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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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恺微笑着对刘胤道:“久闻文先生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始得相见,真乃是三生有幸。”
刘胤倒不会把这句客套话当真,别说是久闻了,早在进入洛阳城的前几天,刘胤的身份还是一名白丁,只是因为和石崇关系不错,而石崇在吏曹也有人,所以花了点钱才捐了个官,做了个有名无实的给事中,任恺的久仰之至,在刘胤看来,不吝是一个笑话。
不过,刘胤在此次的事件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虽然他没有机会站到前台来,但晋王宫上演的那一幕却是刘胤的导演佳作,他说服司马攸,将攸派势力成功整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合力,所以才能在议事会上与实力雄厚的炎党势力争锋,并成功地击败了炎党,彻底地扭转了形势。
任恺当然清楚刘胤的身份,更知道他是一名商人,花了巨资才在吏曹捐了个官,原本对这类人,任恺是不感兴趣的,身为清流,处处以名士标榜,自然和刘胤这类捐官出身的“浊流”人物不相拄来,甚至连正眼都瞧不上一眼。
不过此次刘胤的出色表现,足以令任恺刮目相看,他腹有乾坤,袖藏锦秀,满肚子的良谋智计,让攸党势力大焕光彩,在与炎党之争中占据了上风,也让任恺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
在朝中,任恺与贾充裴秀这些阿谀奉承之徒视如水火,双方互看不上眼,相互攻奸,暗中较劲已经是很多年了,贾充等人仗着与司马昭关系不错的缘故,处处压着任恺一头,让任恺平生是郁闷之至。
这次有机会西风压倒东风,任恺当然不会放过,在晋王宫与贾充等人争论起来,任恺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辨才特点,洗刷地贾充等人是哑口无言,着实让任恺扬眉吐气了一把。
归根到底,任恺自然将整个功劳记得了刘胤的身上,如果没有刘胤的运筹帷幄,自己还真心没有一挫贾充等人气焰的机会,所以任恺对待刘胤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从初时知道刘胤是商人出身花钱捐的官时那股子的不屑一顾,甚至是懒得理会到现在的热情相迎,态度完全是天壤之别。作为清流名士,这样态度完全是罕见的,任恺对刘胤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完全被刘胤的智慧所折服。
这个时候,任恺已经不再视刘胤为一名普通的捐官,而视将其视为舞阳侯府的首席智囊谋士。
第538章万全之计
当所有人投来赞许的目光,刘胤却是很坦然地一笑道:“文某岂敢居功,今日之事,若非司马太傅出力,恐怕难有成果,文某以为,居首功者,当为司马太傅。”
司马孚事先也没有参加议事,事后更是没有来到舞阳侯府,似乎刻意地与攸党一派划清界限,或许从司马孚的内心深处,也只是做了一件尊从于本心的事,至于党派之争,他恐怕是无意参加。
当然,以司马孚的资望和年纪,也无须再苛求什么,他已经位居太傅,三公之上,享受着无限的荣光,按年龄而言,八十六岁的高龄早已让他无欲无求。司马孚已经是多年不问政事了,挂着太傅的名号在长乐公府安享晚年,如果不是司马昭硬召他来参与嗣子人选的议定,司马孚绝对是不会登晋王宫半步的。
以司马孚谨慎的性格,现在的他已经是考虑如何善终的问题了,而不是卷在夺嫡争嗣的政治漩涡之中,因为从历史上看,争嫡从来是都伴随着血腥和暴力的,许多的人就是因为在争嫡之中站错了队,而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风险和机遇往往是并存的,那些助主上争嫡成功的臣子们,个个都是加官晋爵,荣宠之至,而那些夺嫡失败的,则是伴随着失败而身死灰灭。
对于司马孚而言,已经没有了机遇,经历过一世的风雨,他已经是位及人臣,再无任何上升的空间了,就算有上升的空间,对他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所以最初司马昭召其入宫,商议立嗣之事,司马孚便是含糊其辞,不肯表态,因为司马孚很清楚,无论是支持谁,必然会得罪另一方,如果最终上位的是他选择相反的,那么他的余生,很可能会在不平静之中渡过。支持谁上位司马孚已经无法获得任何的利益了,没有了利益,自然也就没有了投资的价值。
然而最终让司马孚选择站出来的关键,还是源于对司马家族的负责态度,一个好的领袖,可以让一个家族繁荣昌盛下去,而一个暴扉之主,却可能将一个家族带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司马孚为了司马家的长治久安,最终还是选择了支持司马攸。
