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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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萌ズ任鞅狈纭
当时钟会就立刻给司马昭上书,请求司马昭允许他派兵回援关陇,但司马昭却似乎不以为然,给钟会的回复中称让他打好蜀中之战就行了,关陇那边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
钟会听闻是司马望领衔挂帅出征雍凉,他也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司马望可是一员宿将,无论是名望资历还是经验水平,都不在他钟会之下,有这一位宿将坐镇关中,想必刘胤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但关陇局势的发展还是令钟会始料未及的,街亭之败彻底地泯灭了魏国反攻陇西的希望,而紧接着的五丈原之战和陈仓失守,更是让关陇的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由于关山隔阻道路遥远,等钟会得到关陇前线传来的消息之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新闻”早就变成了“旧闻”,而关陇局势一日千里,往往是钟会刚刚听到街亭战败,那边陈仓已经失守了,等他知道陈仓失守的消息,刘胤的大军已经是兵抵长安城下了。
关陇局势的快速崩盘让钟会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蜀军在关陇的狂飙突进已经是严重地威胁到了钟会大军的补给线,而一旦粮道被截断的话,钟会的整个大军就会粮草断绝,陷入绝境。
蜀中地区连年战祸,十室九空,田地荒芜,就食于敌根本就没有可能,否则魏国也不会从关中千里转运,付出五六倍的代价来运粮了。关中一地唯系着整个入蜀魏军的命运,也难怪关陇的消息传来,魏军内部是人心惶惶,许多将领都建议钟会立刻派兵回援关中,保住这条生命线的畅通。
钟会却为之迟疑不决,其一的原因就是司马昭的命令很明确,不让他插手关中的事,虽然关中形势大变,但在未获得司马昭进军命令之前,钟会也不敢轻易地就调动兵马,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那都是扯淡的话,违令行事,那可是要冒杀头的风险。钟会对司马昭的性格很了解,外宽内忌,猜忌心重,并没有用人不疑的胸襟,如果轻易地触碰到司马昭的底线,招来的很可能是杀身之祸。
其二是钟会对司马望还心存幻想,认为关中的局势还没有不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钟会对长安城还是很放心的,如此坚固的城池,蜀军就算是倾尽全力,没个一年半载也恐怕攻不下来。只要长安能守得住,通往益州的粮道就暂时无忧。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是回援关中,那也得谋定而后动,最起码地掌握关中现在的军情,做出相应的战略布署。而此刻关中传回来的情报一天一变,钟会根本就无法准确地掌握蜀军现在的动向,盲目的进军,只能导致失败。
所以虽然关中局势一度恶化,但钟会还是一直静观其变,想等等再看看,但钟会的幻想还是被现实无清地击了一个粉碎——刘胤不但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了长安,而且已经向汉中杀来,出其不意地击败了围困黄金的魏军,解了黄金之围。
紧接着,刘胤更是狂飙猛进,连续地解了乐城和汉城之围,汉中太守李辅节节败退,目前已退守阳安关,告急的文书,雪片一般地飞向了此刻身在绵竹的钟会手中。
说实话,钟会真有一种发懵的感觉,时局的演变,已经远远地出乎了他的想象,按理说司马望也是成名已久的宿将,在人才济济的曹魏军中,那也是顶尖的存在,之所以任用他为雍凉都督,想必司马昭看重的也是他的能力而不是宗族关系。
但就是这样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居然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蜀将刘胤手中。根据手中掌握的情报,刘胤乃是安平王刘理之子,蜀主刘禅的从子,一个娇生惯养的皇族成员,此前从未有过从军的记录,听说还是大病初愈,如何就能变得如此厉害?邓艾在阴平道败在他的手中,盖是因为地利关系,而关陇之地可是魏国的大本营,无论是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魏国这边,但司马望居然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这让钟会在情感上很难接受。
