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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孤逆时代-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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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过去,这燕子山顶的来客已经消失不见,这个多年罕有的外来人,仅仅是留下了一把三叶剑,还有四个坟包。

  空‘荡’‘荡’的燕子山顶,一处小别院,一棵老魁树,还有五个小小的坟包,似乎这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个长长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已经注定不会有什么人听了,埋入了这燕子山的土,埋入了这时代的土,或许这会是一片净土,但同样是一片最悲哀最悲哀的土壤。

  故事的折地哈尔滨。

  逍遥茶馆楼。

  收拾完一切之后,徐饶背行囊,其实自己所带到哈尔滨来的东西,也唯有那么寥寥几件,一杆扎枪,两把黑布匕首,仅此而已。

  最后扫了一眼这谈不会不会有感情的房间,徐饶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如果这是所带不走的东西的话,徐饶还真有那么几丝的留恋,是这么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房间,跟他在小兴安岭住的地方起来,那简直是人间仙境一般。

  但是徐饶对这里,或许永远都不会有怀念了。

  感叹一阵,徐饶背着行囊下了楼,正巧遇见在楼下正在撒泼一般的童安然,看徐饶下了楼,童安然直接苦着脸奔了去,一副小媳‘妇’被欺辱了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徐小弟,你说你这要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为你送送行。”

  “童安然,这事是我的意思,来哈尔滨那派头,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洪擎苍解围道。

  “洪爷,你说我是再怎么榆木脑袋,也不会搞那一出了,我不是想让您乐呵乐呵,我怕场面小了怠慢了您。”童安然一脸媚笑的说着,这胖子笑起来总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尽管这个胖子实在是太人畜无害了点。

  “少拿你在外面那一套来对付我,你们童家好歹也是个世家,怎么生出你这个匪里匪气的,童军委没有把你给扔出去?”洪擎苍对这个脸皮厚的童安然说着。

  “扔出去过,而且不止一次。”童安然一脸得意的说着,一副很显然的无可救‘药’。

  洪擎苍无奈的摇了摇头,奈何这个胖子在耍无赖这一行,脸皮如同钢锤铁打,对徐饶说道:“下午我会来接你,我要出去一趟。”

  徐饶点了点头。

  “胖子,钥匙给我。”

  虽然被洪擎苍叫做胖子,但童安然笑的跟一朵‘花’儿似得,把钥匙赶忙递给洪擎苍,洪擎苍接过钥匙大步离开,开着这辆回头率颇高的宾利扬长而去。

  “申豹子,要不要打牌?”童安然一脸邪笑的看着申云豹说着。

  申云豹很乐天派的笑道:“那来吧。”不过那笑容颇有一些慷慨义的意思。

  这一对欢喜冤家再次开起了拖拉机,徐饶对申云豹给童安然送钱的意思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倒是对申云豹的慷慨义有几分感‘激’,虽然徐饶对童安然并不反感,但是让这个如同苍蝇一般的胖子跟着自己一天,徐饶真有想掐死童安然的心。

  悄悄溜出逍遥茶馆,徐饶再次看着这有些老旧的招牌,他第一次来到哈尔滨时,也是这样仰望着,不知不觉,如同恍惚之间,这一切的一切,这样过去了,甚至徐饶还没有真正来得及感受身的痛,那故事的痛,那些人身的痛,再次的站到了这逍遥茶馆的招牌下,面容变的更加的沧桑,身伤痕累累。

  此刻徐饶所想的,是那把三叶剑到底到没到那座山,但打心眼里又觉得自己的虚伪,即便是那把三叶剑安然落在了燕子山,又能真正的改变些什么?死人不可能会活,活人更不可能会死,‘抽’象的仍然是那么的‘抽’象,讽刺仍然是那么那么的讽刺。

  徐饶此刻突然想到把他从哈尔滨所经历的,说给一个人,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如同倾诉一般,但是他找不到那一个人,徐饶‘摸’出手机,恰好停在那个熟悉的号码,徐饶按住了拨通键,一通电话这样打了出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徐饶最终还是挂掉了这通即将要拨通出去的号码。


第八十四章 鹤老人

  阻拦徐饶所拨出去这个号码的,不光光是这遥远无的距离,更不是这个所谓的世界,到底是什么,徐饶连自己也想不清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丝或许的话,或许是徐饶并不愿意打扰那个孤单人儿的人生。

