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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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孩子的父亲了,青儿默默地咽下了苦涩的泪水,从关中到洛阳,她的泪水早就被风吹干了,但得知自己珠胎暗结之后,不争气的泪水再一次地滑颊而下。
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但青儿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不会再有父亲,也许这就是宿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她欺骗了自己的爱人,最终只能自己一个人来咽下这个苦果。
情到深处人孤独,也许今生注定要让她孤独一世,就算她嫁到何府,也注定她不会再快乐。
但让青儿没有想到的是,在舞阳侯府,她居然见到了刘胤,那一瞬间,她恍如梦中,她好想扑到爱人的怀抱之中,倾诉衷肠,道尽离情,但她更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和他之间的隔阂,甚至比那万重关山还要遥远,既然今生无缘再聚首,相见倒不如不见。
泪水再一次地滑落下来,青儿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暗暗地啜泣着。
黑夜降临,掩盖了一切,只有夜空中的那点点繁星,如泣如诉,幽幽闪着清冷的光芒。
青儿终于停止了哭泣,她再一次地坚强了起来,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如果没有腹中的孩子,也许她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但在这一刻,她昂起了高贵的头颅,是腹中的孩子给了她支持,无论多么的困难,她也要走下去,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回头路,只有咬牙坚持地走下去,义无反顾。
第529章你怀孕了?
“唷,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泣,莫不是你男人把你抛弃了,怎么样,跟爷几个回家去,保证让你爽上天!”黑暗之中,不知从何处窜出几个黑影,远远地就可以闻得到熏人的酒气。
这几个人大约也是从酒馆里刚出来,走路踉踉跄跄,突然在街巷的角落之中发现一个饮泣不止的女人,这几个人是淫心大动,上前就去调戏。
青儿回头扫了一眼,发现这几人身着不俗,显然也是士家子弟,不过一个个都是浪荡的模样,她不禁心生厌恶,低低地喝了一声:“滚!”
为首的一个士家公子哈哈大笑道:“滚!兄弟们,这小娘子让咱们滚,你们说,怎么个滚法,是往她身上滚还是抱着她往榻上滚?”
剩下的几个人亦是大笑道:“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滚了,张公子,你滚完了可别忘了让兄弟们也来滚上一滚。”
张公子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小娘子,这月黑风高的,你一个人呆在这儿不害怕吗?跟爷回去,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着,他便踏上一步,伸手去扯青儿的衣衫。
青儿厌恶地扫了他一眼,这般的无赖之人,碰她一下也是要脏了她的衣服,她向后退了一步,准备摆脱这些人的纠缠。
不料这帮无赖已经是围了上来,将青儿团团地围在了中心,青儿寒目如电,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冷沉地喝道:“找死!”
由于隔得很近了,虽然夜色很黑,但张公子还是大概看清了青儿的容貌,一时间惊得是目瞪口呆,虽然在洛阳城中名媛佳丽如云,但这么绝色的女子,张公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惊为天人,酒是色媒人,二两黄汤下肚,张公子淫心大发,根本就不理会青儿的威胁,肆无忌惮地跨上一步,想把青儿搂在怀中一亲芳泽。
周围的那几个浪荡子也是淫笑着,步步紧逼,在他们看来,青儿已经是笼中之鸟网中之鱼,任由他们肆意蹂躏。或许这已经是他们常用的猎艳手段了,多少在黑夜中孤身的女子成为了他们的玩物,任由他们欺凌和污辱。
但他们全然不知道,死亡之神已在向他们招手。
青儿脸上如罩寒霜,换了寻常的女子,此刻恐怕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了,但青儿是何人,那是百万军亦可取敌将项上人头的的巾帼英雄,区区几个小流氓,她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如果换了是在平常,青儿也就是给他们点苦头尝尝罢了,但今天青儿的心情委实不太好,也该他们倒大霉的时候了。
一道雪亮的剑锋闪动,快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张公子他们四个人都只感觉到了眼前一道亮光闪过,每个人的喉头只觉得一阵冰凉,就连惨叫之声都来不及发出,四个人一齐地倒在了地上。
青儿收回了剑,目光冷然,虽然说她做间谍这么些年,冷酷与无情早已是家常便饭,但她没有到滥杀无辜的地步,当然这几个人也算不是无辜,最多也就是罪不致死,但青儿此刻却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抬手之间,便将这四个奸邪之徒给灭杀了。
“死有余辜!”青儿跨过了那几具尸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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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羊徽瑜在景王府中焦灼地等待着女儿回来,看到青儿进门,极是关切地问道。
青儿略显疲惫地道:“有点事给耽搁了。”
“什么事?你不是去了攸儿府上,为娘的话带到了吗?”