第452章句安的奇谋
钟会发懵,而帐下的诸将则是直接就傻了眼。此次的伐蜀行动,是魏国已经策划了好些年的一次军事行动,进行了精心地谋划和准备,在战争初期,进展地也是十分地顺利,攻下汉中,打下了剑阁,甚至逼得蜀主刘禅迁都流亡南中,在所有人以为蜀国已经是苟延残喘离灭亡之日不远的时候,却突然地传来了雍凉二州失守的消息。
这简直就是一道睛天霹雳,让所有的魏将都是目瞪口呆。蜀国从那儿来的这么大的能量,竟然可以实现惊天大逆转?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胡烈最为激愤,他弟弟胡世在长安之战中殁于乱军,胡烈悲愤交加之下,最先向钟会请求回兵汉中,灭掉刘胤。
诸将也是纷纷请命,毕竟关中和汉中的得失决定着魏军的生死存亡,如今粮道被截,进入益州的魏军已经无法再获得一粒粮食的补给了,十万大军所需粮草数目是何其地惊人,就目前军中的存粮,已不足支撑一月之需,也就是说,如果现在不想办法的话,一个月后,这支军队就会因为粮尽而彻底地不战自溃。
没人想要坐以待毙,诸将情绪激动地向钟会表示,无论如何也得夺回汉中,打通粮道,这关系到魏国大军的生死存亡,刻不容缓。
钟会显然考虑的要更多一点,当初一直不肯回兵关中,最主要的还是利益牵连的关系,现在魏军在益州已经占据了巨大的优势,取得了整个益州大局的主动权,而一旦撤军,这些既得利益就会付诸东流。现在这个层面上的考虑就少了一些,粮道被截,整个魏军都面临着生死存亡,夺下再多的城池也没有什么用处,但如何带着这支魏军走出困境,钟会显然要权衡利弊,谋定而后动。
现在蜀中的局势犬牙交错,纵横复杂,魏蜀吴三方咬得都很死,钟会就是想要抽身而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陆抗和姜维都不是善茬,如今魏军危急,他们当然是乐见其成,准备着落井下石。钟会就算是想要退兵,也得做出万全之策才行。
“报!启禀都督,阳安关被逆蜀攻破,汉中太守李辅和偏将军方洪壮烈殉国!”就在众人议事之时,哨马突然前来禀报。
这一下更是如捅了马蜂窝一般,整个中军帐炸锅了,诸将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阳安关是成汉大道上最重要的隘口,是由剑阁进入汉中的必由之路,如果说阳安关还在魏军的手中,情况就不会太糟,就算蜀军全取汉中,魏军依然可以绕城而走,从汉中平原向东前往上庸(关中失守之后,向北的路就断绝了),汉乐二城根本就挡不住魏军的前进之势。
但阳安关失守之后,形势就变得严峻了许多,魏军只有夺回阳安关,才可能打通撤军的路线。而阳安关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天晓得李辅是如何这么快地丢了阳安关的?),以现在魏军的士气,想要夺回阳安关,恐怕相当地不易。
“姜维现在有何动作?”钟会问了一句。
阳安关已经丢了,再抱怨也没有丝毫的意义,现在钟会更关心的是姜维的动向,如果姜维与刘胤联手起来,一南一北进行夹击的话,钟会大军的处境便十分地危险了,只要南北蜀军都困守要隘,将魏军的退路给封死,钟会就算有千般妙计那也是无处施展,只能耗到粮尽之时,最终败亡。
如此下场,钟会自然是不甘心的,不过想要让钟会投降,那也是万难的,就算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能投降的话,也可以选择降吴而不是降蜀,钟会已经将姜维刘胤视做仇敌,绝不会降蜀的。
当然,降吴也不是钟会所乐于接受的,不管降谁,钟会的政治生命,就到此结束了,陆抗绝不会容许投降的钟会继续掌兵,这对于钟会而言,无疑是最不可接受的一种方式。
监军卫瓘递上一封最新的军事奏报,道:“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姜维尽起阆中之兵,向剑阁杀去。”
剑阁?钟会的目中,闪过一道锋芒。剑阁是川蜀的北大门,位置极其重要,当年姜维就是死守剑阁半年之久,让钟会无计可施。不过随着魏军进入益州,剑阁的防御价值便不复存在,钟会也只在剑阁留驻着部分军队,以维持其粮道畅通而已。
姜维的这一举动让钟会有些莫名,现在刘胤已经攻占了阳安关,等于是封死了魏军北归之路,姜维攻打剑阁,似乎是画蛇添足。
不过钟会很快地就明白了过来,嘴角之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
二士争功!
