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1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传我命令,在魏兵进入射程之前,任何人不得发一矢!”傅佥沉声地下令道,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攻来的魏兵。
从山脚下到山顶,至少也有两箭左右的射程,提前射击,对魏兵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只有他们进入到百步左右的有效射程之内,才可以让弓箭发挥最大的威力。
魏军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处,一排大约十几人,几十排的人看起来便很浩大了,并不宽阔的山路之上,象蝗虫一样,几乎铺满了魏兵。
他们越过了那条百步线,这是傅佥命人刻意地在山坡上离下的记号,不过他并没有下令攻击,傅佥冷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魏军的每一步。
近些,再近些,这样弓箭的杀伤威力就更大一些。
越过了百步线之后,魏军的大队士卒依然保持着较快的速度,向前挺进。由于距离蜀军的营寨越来越近,魏兵似乎都显得有些兴奋起来,第一个攻破敌人营寨的,一般而言都有丰厚的奖赏,在巨大利益的诱惑面前,他们似乎都忘记了潜藏在营栅后面的死亡危险,呐喊着向山顶发起了快速地冲击。
“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傅佥在心里默念着,突地他双目迸发出两道精芒,低沉而有力地喝道:“攻击!”
在营栅后面暗伏了许久的蜀军此刻皆是突然地爆发了出来,杀声四起,魏军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红色的汪洋,还没等他们惊愕未定,无数的箭矢就如同骤雨一般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
虽然魏军攻山是有着充足的准备的,担任第一攻击波的魏兵皆是身着铁铠,手持盾牌,但在这疾风暴雨无死角的箭雨攻击之下,他们采取的防护措施显然还是远远不够的,尽管身上的重铠手中的盾牌替他们挡下不少的箭矢,但总有一些刁钻的箭矢穿过层层的防护,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走在最前列第一排的魏兵大多已经是中箭倒地了,但蜀军的弓箭似乎没有停歇的空隙,连绵不断地射了出来,缺了第一排的人肉盾牌,第二排、第三排甚至排在后面的魏兵也就遭了殃,不断的有人发出绝望的惨叫声,栽倒在了山路之上。
第374章街亭之战(三)
在五六十步的射程之下,箭矢可以发挥出最大的穿透力,只要是魏兵薄弱的地方,就可以被箭矢轻易地洞穿。魏兵也没有想到蜀军的弩箭竟然会如此地密集有力,让他们的第一次进攻就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魏军阵势大乱,许多的士兵开始掉头想跑,但三千人密集地拥挤在这一条狭隘的山路之上,后面的人不断地往上涌,前面的人想往后退,整个魏军的进攻梯队自撞一气,变得混乱不堪。
郝重双目赤红,原本他以为这次是他最好的一个升迁机会,只要能在街亭之战中表现出众,自己的前程那就是锦绣一片,搏个封妻荫子想来也不是难事。可惜还没等他迈上山顶,就遭到了一记当头棒喝,在蜀军密集的箭雨之下,魏军的溃败之势已经是不可避免。
“不许退!不许退!后退者立斩无赦!”郝重嘶声竭力地大喝着,但他的声音淹没在了嘈杂的乱声之中,乱箭齐下,魏兵们都荒不择路地想逃离这个死亡之地,谁也无意在听从这位阵前指挥官的命令了。
郝重大怒,左手挽着插了至少也五六支箭的盾牌,右手持矛,狠狠地戮进了一名都伯的腹部,那名都伯没有想到他没有死在蜀军的箭矢之中,居然会死在自己长官的长矛之下,他绝望地看着郝重,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将军……你……好……狠……”
郝重双目熊熊,似乎能喷出火来,阴冷地道:“后退者,立斩无赦!”他转过身,大声喝道:“不准后退,否则杀无赦!进攻,全部给我进攻!”