青儿这才恍然想到了此行去舞阳侯府,原本是给母亲带话的,因为发生了突然的变故,把母亲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她低头道:“对不起娘,我忘了。”
羊徽瑜没有责备女儿,反倒是很关切地看着女儿,她注意到了青儿身上沾着的几滴鲜血,问道:“青儿,你身上的血是从那儿来的?”
青儿也没有注意到会有血滴溅到她的身上,母亲此刻提到,她才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没什么,半路上遇到几个奸邪之徒,被我给杀了。”
经历过无数生死的青儿对杀人之事淡漠如常,但羊徽瑜却是十分地紧张,急急地道:“青儿,你是不是又去执行任务了,多危险呀。”
青儿淡淡地道:“我已经退出间军司了,间军司的事再与我无干,今天杀的几个人全是些流氓恶徒,与任务无关。”
“他们怎么会招惹到你的?”羊徽瑜很是纳闷,青儿的武功如何,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但对付几个宵小之辈,那还是绰绰有余的,青儿无缘无故地杀人,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味道。“你不是去了攸儿那儿吗,究竟发生了何事?”
青儿支唔了一声,道:“攸弟那边正好有客人,我来不及传讯,便走了,那几个歹人是回来的半路上遇到的。娘,我很累,先回房歇息。”
羊徽瑜目光如炬,明亮清澈,直直地盯着青儿,道:“青儿,告诉为娘,你……是不是怀孕了。”
“娘——”青儿悚然一惊,尽管她已经是很小心谨慎了,刻意地隐瞒着,但还是被母亲发现了端倪,她支支唔唔地道:“娘,您说什么呀?”
羊徽瑜很是平静地道地道:“青儿,不试图来瞒娘,你要知道,娘也是过来人,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了娘的。”
“娘……”青儿脸上浮起了一阵红晕,低低地道。
羊徽瑜观察女儿已很久了,女儿这次回来,似乎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落落寡欢,羊徽瑜心思纤细,一早就注意到了女儿与先前的不同,同时她惊异地发现,女儿很有可能怀有身孕,即使她很刻意地去掩饰,但同样做为女人,羊徽瑜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知女莫若母,羊徽瑜知道,这两年来发生在青儿身上的,必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
第530章心事
羊徽瑜走到了青儿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温柔的抚挲着,轻柔地道:“青儿,娘是最疼你的人,有什么委屈,尽管和娘来说吧。”
“娘——”青儿扑入到了母亲的怀中,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此时此刻,她不再是孤傲冷漠的间谍青鸟,而是依偎在母亲怀中的一只小小鸟,母亲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安宁,让青儿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的那个温馨氛围。
她半泣半诉,将自己的心事毫无保留地说给了母亲,天底下最无私最伟大的就是母爱,沐浴在母爱之河中,青儿没有丝毫地隐瞒,坦诚相告,将这几年的人与事,一一娓娓道于母亲知道。
羊徽瑜静静地听着,她没有插一句嘴,没有打断女儿的叙述,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无疑是波澜起伏,一片的惊涛骇浪。
羊徽瑜出生于名门世家,羊家是泰山望族,上溯九世,羊氏各代皆有人出仕二千石以上的官职,并且都以清廉有德著称。羊徽瑜的祖父羊续汉末曾任南阳太守,父亲羊衜为曹魏时期的上党太守,母亲蔡氏是汉代名儒、左中郎将蔡邕的女儿,名女蔡琰的妹妹。而时任荆州都督的羊祜,则是羊徽瑜的亲弟弟。
羊徽瑜美丽而聪慧,完全符合名门淑媛、大家闺秀的标准,只是不知她缘何以二十三岁的“大龄”嫁给了司马师做继室,当时的司马师已经在政治舞台上展露头角,其杀伐之果断,就连结发的妻子夏侯徽都不曾放过,这也让当时很多的名门士家女子望而生畏,生怕步夏侯徽的后尘,司马师曾经娶过一个继室,是吴质的女儿,后来不知是何缘故给休了(吴氏命大,没有被杀)。
羊徽瑜嫁给司马师,在许多人看来就是一次冒险而胆大的行为,但羊徽瑜用自己温情和聪颖,陪伴司马师走过了他生命中最后的十年时光,相敬如宾。
羊徽瑜的生活,也只能用平淡来形容了,相敬如宾的另外一层意义就是夫妻如宾客,成为宾客的夫妻还能够相濡以沫相亲相爱吗?