当初魏军三路伐蜀,邓艾行奇弄险,偷渡阴平,还不就是为了抢灭蜀之头功吗?自己设计陷害邓艾,还不就是怕他抢了头功吗?现在刘胤兵临阳安关,姜维却去抢剑阁,分明也是想独揽全功。看来不管是魏国大将还是蜀国重臣,皆免不了俗,利欲熏心,真的一点也不假。
你们还真当我钟会是帖板上鱼肉,任你们宰割吗?钟会兀自在心中暗暗地冷笑着。
“都督,剑阁兵少,恐挡不住姜维,末将愿率一支人马前去驰援剑阁,确保北进之路畅通无阻。”胡烈当即请命道。
钟会只是冷笑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无言语。
旁边一人忽然地道:“末将有一计,可解当下之局。”
众人视之,却是蜀国降将句安。句安素来以有勇无谋称著,众人见他献计,无不称奇,象他这等无脑之人竟在也有奇谋,真是喋喋怪事。钟会没有言语,倒是卫瓘微微一笑道:“句将军有何妙计不妨直言?”
句安昂首挺胸,颇有些自得地道:“此时刘胤在北,姜维亦向北,南面空虚,大都督何不乘虚而南下,刘胤可取关陇,大都督何不效之而取南中,只要擒下刘禅,姜维刘胤敢不来降?”
第453章巴东小道
句安说罢之后,负手而立,洋洋自得,自以为自己奇谋一出,可以搏个满堂彩,但半响却没有听到一丝的动静,句安愣了,难道是我这计谋太震撼了,把他们都雷倒了?
不过句安看向众人的时候,却发现众人的表情全然不是那回事,除了讥笑、嘲讽、不屑之外,还有些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有人在小声地嘀咕:“还以为这无脑的货这回开了窍,没想到……嘿嘿,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愚蠢。”
句安的脸色刷的就变白了,他很难明白,这么完美无瑕的计划到了别人的眼中,就变成了愚蠢的东西,他无助地望向了钟会,只看到钟会嘴唇上也挂着一丝的的嘲笑,他喃喃地道:“都督……”
钟会也被他捉急的智商给逗乐了,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道:“哎,你呀……”
句安的脑袋里满是浆糊,可偏偏众人都在讪笑,无人给他解释,句安无助而可怜地站在原地,急得满脑门子都是汗。
倒是卫瓘有些耐心,微笑着道:“句将军,此去南中,路途有多远你可清楚?”
“两千三百里。”句安很快地道,这可比刘胤偷袭陇西近的多。
“两千三百里,按最快的行军速度计算,估计也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抵达南中。而我军目前的粮草最多可以支撑一个月,也就是说,我军刚刚抵达南中粮草就会告磬。南中地势险峻,烟瘴横生,没有向导,就连路都找到的,更何况逆蜀建宁太守霍弋久镇南中,所有的险要关隘都有重兵把守,你说我军前往南中,一无粮草,二不识地理,这仗怎么打?别说是擒获刘禅了,现在刘禅在哪儿你知道吗?”
句安张口结舌,一拍后脑勺,好不懊恼。看来别人称他做“无脑将军”还真是一点也不假,句安只看到了刘胤偷袭陇西的成功,却不知道偷袭作战条件是非常苛刻的,在保证自身后勤补给不缺失的情况下,还得寄希望于敌之无备,而这两个条件现在魏军都不具备,又如何奢谈去偷袭南中?
卫瓘微笑道:“其实南中并非不可取,但必须也是要在益州大局已定的情形之下才可为之。钟都督何尝不想取南中,只是唯恐后路被截断才不敢为之。刘胤投巧取陇西,不过是陇西无备矣,邓征西可谓是前车之鉴。行奇弄险,那是匹夫所为,非行军之正道也。句将军,这心急可是吃不得热豆腐。”
众人哄堂大笑,笑得句安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钟会的嘴角也浮现起浅浅的笑意,轻轻地摆了一下手,让众人安静了下来,道:“句将军的计策,听起来有些荒谬,但却不失给我们提供一个新的思路。汉中丢失之后,似乎我军陷入了绝境,非得夺回汉中方有一线生机。但诸位想必都很清楚,剑阁之雄险,阳安关之峻奇,都是极难逾越的要隘。现在姜维兵指剑阁,就算能击退姜维,从剑阁从容进军,刘胤又在阳安关严阵以待,这两重关口,想要突破,绝非易事。”
剑阁和阳安关曾经都是钟会前进路上的拦路虎,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来的,取阳安关,依靠的是蜀将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