  触景生情的站在这逍遥茶馆楼下良久,徐饶终于转身离开,他想要在离开之前,好好看一看这一座城市,但这座城市,或许会勾起徐饶那么几丝的留恋,但徐饶很明白,自己是不会在这里停下的。

  仍然人声鼎沸的城市,一辆金‘色’的宾利穿梭在车流,这本来有些拥堵的街道,对这辆金‘色’的宾利简直可以说的畅通无阻,毕竟这是一辆大多人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够买一个车轱辘的奢侈的品。

  一路飞驰,宾利这样用断断的时间行驶出了哈尔滨的市心,一直开到一条哈尔滨的著名的小吃街,然后停在了小吃街前的米线馆,在无数的侧目下,洪擎苍下了车,这辆跟大多车起来还要大一圈的宾利在这个男人的衬托下,有些微微的渺小,不理会周围带着各种各样揣摩的目光,洪擎苍走进这生意不冷不热的米线馆,几个正吃的米线的工地工人纷纷抬起头看着这个身材魁梧到可怕的男人。

  在柜台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已经秃顶的老人扶了扶老‘花’镜,一脸平静的看着来人,哼哼道:“十几年未见,想不到你这头山里的老虎,也开始往外面摆金起来了。

  一直死板到极点的洪擎苍脸竟出现了几丝的笑意,而且不是那种在外敷衍的笑容,而是真真切切的笑了,直接走到老人身旁,拉起一把椅子坐下道:“鹤老,我这不是摆阔,你知道我的。”

  这个一身旧时代代表的瘦老人冷冷笑了笑,对洪擎苍一副爱答不理的的态度,如果童安然在场,肯定会把下巴惊到地,毕竟这个说话的男人,是洪擎苍啊,而这个名知道洪擎苍名为的老人竟然还能够如此,由此而见这个老人的身份,又或许曾经的身份,到底是多么的恐怖。

  看洪擎苍跟老板是熟人,本来还把目光注视在洪擎苍的客人们也纷纷各自对付起碗里的米线起来。

  “我说你这头野老虎,老老实实的待在小兴安岭不成吗?非得来哈尔滨,闹的整一座城都人心惶惶的,你那些铁事,小京都快在我耳边说出茧子了。”老人放下报纸,一副批评洪擎苍的架势。

  “小京那小兔崽子,肯定没少说我坏话,肯定是埋怨我来哈尔滨也不跟他打一声招呼,至于哈尔滨被搅合的不太平了,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不是你当年往提拔了提拔的老曹家。”洪擎苍在这个老人面前,是没有一点那三省之虎的架子,格外的亲切。

  “话可不能‘乱’说,虽然当年我帮过曹为公,那也仅仅是为了顾全大局,曹家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可言,要是曹家在我手管的着,能让你气势汹汹的给一记下马威?”老人冷笑的说着。

  洪擎苍笑了笑,掏出一盒红梅烟,很难想象开着宾利的人会怀揣着这样的烟草,但洪擎苍很清楚,眼前的这个老人,也只有这样的烟老人才能够接过。

  洪擎苍这样递这一根软红梅,老人看着空的烟,似乎考虑了能有那么几秒,但还是接过这一根烟,放在嘴边,还没有掏出火机,洪擎苍已经把火机放到了老人身旁,而不是为老人点燃。

  老人看着这火机,表情突然变的有那么一丝的恍然,像是回想起一些往事一般,默默点燃这一根红梅,深深吸了一口道:“你这一走,有二十年了吧。”

  “还差两年不到。”洪擎苍说着。

  “十八年,过的像是一缕青烟,洪擎苍,别来无恙?”老人微笑的看着洪擎苍,似乎想起那个很长远很长远的故事,但尽管那个故事是那么的那么的长远,但是现在的一切看来,似乎那个故事才过去一天一般。

  “鹤老师,别来无恙?”洪擎苍说着,脸仍然挂着那淡淡的笑意,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但一切又真的是如此吗?