听女儿的故事,让一生平淡无奇的羊徽瑜内心激荡,她没有想到,女儿看似削瘦的双肩上,承载了不知多少原本不该让她承担的东西,女儿的故事简直就是一段传奇。
这段传奇之中,有爱也有恨,有聚也有散,有欢乐也有痛苦,羊徽瑜沉浸在她的故事之中,陷入虚无。
“青儿,到现在你还爱着他吗?”羊徽瑜问道。
青儿的目光幽怨,默默地颔首道:“娘,我很想忘怀,但始终都无法将他忘记,但我不知道他肯不肯真正地原凉我,毕竟是我欺骗他在先,他恨我怨我也是应该的。”
羊徽瑜道:“既然他来到了洛阳,那就说明在他的心目中,还是有你的地位。”
青儿有些吃惊地道:“娘的意思是说他为我而来?这怎么可能,他来到洛阳有他的使命和任务,有岂会为我而涉如此之险?”
羊徽瑜微微一笑道:“我的傻女儿,你还真的对男人不太了解,如果这个男人爱你的话,那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敢赴汤蹈火,他既来洛阳,说明他心中有你,青儿,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一生的幸福,都唯系在这儿,难道你真的希望你的孩子出世就没有了父亲,你真的心甘情愿就嫁给那个何劭吗?”
青儿当然不是心甘情愿地下嫁的,如果她愿意的话,就不会因为逃婚而离开洛阳,更不会发生这么些的故事了,这次她之所以许嫁,完全是由于万念俱灰的缘故,她想从和刘胤的感情漩涡之中走出来,却发现自己陷得很深很深。
“我不知道……”青儿心乱如麻,摇头啜泣着。
羊徽瑜不无爱怜地抚摸索着她的头,轻轻地道:“我可怜的孩子,放心吧,娘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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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司马攸等人的加强活动,攸派势力呈现出飞跃似地增长趋势,尽管司马炎笼络到了不少的朝中重臣,但似乎司马炎一直走上层路线,对朝中的名门望族世阀豪强进行刻意地拉拢,但对于中下层的那些势力显然拉拢力度是不够的。
这或许是司马炎看不起中下层势力的缘故,认为只有把持朝政的这些肱股重臣才是社稷之本,只要能将这些人牢牢地抓在手中,整个曹魏的天下就都是他的了。
正是由于司马炎对中下层势力的轻视,才让司马攸有所发力,以在朝中的名望而论,司马攸似乎比司马炎更得人心,在嵇喜地大力斡旋之下,中郎令庾纯、侍中任恺、中书郎张华这些忠直之士都汇聚到了司马攸的旗下。
司马炎重用贾充是一把双刃剑,故然贾充在司马昭跟前得宠,但其为人品性不佳,深受别人的质疑,与庾纯、任恺等人不睦,间接地将这些名士推向了司马攸的怀抱。
攸派势力一直处于一片散沙之中,这与司马攸的不断退让和温和态度是密不可分的,司马攸无意争储,这让原本支持司马攸的朝臣倍感失望。
此刻司马攸重振雄风,欲与司马炎一争长短,这些势力便很快地依附在司马攸的周围,形成一个新的力量核心,在朝中,隐然有与司马炎争雄之势。
在这个立储的关键时候,司马攸的强势而起,让司马炎感觉到了威胁,司马昭迟迟地不肯公布继位者的人选,让司马炎也陷入到了慌恐之中,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现在看来,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究竟司马昭百年之后将由谁来继承大统,还是一个未曾揭晓的谜底。
这其间最关键的人物,不是贾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