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与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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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明天去找导演说到说到; 某位网红龙套的工资不用给他了; 麻烦直接给她打卡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有的没的; 眼下面对一堆鲜红的血花眠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于是在箱子跟前蹲了一会儿后; 她又吭哧吭哧地爬回了床上; 钻进被窝里; 抱着膝盖瞪着阳台的门——
一个发呆就是一个小时; 直到阳台门外,一抹高大身影稳稳落下,推门走进来。
花眠:“啊!”
花眠把下巴从膝盖上拿起来; 左看看右看看走进屋的男人,他身上的外套被抓破了,右手挂彩,血嗒嗒往下滴,滴在地毯上(……),无归剑被他挂在身后,剑身上也染了血迹……看上去是刚刚经历了一番恶斗的模样。
鼻腔之中又被浓重的血腥味给填充,花眠大脑放空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人似乎受了不小的伤,赶紧爬下床想给他找医药箱,赤着的脚刚落地就踩到湿漉漉、滑腻的东西,意识到那是吸饱了血的地毯时花眠脚软了下,幸亏男人眼疾手快,用左手一把拎住她。
花眠就着挂在男人手臂上的姿势抬起头抬起头看向玄极:“狐、狐狸呢?”
玄极淡淡道:“受伤跑了,短时间内大概不会敢再回来找你。”
花眠“喔”了声自己站直,也顾不得看自己的脚是不是踩得全是血,扔下一句“我给你包扎下”磕磕绊绊地摸黑从柜子里拖出个医药箱……过程经过她那两半的行李箱时,眼珠子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行李箱上:“那狐狸尾巴……”
“狐族九尾均为皇族,这般整整齐齐割下的皮毛珍贵得很,在黑市能卖高价,”靠着沙发坐下的男人懒洋洋道,“送你了。”
“……………………”
多高?
够赔个酒店地毯干洗费不?
花眠不怼伤病患者,于是鼓了鼓腮帮子假装自己从没问过关于狐狸尾巴的问题,用小剪刀将男人的衣服剪开便看见伤口,她整个人都停顿了下——
异常狰狞的咬痕,还有兽爪撕裂的痕迹,最深的地方深可见白骨,换了正常人怕是早就痛晕过去,他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若无其事一般单手爬上二十几层楼的?
花眠用镊子夹起酒精棉,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只是用指尖指了指男人手臂上的伤口,小声问:“疼吗?”
“习武之人,身体比常人强壮,”玄极低沉的声音缓缓从上方传来,“但是终究还是血肉之躯,所以还是会痛的。”
直接说会痛就行了,显摆什么会武功。
大半夜的,也不敢随便开灯引人怀疑,黑灯瞎火之中花眠只能凑近了伤口:“……你这得上医院。”
她说话时,唇边的温热气息喷洒在男人手臂上,让他手臂无声地收紧了一些——突然有些后悔,追完濯月之后,他就不该又鬼迷心窍地想要回来看看她……
“区区小伤,用不着,在诸夏大陆,受伤的机会比这多多了。”玄极看了眼花眠手中的消毒酒精棉,声音四平八稳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清晰,只是冷冷地扬起下颚,指挥,“你来,我教你。”
然而他忘记自己面对的不是无量宫的属下或者婢女,花眠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手都快被那只狐狸啃断了,什么叫大伤?”
玄极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想了想又道:“这问题答不上来,我只知道你再磨蹭下去这血便真的有点流过了。”
花眠:“……”
花眠叹了口气,想到这不是演电视剧,主角胸口开个洞还能有一大堆台词念完才包扎,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于是最终还是妥协,低着头,简单清理了下玄极伤口周围,将伤口清理出来,翻出来的血肉让她觉得有些个头晕——
当一块酒精棉完全染红,她扔进垃圾桶,因为觉得长发碍事随手便扎了起来,长卷发乱糟糟地束起露出修长的颈脖,再往下是隐约的锁骨……当她继续低下头进行下一次清理,伴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吊带睡裙肩带再次滑落至肩膀,连带着睡衣上围边缘也松软下来,边缘之下掩饰着小小一片雪白的肌肤,微微隆起——
玄极稍稍向后坐了些,闭上眼。
花眠缩回手:“疼?”
