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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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画堂。”轻柔得几近叹息。
我紧张地站起来,后退几步,却因为绊着长到地上的老树根而往后倒。他连忙伸手拉住我,轻轻的一带,我就落进了他的怀里。玉兰清冽的香,犹如他绰约清姿玉有辉。我伸手推他,可是一触到他的胸膛,就借着月光看到了他满脸的悲伤和寂寞。那种痛到灵魂深处的无助,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白龙……”我心软了,不可窥见的内心深处,有一处地方被剥开,透出隐隐绰绰的光线。
他的眼眸深不见底,还有一种不属于他平日的迷乱。
他看着我,又好像不是看着我,只呢喃般自语。
“小葡萄,龙宫只有我一个人,很寂寞。回头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你了。”
我咬着嘴唇,眼泪一下子就滚到眼眶里面。原来他没有忘啊……我以为时光只被我一个人记住了。原来,是真的有两颗心,在共同守护着的。
他把我拥进怀里,极为温柔地说,“小葡萄,那时,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睡过去了,所以没听见,是不是?”
“恩。很长呢。”我不忍心推开他,更不忍心伤他。记忆中最为芬芳的少年,依然如白玉兰一般,开在我豆蔻年华的枝头。
“那现在告诉你。”他执着我的手,有股小孩子的执拗,“葡萄,我不想带着你玩,我想娶你,想把你吞进肚子里,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的泪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地滚落了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襟。我想要很久的那句承诺,原来多年以前,他就已经立誓般地许给了我。是啊,谁说从小到大他没说过喜欢我,都是我一厢情愿?明明,我们是两情相悦。从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小白龙就说要娶我了……可是。我松了他的手,退开一点,摇头,“小白龙,太迟了。太迟太迟了。”
他淡淡地笑,有些凄凉,“我知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为什么拒婚?霓裳不好么?”
他别过头,“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娶她。”
“我不懂,小白龙,我真的不懂。既然你不喜欢霓裳,为什么要疏远我?又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别人?”我狠狠地摇他。他的眼底有死水一样的冰凉,却再不肯说一个字。
我气得转身就走,他伸手拉住我,一把抱进怀里,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了我。
直到这时,我才尝到他口舌间的酒气。他身上的香那么清冽,连烈酒都污染不了。我伸手拍打他的胸膛,他却发了狠似地,越发抱紧我,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脑不让我躲,直把满嘴的酒气都渡给我。
“葡萄,不要离开我……就算不能靠近你,也让我呆在能看到你的地方……他们太残忍了。”他磨着我的唇瓣,低声说,“那年,我为你种了很多很多的紫藤花,我想待开春让你欢喜。连杜雪衣都说它长得像葡萄啊……”
他醉了。平日里那么自持的一个人,把自己醉到了这般田地。
我的心乱了,像是绞在了一起。连推他的手都没有力气再动。
几片乌云移了过来,月亮的光芒黯淡下去。我越过他的肩头,仿佛看到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就像破裂掉的琥珀光。
我连忙推开谢明岚,再往那个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刚刚所看到的,好像只是错觉。
而此刻,谢明岚无力地倒在了我的肩上,终是不甚酒力。
没过一会儿,小陆子跑了过来,看到我正扶着谢明岚,吓了一跳,“公主!”
“小陆子,你来得正好,谢侍郎醉的不轻,你快帮忙。”
小陆子连忙过来扶住谢明岚,我总算轻松了一些。
“小陆子,你怎么找来了?”
小陆子看我一眼,“驸马说公主在这里,要奴才来看看。”
我的心漏跳了一下,急忙问,“驸马呢?”
