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逆时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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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踏进那个血腥味最浓的房间,入眼的是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刘如豹,然后是脖子早已经变形的于贵马,还有被绑在床上的苏茜。
杨森连忙去给不知道被绑了多久的苏茜松绑。
“被算计了。”黄寅环顾着四周,表情难堪的说着,眼前这个场景,如果被于经人看在眼里,就算是有十张嘴,一百张嘴估计也说不清了。
也就在此刻,黄寅的手机响了,黄寅连忙接过手机,仅仅听个了对面一句,就连忙挂了电话道:“老王,于经人的人赶过来了。”
但此刻王富贵哪里把黄寅的话听进去,正对表情朦胧的苏茜一阵嘘寒问暖。发现苏茜除了被绳子捆出了血印子以外,没有什么大碍后,王富贵才重重松了一口气,对现在的王富贵来说,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苏茜的安危。
而苏茜,仍然没有在药效之中回过神来,表情无比的苍白,这短短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即便是对于苏茜,也太难以接受了一点,虽然内心足够强大,但怎么说苏茜也是一个女人。
“杨森,等会就算是丢了你这条命,也得给我把茜茜带出去。”安顿好一切后,王富贵冲如临大敌的杨森说着,在这个江湖恩怨中漂泊了几十年的王富贵,怎么一眼看不透这个局,但这个局,即便是王富贵事先知道,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踏进去,只能说在背后所算计的人,赢了一筹罢了。
杨森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王富贵那毋容置疑的眼神,还是硬生生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全部都憋了进去,默默扶起苏茜,嘴角仍然不停的颤抖着。
“在背后算计着这一切的人,究竟是谁?”王富贵靠着墙点燃一根烟,陷入了沉思,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一般。
“有这脑子的不一定有这手段,有这手段的不一定有这脑子,而两者都有的人,不一样会有着野心。”黄寅很隐晦的说着,这个老道的中年男人,似乎拥有一瞬间就能把是是非非看透的能耐,或许这也是王富贵看中这个失意书生的原因。
也就在此刻,差不多多有十几辆车围住了送禾大厦,这些金杯宝骏730上下来一大群身穿保安服的汉子,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是一大片黑云一般。
两辆本来彪悍无比的普拉多此刻就像是大浪之中的孤舟一般,而这十几号本来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此刻额头上也冒起了一层层的冷汗,或许他们经历过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腥风血雨,但同样他们也是肉做的,刀砍在身上也会知道什么是疼。
黑压压的人群慢慢散开,一辆挂着特殊拍照的奔驰S级慢慢开了出来,在这种气氛绷紧到极点的情况下,杨子鸿一脸波澜不惊的下车,一脸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定力。
在人群最前,杨子鸿叼起一根九五至尊,身旁很有眼力值的小弟连忙弯腰点燃。
有着杨子鸿坐镇,这边的气氛更加愈演愈烈,像是铁骑一般,恨不得立马杀上去,来一个片甲不留,虽然其中有着浓浓狐假虎威的味道。
“管事的出来。”杨子鸿吸了一口烟,声音冰凉的说着。
这群死死守在松禾大厦楼前亡命之徒们面面相觑,终于一个最魁梧的汉子从中踏了出来道:“想要进去,先踏过我们的尸首。”虽然声音格外的有气势,但所换来的,却是杨子鸿一阵讥讽的笑容。
“这是什么年代,打打杀杀早就过时了,我只要跟你主子谈谈,当然如果谈不拢的话,有些人可就要倒霉了,对付笨人,总会有最笨的法子。”杨子鸿说话时环顾了一下四周,特别是这些亡命之徒们。
这些为钱所卖命的汉子们变脸,归根结底他们所为的不过是钱字,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们这条小命,虽然这些年从王富贵身上得到了无数好处,但要是真把自己的命搭在这地儿,没有人会愿意。
电梯停在了一楼。
王富贵一行人慢慢走出松禾大厦,打破了这刚刚凝固起来的气氛。
杨子鸿看着走出来的王富贵,特别是杨森所抱着的女人,眼皮跳了跳,身上没有了刚刚的气势,拱了拱手道:“王老爷,于贵马终归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但你把事搞大这个地步,有点太过火了点吧?”
