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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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既然辑弟已被封为安平王,再行废立恐怕不太合适,小侄认为还是维持现状的好。”
马王妃一听就急了,自己正在力争,可刘胤却主动退让,这不是拆台吗?
“胤儿,你——”
刘胤从容地对母亲道:“娘,谁来当这个安平王并不重要,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岂不为成为天下的笑柄?孩儿情愿让贤,安平王就由弟弟来做吧,家和才能万事兴。”
刘禅乐呵呵地一笑道:“文宣如此识大体,朕心甚慰。这样吧,朕封你为霸陵侯,食邑千户。”刘胤如此表态,可算是为刘禅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刘禅一高兴,立马封刘胤为列侯。封王或许不容易,但封侯不过是刘禅一句话的事。
霸陵在长安附近,这霸陵侯自然是虚封,蜀汉的王侯封爵大多是虚封,一来益州土地有限,都封在益州的话恐怕根本就无地可封,其二是虚封多少有些激励作用,等那天打下天下,光复汉室,便可以化虚为实了。
然而这对刘胤而言并没有什么卵用,安平王的爵位他都不稀罕,还稀罕个侯爵?刘胤心中有着更大的期冀。
第29章羽林郎
当个侯爷看起来不错,虽然没有封地,但朝庭每月都会把爵禄送到府上,如果是混吃等死的话,后半辈子那是衣食无忧的。
但刘胤情知蜀汉亡国在即,他无意相争王位,自然对封侯之事更不上心,他现在想做的,就是从军。
没错,从军!只有加入军队,刘胤才能一展所长,才能投身于即将到来的魏蜀大战,那怕只是做一名小兵,也比做一个侯爷强上百倍,与其在成都醉生梦死,不如亲赴前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魏国的铁骑洪流。
“皇伯父,侄儿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伯父可以恩准。”刘胤躬身拜道。
刘禅心情大好,呵呵一笑道:“文宣有事但讲无妨。”
刘胤道:“蒙陛下圣恩赐爵,小侄深感荣幸,但无功不受禄,小侄也是惶恐之至,唯恐外人非议,以伤圣明。故而请求陛下,可以让小侄入伍从军,为兴复汉室尽棉薄之力。”
刘禅一听,这很好吗,刘胤既然有从军效力的意愿,这个理应支持。按理说,诸侯王这一级的不再实授官职,就是为了防止对皇权造成可能的危害,自从西汉景帝时七国之乱后,诸侯王的权力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但侯爵不在此限,现在朝中掌兵权领官职者,大多数都有爵位在身。
“兴复汉室,任重而道远,文宣有此鸿鹄之志,不愧为先帝之后。这样吧,朕封你为羽林郎,明日即可上任。”
羽林郎?刘胤愣住了,羽林军不就是皇帝的宫廷禁卫军吗?刘胤想的是去边关历练,为即将到来的魏蜀决战做准备,当个羽林郎,守在皇宫里,难道真的要等到魏军攻到成都城下他才能够有所作为吗?这可与刘胤的初衷大相径庭。
刘禅看到刘胤一脸错愕,还以为他是嫌给的官小,呵呵一笑道:“羽林郎可是宫廷宿卫,四百石的官职,你初次入伍便可实授此职,已然不低了,等过段时间,你熟悉了军务,朕再提拨你做骑都尉,如何?”
刘胤见刘禅误会了他的意思,急忙道:“小侄并非嫌官小,只是小侄的宏愿是希望可以到边关去历练,望陛下可以给小侄安排一个边关军职,高低皆可。”
马王妃一听,立刻就紧张起来,让刘胤去当宫廷宿卫她并不反对,但如果让他去边关前线,马王妃可无论如何接受不了。她的父亲马超便是戎马一生,枪林箭雨,其中的凶险马王妃如何不知,她可不愿让爱子去亲身涉险。
“胤儿,边关打仗凶险异常,常有性命之虞,你如何能去得?别的事娘都依你,唯有这件事,娘决不依你。”
刘胤彻底无语了,都说慈母多败儿,看来一点也不假,在马王妃的羽翼之下,做为儿子的他,何时才能自己振翅高飞?
刘胤真想大声地喊出来,蜀汉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就要灭亡了,现在不做为,到头来只能是坐以待毙!