“酒席散了之后,就离开了。奴才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小声。凭他的脑袋瓜,肯定已经猜出了几分。
“你把谢大人送回房去。”我丢下一句话,就拔足狂奔。
宴席早就散了,园子里都是收拾残局的下人。房间,书房,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怎么也找不到李悠。我慌了,又四处问下人,他们全都摇头说没看见。我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满脑子都是他的眼神。那不是悲伤,不是难过,甚至连失望都谈不上。而是好像我亲手毁掉了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马房来。只是下意识地移动着脚步。
乌云越来越密,空气里浮动着雨前的沉闷。
我看到一个人靠坐在马槽上,手里举着酒瓶,仰头看着天空。
我心下大喜,连忙跑过去,“原来你在这里呀。”
他却没有看我,而是继续喝酒。他的身边已经堆着好几个空的酒瓶,酒瓶上贴着红条子写着七步倒,百里香……全是烈酒。
“悠……”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向他解释。嫁给他几个月,从来没见他饮酒。他爱喝茶,爱清淡的食物,身上的味道总是干干净净的,从来不会像这样一身酒气。好像一个自暴自弃的人。
他又要举起酒瓶喝酒,我连忙抢下来,“别喝了!”
他不说话,曲起一只腿坐着,表情淡淡的,跟平时好像没有什么差别。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握着他的手,他也没有抗拒,只是波澜不惊地说,“没有。”
“谢……大人只是喝醉了。我们没有什么的,真的!”
他看着我,用一种安静到令人心慌的目光,然后慢慢地把手从我手中抽走,站了起来。
“悠?”
他走进马房,把皮皮拉出来。皮皮好像已经歇下了,被他弄醒,显得有点暴躁,不停地往后屈着马身。
他姿势不稳地上马,勉强坐直,看样子是要深夜骑马出去。我看他好像已经醉了,摇摇晃晃的,这样出去很危险。我知道他心里堵得慌,肯定不听我的劝,索性就一屁股坐在马前。
皮皮的马眼,疑惑地看着我,还眨了眨。
他骑在马上,我坐在马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中间还隔着一匹无辜的皮皮。
它有点不耐烦了,一直用前蹄刨着地上的土。
最后,他翻身下马,径自从我身边掠了过去,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好像我是他不认识的路人甲。
我怒了。气呼呼地冲回房,把那些古董花瓶还有玉石什么的,全摔了个粉碎。小陆子几次在外面试图阻止我的暴行,还不停地报着我摔烂的东西的价钱,最后我一个飞脚,却踹到了凳子上,顿时痛得嗷嗷大叫。
小陆子连忙跑进来给我看脚,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说那人怎么就那么能闹别扭?我不就跟谢明岚什么什么了吗?他至于吗他?装作不认识我?当做没看见?!”
小陆子哀怨地看我一眼,“奴才只不过看了您一眼,就被打了十大板。”
“死奴才,你不给我添堵心里不乐意是吧?”
“奴才不敢。不过驸马着紧公主,公主跟谢侍郎本来就是那样的关系,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公主,您该不会跟谢侍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恰巧被驸马爷撞见了?”
我沉默,如果接吻算不该做的事……可是,可是小白龙醉了啊,我是被迫的呀,他怎么就那么小气!
小陆子最了解我,知道我沉默不是词穷,而是理屈了,所以也就不说话了。
这时,小东在门外俯了□,低声说,“小的请王妃去看看王爷。”
“不看,正吵架呢。”
小东抬头看我,一副了然的神情。他恭敬地走进来,把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放在我身边的桌子上,“王爷情况不太好,不让小的进屋子,更不让小的碰。”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王爷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喝了酒之后,身上会起红疹子,疼痒难当。所以王爷不能饮酒,平日里除非应酬,也是滴酒不沾的。最多喝一些果酒。”小东顿了一下,一副看着罪魁祸首的表情,“托杜大人说,王爷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饮了很多的烈酒,身上一下子长了很多的红包,如果不及时涂药,一旦化脓,可能会引起发热或者伤风……”
我没心情再听他说下去,拿起桌上的药瓶就朝李悠的书房奔去了。
门没有锁。整个陇西王府,除了我,大概也没有人敢随便进他的书房。
他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好像没听见我进来。
我走过去,看到他只着了一件单衫,脖子上俨然长着一个大红包。他正要伸手去挠,我一把抓住,“别乱来!”