  “仍然过的那么不清不楚,虽然还有小京那些孩子惦记着,但跟你洪擎苍一样,我这个名字,也差不多该被这个时代所遗忘了。”老人在烟灰缸弹掉长长的烟灰,似乎这些话真正能够说的人,也唯有眼前这个洪姓男人了。

  “鹤老师,你真能够沉得住气?”洪擎苍说着,脸那不清不楚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

  “不追求那些东西了,没有意义,也没意思,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够守住这家小店,能够被那么几个人记着,也足够了,洪擎苍,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明白这一切的,该放下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也终会放下,无论是自己再怎么强留,你不可能待在小兴安岭一辈子,那个洪家,你能够不管?”鹤姓老人说着,虽然老人这一般说着,却一点也不奢望能够打动这个坚如铁的洪擎苍的心,虽然如此,这些话他还是必须说,他怕洪擎苍以后会怨恨他。

  洪擎苍沉默着,良久之后才摆了摆手道:“鹤老师,不说这些,这次我来,还是有些事情要问。”

  看洪擎苍不愿意深讨下去那个话题,鹤姓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曹家的背景。”洪擎苍仅仅说出这寥寥五个字。

  鹤姓老人却微眯起了眼,按灭烟头道:“曹家既然能够吃下这么一个亏,你还不松口,明确的告诉你,曹家背后有个难缠的家伙,否则曹家也不敢这样一头猛干,这事你当过去了吧,真要扳倒这个曹家,对你多多少少有些影响,没必要给自己添这个事非。”

  “曹家背后的是不是季长‘春’。”洪擎苍问着,话已经带着几丝让人深味的东西。

  鹤姓老人微微点了点头,表情已经变的不如起初那般的平静。

  “季长‘春’准备开战?明知道程家跟洪家的关系,还敢做的这么过火。”洪擎苍脸已经慢慢爬一股杀气,似乎这是这个东北三省之虎的威严。

  鹤姓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擎苍,东北三省,已经不是曾经的东北三省了,你离开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虽然我这个老东西知道的不多,但是季长‘春’,已经到了那个当红的位置,而且那位,也已经站到了季长‘春’的背后,有人传言,季长‘春’会是第二个东北三省之虎。”

  洪擎苍表情更加‘阴’沉起来,或许是因为老人再次提起某些他的逆鳞的原因,那巨大的拳头慢慢的攥紧,骨头跟着啪啪作响。

  “擎苍,如果你想要洪家走到头,稳住,程家说起来五代家业,还不是说没没了。”鹤姓老人训斥一般的说着。

  洪擎苍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松开那死死攥着的拳头,深深吐出那一口气道:“如果有一天再次面对那一位,我一定不会让他像是曾经那般安然的离开。”

  “擎苍,你我是那个旧时代的残党,该被淘汰了,你斗不过他,别忘了当年,你那通天的本事,到底是谁给的,洪家又是谁给的,我这是救你,我很明白的感受,但是这一条命,你还不能丢。”鹤姓老人用压制洪擎苍语气说着。

  洪擎苍终于还是依靠在了椅子,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气力一般,起身道:“鹤老师,我先走了,会再来看你。”

  “一次你说出这话时,可是在十八年前。”鹤姓老人没有打算留洪擎苍的意思,如同调侃一般说着。

  “这一次不会了。”洪擎苍微微摇了摇头。

  “听说你这一次出来,主要是为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什么身份,值得你这样把他往面托。”鹤姓老人叫住了‘欲’要离开的洪擎苍道。

  提起这个年轻人,洪擎苍的表情似乎稍稍好了些,转身道:“下一次来时,我会带着他,至于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

  “都开始跟我打马虎眼了,不过为了你这句话,我也得多活两年,我倒是想看看这个时代的鼠辈,到底是一副什么德行。”鹤姓老人笑着。

  洪擎苍也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大步离开这家米线店,了宾利马不停蹄的离开。

  “局势变了。。。”老人仍然坐在那个位置,面对着眼前的一包红梅,一个打火机,喃喃自语的说着。

  这个时代既是如此,总是先让你感觉到这个时代那一份美好,然后慢慢的,那一份原本以为美好的东西,也正因为那原本美好的东西,才能够感受到这个时代那人无法自拔的悲切。

  如同曾经那一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故事一般,一切烟消云散之后,一只快要掉牙的老虎,一个小小的米线馆,还有那仍然高高在的位者,仅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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