男人喉结滚动了下,沉声道:“不疼。”
玄极伤口极深,花眠本来就不是专业医护人员,为了避免伤上加伤所以处理起来格外小心——于是此时她并不知道,当她正低头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时,重新睁开眼的男人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肩膀上。
然后顺着她的肩膀,胳膊下滑。
白色的丝质睡裙下,纤细腰身轮廓若隐若现。
男人垂下眼,眼中目光微微晦暗,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与那些登徒子毫无区别,甚至更加可恶……然而还是不可抑制地,在感觉到花眠微温热的气息呼出喷洒在他的手臂上,他动了动……又引来蹲在他跟前那人紧张地抬头:“弄疼你了?我真的不是很擅长……”
“没有,”玄极声音淡漠,目光在她肩头如羽毛般扫过,“外头雪下大了,你先去披个外套。”
花眠闻言,还在心中嘀咕这人还挺会体贴人,这被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还真的有些冷,于是不疑有他地站起来,走到床边把放在床边的粉色棉衣穿起来……在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对了,刚才狐狸进屋之前,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坐在沙发那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出了神,男人反应似乎慢了半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问:“什么?”
“我说你,刚才第一次进来,你钻进我被窝里躲那个狐族时……”花眠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感觉有点难以启齿,“叫了我一声,是想说什么?”
是想跟她确认那只狐狸的身份?
是想让她别说话?
还是想让她替他做些什么?
花眠也就穿衣服的时候没话找话随口一问,也没能看见此时此刻坐在她身后沙发上的男人经过她提醒后,瞬间坐直了身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嗯?”半天没得到回答的花眠转身,“怎么了?”
“我是想问……”
“问什么?”
“花眠姑娘你,可有许配人家?”
“啊?什么?”
花眠懵逼地眨眨眼,穿好衣服转过身看着玄极。
“……闲聊之余,随口问问。”男人换了个语气,淡淡道,“勿挂心上。”
花眠:“……”
闲聊?当时?那种情况?那种姿势?闲哪门子的聊?
花眠低下头,手撑了撑身上粉色的棉袄,老老实实道:“没有。”
她这样和人说两句话就要窒息的,除了王哥那种至今还住在精神科出不来的,还能有谁会喜欢……?
还许配人家呢——
她的男朋友大概还种在土里尚未发芽……
当然也有可能还没来得及发芽就已经死在土里了。
花眠绕到玄极跟前,重新蹲下来拉过他的手臂,左看看又看看找了点止血的云南白药给他喷了喷伤口……大概是眼前的人过于安静,给了她肥硕的胆,在展开消毒绷带的时候,她居然也学会开玩笑似的问:“你问这干嘛,替你找到剑鞘的话,你还给包办下终身大事?”
花眠问完,自己抿嘴偷乐。
房间里也没开灯,她觉得玄极看不见这会儿她使坏。
只是感觉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也察觉到她胆大包天的调侃,不由得翘了翘唇角:“好啊。”
花眠给他缠绷带的手停顿了下,抬起头看了玄极一眼:“嗯?”
“浮图岛上,无量宫内,上至护法近卫,下至山野农夫,随你挑。”
“……”这下花眠尴尬了,“我要那么多干嘛?”
此时玄极似乎受不了她笨手笨脚地绕绷带,自己抽回手,动作娴熟地替自己包扎,单手漂亮地打了个活结固定好绷带后,他看着她那张呆脸凉嗖嗖道:“让你挑一个,不是让你在我无量宫开后宫。”
花眠:“……”
花眠:“那我选管金库的,什么都是虚的,吃饱穿暖最重要。”
玄极“哦”了声,拽过外套批好,坐稳了抬眼看了眼花眠,听不出有多少情绪地平静道:“宝库钥匙掌管人,是我。”
花眠:“………………………………”
花眠觉得自己还是这辈子都不要随便和别人开玩笑比较好……毕竟一开口,准没好下场。
第32章 【现世】
这边花眠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那边玄极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他垂着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看上去波澜不惊淡淡地说:“怎么不说话了?看来是在下入不了花眠姑娘的眼。”
花眠:“……”
“在下”和“花眠姑娘”这种一切回归原位的称呼; 让花眠有些胆战心惊……怎么都没想明白话题怎么就擦枪走火到了这个地步,她动了动唇:“……不是; 找、找个剑鞘而已——”
还不到要劳烦您老人家亲自以身相许的程度吧?
