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情敌-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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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赤炎认真而耐心的将那红绳缠在我的小指上,仔仔细细的打好一个结。她低头的时候,脖子后面青丝柔滑,露出一小片白腻的肌肤,顺着衣裳的空隙下去,是令人遐想的美好弧线。
我低头看她。
赤炎念了个法决,那红绳便在我的小指上消失不见。她这才腾出两只手,将那根嘴上叼着的红绳拿下来,递给我,一脸严肃认真:“给我缠上。”
我看着她的手,慢慢仔细的给她系在了小指上。
那根红绳在赤炎的手指上也消失不见。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抬了抬自己的小指:“哪里来的?”
赤炎看着我,又抬头看了看那巨大的白玉石雕像,像是赌气一般,咬了咬下唇,对我郑重的说道:“重华,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的。”
“从你告诉我和白珏仙子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想,带你来青尢,看白珏的雕像。”
我嗯了一声,垂下手,一只手不自觉的轻抚上那根缠在我小指的红线上。
最低劣的障眼法,我只要稍微凝神,便能看到这跟缠绕在我的手指上的红绳。
赤炎看着我,目光坚定,眸光璀璨好似丝绒夜幕点缀的点点繁星:“重华,我在白珏的雕像面前起誓,我赤炎一定会对你有始有终,绝对,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
我的呼吸渐渐的减慢,那无尽的痛楚几乎要将我撕裂,可从灵魂深处,我却为之一颤。
赤炎看着我,她抬起手,给我看她手指上那个用障眼法遮挡住的红绳,慢慢道:“重华,过去的事情永远都过去了,你我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不要为往日的事情所困,过去的伤痛永远是过去的回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珍惜我,是好好爱我,陪着我活下去,你答应我。”
她看着我,像是倾尽全力,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慢慢说道:“我们从这一刻,重新开始,没有任何的对青尢狐族的成见和对这张脸的痛苦,我们重新开始,从这一刻开始,认认真真,彻彻底底的相爱,好不好?”
我看着她,半响都没有说出话来。
抛弃对青尢狐族的成见,没有任何对这张脸的痛苦回忆,那怎么可能。
我无法完全接纳赤炎,就如同我无法完全忘记对白珏的爱和恨一般。
赤炎静静的看着我,在这沉默里,许久,她慢慢的红了眼眶,璀然一笑:“重华,没关系的。”
我看着她,轻声道:“赤炎,你还小。”
有朝一日,她若是经历过我这般惨烈的爱恨,也许就能明白,这世间情爱其间的玄奥奇妙,并非单纯爱恨两字便能解决。
赤炎红着眼睛,她近前一步,拉住我的手,勾了勾小指,红着眼眶笑着道:“我都发过誓,要对你好,对你有始有终,就算你现在不是完全接受我,但是我也会等的。”
“地老天荒,总归有那么一天的。”
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赤炎的鼻音沉重,又闷又故作坚强:“其实这样也好,重华,要是你就这么干脆的接受了我,我反倒要害怕,你是不是一个很无情的人,以前爱过的人说忘就忘。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你到底该怎么回答,听到你这样的回答觉得有些伤心,但其实心底里还有些庆幸,重华,你是重情的人,你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前襟,泪水成串的落。可她还是哭着笑了起来,松开揪着我衣襟的手,慌里慌张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擦着鼻子的样子特别傻。
我看着她,赤炎连忙伸了一只手挡在前面,五指张开:“别看!好久没有哭得掉鼻涕了,好丢脸的!”