几轮箭雨的打击之下,魏军的阵线已经全线崩溃了,傅佥微微地一笑,更是由衷地佩服起刘胤来,正是由于刘胤力排众议,在土山上设防,这种居高临下的优势,可不是魏军通过人多就可以弥补得过来的,魏军看似来势汹汹,却是外强中干,还没射出多少支箭,就已然溃败了。
看来还得再送他们一份大礼才是。
傅佥下令蜀军抬过几根滚木来,都是那种在土山山顶上刚刚伐的大树树干,直径粗到一个人双手才能抱得住,至少需要五六个人才能抬得起来。
滚木被扔了出去,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起初的时候,滚木的速度并不快,但滚动了几圈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快了,粗硕的树干,湿重的木头,滚落下来,几乎是拉枯摧朽一般,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势,横扫千军,一路向魏军碾压而至。
滚木擂石同弓箭一样,是守城的必备品,但它的威力要比弓箭强大的多,弓箭再犀利,也只能是消灭单个的敌人,但滚木不同,在它的横扫范围之内,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阻挡,再坚固的盾牌,再厚重的铠甲,也无法抵御滚木的攻击。
与守城战时滚木的垂直下落不同,在山地战中,滚木可以顺着山坡一路滚落下来,而且越滚速度越快,杀伤的威力越大,只要在它经过的范围之内,任何的血肉之躯非死即伤,完全是碾压似的存在。
郝重刺死了一名都伯,正回头喝令魏兵顶着箭雨全力进攻,诸军畏惧,正准备努力向前,但一抬头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惊魂失措,再也无人顾及郝重的命令,鼠窜而去。
郝重是怒不可遏,看来这杀鸡儆猴的招数也不太管用,非得他动真格的不行了,刚要令亲兵捉拿这些退败之兵来正法,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就连脚下的山都感觉在震颤在摇晃。郝重不禁大愕,回头一看,惊得他也是面如土色。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巨大的滚木已经是呼啸而至,滚落的过程之中,碾在了一块大石之上,整个滚木便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到了郝重的胸口。
郝重遭此重击,顿时汪地大吐一口鲜血,直接就被滚木压到了地上,肋骨全部齐刷刷地被压断了,紧跟着滚木压过了郝重的头颅,连他的脑袋和头盔都有被压得扁扁的,一片血肉模糊,连五官都分辨不出来了。
一根根的滚木追逐着拼命逃跑的魏兵,但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的过地心引力,在滚木的重力加速度之下,只要被它压到,鲜有生还者。
由于道路狭隘,滚木的威力被发挥到了极致,两边是断崖悬崖,跳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如果留在山道上,呼啸而来的滚木似乎成为了追魂利器,一路碾压而下,中者必死。
那些滚木一直从山顶之上滚落到平地之上,滚了许久,才算是停了下来,几乎每根滚木上沾满了鲜血和皮肉,看得让人胆战心惊。
“大都督,末将愿领兵再攻土山。”护军将军胡世看到第一波攻击梯队被击溃,立刻主动地向司马望请战道。胡世是胡烈的弟弟,此次随同司马望出征,见充右护军。
司马望没有吭声,他的目光如凛,凝重异常。
本来这一次的进攻就是试探性的,司马望只是想看看蜀军的防御力量究竟有多强,如此险要之地,仅凭着一次攻击就拿得下来,这似乎连司马望都不相信。
不过蜀军的防御之强,还是有些出乎司马望的预料,这一波的进攻,损兵折将不少,居然连人家的营栅都没有摸到,这也差得太离谱了吧?蜀军的顽强,也的确是出乎司马望的预料,看来想要强攻拿下土山,确实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所以当胡世向他请命率兵再攻土山之时,司马望迟疑了一下,认为现在攻山,并不是最佳时期,看来想要急功近利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司马望决定采用别的策略。
当年马谡为何而败,司马望可是一清二楚,水,关键是水!土山上独立高悬,根本就没有水源水流,想要解决数万大军的饮水问题,就必须从山下取水,只要能切断山上的水路,傅佥无疑将会成为第二个马谡。
第375章街亭之战(四)
准确地来说,街亭隘谷原本就是一处巨大的河谷,在冰川纪的时代,陇西地区为巨大的冰川覆盖,等到冰川消融,大量的洪水生生地将巍峨高耸的陇山冲出了一个缺口,形成了今天的街亭古道,也只有大自然的力量才能塑造出这独一无二的地形地貌来。