当然,这与其政治立场无关,更没有参与到党争之中,纯粹是司马孚的个人行为。对于一个儿子已经战死在长安城的风烛残年的老者来说,这么做,只为求心之所安。
司马攸闻之,不禁是微微耸容,对于这位叔祖父,司马攸除了崇敬之外,还是崇敬,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帮上自己一把,已经是让司马攸无限感激了。
酒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任恺庾纯等人才告辞离去,刘胤这段时间,就一直住在舞阳侯府,所以他没有离开的必要。除了刘胤之外,嵇喜也没有离开,身为卫将军司马,嵇喜的职务不高,自然是无权参与晋王宫议事的,不过他显然比谁更要关心立嗣之事。
嵇喜听到在晋王宫议事中攸党大获全胜的消息,不禁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人散之后,对刘胤感激道:“若非文先生之故,今日恐怕就已经是事不可挽,喜谢过文先生了。”
他二人说话之时,司马攸也在场,刘胤看了他一眼,道:“今日交锋,君侯这一方确实已经占据了上风,但如果说君侯已经可以高枕无忧的话,那还为时过早。”
司马攸闻之,心中不禁是一紧,急忙地道:“那依先生之意,下一步该当如何?”
今天的事件之后,司马攸已经将刘胤视作了真正的心腹智囊,对刘胤是言听计从,一听刘胤的话,自然想请教下一步的计划。
刘胤道:“晋王虽然没有立世子为嗣,但同样也没有立君侯为嗣,也就是说大家现在打平,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原始状态,至于鹿死谁手,现在还未有定论,晋王在一日,此事便存在一定的变数,所以群侯当应有一个万全之计,以不变应万变。”
“何为万全之计?”司马攸略带诧异地道。
刘胤微微一笑道:“所谓的万全之计,就是不管将来晋王做何选择或者说发生任何的变故,君侯这边均安稳如山,君侯只须依计行事,定然可保无虞。”
司马攸闻之大喜,在与司马炎的夺嫡之争中,他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说实话,司马攸比起老辣狠厉的司马炎来讲,还稚嫩的很,当然这与年龄和阅历有关,你不能苛求一个只有十八岁尚未及冠的孩子去和一个已近年届不惑的成熟老练经验丰富的对手来较量,这本身就不是一个公平的决斗,更何况司马攸性格温和而司马炎腹黑狠辣,所以司马攸对炎攸之争没有一点的信心,甚至认为自己是必败之局。
今天扳回一程已经将让司马攸欣赏若狂了,但接下来怎么办司马攸还是毫无头绪,似乎事情又回到了起点,司马攸只需要在这儿静静地等待着父王宣布最后的结果。
但遭遇到重大的挫折的司马炎是否从此就息事宁人,忍让后退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越到最后关头,司马炎便越疯狂,可能采用的手段便越激烈,为达目的,他甚至可能会不择手段,所以接下来的形势将更为地严酷,炎攸之争将陷入到更加白热化的较量之中。
以司马攸的能力,现在的确是束手无策了,因为他不清楚司马炎将会采用何种的手段,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
刘胤当然也不能做出司马炎下一步行动的预判,就算是诸葛再世,也不可能猜中司马攸的心思,刘胤所要做的,就是制定一个万全的计划,不管司马攸如何诡计百出,他都有应对的方法。
而这个计划的关键之处,就是如何利用司马攸手中所掌握的资源,以达到以不变应万变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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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不知文先生如何安排?”司马攸满怀期待地看着刘胤。嵇喜也是一脸的紧张之色,不过司马攸已经开了口,
刘胤微微一笑,道:“君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卫将军,掌管着京师的兵马大权,只要君侯能善用手中的权力,相信一切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不管那帮文人们如何聒噪,如何玩弄阴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只有被碾压的份。
刘胤看重的,正是司马攸卫将军的权力。