王富贵沉着脸道:“先让杨森带茜茜走,该谈的,我都会陪你谈。”
杨子鸿默默看了眼杨森怀中惊魂未定的女人,或许是因为理亏的原因,点了点头,意识身后的人让开一条路。
“放下小姐我会赶回来。”杨森默默的说着。
王富贵却摇了摇头道:“带着茜茜暂时离开北京,如果茜茜出了问题,这场仗,我就输了。”
杨森一脸纠结,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虽然杨森心里清楚,如果王富贵真的跟于经人全面开战,王富贵这一边绝对属于劣势,归根结底王富贵只是个稍稍沾一点黑的商人,而于经人,则是个黑白通吃的疯狗,一口咬下去或许不致命,但绝对见血。
一直到杨森驱车带已经昏沉过去的苏茜离开,王富贵都没有开口说任何,一直望着奔驰G500远远的消失后,王富贵才重重松了一口气道:“于贵马,已经死了。”
一句看似风轻云淡的话,却像是一枚重磅炸弹一般,让杨子鸿震惊的张开嘴巴,一只手蛮横的抓过身边的喽啰,然后低吼道:“给我追刚刚的那辆车,追不到,把你喂狗。”
这个喽啰被杨子鸿的模样吓的浑身颤抖,连滚带爬的带着一干人离开,他一点也不怀疑杨子鸿所说的真实性。
面对杨子鸿那疯狂的举动,王富贵一直波澜不惊的站着。
“王富贵,我以为你不会傻到这个地步。”杨子鸿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如果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会信吗?”王富贵接过黄寅递过的烟,默默点燃,一脸深沉的说着。
杨子鸿笑着,近似乎疯狂。
“老黄,这事也把你牵连进来了,实在不好意思。”王富贵无视着近似乎抓狂的杨子鸿,冲身边的黄寅说着,一脸的愧疚。
黄寅一脸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脸上是淡然的笑容,虽然没有多说些什么,或许一切王富贵都懂。
第二十四章 黑云
飞驰在京城高速上的G500,开车的杨森已经接连抽了大半盒烟,表情却越发的凝重。
坐在副驾驶上的是刚刚醒过来的苏茜。
“我们要去哪?”苏茜揉着太阳穴,感觉头痛欲裂,或许是于贵马所下的安眠药所留下来后遗症。
“河北石家庄。”杨森看苏茜状态还不错,回答道。
“发生了什么?”敏锐的苏茜当然发现了杨森的不对头,但任由苏茜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在于贵马的房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记得于贵马最后那丑恶无比的嘴脸。
杨森看着苏茜,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硬着头皮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但奇怪的是,苏茜只是淡淡的听着,甚至表情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杨森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
“那个为了利益抛弃陪自己经过最难熬日子的家伙,似乎还不算是狼心狗肺。”苏茜一脸牵强的笑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幸福,还是讽刺。
“老板他有难言之隐。”杨森知道苏茜一直在嫉恨着什么,但对于他这个外人,大多东西还轮不到他说,即便是他跟了王富贵有二十多年的时间,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所站在高度越高,越复杂。
苏茜笑笑,或许是避讳着这个看似无关轻重的话题。
“回北京。”
杨森愣了愣,想不到苏茜会这么直截了当。
“我们回去,只会给老板添乱,如果你再被抓住,一切就都覆水难收了。”杨森苦口婆心的说着,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想回到那座城市。
“或许他能应付的来于经人,但能防得住那个站在背后算计着一切的人?”苏茜有些落寞的说着,脸色随着路灯沉沉浮浮。
“一切总会有办法。”杨森自作镇定的说着,但心的确乱了,或许杨森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他不敢想象的现实,但杨森一直不敢直视着那玩意,在某些时候睁着双眼,不代表能够正视现实。
“如果我们不去救,就凭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谁会在风口浪尖的挺身而出?杨森,如果你还是个爷们,就先走回北京。”苏茜看似风轻云淡的说着,不过话中明显带着更多让人揣摩的东西。
杨森脸上的纠结神色更浓了,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定一般,咬着牙说了一声好。
