫着刘胤和青儿,准备离开。

第554章炎攸之争

有司马攸率领着大队的禁军,刘胤自然不用再拿何劭来做人质了,现在禁军的数量都远远地超过了何府内宾客和护卫的数量,整个何府堪称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了。

禁军排列在两边,将刘胤青儿等人护在了中间,徐缓而出。

何劭从鬼门关里爬了出来,神情萎靡,失魂落魄,若非何曾搀扶着,此刻他恐怕连站都站不住了。何曾看着刘胤等人从容地离去,一脸的愤怒之色,但他明白,在手握兵权的司马攸面前,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众宾客都是一脸的唏嘘之色,他们都没有想到何府的这场盛大婚礼最终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幕,和何家关系密切的,不禁是扼腕而叹,与何家关系一般的,不免露出点兔死狐悲的神色,与何家有些隙怨的,表面上若无其事,暗底里已经是拍手叫好了。

司马攸的出场,让这场本来已经是跌宕起伏的好戏增加了一个戏剧性的结尾,在何府发生的这一切,必将以最快地速度传遍洛阳的每条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慢着!”一声断喝,传了过来。

众人都以为这场好戏已经落幕了,但没想到还有后续,顿时都是精神一震,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世子中抚军司马炎。

司马炎脸色铁青,今天的这一幕,打的不仅仅是何家的脸,他司马炎的颜面上,也全然无光。

官场上的人都知道,何曾是司马炎的人,而且是炎党一系的核心人物,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何况司马炎就站在一旁,何曾被虐的体无完肤,这让司马炎的脸面往那儿搁?

更何况,这桩婚事可是司马炎极力促成的,如果不是司马炎从中斡旋,婚事也肯定不会这么快地定下来,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司马炎也的确有些下不来台的感觉。

如果再被刘胤和青儿就这样走掉的话,他司马炎的脸面岂不尽丧?今天看似何家丢人现眼,但对司马炎的威望也是一个重大的挫折,表面上看来,这只是一场婚事之争,但明眼人都知晓,这是炎攸两党的又一场较量。

司马攸面带微笑对司马炎道:“不知兄长还有何吩咐?”

司马炎冷哼一声,道:“二弟,你如此处置似乎并不妥当吧?宜阳公主的婚事,是父王钦定的,你说推翻就推翻,你的眼里,还有父王吗?还有我这个兄长吗?”

司马炎的目光锐利,逼视着司马攸,他要比司马攸年长十岁,从小到大,例来都是以兄长自居的,司马攸性格温和,以前也是很听司马炎的话,只是令司马炎没想到的事,这小子乳臭未干,翅膀却硬了,不但在背后阳奉阴违,而且在他的面前,也公然敢抗命了,这在以前,是司马攸从来不敢做的行为。

在这一刻,司马炎才真正感到了一种威胁,虽然兄弟之间为了王位的炎攸之争始终不息,但司马炎却从来没有正视过司马攸,认为他没有资格和能力与自己一较长短,但今天的事,无疑给了司马炎一个教训,看似人畜无害的司马攸也有露出他尖牙利爪的一刻。

司马攸也的确是成熟了,他很坦然地面对着司马炎充满挑畔的目光,很平静地道:“我心里当然对父王,对兄长充满敬重,但兄长也知道,我和青儿姊姊也是有着很深的感情,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她,如果她喜欢,我会全力地支持她,如果她不喜欢,这世上,没有人能强迫得了她。”

“你——”司马炎压抑着内心之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低沉地道:“二弟,你和青儿身为司马家族的一员,理当应为了家族的利益而放弃个人的得失,你们这么做,将给司马家的声誉带来多大损害,你们清楚吗?”

司马攸淡然地道:“兄长何须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身为司马家的女人,为了家族的利益就该放弃自己的幸福吗,依我看来,这种利益不要也罢!”

司马炎大怒道:“二弟,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无君无父,我定然将今日之事禀明父王,看你如何向父王解释。”

司马攸平静地道:“这个就不劳兄长费心了,我自会向父王禀明一切。告辞。”司马攸手一挥,禁军大队人马簇拥着刘胤青儿等人,向着何府门口而去。

司马炎的亲卫随从在方才的战斗之中已经是死伤大半,此刻身边也只剩下了廖廖数人,就算他有心想阻止刘胤青儿等人的离去,却也是有心无力。

这让司马炎是怒火中烧,身为世子,他有着超然的地位和无上的特权,但今天在何府,却让他的力量如此地苍白无力,明明知道刘胤在行凶杀人,却是无力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刘胤等人从容的离去,他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他不得不承认,今天对于炎党一系,又是一个极大的挫折,他甚至认为,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表面上看来是搅黄了何府的婚事,实则是对司马炎势力的一次打击,在炎攸嗣位之争的关键时刻,这样的失败,是极易挫伤军心的。

“宜阳公主——”何劭看着青儿远去的背影,他凄然地叫喊了一声,但却唤不回丽人的回眸一笑,何劭痛苦不堪地跪伏在地上,汪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何曾心疼地扶起儿子,恨声连连地道:“劭儿,这种水性杨花的****淫娃,我们何家不稀罕!”

何劭目光迷离,凄然傻笑,经历了如此惨痛的事之后,何劭整个人都疯颠了一般。原本他以为离宜阳公主是那么的近,现在看来,却是遥不可及的。

“世子,我们该当如何?”何曾只能将无助的目光投向了司马炎。

司马炎眼中掠过了一抹戾色,恨恨地道:“我即刻便进宫,去面见父王,此事,当定给何司徒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555章弥留

晋王宫的寝宫之内,帷帐低垂,司马昭躺在锦榻之上,面色蜡黄,气若游丝。

王后王元姬守在榻边,暗暗地是饮泣不止。

昨天司马昭的状况还非常地好,饶有兴致地在宫中观花赏月,若不是王元姬拦着,司马昭都有心思喝上几杯,但到了后半夜,司马昭突发中风之症,手足麻痹,半身不遂,口不能言,唬得王元姬急召太医上殿,为司马昭诊治。

太医们又是针灸,又是喂药,忙乎了大半天,也不见司马昭病情好转,急得太医们是满头大汗,束手无策。

因为今天是宜阳公主和何劭的大婚之日,所以大臣们都赴宴去了,此刻守在宫中的,也只有贾充和裴秀两个人,看到司马昭病情恶化,两个人也是眉头紧皱。

与王元姬关心司马昭的病情不同,贾充和裴秀焦虑的是司马昭还没有确立嗣子的人选,如今司马昭病情加重,选谁当继承人已经是头等大事,因为这关系到贾充和裴秀他们的切身利益。

王元姬守候了一宿,心力交瘁,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吓得太医们更是手麻脚乱,还好王元姬也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只需卧榻休息即可,于她被宫女们扶了下去。

司马昭也的确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他躺在榻上,神思恍惚,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他依稀看到了父亲司马懿和兄长司马师的身影,他大叫着:“父亲——兄长——”

但司马懿和司马师似乎都没有理会他,身影飘飘忽忽,若远若近,司马昭仿佛触手可及,但又仿佛相隔遥远,他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与他们始终有那一步之遥,怎么赶都赶不上。

司马昭很累,他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突然他看到了满身血污的司马师站到了他的面前,披头散发,面目可怖,左眼呶出了眶外,模样十分地骇,司马昭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司马师将头俯了下来,那只骇人的眼珠着甚至都要触及到司马昭的脸上了,司马师阴森森地启齿道:“子上,你坐我位子都坐了十年了,怎么,还没坐够吗?”

司马昭冷汗涔涔地道:“兄长放心,百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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