“‘而已’。”玄极瞥了她一眼,用像嘲笑又轻飘飘的语气道; “无归剑鞘关系到入冬之前; 我的名字是否能够名正言顺地刻在皇权争夺榜上;关系到我能否登基为皇;关系到邪神复苏之后; 诸夏大陆的未来……”
玄极停顿了下:“诸夏大陆亿万百姓苍生,你说‘而已’。”
花眠被训得抬不起头来; 她在想,他是不是生气了来着?
……气什么?
好像有点理不顺了啊。
抬起手挠挠头,花眠的思维混乱得只有讨论话题的开头和结尾; 于是发表跳跃性的总结:“……所以; 只要有人能够给你找到剑鞘; 哪怕她开口要成为诸夏大陆的未来皇后; 你也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是吗?”
玄极不回答; 只是低下头; 看着她反问:“你想吗?”
花眠一张脸瞬间快要脑充血似的涨得通红; 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玄极又问:“不敢还是不想?”
花眠:“……………………”
花眠:“你困不困?我困了。”
玄极:“……”
面对这么一波强行又不讲道理的扯开话题,玄极倒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渐亮; 他索性不再逼她,自顾自站起来,披上衣服抬脚就要往阳台走——结果刚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捉住衣角,玄极挑了挑眉,回过头,花眠指了指自己行李箱上那截狐狸断尾。
玄极认真道:“很值钱的,不要?”
花眠一脸抗拒:“……我上哪卖去,在这边捕猎野生动物违法。”
玄极想了想:“那我卖了把钱给你?”
花眠琢磨了下,感觉自己经过一波“要嫁金库管理员”的发言后,守财奴的形象生动立体,于是也不再跟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客气,点点头说:“好。”
玄极收好狐狸尾巴,直起身这时候又被一把捉住,男人看着那第二次捏在自己衣角的小手,并未抽回衣角,而是令他自己都惊讶地极有耐心问:“又怎么了?”
“走正门。”花眠指了指门的方向,“你受伤了,还爬什么阳台。”
玄极微微一怔,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这是什么问题……片刻之后,那张棺材脸柔和下来,莞尔一笑,轻描淡写般缓缓道:“你确定要冒险,让人可能瞧见大清早的有个男人从你房间门里走出来?”
花眠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脸上有些呆滞,十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玄极说了什么,猛地放开他的衣角,猛地一把捂住自己的棉衣,瞪大眼看仇人似的看着玄极……
男人唇角上扬弧度变得清晰:“遮什么,该看的也看了。”
言罢,转身走到阳台,轻轻一跃跳上栏杆,转头看了眼呆楞在原地的花眠……下一秒,黑影一闪消失在她的视野范围内,隔壁房间的阳台门被打开又关上。
花眠:“……”
直到一阵寒风从打开的窗吹进来,花眠打了个寒颤,碎碎念一般嘟囔“怎么越来越像个流氓”,这才转身走到浴室,先把自己的脚上的血给洗干净了,然后打电话给酒店前台,声称自己在房间不慎打泼了拍戏用的道具血,血是动物血,请问应该怎么处理。
好在酒店因为就开在H市影视基地旁边,对这些剧组的琐碎事见过不少,所有员工都被训练出了天塌下来也不会大惊小怪的本事,所以回答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能怎么处理?
赔干洗费呗。
一大笔。
往外掏钱的时候花眠心都在滴血,心里想的是她上哪儿捡回来这么一个讨债鬼……然而转念一想这家伙前前后后救了她几次命数都数不清楚,似乎又觉得这钱掏的有理了,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弄好一切回到房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半,酒店服务生带着情节工具杀进来的时候,花眠发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