他睁开眼睛看我,慢慢地坐起来,把单衫掩好,好像我在轻薄他似地。
“看都看过了,摸都摸遍了,有什么好遮掩的!”我没好气。
“王妃,请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他淡淡地说,又扭过头不看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在心中鞭策自己,暖暖,今天晚上的事是你不对在先,你得受着这人的大爷脾气,你得给他涂药,忍住!
我把药瓶上的红塞子拔掉,谄媚地说,“王爷,我们先来上药,然后再解决私人恩怨,好不好?”
“不好。”
“你看,那么好的皮肤,长了大包多难看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着想吧?摸起来,亲起来的时候,多不方便啊。”
某人无语。
“来,外公配的药,很'炫'舒'书'服'网'的。”我伸手去拉他的领子,他躲开,我又坐近了一点,他再躲开。
“李悠,你别逼我!”我怒了,一掌拍向床榻。嘶,真疼。
他依然淡淡地坐着,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他的脸上,白得像雪。我最怕他这样沉寂的目光,跟第一次在南湖上相遇的时候一样。好像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他眼里。不是他要不到,而是他不想要了。
“说了是意外,是意外,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大不了给你打一下啊!”我伸手给他,像在赤京的时候,他做的一样。虽然幼稚,但是很真诚。
他轻轻推开我的手,淡淡地说,“回去吧。”
我真的生气了,我宁愿他发怒,我宁愿他骂我几句,也不要他这样冷冷冰冰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像被他抛弃了一样。
我一把扑过去,推倒他,恶狠狠地坐在他的身上。“我告诉你,我嫁给你,就是你的人了。你娶了我,就是我的人了。现在不许反悔,绝对不许!”
我越想越委屈,索性趴在他怀里,哇哇大哭,“小白龙喝醉了,他平日不那样的……但是我们认识太久了……小白龙有好多苦,他不肯告诉我……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反正不是你想的什么!”我继续语无伦次地说,“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你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要我了。哪有人这样吃醋的嘛!被吃醋的人一点都不高兴,反而要难过死了……难过死了啦!”
我揪着他的衣襟擦眼泪,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伸手抱我,“知道怕了?”
“呜哇”我哭得更大声了。
他摸我的头发,下巴靠在我的头顶,“暖暖,你就是仗着我舍不下你。”
“什么叫我仗着你舍不下我,我舍得下你吗?”我啃他的嘴唇,“醋坛子!醋缸子!醋桶子!你就不会大度一点吗?”
“王妃,我是正常的男人。谢明岚吻了你!我要怎么大度?”
“吻了怎么了?你不会想象成我被蜜蜂蛰了一下吗?”
“……换我被别的女人亲一口试试!”
“什么?你敢!你敢我就死给你看!你敢,我马上就跟谢明岚私奔,永远消失掉!”
“……”
“瞪我干什么,告诉你,这是原则问题,我是正常的女人,这种事情没法大度!”
他不跟我争论了,直接把我压在床上。
事情的最后,大腿用暴力强行镇压了胳膊的起义。胳膊当然没忘了给大腿长包的身体涂药,可是涂几个地方就被镇压一次,涂几次就被镇压几次,于是胳膊和大腿终于发现了外公和小东的险恶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码到现在,蹦跶去吃饭~
姑娘们,我想死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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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被李悠榨干了,要不是那云死拖着我去练球,我能睡上一整天。
到了我们固定练球的地方,明之,小齐和陆有之已经对踢开了。这三个人的蹴鞠都不错,我很放心,反观我这边这位异常积极的人,就实在不怎么样了。
“那云,我说了几次,不要用鼻子顶球!”
“用手抱球是不对的!”
“那云,我在传球,你要接住,不是跑