我轻轻的吁了口气,看她这样子,情不自禁的伸了一只手去捉她的手:“有什么丢脸的。”
她也是没看到过我小时候被我阿爹揍得走路都歪歪扭扭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哭嚎起来,整个北陵都能听到我的凄厉叫声。
我刚握住赤炎的手,耳畔便传来一阵轻灵的铃铛声。
我转头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赤炎的动作也僵硬了,她飞快的镇定下来,将眼泪擦干,手帕折好放进袖中,警惕而低声朝我说道:“我去找徼幸。”
说罢便转身悄无声息的准备离开。
我拉住她的手腕。
赤炎看着我,身形一僵,却又放松下来,重新站在了我的身后,警惕的看着那声音传来的一方。
那声音,像是穿越了四万年的时光,重新在我耳畔浮现,响彻我的灵台,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去。
幻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jeseif小天使的地雷票~
虽然是实习。。。。。。。。。。。。第一天上班感觉还不错~
姨妈只来三天就和我say goodbye~感觉自己生理期真短~麻,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第60章 涉采芙蓉(三)
那声音清清冷冷; 似乎是从那白玉石神像上传出来的。
世间有许多神器,那些都是上古天地之神邸用洪荒古物铸造而成,拥有无与伦比的神力与作用,我手中的冲天戟取自龙骨,而幻铃; 却曾是上一代魔神樊天亲自打造的神物,里面寄居着樊天捕捉的上古镜魅。
这铃声轻灵悦耳,只要再加以幻术辅助; 便具有迷惑人心智的效用。
当初白珏从樊天手里得到了这颗银色的铃铛; 配合着她施展出的幻术,成功的让我在数十万天兵天将面前伪装出被樊天杀死的假象,骗过了所有在场的神仙天将。
我握住赤炎的手腕,赤炎慢慢松开我的手,有些紧张,颤着声轻声问道:“重华?”
我回头看去; 赤炎看着我,可眼神却空洞万分,她似乎看着虚空,而不是看着我; 慢慢的挣脱了我的手; 站在原地,抬着头,越过我看着另一个地方,轻轻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一刹那; 景物千变万化。
世间的一切从我身边宛若流淌的水痕,从我的两侧流淌而过。我的前半生像是倒映的溪流,里面不停的闪过零星的片段,奄奄一息的阿娘,拔剑意欲自刎的阿爹,在旁边默默流泪的二哥,被冰封的虚寒柱,北陵的千年,青尢的九尾。
四周的景象刹那间消失,整个世间似乎是被蒙了一层白雾,这广袤无边的白茫茫世界里,我独自站在这冰封千里的雪原上,四周再看不到一个人影。
白珏当年幻术第一,可她借住幻铃编织出的困境也并没有困住我。
我的手指间燃起丹青火。
按理来说,白珏死了的话,幻铃既然已经认了主,里面的镜魅就该随她同下幽冥,自动封了窍,再不会响。
我往前走了一步。
赤炎的声音渐渐远了,我朝前慢慢的走着,丹青火在呼啸的寒风中火焰上下翻飞,青色的至纯火焰借助着寒风燃起,燎原之势四下扩散。
毁掉这个幻境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个吞噬天地的幻境燃烧殆尽。
冰原之上,空无一物。我慢慢的走着,寒风呼啸中,面前遥遥的站着一个人。
广袖素纱,流苏素簪,长裙曳地。
但我知道那是赤炎。
在这冰天雪地里,她背对着我站着,纤细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
我往前走了一步。
冲天戟闪耀着奇异的光泽,那是悲哀的血色,那是无法再控制的杀戮。
赤炎背对着我,慢慢的转过头来。
她回眸,朝我轻轻的笑:“重华,再下一盘棋吧。”
刀光掠影过处,血染芳菲。
幻境便是如此,利用你的心爱之人,你的软肋,你的弱点,制造出让人心神动摇让邪祟趁此空缺入侵的机会。
我静静的站在赤炎面前。
她已回过神,嘴角淌下一丝血迹,就如同当年那场幻境里的白珏一般,轻轻的在唇角绽出一个笑,轻轻的说道:“重华,这样都困不住你,你自始至终,都这样冷静的可怕。”
我收回冲天戟,站在她的面前。
每一场幻境之中,都有一个镜魅的□□,负责洞察被陷入幻境之中的人心中的软肋与爱意,以做出相应的模样,来引诱欺骗这个人永陷幻境。
一旦心神动摇,产生了一丝想要留在这个幻境中和镜魅共度余生的念头,那这个念头便会被镜魅无限的放大,这个人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除非那个拿了幻铃操纵幻境的人有意将她放出来,让镜魅消失,那个人自然会梦醒。
如今我已经杀了这只在我幻境中出现的镜魅,接下来,这个幻境即将分崩离析。
赤炎站在我面前,她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却依旧笑着,对我轻声讥讽道:“几万年不见,你依旧这般冷静无情。”
我看着她,面对着这样一张我曾爱上过两次的脸,竟没有任何可以讨厌或者讥讽的话可以说出口。
我轻声问道:“白珏已死,你为何还能重新响起?”