可这只能是他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别人非但不信,还会怀疑他脑子有问题,刘胤可不想让人把自己视为另类。
刘禅也呵呵笑道:“文宣,你母亲说的对,你想从军,在那里也可以,何须一定要去边关?羽林军可是朕的亲卫部众,朕让你做羽林郎,可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在了你的手中噢。”
这是个君权至上的时代,刘胤可不想在刘禅面前暴露出勃勃的野心,主疑臣臣必死,就算是皇帝的亲儿也不行。虽然刘胤很想到边关前线去执掌军队,但刘禅已经做了如此安排,他也只得接受。
而后,刘禅吩咐赐宴,解决了这个麻烦事,刘禅的心情大好。马王妃却是情绪低落,食不甘味。
事已至此,马王妃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结果,离宫回府的路上,叹息了一声道:“胤儿,终究还是委屈你了。”
刘胤宽慰马王妃道:“娘,不管孩儿是安平王也好,霸陵侯也好,都是您的儿子,这一点,就算是地老天荒,也不会改变。”
刘胤的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想法,用安平王换了一个霸陵侯,地位的下降,却给自己带来了自由,最起码不必坐在王府之中混吃等死了,虽然就职羽林郎与自己的初衷相去甚远,但好歹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未来的路,刘胤虽然不知道会走向何方,但他有理由相信,会越走越好。
回府之后,刘胤把宫里的事告诉了刘辑,刘辑一脸的错愕,似乎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旋即他又表示情愿要奏请陛下收回成命,将王位传给大哥。
兄弟之间没有因为易位之事闹出隔阂,刘胤已经是深感庆幸了,这件事既然已经结束,又何必再掀波澜,他劝慰了刘辑几句,回到自己的房间。
金丝猴小淘被安置到了特别搭建的棚子里,刘胤安排家丁专人饲养,不过这小家伙真是名付其实的淘气,刘胤刚刚出去一个上午,它就不安分地猴棚之中上窜下跳,甚至把饲养家丁给抓伤了。
刘胤是哭笑不得,这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不知带回它来干什么,除了填乱,小淘几乎没有什么可干的。
不过只要刘胤一出现,小淘铁定变得安静起来,又乖巧又听话,惹人生怜,反正安平王府也不差它这口吃的,养着就养着呗,要是搁在后世,做为国宝级的珍稀动物,刘胤可没有资格来饲养。
小淘腿上的伤好的很快,三七果真有妙用之处。绑在它伤口上的是一条翠绿的布条,刘胤记得这是雪舞从她的衣裙上撕下来的。
雪舞,她还好吗?
也许她还攀登在陡峭的岩壁上,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药,过着平凡而艰辛的生活。
以刘胤现在的地位,找到她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刘胤没有这么做。
蜀之将亡,国之不存,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打搅别人平静的生活。
邂逅,就是一种缘份,佛曰;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真的么?刘胤只是付之一笑。
次日卯正,刘胤准时出现了武仪门,向羽林军统领正式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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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初守景阳宫
羽林军的最高统帅是卫将军诸葛瞻,不过对于身为行中都护录尚书事的诸葛瞻而言,根本就无瑕统领操练这支皇帝的禁卫军队,平时羽林军的管理自然是由九卿之一的卫尉来负责,换而言之,整个皇宫的安保就是由卫尉卿来负责的。
按理说象刘胤这样四百石的羽林郎在皇宫中比比皆是,身为中两千石官衔的卫尉卿高高在上,根本就无须亲自理睬,但刘胤的身份特殊,且不说他先前可是安平王,就算现在的霸陵侯的身份,也足以同诸卿相提并论了。更何况刘胤的羽林郎可是天子钦点的,卫尉卿杜延自然极为地重视,亲自在武仪门迎接。
两千石以上的官吏是银印青绶,侯爵也是银印青绶,而四百石的官职则是最低的铜印黄绶。刘胤身着羽林军制式铠甲,腰间的绶带他也没有系代表侯爵身份的青色绶带而是系着代表羽林郎的黄色绶带。
杜延很是客气与刘胤打了个招呼,仿佛刘胤不是来做低阶的羽林郎而是给他当助手来的。不过刘胤感觉到的不是热情,而是那种例行公事般交流,有着足够的尊重,但却也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
刘胤很清楚,不管是那支军队它都是自成体系的,对于象他这样空降而来的,有着皇室背景的人,并不会招人待见,客套的背后就是生疏。
杜延寒喧了几句,将刘胤的职务安排交给了羽林中郎将高远,很快地就离开了。
高远身材魁梧,不苟言笑,典型的职业军人模样,没有杜延的那种官僚习气,更没有虚以委蛇地和刘胤套近乎,表情严肃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既然来到宫里,就得守羽林军的规矩!羽林军不比别的军队,肩负着皇上和皇宫的安危,出不得半点秕漏。稍有差池,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样吧,你暂时先到景阳门执勤吧。”
虽然高远说话时冷冰冰的,但刘胤却不以为意,军队嘛,自然就应当有个军队的样子,前世特警队的队长可是一个无比严厉的家伙,但却可以锻造出一支铁血的警队来。
“诺!”刘胤简单地回复一声,转身走向景阳宫。
在景阳宫负责站岗的一共有三十六名卫士,每班六人,分守前后宫门,由一名宫门司马负责指挥,每隔两个时辰轮换一次。三人之中,有一人是羽林郎,另外两人是衔职更低的羽林卫。
刘胤被宫门司马安排到了景阳宫的前门,刚到岗,一名卫士便冲他笑笑,道:“别在意,高将军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他是一个挺热心的人,有什么事他都会罩着你。我叫赵虎,他叫方勇,不知郎官如何称呼?”