现在的街亭,已无法再看到那澎湃的洪流了,只有一条浅浅的小河,自陇山之巅而来,如一条薄薄的玉带,环绕着土山,又从废弃的街亭古城边流过,向东流淌而去。
这条小河是街亭唯一的水源了,司马望已经派人仔细地查看过了,蜀军所盘距的那座土山,并没有任何的泉水溪流,蜀军若要起取水,就必须下山来。
司马望倒不担心山上还有别的什么水源,如果真的有的话,当年的马谡也就不会速败了。水是万物之源,人离不开水,牲畜也离不开水,只要掐断山上的水源供给,司马望相信,用不了几天,蜀军就会彻底地崩溃。
司马望并没有派兵守在小河边,而是吩咐胡世率领五千精兵暗伏在距离河边一里之外的地方,他专门给蜀军留出一点空当,让他们在干渴难耐的情况冒险下山来取水,只要他们敢来,那绝对是有来无回。
“大都督,您这一手的确是高,不出三日,蜀军必败!”胡世讨好地对司马望道。
司马望微微一笑,别看土山上的防守固若金汤,只要切断水源,魏军就可以稳操胜券。在这一点上,司马望是自信的,当然这也是有成功先例的,当年张郃就是依靠这个手段,将马谡钉到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也让诸葛亮恢复中原重振汉室的希望成为了泡影,同样,今天司马望站在这儿,他也自信将成为历史的传奇,收复陇西,将蜀人彻底地歼灭在雍凉大地上。
“跳梁小丑!”司马望的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轻蔑的望向土山的山顶,在司马望的眼中,不管是刘胤也罢,傅佥也罢,充其量也就是几个投机取巧的奸滑之辈,玩弄手段的跳梁小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自己的十万大军必然可以将其一路碾压,象打扫垃圾一样将他们清理出陇右去。
连最起码的军事常识和军事素养都没有的对手,是不值得他司马望尊重的,在蜀国,唯一能称得上对手的也只有姜维了,司马望倒是挺怀念和姜维交手的那些日子,将遇良材,棋逢对手,这种仗才算是打得有滋有味。而现在的对手,简直就是弱爆了,司马望将目光移向了西面,他已经可以着手考虑收复陇右诸郡的问题了。
最多三天,在街亭只需要多耽搁三天,就可以彻底地解决掉街亭的问题,到时候,蜀兵肯定会撑不住的,下山突围就将成为他们的唯一出路。
魏军根本就无需再向山上发起攻击,就需要在蜀军下山的必经之路上摆开阵势,等待他们自投罗网就行,在十万大军的重重围困下,蜀军想要突围,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司马望下令唐彬诸将守住各个路口,严阵以待,绝不能放蜀军一人活着离开街亭。
唐彬等人是慷然领命,虽然第一波的攻击以惨淡收场,但这似乎并没有动摇魏军诸将的信心,看到出司马望的自信还是感染了魏军诸将,众人精神抖擞,各司其职,准备将蜀军一网打尽。
司马望则是悠闲着背着双手,慢慢地踱过中军帐,离开了长安,晓行夜宿,一路疾行,司马望几乎没睡过什么好觉,如果是搁在几年前,司马望似乎并不觉得会累,但岁月不饶人呐,今年已过花甲的司马望有真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老了,真老了!不服老还真是不行。原本以为这回被回洛阳之后司马望就可以在骠骑将军的位置上颐养天年,可世事难料,蜀人乘虚进攻陇西,不得不让已到耳顺的司马望重披战袍,再次地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
这一夜,司马望睡得很安生,本来他有个尿急的毛病,每天晚上都会起夜两三回,偏生今天晚上睡得踏踏实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亲兵侍从给他端来了洗脸水,锃亮的黄铜盆里盛着满满的溪水,清澈的不见一丝杂质。大概这个时候,山上的蜀兵不光是没有洗脸漱口的水,就连饮水恐怕都很困难了吧?司马望暗暗地思忖道,数万的人马,每日的用水量也是颇为惊人的,就算蜀军上山之前会储存一点水,但也绝对支撑不了几天的。
司马望洗漱完毕,先锋官唐彬就急匆匆地进到帐中。
“怎么样,山上的情况如何?”司马望很是平静地问道。昨夜是唐彬负责巡哨,
唐彬略显忧色地禀道:“一如常态,蜀人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司马望呵呵一笑,道:“不急,这才是第一天嘛,只要一直围困下去,总有他们抗不住的时候。传令诸军全军戒备,严守阵地,谨防蜀人的偷袭。尤其是是夜里,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兔子急了也还要咬人,把蜀人逼到山穷水尽的份上,他们不和你们拼命才怪。”
“诺。”唐彬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