镜魅的五官慢慢变淡,露出她原本的模样。娇气的五官,大红的轻纱,她赤着脚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向我微微前倾了一分,仰起头,呵气如兰:“你说呢,重华殿下?”
她的笑容满怀怨毒和讥讽,轻轻道:“当然是因为我舍不得你啊,重华殿下!”
我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之猛,她的脖子在我的手中几乎发出咔擦的一声,被捏着几乎显出青筋的肌肤苍白透明。
镜魅却依旧一脸无所谓,她朝我眨着眼睛,妩媚而恶毒的笑道:“重华殿下,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会亲眼看着你痛不欲生,看着你万劫不复,看着你走火入魔屠尽身边亲近之人,看着你。。。。。。。。。”
咔擦一声。
我拧断了她的脖子,收回手,冷冷道:“聒噪。”
镜魅的尸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大睁着的瞳孔散了焦,嘴角却依然笑意诡异。
四周的幻境像是一场转瞬即逝的风花雪月,漫天的雪花伴随着呼啸的飓风渐渐消失。
不过是片刻间,这场幻境犹如海滩边月圆之夜的潮汐,在浅滩上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抬起头,赤炎正站在我的面前,瞳孔空洞,五官带着奇异的潮红,眼里眨一眨,竟然落下了泪来。
她面对着我,却始终处于那场幻境里出不来,声音一字一顿,低的如同呢喃,让人听不清。
我知道她这幅模样,一时间是出不来了。
我抱住赤炎,将她打横抱起,往旁边一间房舍走去。
之前徼幸便是在这里休息,但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徼幸的身影。
我将赤炎放在了床榻之上,做在床榻之侧,俯下身去听她耳边的呢喃。
幻铃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但赤炎还是陷在这个幻境里,出不去。我朝屋外那白玉石神像望去,目光阴冷举棋不定。
如果刚刚没有听错的话,那铃声,就是从白玉石之中传来的。
如果赤炎无法醒来的话,那我只有充当一回真正的魔头,在这青尢秘境里亲手毁掉白珏的玉石像,将这个铃声的由来弄个清楚。
赤炎面色潮红,眼里泛着奇异的光芒,她大睁着眼,目光直直的看着面前的虚空,手指攥紧,轻轻的呢喃着。
我放了一点丹青火出去搜寻徼幸的踪迹,而后放下手,紧紧的攥住赤炎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轻轻道:“赤炎,醒来吧。”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颤抖了一瞬,目光空洞而迷茫的看着我的方向,泪如泉涌,轻轻的呢喃道:“原谅我。。。。。。。。。。。阿九。”
我俯下身,贴近了她的唇,听她在呢喃什么。赤炎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指甲扣紧,几乎嵌入我的手背。
她紧紧的攥着我的手,仰起头,弓起背,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惊恐而绝望的低声急促道:“阿九,阿九。。。。。。。。。。。。”
我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将她腮边一缕散发拨到耳后,轻声道:“我在,我在,赤炎,醒来吧,这里不安全。”
我一面安慰着她,一面又朝外面看去。如果没有错,这个地方必然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潜伏着,他的幻术,能困我半刻,便已经是登峰造极。
而且樊篱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出现,这说明来者并不好对付,不然按照樊篱那一副渴望力量的样子,他必然是要兴致勃勃的出去将这个来者给吞噬。
这整个青尢里,唯有仙气缭缭,并没有什么魔煞之气。樊篱来时也隐藏了自己的魔气,估摸来的人,该是神仙。
但是天庭里能让樊篱都有所顾忌的人,不外乎那么几个。
天帝日理万机,是不可能随意在青尢出现的。东乌帝君下凡寻找金乌帝君的下落,他应该是去了人迹稀少的西海,那是金乌帝君最有可能出现的位置。而想来想去,既有这样让樊篱提防的本事,又有机会下凡来的,就只有那么一两个人了。
我抱起赤炎,在她额头轻轻的蹭了一下,温柔道:“赤炎,无论你是梦到了什么,但你要记得,我在,我一直都在。你快快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