“在下刘胤。看高将军的样子,想必也是在前线打过仗的吧?”刘胤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看到高远冷峻严厉,颇有点杀伐之气,不真正经历过枪林箭雨的人,是不会有如此的气质。
赵虎自然不清楚刘胤的真实身份,就算刘胤报上姓名,他也没有惊讶的表情,听刘胤提及高远,赵虎倒是有些神往地道:“你这可说对了,高将军乃是平虏大将军高翔的侄子,早年就曾跟随诸葛丞相兵出祁山,后来又追随姜大将军北伐中原,积功而升至羽林中郎将。高将军可是一员真正的虎将,出身入死,累立战功,比那些荫着祖上的功勋作威作福的官少爷,不知强过多少倍。”
刘胤暗暗点头,自已虽然一颗匡扶之心,怎奈何孤掌难鸣,想要在半年后的魏蜀决战之中有所作为,刘胤就必须寻找一些有能力,志同道合的帮手,象高远这种有临敌经验的将领,的确是自己的发展目标。
刘胤正在思量间,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狂的笑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哎唷,我当是谁呀,这不是安平王殿下吗?”
不用看,刘胤也知道是刘恂来了。他回过头,淡淡地道:“原来是六王殿下,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刘恂一付似笑非笑的神情,微咦了一声,道:“噢,现在恐怕不应该再叫安平王殿下,应该改称呼做霸陵侯了,胤堂兄,虽然侯爷爵比王爵是低了一等,可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儿当看门狗吧?你们说是不是?”
黄由等一帮随从自然是连声奉承,个个出言讥讽,嘲笑不断。
刘胤不卑不亢地道:“能给陛下把守宫门,那是在下的荣耀。至于狗么,景阳宫门前倒真有不少,狂吠乱咬的大猎狗,点头哈腰的哈巴狗,一样也不少。”
刘恂冷哼了一声,道:“懒得和你罗嗦,本王要进宫面见父皇,让道吧。”
“那就请殿下出示腰牌。”刘胤站着纹丝未动。
刘恂出入宫闱,自然有进出宫门的腰牌,不过他并不准备拿出来,他是成心想戏耍刘胤一番。
“怎么,胤堂兄做了这个芝麻绿豆的官,居然连本王也不认识了,本王出入禁宫,何时需要出示过腰牌?”
刘胤平静地道:“认识归认识,但军令如山,我又如何能徇私法?殿下如果没有携带腰牌的话,不妨让人回去取,相信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刘恂一脸鄙夷地道:“刘胤,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一个小小的宫门守卫,也敢挡本王的驾?今天本王就要打这儿过了,我倒且要看看你如何能拦得了?”说着,刘恂摆起宽大的袍袖,做势要硬闯宫门。
刘胤面色始终地平静如常,但眼中却闪现着一道寒芒,手按在剑柄上,沉声道:“擅闯宫门者,一律视为谋逆,格杀勿论!”
“你——”刘恂从来还没有受到过如此待遇,以前到了皇宫,无论那个官员还是侍卫不是极尽巴结,卑躬屈膝,今天居然被刘胤挡在宫门外,可谓是颜面大失,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白,用手指点指着刘恂,怒不可遏,“本王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