杭州。
正谈笑风生的于经人接到一个让他皱起眉头的电话,默默离开座位在窗前接通。
“我正忙着,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于经人近似于训斥的说着。
“老板,贵马死了。”对面的杨子鸿仅仅说了这几个字,就让于经人的心里炸开了锅。
表情僵硬无比的杨子鸿,跟这满桌子的欢声笑语成了最鲜明的对比,或许坐在上位的人已经发现了于经人表情的变化,但一切都表情的不留痕迹。
“现在我就回北京,局面给我控制住。”于经人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努力的在控制着他的情绪,但奈何再怎么八风不动,于经人都在此刻无法淡定。
“好,一切都等你回来再说。”杨子鸿挂掉电话,也松了一口气。
于经人行动有些机械的回到座位,敬了坐在上位的中年男人一杯酒,那个坐在这一桌子上位的男人自然的拿起酒杯,虽然他早已经发觉到了于经人表情的变化。
“骆哥。。”于经人放下酒杯,欲要说些什么。
“于小弟不必多言,去便是,合作的事随时可以再谈。”中年男人豁达的说着,颇有一股高人风范,行为举止乃至相貌都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于经人牵强的扯出一丝笑容,默默离开这位于杭州最豪华酒店的房间。
守在门口拿着外套的孔石一眼就看出了于经人的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递给于经人外套,小声道:“北京那边怎么了?”
“贵马死了。”于经人披上外套,声音沙哑无比的说着,心中不断抑制着那难以控制的东西。
孔石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但他清楚于经人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回北京,让我会会那个不怕事大的阎王爷。”于经人冷声说着,这个刚刚文质彬彬的男人身上瞬间出现一股浓浓的杀气,在这一刻,孔石突然觉得,当年男人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于经人回来,同时也清楚,有些人要倒霉了。
激流暗涌。
被黑云压住的方十街,像是一座危城,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不过此刻,大多人早已睡去,在这激荡的时候做着那个如同过家家一般的美梦。
郭野在街的末尾,吐出长长的二手烟,听着身边的男人把所有说完。
“队长,能做的我都做完了,气也出了,剩下的那些尔虞我诈如果你愿意插手,我会把一切都解决掉。”在暗处看到了所有不该看到的崖柏说着,这个刚刚打下整个松禾大厦,解决掉于贵马手下最能打的家伙的男人,此刻正像是没事人一般说着。
郭野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看这些鸡毛蒜皮,真的有意思吗?”崖柏一脸厌恶的说着,在他所处于的高度,面对眼前的种种,就如同浮云一般,但这浮云却关乎于不知道多少人的生活,乃至生命,也不知道这是可悲还是可叹。
“这个时代,可能并不需要我们。”郭野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不上感慨的说着。
崖柏欲要反驳,但再次看到郭野的神情后,硬生生把自己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或许有些话,无论是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又或者他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会让郭野的心移动一分一毫。
“这一段日子就别找我了,我打算带着这小子去东北一趟,可能一年,也可能两年,又或者不回来了。”郭野变相的下了逐客令。
崖柏苦笑了,这个被称为血鹰的男人,从未如此的无力过,即便是面对整个尉迟家的老太爷,崖柏也没有感觉到这般的无力,但这一切,早已不是他能够选择的了。
就这样,崖柏走了,没有留下些什么,更没有带走什么,只留下一句轻叹,或许每个强者与弱者,都在打造着一个适应于他生存的世界,但显然这个世界,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如意。
松禾大厦,这个刚刚刮起过腥风血雨的地方,但显然这里的风还没有停下。
挂掉电话的杨子鸿表情可以说难看到极点,一脸凶悍的看着抽着烟面不改色的王富贵,似乎想要一口把王富贵吞进去一般,但杨子鸿很清楚,自己还没有吃点王富贵的本事,但等到于经人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