卫将军同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并列,皆是正二品的品阶,魏国的大将军由司马昭兼领,所以卫将军同骠骑将军、车骑将军一样,是第一等的将军,皆开府,府属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中郎二人,掾属二十九人,令史御属三十一人。
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更多的时候属于一种荣誉职务,如果担任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没有冠之以都督某州军事,那这个将军职位便是虚衔,空头光杆司令,只有俸禄可拿却是无兵可调。当初司马望便是以骠骑将军都督关中诸军事任职的,这样才具备领军资格。吴国的孙壹和后来的孙秀投奔魏国之后,就曾被封为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很显然这只是一种荣誉性的职务,没有人会天真的认为他们当了车骑和骠骑将军之后就真的可以手握重兵。
但卫将军不同,卫将军是掌握京师禁军,负责京畿安全保卫的,是真正意义上手握重兵的将军。司马攸以十八岁的年龄就出任卫将军,显而易见司马昭有将他培养为接班人的打算。
不过和东汉时卫将军掌握南北禁军的状况相比,曹魏时代的卫将军职权范围则要小的多,只负责皇宫及京城内的禁卫,洛阳城外的驻军则不再受其辖制,传统意义上的北军五校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并不受卫将军的管辖,被誉为天下第一精骑的虎豹骑也不在卫将军的指挥序列之中。
但卫将军掌握着整个洛阳城内的的御林军,并掌管着洛阳十二城门的防卫,这一点对于刘胤而言,就已经是足够了,这已经是一支相当恐怖的力量了,如果利用的好,足以掌握整个整个形势的主动权。
刘胤早已制定好了行动的计划,如果晋王宫那边出现异常的状况,就必须要用武力来解决了,首先将会由嵇喜带着司马攸的命令封闭洛阳的十二座城门,断绝城内外的联系,其后将由御林军包围晋王宫,在洛阳城内大肆搜捕炎党份子,届时整个的洛阳城就会全部戒严,任何敢负隅顽抗的,一律铁腕镇压。司马攸则拿着魏国皇帝的亲笔诏书诏告天下,继晋王位。
一提到要和兄长兵戎相见,司马攸的神色黯然了几分,身边的嵇喜却是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跃跃欲试。
嵇喜身为卫将军的掾属,品秩并不高,但却是可以统领御林军的,在刘胤的计划中,嵇喜可以说是最关键的一个人物,将由他掌握御林军封闭洛阳十二城门,并对晋王宫进行封锁和包围。
刘胤的计划,等同于在洛阳城中搞一次军事政变,如果不能利用和平的手段上位的话,那么刘胤就准备用武力来帮助司马攸夺回晋王的位置,这将是一次大胆而狂妄的行动,必将在洛阳城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其激烈的状况和程度,绝不会亚于当年司马懿父子从曹爽手中抢班夺权的高平陵事变。
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之战的刘胤对于安排这样的军事行动几乎是驾轻就熟,信手捻来,但对于从未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司马攸而言,听到刘胤的计划却是触目惊心,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文先生,做这样的安排有必要么?”司马攸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刘胤道。司马攸此前就做过步兵校尉,就是阮籍曾任职过的步兵校尉,也算是担任卫将军之前的一次历练,司马攸治军严肃,训练之时一丝不苟,就任卫将军之后,整个御林军的精神面貌也是焕然一新。
但操练人马是一回事,指挥打仗又是另一回事,从未经历过战阵的司马攸对于这样的军事行动自然是心有戚戚,惴惴不安。
刘胤很是平静地一笑道:“既为万全之策,就出现任何状况都可以从容应付得了,君侯掌握京师人马,正是先天绝佳之机会,此乃天意助君侯也,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君侯失此良机的话,恐怕再无晋位的可能了。”
嵇喜亦道:“文先生所言极是,请君侯三思。”
司马攸沉默了片刻,终于也是点了点头,道:“那就依先生所言吧。”
刘胤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拱手称诺,退了下去。
刘胤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趁着司马昭病逝把洛阳的这一池子水给它搅浑了,让原本和平过渡的司马氏势力经历一场不亚于九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